90 chapter30

chapter30

“小山人呢？”花京院典明擦拭濕漉漉的頭發，帶着熱氣與白霧，走出來，拖鞋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痕。

承太郎沒戴帽子，一身簡約的純黑色棉質睡衣，戴一副金絲框防藍光眼鏡，在桌前整理他的論文資料頭也不擡應他：“說是餓了，去一樓自助餐廳轉轉。”

“那我下去找他，他今天晚上可不能吃太多。”花京院典明意味深長。

承太郎叫住他，“汐華看起來不太情願。”

“你不想？”花京院反問他，得到的答案是默認般的沉寂。

“小山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他知道我們意思的。”

承太郎拿開半天沒看進去一個字的資料，又換了一份，說：“算了，随便你。”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汐華岚山早已不在自助餐廳。他喝了點酒壯膽，在擺着計劃生育用品的架子前轉悠。

迪奧一直飄在他身後，瞥一眼警惕的店員，問自己那個酒量極差、還貪杯的醉鬼本體，“你幹嘛呢？”

岚山嫌身上燥熱，還拽開衣服上的幾枚扣子，露出胸前結實豐滿的肌肉，“買天堂傘和……嗝、和諧號……”他打着酒嗝，問迪奧，“夜光、青蘋果……你說哪種、好？”

“辣椒味呗，我看這個就不錯，吼吼。”迪奧不着調地随口一說，又問，“是你用還是他們用？”

手裏的盒子晃得厲害，浮現好幾層重影，汐華岚山把盒子拿得離自己的臉很近，鬥雞眼努力看清楚上面的字——『富強民主，文明和諧』。他溫吞道：“我、我用。”

什麽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嗯嗯，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岚山自顧自地點點腦袋，又去看除臭和諧油牌子。

“你？”迪奧捧腹大笑，“你醉成這樣還能開直升飛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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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以，可以的。我可以……”汐華岚山醉醺醺的，邊嘟囔，邊搖搖晃晃拿着傘油付了款，岚山嫌迪奧一直在旁邊像蒼蠅一樣嗡嗡叫，煩得把他收起來，然後東張西望，鬼鬼祟祟地把東西塞進褲兜裏。

下一秒，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岚山被吓得轉頭大叫一聲：“哇！”

“我在自助餐廳找了你好半天。”花京院耳朵嗡嗡作響，望望一旁的架子，“你怎麽在這裏啊？喔，架子上的東西很文明呢？”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是、是迷路了……”汐華岚山慢慢吞吞地回答他，“對，就是、我迷路了。”

撒謊。

明明就不是迷路。那跑到這裏來是做什麽呢？

花京院不動聲色地笑笑，要拉他回去，手臂穿過着他的腋下扶他走路，“喝酒了？”

“一點點，就一點點。”汐華岚山靠着他的肩膀昏昏欲睡，嘴裏嘀咕着，“沒醉、沒醉……”

“那口袋裏裝着什麽？”花京院說罷要摸他的褲兜，汐華岚山猛然睜眼，蹦來一米開外，像惡狗護食捂住兜裏的東西，瞎嚷嚷，“不！阿典不可以摸！”

花京院朝他伸手走過去，安撫道：“乖，不摸，我們回房間。抱抱，嗯？”

“抱抱……”汐華岚山很乖巧地正面抱花京院滿懷不撒手，導致花京院走不動路。兩人跟傻子似的在樓梯口摟摟抱抱，擋住旁人的路。于是花京院厚着臉皮，拉起岚山兩條腿像抱小孩抱起他，托着他的臀部，穩穩當當地走上樓梯。

吃瓜群衆發出驚嘆，因為岚山看起來比花京院強壯不少，尤其是他呼之欲出的豐滿胸肌，花京院卻輕而易舉地抱起了他。

吃飽喝足的三個少年人目睹了這一切，他們都看到花京院身後浮現出的綠色替身。

東方仗助呆呆地說：“岚山大哥喝醉了，剛才還在那邊轉悠買天堂傘……”

“那他現在被、被花京院叔叔親密地抱着走了？”徐倫并不知道兩人的關系，結結巴巴，“他、他、他們……？？？”

喬魯諾冷靜補充，“嗯，如你所想，有一條腿。他們親過了。”

“……”徐倫沉默之餘，又問，“那我爸呢？”

喬魯諾：“一樣。”雖然他和仗助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大人們能在他們面前摟摟抱抱，應該私底下有更大膽的行徑。

“呀！”徐倫捂嘴，無聲尖叫。那他們仨現在一個房間……哇塞，她爸玩這麽資本主義？！

“你們房間在他們隔壁吧！”徐倫紅光滿面，眼中泛着興奮的光，“我要去你們房間偷聽資本主義的腐朽演講！”

東方仗助紅着臉拒絕：“不可以！”

喬魯諾卻發表了不同的意見：“好。”

“……？？？喬魯諾？”

“三個人可以一起打電游。我在房間裏發現了最新款的紅白機和游戲卡。在我那張床位的床底下。可能是上一個住那的房客留下的。清潔人員沒發現。”在喬魯諾說話的同時，一條大蟒冒着風雨緩慢地爬上他們房間的窗戶，從喬魯諾刻意打開的窗戶縫爬進來到在床底下蜷成一團，變成了一臺嶄新的紅白機。

那是喬魯諾等人在電玩城遇到的混混買的。因為他們曾經在學校以為喬魯諾是外國人，大聲地用日語嘲笑他的造型，所以喬魯諾不動聲色地記住了他們的樣子。

“欸——？！”說這話東方仗助可就來勁了，“那廢話什麽，走！”拽過其他兩人的手臂風風火火地跑回去。

跟慢悠悠走在過道的花京院插肩而過。

汐華岚山吐着酒氣，懶洋洋地看過去，雙手在花京院肩頭撐起要下來，“在玩什麽、我也要玩……你打我屁股。”他溫吞地指責花京院。

“我們回去也有游戲。”

“什麽……是資本主義的、腐朽游戲嗎？”

“嗯～”花京院笑着微仰頭親在他側臉上，“資本主義的腐朽游戲，也是三個人一起玩。”

汐華岚山不鬧了，忽得犯困，眼皮一點一點下垂，在花京院典明懷裏睡過去。

……

迷糊中，汐華岚山聽到有人在說話。

“小山你怎麽睡着了？”

“怎麽是你抱回來的，他兜裏裝着什麽，鼓鼓的。”

“他喝醉了，我在一樓的櫃子找到他的，嗯～讓我看看小山藏了什麽吧……噗，辣椒味的天堂傘，印度生産的？？和諧號是白桃味的，這個倒是挺正常。”

“他……？”

“嗯哼～我就說他知道我們的意思吧。不過還是算了，今天就放過你吧，笨蛋小山！我們可沒有對睡着的人胡作非為的興趣……嗯，不過只是暫時的。”

……

滴答、滴答——

房間裏的挂鐘發出有節奏的響聲，汐華岚山從睡夢中猛然驚醒。房間裏漆黑一片，他面對着花京院躺着，腰上不知道禁锢着誰的手，他的雙腿也不知道與誰的腿糾纏在一起，暖洋洋的。

他尚未從醉酒中清醒，大腦依舊混沌得像一團漿糊。

他掙紮着坐起，去搖花京院，“阿典、阿典，不是說玩游戲嗎……”

搖了兩下人好像沒醒，“不理我……”他又去扒拉自己的口袋，“玩具呢？”什麽也沒找到。

那他就自己玩吧。汐華岚山拽下飛機模型機翼，随手一丢，打在空條承太郎臉上，他準備去開直升飛機創亖作者，并發射導彈轟炸總部，沖向海域成為一篇垃圾廢文。

空條承太郎：“……”

實際上，他在汐華岚山拿開他的手臂，掙紮着要坐起的一刻就醒了。

睡得好好的，突然在吵什麽？

承太郎心想，拉下飛機模型機翼，無奈地轉頭看過去，下一秒，視覺沖擊強烈的一幕直挺挺撞進他祖母綠的深邃眼眸中。

——他已經開始啓動直升飛機行動轟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