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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趙青山像拎着小雞仔似的,将喬家的男人拎了起來,喬家媳婦仗着自己是個婦人,上前想去撕吧趙青山。
可趙母也不是吃素的,哪裏能看着人動手打她兒子,将腰間的銀袋子塞給譚明珠,她一個箭步上前,直接給了喬家媳婦一個大比兜。
場面一時變得混亂起來,村長喊話已經不好用了,他趕忙指着旁邊看熱鬧的人,“你們還在這裏看什麽,快些将人分開,別讓他們在這裏胡鬧!”
村長發了話,丁嬸和兩個婦人上前,将喬家媳婦和趙母分開,這拉架也是有學問的,丁嬸嘴裏說着和氣生財,上去一個熊抱,将喬家媳婦結結實實勒住。
趙母正和對方厮打,胳膊掄圓了朝着喬家媳婦扇過去,原以為對方會躲閃,于是架勢拉開,用足了力氣掄胳膊,想用氣勢吓退對方。
卻不想丁嬸突然沖過來,一把保住了喬家媳婦,慣性使然趙母來不及收力,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拍在了喬家媳婦的腮幫子上,肉眼可見的對方左臉腫脹起來。
譚明珠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整個人都吓傻了,抱着兩包銀子站在一旁哭的像是被欺負狠了似的。
望春一家子聽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望春娘就看到譚明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大聲喊着娘。
沒看清眼下的局面,望春他娘還以為趙母吃了虧,氣的一撸袖子加入這場戰鬥。
“夠了!”趙青山将手裏的喬大郎甩了出去,瘦巴巴的人就像個螞蚱似的,被他這一甩飛出去一段距離才落地。
混亂的場面,也因為他這一嗓子徹底安靜了下來。
喬大郎被摔的也是有些暈頭轉向,目光帶着震驚和緊張的神色,木呆呆的看着趙青山。
“是人說話就要講證據,前日孩子既丢,作何今日才在這裏哭天搶地,莫不知存了什麽心思。”
這話像是扯下來喬家的遮羞布,喬氏夫妻臉上都有些心虛之色,周圍人有些也反應過來。
一個年長些的漢子十分贊同,一雙眼睛看向喬家的目光帶着鄙夷。
“當時我就和他說過,讓他們趕緊去官府,哪怕貼幾張尋人啓事呢。”
這會兒周圍的村民看過去的目光,都帶着些複雜和鄙夷,孩子丢了兩三日不去找,卻在這裏哭天搶地說趙家拐走了他們的二妞。
這事兒逐漸透露出了詭異,村長的臉色也越發的不善,他看看趙母和譚明珠,和趙青山說道:“你們先回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到我那裏去一趟。”
喬家媳婦還想說什麽,一張嘴半個字還沒有蹦出來,就被村長一個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丢人現眼,還不快走!”村長大吼一聲,喬氏夫妻跟在他的身後一臉不甘的離開。
這場鬧劇像是個笑話一樣,驚吓過去譚明珠都沒想明白,這件事怎麽就發展成了這個樣子,當日她也不過是逗一逗那個小孩子。
回去的路上,譚明珠一個字都沒有說,總覺得她來到趙家之後,好像不管是她有心還是無心,總是能帶給趙家母子一些麻煩。
男人坐在車轅上背對着她,“喬家做這樣的事兒也不是第一次,之前他将自家黃狗賣掉換酒喝,卻指是大壯偷竊他家黃狗,也是鬧得沸沸揚揚,最後幸而有人看到他賣狗,這才還了大壯的清白。”
她好奇的問道:“他們為何要說是大壯偷盜?”
這事兒鬧的村子裏無人不曉,趙母笑道:“皆因那狗丢前咬了大壯家的下蛋母雞,大壯一怒之下手持棍棒追出半裏地,遂而喬大郎借此為由,栽贓大壯嚷着要他賠錢。”
說話的功夫,牛車到了家門口,望春媳婦聽到車輪響動,抻着脖子朝着院外看來,瞧見是趙母等人歸來,她趕忙迎了出來。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喬家孩子丢了,昨日喬大媳婦鬼鬼祟祟在你家門前,遇見我出門慌亂想逃,可被我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詢問之下才知,她是想來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進城了,我總覺得這事兒有蹊跷,可怎麽都想不出來關竅在哪裏。”
譚明珠抱着錢袋跳下車,臉上的淚痕還未全幹,望春媳婦這功夫也才瞧見,一雙蛾眉一挑,“喬家剛才鬧你們可是因為這事兒?”
趙母苦笑自嘲着,“我們這哪裏是賣糧呢,只怕這身上的銀子,都要被他們說成是賣孩子換來的,幸虧村長在那裏,讓我先回來藏匿這髒銀。”
望春媳婦一聽懂了,喬家這樣的事兒也是做常的,日子一不好過就開始滿村裏訛人,也正因此就連丁嬸都躲着他們,鮮少會去打趣戳弄這一家賴皮。
“走!我給你們作證,我是瞧得真真的,你家趕着牛車出了村口的時候,他家二妞還在河邊趕鴨子呢,哪裏就能這樣訛人,大不了今日咱們和他一家對付公堂!”
将車上的東西都搬回到屋裏,望春媳婦也将趙母養的雞鴨都趕了回來,幾人鎖門一起坐着牛車去了村長家裏。
還沒有進門,大家就聽到喬大媳婦的哭聲,村長院子外也圍了不少的村民,都想過來看個究竟。
見趙青山趕着牛車過來,村民們紛紛避讓到兩側,讓開了大門。
村長媳婦這兩日也沒有睡好,夜夜牽挂着這頭老黃牛,眼下牛車歸來,她細細打量着黃牛的體态精神,見沒有異樣這才挂上笑容。
“可算是回來了,快些進屋喝點水歇歇再說,那兩口子可是吵得我這頭疼,青山一來我可就清淨了。”
聞言,譚明珠看過去,恰好對上村長媳婦的目光,她禮數周到的喊人行禮,只是臉上淡淡的讓人不敢親近。
村長媳婦讪讪笑着,牽着牛車去了後院,趙青山帶着三人朝着村長家的堂屋走去。
原本還在低泣的人,見趙青山一進門,那哽咽的可憐聲響也都憋了回去,下意識往自家男人身邊湊了湊。
村長見人到齊,将抽了一半的煙袋磕掉,黃銅的煙袋鍋磕在桌沿上,發出一陣悶響。
“好了,人都到齊了,喬大郎你來說說吧,為什麽咬準是趙家拐了你家二妞?”
喬大郎怯怯的看了一眼趙青山,又看看坐在一旁的村長,他膽氣足了不少,指着譚明珠。
“那日我家二妞誤拾他家麥穗,就是這未過門的趙家婦說,要将我家二妞賣掉,若不是孩子奮反抗,當日就會被捉走。”
話音一落,院子外想起了一片笑聲,那日大家都在地裏忙着麥收,不少人都聽到譚明珠和喬二妞的對話,分明是在逗孩子,卻沒想到喬家還真就拿着這話做由頭。
就連屋裏望春媳婦都被氣笑了,她的凳子擺在靠近門口的位置,聞言擺着腿說道:“前日一早,趙家将雞鴨交給我幫着照料兩日,我是目睹他們出門的,待他們走後,我趕着幼鴨去河邊,恰好遇到同樣趕鴨的喬二妞,那時刻趙家怕是快到鎮上了。”
經她這一開口,院外也有幾道聲音響起,“可不說的,前日巳時多,我在河邊洗衣,倒也曾見過喬二妞,只是當時未曾看清,故而剛才也沒多言,這會兒望春媳婦提到,我便心下确認,那日所見應不是看錯,就是喬二妞。”
聽到這些話,村長冷淡的看向喬家夫妻,“你們可還有什麽話說,若仍覺不服,大可一起去官府,讓官差過來細細查問。”
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譚明珠突然擡起頭,臉上帶着驚慌之色。
“我想起來啦!我今日在鎮上經過的時候,好似聽到了喬二妞呼救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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