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哥哥怎麽可以這樣說秦先生?

第81章 哥哥怎麽可以這樣說秦先生?

“她沒說?”秦宴洲故意賣關子。

“她怎麽可能會說?”沈昀澤現在腦子不太清醒,有種家裏小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很難受,想找個人出氣。

沈嶼白!

他身為顏顏的親哥,竟然不看着點兒人。

等挂完電話沈昀澤就打算罵他幾句再說。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聽見小姑娘還沒把他的名字告訴家裏人,秦宴洲也不擅作主張暴露,拐彎抹角地掩蓋真相。

“我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幫你盯着人。”

沈昀澤的指節有的沒的敲打欄杆,發出清脆且富有節奏的聲音,孤寂的背影暴露在冷風中,皺起的眉頭就沒舒展開過。

“你能幫我查查嗎?”

“你把我當監控?”秦宴洲自然不會胳膊肘朝外拐,小姑娘不願意說的事情,他是不會主動挑開的。

相反,他越是不願意多管,沈昀澤就越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什麽條件你随便開,我一定要找出那個狗男人!”

“什麽玩意兒還敢勾引我妹。”沈昀澤越想越氣,音調也随之拔高,骨節分明的指節扣緊欄杆,青筋橫起。

秦宴洲說話不緊不慢,聽見沈昀澤罵人也不氣不惱:“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談談怎麽了?”

沈昀澤毫不猶豫地回怼:“你說的倒是輕松,妹妹被拐走的人也不是你,感同身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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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挺有道理,要是沒我事了,先挂電話,我挺忙。”

“若是想要繼續聊,請按我的時薪付費。”秦宴洲翻動相冊,怎麽都看不膩。

“無情無義的資本家。”沈昀澤果斷挂掉電話。

要是按照秦宴洲的時薪,還真是容易讓他自已吃大虧。

“怎麽了?氣成這個模樣?”許知漾不知道何時來的天臺,看沈昀澤在跟誰打電話,就沒靠近,自已站在入口,默默等着。

隐約聽見他罵誰狗男人,挺吃驚。

他一向不會這般失了分寸地罵人,這種話幾乎不會從他口中說出,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漾漾,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沈昀澤正準備打電話給沈嶼白,瞧許知漾上來,深呼吸幾口氣藏住剛才的怒意,把人牽到沙發邊坐着。

“顏顏好像談戀愛了,但是她不肯跟家裏坦白,你跟她關系最好,可以去試探一下嗎?”

“擔心這個?”許知漾不知道沈沐顏是如何暴露的。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那她身為好朋友,得好好勸勸沈昀澤這人。

“顏顏她不是傻子,到了該戀愛的年紀,談談很正常啊!況且,她背後是沈家,有底氣有實力,不會吃虧。”

“她有分寸的。”

許知漾循循勸說,一邊,還用手将他蹙起的眉頭理順,親昵坐在他懷裏,字字真心。

“我的建議是,先觀察再說。”

“漾漾,要是那個狗男人太會裝怎麽辦?顏顏這麽單純,肯定會被騙的。”沈昀澤還是放不下心。

“狗男人?”許知漾差點兒懷疑自已聽錯了。

恐怕這麽多年,沈昀澤是第一個敢用“狗男人”三個字罵秦宴洲的人。

“別擔心,我會幫你注意着顏顏的,難道還不相信我嗎?”許知漾順毛順習慣了,也知道如何拿捏沈昀澤的脾氣,幾句話的事情,就給男人哄好了。

———

三樓,沈沐顏卧室。

剛沐浴出來的小姑娘肌膚百裏透粉,穿着單薄的吊帶睡裙半坐在床上,床邊有可伸縮的長椅,可以直接轉到床中央,方便擺放電腦。

她如今抱着個狐貍玩偶跟秦宴洲視頻。

“你到底有幾只狐貍?”秦宴洲覺得自已現在跟狐貍有仇,看它有些不順眼。

可能是在他心裏就覺得狐貍搶占了他的位置,按常日,小姑娘沐浴後應該坐在他懷裏看書。

“三只。”沈沐顏還回想一下,滬城兩只,家裏一只。

“狐貍礙眼。”對方只說了四個字,深邃眸子直勾勾放在沈沐顏的光潔肩頭,她才回家,所以分開時他在她鎖骨留下的痕跡應該還沒有消失,挺想看。

小姑娘聽話,把狐貍塞進旁邊被窩。

勻稱雪白的鎖骨上,露出點點紅痕,他故意留的,沒兩日消不了。

穿着淺色吊帶裙,又純又欲,長發耷拉下來,遮掩住幾分春光。

“乖乖,你回家說自已談戀愛了?”秦宴洲這才切入正題,目光沒從她身上挪開過,看着小姑娘的一舉一動,享受的很。

“我沒有呀!”沈沐顏一臉懵。

回想自已回家後的一言一行,根本就沒有做出與談戀愛了相關的言行舉止。

看她懵懂的模樣,秦宴洲差點兒忽視了是自已主動提出來的,好吧,可能是自已太想要名分,又不太敢超越紅線。

“我打算等開完會再跟哥哥他們說的,我也不知道自已哪兒就暴露了。”

原來是準備公開他身份的,秦宴洲沾沾自喜,又要裝得一副無事模樣:“剛才沈昀澤給我打電話,說一定要揪出拐走他妹妹的狗男人。”

狗男人……

!!!

哥哥怎麽可以這樣說秦先生?

沈沐顏眼神閃躲秦宴洲的打量,覺得對方說話都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恐怕有些生氣,弱弱開口安慰。

“阿宴哥哥才不是狗男人。”

“嗯。”小姑娘說話,真好聽。

秦宴洲興致不錯,其實并不在意沈昀澤剛才的話,畢竟,是他一步步把小姑娘拐走的。

“但是,等我過幾日坦白後,可能哥哥要找你的麻煩。”

沈沐顏很了解自已的家人,尤其是大哥,她之前在歐洲,沒讀大學之前一直都是待在他身邊的。

“不怕麻煩。”

沈昀澤足夠了解他,這個事情有好也有壞,他太清楚他的為人。

可能覺得他刻薄無情,對待沈沐顏就是在哄騙無知少女。

又可能覺得他專一可信,有足夠的能力和底氣照顧好小姑娘,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還在想什麽?”秦宴洲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雙目無神地看着屏幕,俨然有心事。

沈沐顏又重新把狐貍玩偶抱在懷裏,腦袋耷拉着:“我在想,要是父親他們不同意怎麽辦?”

她不焦慮是假。

秦先生的家裏人對她很好,讓她沒有一點兒顧慮和焦憂,但反過來,要是她的兄長,父母刻意去刁難秦先生,她心裏很難受。

這樣不公平,秦先生心裏也會不平衡。

“那你就放任我不管了?”

“不談了?”

若真的是這樣,秦宴洲可得現在就往機場奔走,去港城好好“教導”小姑娘別這麽無情無義。

“不會。”她搖搖頭,很決絕。

秦宴洲淡笑一聲,安慰人:“別擔心,只要你的心在我這兒,他們又能如何?”

“說便說罷。”

“別放在心上。”

沈沐顏悶着不說話,不敢保證自已不會亂想,她都決定了,要是他們不同意,她也不會放棄跟秦宴洲在一起。

她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麽是喜歡。

談戀愛不是說說笑笑就過去的游戲,需要付出真心。

“明天你還要開會,先睡覺。”秦宴洲不想今晚談論太多令人思緒繁雜的事情,會極度影響小姑娘的睡眠和明日的狀态。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

他從來都是一個習慣性未雨綢缪,長遠算計的人,但為了小姑娘,願意走一步看一步。

兩人就這樣靜靜看着對方,兩分鐘後,秦宴洲不願意主動挂斷,等着小姑娘伸手。

……

高層會議十點正式開始,沈沐顏作為商界新秀,成功拿下了壹號地皮超百億的合作,也算是得到大家的認可。

她的席位僅次于沈昀澤,全程靜默聽其他人的彙報。

沈氏的發展逐漸多元化,廣而精,無論是美洲還是歐洲,都是縱深可持續發展。

沈沐顏幾乎不會把私人情緒帶進工作,沈昀澤想要自已觀察,也發現不了異常。

他在思考,自已是否真的要聽漾漾的分析,信任妹妹一點兒。

秦宴洲不願意幫忙,沈嶼白自已忙着追人,顏顏都不願意自已說……

難搞。

會議一共持續三日,起初沈沐顏還能堅持,後面覺得是真累。

腦力勞動絲毫不簡單,甚至比體力勞動更費神。

不過她也不是半分苦都吃不了的人,會議的內容很重要,涉及到沈氏下一年的規劃部署,她都有認真聽。

在一衆資歷豐富的商界精英中央,她顯得突兀,無論是資歷還是年紀,所以更得努力。

會議結束後的那天晚上,翌日中午沈昀澤就要回瑞土了,所以晚餐被格外重視。

依舊是那幾個人,用完晚餐沒多久,大家一起聚在沙發談笑。

沈沐顏抱着狐貍公仔蜷在沙發角落,不怎麽說話,偶爾看看手機。

水靈的瞳眸像小鹿般左右看看,電視播放的是沈嶼白上個季度上映的電影,懸疑片,偶爾閃過幾個恐怖又血腥的畫面,她就把玩偶舉高點兒,遮住眼睛。

“顏顏,你怎麽不說話?”

沐臻拍了拍沈沐顏的薄背,發現不對勁。

往日活潑開朗又愛笑的姑娘,今晚沉默得不像樣,連月牙在她腿邊晃悠,她都能忍住不去摸摸。

沈沐顏側眸,彎翹的睫毛眨了眨,抿唇不說話。

緩了幾秒,又将目光放在沈昀澤和沈青山身上。

閉上眼,似乎在等待讨伐,指尖不自覺揪緊狐貍玩偶,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沙發上坐着的幾人聽見。

“我談戀愛了。”

“!!!”許知漾沒料到她會直接在今天晚上說出來,一時間,手裏的草莓不香了。

擡頭觀察沈昀澤的神色,怕他失控,還故意往他身邊靠,方便及時制止他的言行。

“什麽?”沈青山眼底只有震驚,随即而來的是擔憂,出自于長輩的擔憂。

“顏顏,是跟誰?”

沈沐顏看着沈昀澤,咬咬牙一口氣說出來。

“我跟秦宴洲談戀愛了。”

真勇,許知漾第一時間就感受到沈昀澤身上凝聚起來的洶洶氣勢,趕緊,抓住他手腕。

指腹明顯察覺他腕骨凸出,手捏成拳,純粹被氣的。

“你別沖動。”許知漾小聲叮囑。

“顏顏,你這不是胡鬧嗎?”沈青山有些坐不住,幹脆站起身走到沈沐顏面前,看着她雙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沈沐顏頑抗反駁着:“我才沒有胡鬧。”

她從小就乖巧聽話,根本沒做過什麽叛逆的事情,但是這一次,無論他們怎麽說,她就是要犟着,絕不退步。

“秦宴洲有什麽好?”

“你清楚他究竟是什麽人嗎?我都玩不過他,更別提你,等吃了跟頭才知道後悔。”

沈昀澤都盡量壓着聲音別太兇,但決絕又充斥火氣的聲音還是被凸顯無疑。

在中東,他親眼看見秦宴洲是如何面不改色地開槍殺人,骨子裏的冷漠無情,招惹他的人沒一個好下場。

等沈沐顏陷進去,就真的很難出來。

“聽哥哥的話,別犟,跟他保持距離。”

“我不要!”沈沐顏不去搭理沈昀澤這些話。

她談戀愛腦子又不會變蠢,是非對錯她自已也會評判,秦宴洲想讓她知道的,不想讓她知道的她都尊重。

既然相愛了,不就是要給予對方信任嗎?

她相信他的話,秦宴洲的言行也在證實他的話,無論在秦家還是與他單獨相處,她感受不到一分惡意。

沈昀澤覺得頭昏腦脹,但也沒有把手從許知漾掌心探出來,忍着脾氣,耐心勸。

“他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他對你有很多隐瞞,你就這麽放心跟他在一起?”

“誰還沒秘密呀?”沈沐顏癟着嘴巴,現在說什麽都聽不進去。

眼淚無聲滴落下來,睫毛濕潤,眼眶微紅,怎麽看都可憐。

“秦宴洲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沈昀澤想不明白,他抓了抓頭發,覺得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主動将顏顏送入他的視線。

像是親手給大灰狼送食物一般。

“你不準罵他……”

沈沐顏說着,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根本止不住,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惹人心疼。

許知漾也懶得搭理沈昀澤,松開他的手,去沈沐顏身邊坐着安慰人。

“好了都別說了。”沐臻見不得沈沐顏哭得這麽傷心。

她還不清楚自已的女兒嗎?

平日裏天大的事情都能扛過去不掉眼淚,現在提到不同意她跟秦家那位在一起,哭成這樣。

動了真心,強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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