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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離朱招呼也不打一個先幹倒了奴隸商人,中型星艦內的其他人交給景元周旋,自己用刀柄砸碎舷窗直奔拍賣會場背後的星艦碼頭。
這兒停靠的星艦太多,一艘一艘炸過去肯定有人能跑掉。好不容易冒着風險溜出來這麽遠,怎麽能讓拐子逃了呢?
一個也不行,全都得整整齊齊擺好!
咱持明這兒可不講究什麽買家賣家區別待遇,他敢賣你敢買,那就是同樣的罪過,不能一邊只給一刀另一邊給兩刀,不公平的事兒咱不幹。
她大概思考了一下,決定按照刻在DNA裏的習慣行事——撿最大的打。
衆多私人載具中最華麗噸位最重的莫過于停在所有人頭頂,外觀像是鍍了層純金的超豪華型星艦。只有恒星死亡才能創造出來的貴金屬就像甲蟲被碾爛的□□一樣豪奢的肆意塗抹在星艦外殼上,離小朱這會兒有點遺憾幫手太少。
要是景元能騰出空還好問問這東西可以換多少包子,她不太估得清星艦價值,有點擔心錯過最貴的試刀目标。
炮仗嘛,當然要挑最貴的點。
都能做人口的買賣了,荒星上的奴隸商人也沒什麽底線可言。這裏除去正在熱鬧進行中的拍賣會什麽非法交易都有,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圍繞在拍賣會場外,荒蕪的砂礫戈壁上樹立着一座座華麗的帳篷,各種音樂交織在一起,古怪而嘈雜,死死掩蓋住弱者哭泣哀嚎的呻吟。
離小朱及時摁住組織者的消息并沒有擴散出去,到處還都是一副有今天沒明天的紙醉金迷。
兵貴神速,放在哪裏都适用。
小豆丁背着沒有刀鞘的長刀,白色娃娃裙上潑灑着黏膩腥臭的紅色液體,這副形象膽敢出現在任何有秩序可言的地方都只會有進局子這一個選項,但是在這顆荒星上,最多只能讓人退開幾步不敢上前罷了。
宇宙之大無奇不有,也許這就是個長不大的千歲老怪物呢?
望山跑死馬,離朱低頭看看自己的小短腿兒又擡頭看看飄在天上的各款星艦,果斷決定在違法的道路上狂飙一把。
開窗放音響油門踩到底傻嗨的土狗這裏多得是,她瞄準一輛看上去最結實最華麗的飛車,三兩下跳上路邊帳篷頂,飛身躍起穩穩落在車頂趴好。土狗還摟着妝容濃到看不清五官的女伴傻樂呢,祖宗都踩頭上了仍舊全然不知。
狂躁的打擊節奏中這輛裝載了最新自動駕駛系統的飛車裏窩着七個人,甜膩的氣體流轉在人群當中,有人抽搐着放聲大笑,有人撕扯身上所剩無幾的破布,有人眼神迷離有人伸着舌頭涎水橫流。
只有被坐在最高處的土狗摟着的姑娘還清醒着,濃重的眼影腮紅加口紫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腦袋上的耳朵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突然的某個節點上,飛車車頂被長刀刺穿,理應只存在于噩夢之中的場景出現了。那把刀穩穩切出一個圓形,失去遮擋的缺口處探出一張沾着鮮血的小臉:“你們好哇?哥幾個樂着呢?”
慘叫聲瞬間越過了越發激蕩的搖滾樂,逐漸向高峰攀登。這會兒不管是酒勁兒還是毒勁兒,能醒的都醒了,醒不了的估計距離墓地不太遠。
嗷嚎的動靜有點吵,離小朱抄刀捅了叫聲最大的土狗一記,迅速消音,效果杠杠的。
“蹲下去!爪子抱頭!不抱就是不想要腦袋!”小丫頭聲音細細的,腿上挨了一刀的土狗邊抖邊嘤嘤哭泣:“我錯了,我給您燒紙,我給您立碑,我我我,我現在就找人做試管代孕!一定讓您平安降生大富大貴!您是我爸爸行不行?”
離小朱:“?”
聽不懂,大概是磕太多軟毒把腦子磕壞了。
一刀背把這個廢物抽進飛車角落躺平,其他人姿勢标準的雙手抱頭蹲好。
“你,就是你!耳朵長頭頂上的那個,你過來!”離朱用刀尖指指全車唯一清醒的人,這顯然是個聰明的,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絕不做任何多餘的事。
離小朱又指指駕駛座:“會開不會?”
荒星上不講究什麽交通規則,在這種條件下是個人都能把飛車開走。離朱一定要找個人開……嗯,個子太矮,坐在駕駛坐上就看不到前面的路了。
“會。”她抽抽嘴角,乖乖爬進駕駛座,“您想去哪兒?”
這就是個來要債的活祖宗!
“照直往上飛,去最大的星艦。”小丫頭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揮動手指,一股清泉憑空出現,讓人牙根發酸的聲音之後窩在車廂裏的某幾個人滿頭冷汗。
“持……嗬……”其中一個人有點見識,可惜這份見識并沒有幫他保住四肢,從車頂大洞鑽到副駕駛位上的小豆丁冷哼:“再動一下腦袋搬家。”
雲吟術反關節還挺好用的,就是勁兒沒掌住一不小心給人拗斷了。
車廂裏再也沒人敢偷偷去摸通訊設備。
飛車平穩駛向星艦碼頭,它看上去又大又華麗,開着窗戶音響大作,經過的人沒有絲毫懷疑——這必然又是個飛大了的廢物,仗着祖輩敲骨吸髓殺人如麻的罪行在這裏大肆揮霍。
這會兒拍賣會正是高潮疊起的時候,各種形式的表演只要你撒錢就有人敢上。相較于會場上隔三差五就噴發的煙火秀,星艦這邊反而安靜得猶如墳墓。
保镖和仆人必須跟在主人身邊,這種亮身家拼財力鬥富的場合人少了可撐不起氣勢。而且萬一要是主人買到心儀的奴隸,還需要仆人接手趕緊把新來的洗刷幹淨确認毫無危險才行。反正星艦在購買定制之初已錄入主人的基因信息,誰敢偷誰就等着被扒光了扔拍賣會上。
“想要藏在星艦裏偷渡恐怕不行,現在的星艦都裝得有生命探測器,不在數據庫的生物一下子就會被鎖定……我試過,真的,逃不掉。”
開飛車的貓耳人語氣裏滿是認命的疲倦:“你是個持明,不會有人為難你的,被買走日子也能比宇宙裏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要好。唉……試過發現跑不掉後就乖一點,少吃些苦頭,離開這顆荒星再做打算。”
離朱盯着對方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個男的!”
貓耳人:“……”重點是這個?
“你為什麽穿裙子?因為貓亞種女的比男的貴嗎?”狐人是靈長目人科的犬亞種,那貓耳人就應該是貓亞種,不會錯的!
“就……有沒有一種可能……耳朵是假的?”對方一只手就把毛茸茸的貓耳發夾給扒拉下來,離朱又去看他裙子底下露出來的毛絨長條:“有尾巴!”
“……”尾巴不能扯,扯出來會毀孩子三觀,“我不是人科亞種,只是個普普通通想要活下去的奴隸。”
那人頓了頓,咬牙硬着頭皮回答。
“哦——”小豆丁很讓人擔心的拖着長音,“那你等會兒開車跑快點兒,當心別被誤傷了。”
“還有啊,羅浮仙舟的丹鼎司醫術很好的,多餘的尾巴也能幫你平安取下來,你不要怕。”
瓶子都能取出來,尾巴不算個麻煩。
“……”你能不能別再提那個尾巴的事兒了!小孩子這麽在意尾巴幹嘛?持明有尾巴嗎!持明沒有尾巴!
眨眼間飛車駛到最大的星艦艦首處發出拜訪的信號,這種事兒在荒星上很正常,許多私下的密會都不能展示在人前。星艦開了道門,飛車“哧溜”一下就滑進去。
機械音引導飛車停在專用檢測臺上,機械臂和掃描儀來來回回忙碌。
“要不你躲進廚房裏試試,有時候星艦會為了給主人提供生鮮食物而攜帶活動物出行,也許能蒙混過關。”
這個小持明還是個孩子,非常罕見的種族,這麽小的年紀就被迫輾轉在拍賣場上……可憐是一回事,她的舉止實在異常又是另一回事。
聽說持明的生長期很久,長得也慢,也許這小家夥已經幾百歲了也不一定。
沒有了貓耳的奴隸心底燒起一團隐晦的火——打從離小朱一刀廢了那個買下他的人時起,這團火就暗自偷偷複蘇。
如果她真能捅破這張暗無天日的網,那他不是也能跟着擺脫苦難?
反正人生已經是一灘無望的爛泥,試一試又能怎麽樣?再往下陷也不過是另一團惡臭的泥塘。
懷着不能說的急切願望,他把扒拉下來的貓耳發夾摁在離小朱頭上,又爬回去從車廂裏翻出一件幹淨的黑白短裙:“換上這個,你身上血跡太顯眼了,傻子才看不出來有問題。”
離小朱嫌棄的扯着荷葉花邊抱怨:“你們這些外星系的人審美都好怪,這玩意兒有啥用啊?”
嚴格來說這玩意兒啥用都沒,只能可選的讓穿着者看上去平添一股柔弱可欺的錯覺。
服從,禁欲,以及沒有卵用但能讓很多雄性生物興奮的貞潔感,混在一起使得這種曾經的工作裝變成了情趣必備。當然了,它已經是這輛飛車上最能遮住身體布料最多的裙子,其他衣物不管誰穿都至少要打個R22。
“別問了,穿上就行,你穿着這個戴上貓耳朵,大搖大擺直接走去駕駛艙都不會有人攔!”為了保護小孩子可能存在的純潔心靈,這個奴隸也是竭盡全力。
“願星神垂憐咱們,去吧孩子,人總要為了自由拼一回命。”
星艦對飛車的掃描檢查已經結束,未發現可疑物,疑似危害最高的東西是車廂裏沒磕完的藥。星際時代,冷兵器與其說是兵器,不如說是一種複古的藝術品,彰顯武力的收藏,沒人覺得它們能造成傷害。
飛車的門開了,AI管家從副駕座位上接到一位穿着女仆裙抱着收藏品的小小姐。在交流中飛車的“主人”表示這是一份見面禮,希望星艦的主人能看在這份禮物上給個見面的機會。
AI管家不是智械,只會沿襲舊歷打算先将人送去專門的會客室等待主人歸來再做決定。垮着張臉的小豆丁一下車就鬧着要人抱着走,還指定了必須得是有機生物才可以碰她,鑒于她鬧起來不管不顧胡亂打砸的舉止,管家馬上做出回應,調撥才買到的新仆人過來收拾主人的新禮物。
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替換身份摸上來的藻兼看着自己親手教出來的人形拆遷機陷入沉默:“……”
這孩子……除了尊上怕是沒人養(賠)得起!
作者有話要說:
別人家的
龍女仆
持明家的
龍女仆
不一個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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