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占有欲

第37章 占有欲

“那種舞?”司延思考了幾秒, “華爾茲?倫巴?探戈?”

最後,她想到了陶宛的專業,語速驟然慢了下來:“古典舞?”

“前面的我都會一點,古典舞可能有點難度……但是也能學。”

陶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知道的種類還挺多的。”

陶宛回憶了一下舞步, 說:“是華爾茲的變種。”

司延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下一瞬, 她又想到了什麽, 眼睛一亮:

“所以……你問我這個是想要……”

“……嗯。”

“司延, ”陶宛莫名有些緊張,抿了抿嘴說:“你願意當我的舞伴嗎?”

“4月15日的下午,我們院有內部的舞會,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行……”陶宛說着說着, 頭默默偏向了另外一邊。

“可以!”司延急道。

“不是, 我說,可以。”司延這回刻意放緩了語調,嘴角緊繃着。

看着司延的側臉, 陶宛的心終于有了實感, 沒想到會這麽順利, 她又補充道, 怕司延答應地太快了吃虧:

“可能需要練一下, 現場會拍視頻。”

所以, 陶宛的意思是,不僅要一起跳舞, 還要拍下來永遠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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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延下了很大功夫才沒讓自己直接笑出來。

“沒關系的, 我可以自己練。”

司延話音未落,陶宛開口:“或者, 我可以陪你練,畢竟你是來幫我的。”

司延幾乎是立馬就轉了話頭:“仔細一想,還是你陪着練比較好,我怕自己跳錯了。”

陶宛直接打開手機對了一下她的行程表和司延的課表,說:“那明天下午三點鐘可以嗎?你來綜合教學樓這邊,我帶你上樓。”

“可以,我會一直等你。”

陶宛點了點頭,承諾道:“不會讓你等很久的,我會馬上下來。”

*

翌日下午,司延2點50分就到了綜合教學樓底下,想着等到3點再給陶宛發微信。

結果她不過在下面等了兩分鐘,剛好撞上了也想要提前下來等的陶宛——那兩分鐘是陶宛下樓花的時間。

兩人隔着閘機面面相觑。

司延:……

陶宛:……

“我們上樓吧。”陶宛目光幽幽地看着司延,提前開口。

司延“嗯”了一聲,跟着陶宛上樓進了練舞房。

除了她們,室內還有其他幾個學生在練舞,兩人一組,舞蹈動作有點像華爾茲,不過沒分步種。

陶宛打開平板打開教學視頻,和司延找了塊空地一起挨着看屏幕上的舞蹈動作。

一共十分鐘的教學視頻,司延看陶宛的側臉看了9分鐘55秒,剩下的五秒是休息眼睛。

“你可要好好學哦,”陶宛伸出手指戳了戳司延的胳膊,“要是跳不好的話我們就丢大臉了。”

“有多大?”司延好奇。

“在舞院遺臭萬年的那種大。”陶宛沒開玩笑。

司延眼神一凜,腰都挺直了。

半小時後——

陶宛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眯着眼睛去看司延,像是在懷疑些什麽:

“你跳的很好啊?真的需要我教嗎?”

陶宛這麽說,大有之後不再教司延跳舞的意思。

司延有些懊惱。

啧,早知道學慢點了。

司延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答,她本來就會跳華爾茲,這舞是在華爾茲的基礎上改編來的,對她來說難度并不高,跳了兩遍就完全順了。

“我感覺還有很多細節可以精進。”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借口了。

陶宛見司延态度這麽堅定,也不免認真起來,先前她教司延要求低,只需要舞步不出錯就好,現在倒是拿出了對待專業舞者的态度,每一處細節都要摳。

“那好吧,我們再來一遍。”陶宛走過來,很自然地搭上了司延的肩膀。

司延頓了兩秒,配合着湊了上去。

現在靠得近了,她反而不太敢看陶宛了,偏着頭,手也只是虛虛的放着。

不知不覺中,練舞房內原先的幾對已暫停了練舞,站在旁邊,目光若有若無地放在中間兩人的身上。

“專心。”陶宛板着臉說。

“哦!”

司延應了一聲,眼睛盯着陶宛的耳朵。

又幾分鐘後。

“司延,你的手好僵硬啊!”

司延只好默默把手往陶宛的腰上摟了一下。

“司延,你離我這麽遠幹嘛!”

司延閉着眼,稍微往前靠了一點,可身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讓她更加僵硬。

“司延,看着我的眼睛!”

司延擡眼,看了一眼陶宛,又快速移開了視線,耳根已經全紅了。

不過十分鐘,司延就敗下陣來,舉手要求出去休息一下,陶宛板着臉有些矜持地點了點頭,放她出去。

結果司延前腳剛離開練舞房,後腳陶宛身邊就圍了一堆觀望已久的同學。

有人戳戳她:“陶宛,那是你舞伴嗎?有對象沒?能幫我要個微信嗎?”

陶宛面色一凝。

早在此前陶宛就在她們面前辟過謠,說她和司延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

那既然只是朋友,也沒什麽好回避的。

司延在本校也絕非籍籍無名,優越的外表、良好的家世和極強的個人能力,讓司延自帶吸引其他人目光和愛慕的成本。

只有一點不好,她的性子太冷,距離感太強。可在其他條件的襯托下,這點美中不足不過白璧微瑕,完全可以忽略。

那同學又說:“陶宛,你幫我介紹一下吧,這個我是真喜歡。”

陶宛突然來了好奇心,問:“你喜歡她什麽?”

那同學愣了一下,想了想:“漂亮?”

只是漂亮就能是“真喜歡”了嗎?

陶宛是對愛情萬分慎重的類型,她愛生活,愛家人,愛朋友,但是從沒想過愛另一個人要如何。

“剛才她在的時候你怎麽不直接去問她?”

那同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哎呀,那不是不好意思嗎?”

“陶宛,你給我個微信吧,或者你幫我約一下吃飯,我請你。”

陶宛看着周圍人的眼神,心裏沒由來的升起一團火,心裏各種想法滿天飛。

我看上去像沒錢吃飯的嗎?

而且,一頓飯就想要司延的微信,那得吃多貴的啊。

司延會給嗎?她好像不是這種人。

而且,司延是不是不太适合談戀愛?

如果她找女朋友,要找什麽樣的?

等等,陶宛不要再想了!

別想了!

陶宛不禁想起昨天下午她看到的那一幕,心裏有些五味雜陳。

她還是煩,但是這煩中多了對司延的埋怨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司延從小和她一起長大,早就成了陶宛生命的一部分,她把司延看成姐姐,看成朋友,這件事情是從司延搬到她隔壁那天就注定了的。

就算是兩人當初鬧掰了,也只有陶宛不理司延的份。

如果司延之後真的找了女朋友,她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嗎?

應該不可能了吧。

陶宛心裏越想越煩,但是她又不知道如何疏解,只能憋着一口氣,把自己氣成了一個河豚。

“你還是管她自己要吧,不過她不給的話不關我的事!”

陶宛扔下這句話就連忙收拾好東西往外走,眉頭緊皺,她離開的路上遇到了回程的司延。

司延連忙叫了陶宛兩聲,還過去勾她的手:“陶宛,陶宛?你去哪裏?不練舞了嗎?”

陶宛死死盯着司延那張招蜂引蝶的臉,更氣了:

“不練了!你跳的好爛!”

陶宛看上去是真生氣,司延都難得的反思了一下自己。

“真的有那麽爛嗎……”

不過思考幾秒的功夫,陶宛已經人走沒影了,司延的東西還留在練舞房裏,只好先折回去拿。

剛收拾好包往外走,就有人攔住了她,管她要微信。

司延左手拿着手機,右手還拿着陶宛走的太急落在長椅上的水杯,她禮貌地拒絕了面前人,直接說:

“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了。”

*

另外一邊,陶宛背着包,悶着頭在校園裏疾走,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她一邊走,還一邊頻頻回頭去看身後,心底裏隐隐盼望着那個熟悉身影的出現。

結果,沒有!

走過了一條街,再往後一看。

還是沒有!

明明之前怎麽甩都甩不掉,還需要陶宛刻意買課表去避開,放學回家的時候也總守在下面等,說了好幾次不要等都不聽。

現在好了,說不定和別人飯都約上了!

陶宛雖氣,但還是默默放慢了步伐,說不定只是自己走太快了,司延才沒跟過來的。

又走了一條街,回頭一看,還是沒人。

怎麽今天走的這麽慢……

她該不會不來了吧。

陶宛想着,幹脆不走了,就近找了個長椅坐下,本想臨湖梳理一下情緒,沒想到最後越坐越煩。

煩今天的陰沉的天氣,煩吹到臉上的風,煩路邊的花草,最煩司延!

就在此時,身後傳開了一道聲音,“陶宛?”

雖然一聽聲音就知道不是司延,陶宛還是懷着微微的期望轉過了頭。

結果就看到了許臨川和魏晴兩人。

許臨川手腕上挂着一盒沒封蓋的哈密瓜果切,魏晴走在她旁邊,兩個人手上都拿着一根木簽子。

許臨川問:“怎麽了?你不是說下午要陪司延練舞?”

陶宛搖搖頭,低着頭甕聲甕氣地講:“練完了。”

許臨川:“練完了你這麽生氣?”

她想起了自己給陶宛帶回來的那個擺件,“你還說不像呢,簡直一模一樣。”

陶宛擡眼看了許臨川一眼,很罕見地沒有接話。

許臨川面色一凝,關心道“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嗎?

陶宛默默想:

司延可能要找女朋友了,這算大事嗎?

而且,自己為什麽要管這麽多。

陶宛,別對自己的朋友占有欲太強了。

陶宛搖了搖頭,“沒事。”

信陶宛就有鬼了,許臨川退了一步,“現在不想說也沒事,等你想說了我一直在。”

“嗯。”

告別許臨川之後,陶宛的心情稍稍有了些緩和,她轉頭往小北門的方向走,想着一會兒回家拿件衣服就回綜教那邊繼續練舞。

校慶後就是第一次展演了,她下午請了假,晚上就要多花時間練會來。

至于司延那邊,也要道歉,本來說好要教一下午的,結果提前半小時就結束了。

陶宛這才終于想起被自己遺忘許久的手機,她從包底部翻了出來,一打開微信,就看到司延頭像那邊多了個99+的小紅點。

點開對話框,最近的幾條消息是:

【陶宛你在哪?】

【還要一起去超市嗎?】

陶宛回複:

【不用,我打算先回家,晚上還要練舞】

陶宛剛發出,對面上面的狀态欄就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幾秒鐘後,又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順路。】

緊接着又跳出一條:

【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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