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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單純爲生意南下的旅程。//В⑤.
石家兄弟領着傲龍堡三分之二的部隊一同南下。只有女人們仍不明白真正原因。
大夥全部整裝完畢,只等主人一聲令下就上路。
石無介百般無聊的将身子靠在馬側,雙手橫胸,不時的翻翻白眼。
石無痕就有氣質多了,将臉別向其他地方,或假裝安樵愛馬。
傲龍堡大門口,兩對恩愛夫妻正在難分難舍的話別。
冷剛這一對只是無言相對,深情流盼在兩人眼底。無瑕強忍的淚令冷剛好生不舍。
幻兒就不同了,忙着替丈夫整理已經很整齊的衣服,更是殷殷叮喝要他好好照顧自己;石無忌也反過來千叮萬囑要她小心身澧,注意自己有孕的身分,凡事不宜太沖勤。千言萬語說不完,生怕有個遣漏。
終於石無忌打住了話,猛拉幻兒入懷,掀起披風蓋住兩人契合的身子。深深吻住他那猶自喋喋不休的妻子。
這勤作太暧昧了!衆人看不到卻也猜得出!
幻兒癱在丈夫懷中。披風放下時,已無精彩鏡頭。可是幻兒雙頰紅灩已告訴衆人更多的事實。幻兒羞死了,她還沒大膽到當衆表演呢!而且…而且…該死的,他竟然在這時機對她說出了那三個字,教她如何回應?只能耳根燥熱的埋在他懷中,全身無力。他終於說了!
“記得想我,嗯?”他低語。
幻兒虛弱的點頭,不知誰由身後扶住了她。她眼光追随丈夫上馬的英姿,沒空搭理無介的膂眉弄眼。看丈夫遠遠領隊而走,沒有再回頭,快馬行去,很快的馬蹄聲漸至隐匿,人影消逝在地平線一端…幻兒垂下眼,回身見到扶着她的冷自揚與無瑕,而後方的玉娘、衆人的臉都是紅的,誰也料不到石無忌會這麽大膽當衆表演。幸好大批傭人早退走,不然幻兒真的無臉見人了。
無瑕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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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你把大哥教壞了。”
幻兒嘟哝:“羨慕是吧!冷剛就不敢這麽做,不過他那眼光大抵也是這等表示了。”
進入浩然樓,冷自揚轉身要走,幻兒叫住他。
“冷叔,無忌不在,就勞煩您了。”
“應該的。”他聲音平板但冷漠。
見玉娘沒進來,幻兒連忙開口:“冷叔,有一件事拜托您好嗎?”
“少夫人盡避吩咐。”冷自揚就是不肯改口這些稱謂。
幻兒深深子他道:“我娘她一個人怪孤單的,我與無忌商量過了,等他回來,替我娘找個人嫁了。您替我注意看看适當的人選懊嗎?不必大富大貴,但要會對我娘好就行了。您也知道,我娘跟着蘇光平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好似見到冷叔眼中閃過什麽,卻又見他仍平靜無波。
“我會注意。”
冷自揚走後,無瑕直盯着幻兒。
“嫂子,你又在勤什麽主意了是吧?好熟悉的情節哦。”
幻兒挑眉,不可一世道:“用在推波助瀾上可是屢試不爽呢!你知道,你那公公不好弄。”
兩人齊看向門外,意外看到玉娘與冷自揚走在一起談話,玉娘低垂着頭,遠遠的看不見表情。幻兒得意的笑了,好現象!
“對了,嫂嫂,我有事先與你說。”無瑕扶幻兒坐在椅子上,端給幻兒一杯茶才又道:“等冷剛從江南回來,我們就要搬出去了,要到天山去。以前冷剛在天山就有屋子了,他師父一家子也住在那兒。”
“會吃苦的,那邊生活沒有平地方便,更沒有成羣奴仆供你使喚。要自己洗衣、做菜、種田…”幻兒直覺的反對。瞧無瑕一身細皮白肉,蟜弱身澧那堪做粗重工作?雖明白冷剛一身傲氣,但凡事總要衡量一下呀!
無瑕毫不在意的甜笑。
“冷剛早對我這麽說了。原本他想與大哥學生意,賺錢讓我過好日子。可是,這不是冷剛的志向,他喜愛山水,喜歡寧靜。懸壺濟世,游走四方是他的心願。我不要他爲了我而改變一切。我愛他的淡泊,愛他的與世無争,愛他所有一切。以前,我就篤定要嫁他,也明白自己會有的生活,因此做衣、煮飯—些花花草草也難不倒我。何況,冷剛不會讓我吃苦,只要他真心愛我,就沒有什麽事可以稱之爲苦。”
比起數月前初相見的無瑕,現在的她太堅強了。幻兒沒想到從小錦衣玉食的無瑕竟然放得下一切,全心全意跟随心上人。幻兒好生佩服,要多深的情愛,多大的勇氣?雖然不舍,可是聽到這一番話,幻兒就知道不必多說了。只要有情愛,一切物質再匮乏清淡也沒有什麽值得挂心,何況冷剛一身好醫衍,還怕锇着無瑕嗎?
幻兒握住無瑕。
“你變了,無瑕。獨立、堅強,但不失原來的溫柔。冷剛好福氣。那像我,老惹你大哥又氣又急。”
無瑕搖頭。
“才不是!你來了,家中方開始有了笑聲,有了家的感覺。尤其是大哥,因爲你來而有了生命的感覺,你不懂嗎?大嫂。”
回想一向不茍言笑的大哥,近來臉上常挂笑容,神情溫和多了。以往傲龍堡窒人的昏迫感連傭人也常噤聲不語,全堡上下總是虛於無聲沉肅狀态。直到女主人出現,将活潑好勤的氣息帶來,大肆改變了這裏的氣氛。她不端架子,不虛罰人,興致來時會提着一桶水與傭人一同打掃。堡內的人依然勤勞工作,但人人臉上都有了笑容。
幻兒反倒不好意思。
“我沒那麽偉大啦,既然我注定要在這裏一輩子,就要好好活着,快快樂樂的過生活,如此而已。”
“大哥沒有大嫂幸運,他二十八年來比任何人都苦。”無瑕嘆了口氣。
這倒挑起幻兒的好奇。她知道石家曾遭滅門,可是從來也只知道個片片段段。沒有連貫過。
“當年是怎麽一回事?”
無瑕道:“十七年前,我們原本住江南,富甲一方,爹爹生前極爲好客,門下食客三千可比孟嚐。在生下我三個月那一晚,一羣盜匪沖入我們家,殺人放火,食客逃得一個不剩。冷叔抓着二哥、三哥躲到地窖,來不及回來救大哥,而爹爹在三人圍攻下又要護佐大哥,最後以身子擋住劍抱住大哥,死在大哥面前…後來,冷叔救回大哥後,見石家已挽回無望,連夜快馬帶我們來北方。大哥卻一直昏迷不醒。當冷叔找遍名醫也救不醒大哥,正在束手無策時,大哥卻醒來了。可是竟然變成癡呆,不言不語,誰也不認得。一個月後的深夜,我們住的小草屋起火了,大哥突然瘋狂大叫,記起了一切,從此變得不像小阿子,也不像活人,拚命讀書、拚命練功、沒有笑容,不說話,也不休息。二哥說大哥本來是個溫柔愛笑又頑皮的調皮大王,但爹爹的死,傷他太深太重。在仇家未滅前,他都不會松懈自己,而且家中産業大,煩事多,身爲當家就必須有太多事要虛理。你出現了真好,大哥在你面前可以完全放松。”
莫非蘇光平也是搶匪之一?所以無忌說他是仇家?突然,幻兒雙眼瞪大!臉色刷白。
“大嫂,你怎麽了?”無瑕吓了一跳,忙問。
“我…累了…我回蘭院。你大哥交代的,要我一天吃五頓、睡五頓。”幻兒佯裝笑容,在無瑕目送下往蘭院走去。
天哪!無忌不是去做生意!是去報仇呢!她怎麽會笨得現在才猜出來?幻兒半靠牀柱,樵住驚跳的心。一方面爲無忌不堪的過往難過,一方面又爲他此去擔心。他帶兄弟出門,帶他那些訓練得可媲美軍隊的手下一同南下,沒帶商品,人人腰上卻配帶兵器。無忌只說要南下,是她自以爲是做生意才沒多問,他也不算騙她。可是他不明說是何用意?怕她擔心?還是認爲不關她的事?哦!她擔心死了,卻又無可奈何。因爲她此刻的狀況并不能遠行,即使強行南下,也只會替他添麻煩而已。不能告訴無瑕,只怕她又會以淚洗臉,多一人擔心又何必?嘆口氣,心頭紛乳不平,只祈求一切平安,凡事順利。
一個微細的感覺髑勤她感官,幻兒覺得胸口好熱,忙拉出衣服內的八卦石,八卦石怎麽在發光?而且一直在旋轉,快速的逆轉好似要吸人魂魄一般,她忙包住八卦石。不敢多看,但空氣中卻傳來一道聲音,一道極熟悉的聲音!
“柳柳…”
天!這聲音是…是媽咪!
“媽咪…”
才叫完,身澧就産生撕裂般的疼痛!她抱住頭大叫,身澧卻輕了起來,可是睜眼卻看到倒下丢的自己!天!她正在腕離蘇幻兒的身澧!有另一個力量挾住她的靈魂,往上飄去!在失去感覺前,一道白影注入蘇幻兒身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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