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海樓石和博加特

第33章 海樓石和博加特

雷利無話可說, 畢竟站在對方的角度——看到一艘被海軍追趕的海賊船朝自己過來——理解成求助也沒錯。

他或許該慶幸，對方不僅沒有理解成‘拉他們下水’的意思，還真的過來幫忙了。

以他們現在的情況, 也确實需要幫助。

雷利：“我們的船舵壞了, 沒辦法控制方向，”

“船舵？”艾琳一愣, 完全沒考慮過會是這種情況。

“你們堅持住，我去拿鈎鎖。”

海賊甲板上一般都配有鈎鎖, 方便将虜獲所得的船只拖到島上售賣。

在九蛇海賊團待的這段時間，足夠她了解船上各種東西——特指不重要的——都放在哪裏。

看着女孩眨眼間消失，連句謝謝都還沒來得及說的雷利愣了下, 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能力者？還是說這麽小的孩子就有遠超常規的體術。

顯然，不會有人回答他的疑惑。

如今的狀況也由不得他去刨根問底。

雷利瞪向和卡普打得不可開交的混蛋船長。

“羅傑, 別玩了！我們馬上要走, 快把海軍清下去！”

“給。”

又是來自背後的聲音。

雷利再回頭, 都已經感覺不到意外了。

這個将鈎鎖扔到他們甲板上的孩子, 至少在速度方面非常厲害。

“多謝。”

雷利道了聲謝, 看着女孩明亮期待的眼睛，又鬼使神差補了一句。

“你做得很棒！”

“那就準備離開吧！”

內心尖叫的艾琳露出十分可靠的燦爛笑容。

是雷利——年輕的雷利啊啊啊！

追星大成功！

當然這個‘星’指的不是她崇拜的人就是雷利。

遇到原著大部分登場的人, 她都會這麽激動。

天知道她剛才有多克制才沒有尖叫出聲！

瞬移回到九蛇船上, 艾琳迅速恢複平靜。

早知道軍艦有海軍大将坐鎮, 她們是絕對不會來這裏趟渾水的。

不過來都來了, 不把人救走就逃跑, 就跟被大将吓跑一樣，想想就丢人。

艾琳清楚, 現在大部分九蛇戰士心裏都是這樣的想法。

因為目的是救人脫身，能不發展成接舷戰最好不過。

她看向正在交手的海軍大将和火焰花。

哪怕是她這樣的實力, 也能看出火焰花正處在劣勢。

如果不是海軍大将還要照顧九蛇戰士射向軍艦的武裝色利箭，火焰花絕對很快就會敗北。

這種級別的戰鬥她插不進去。

艾琳有自己的打算。

有點冒險，但成功的話，她會獲得很大的收益。

富貴險中求！

盯着實力較弱的那艘軍艦，艾琳使用能力瞬移到了靠近下艙門的甲板位置。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戰鬥上，暫時沒人發現她這個不速之客。

比較大型的船只一般都有兩個船艙門。

一個上艙門通往起居室、醫療室，一個下艙門通往存放炸彈、木板的儲藏室，避免戰鬥時發生擁擠延誤戰機。

下艙門就開在甲板上，是向下的樓梯。

艾琳一躍進去的同時閃身進入空間，躲避扛着炮彈箱匆忙上去的海軍。

海軍軍艦——尤其是大将所在的軍艦，大概率是儲藏有海樓石手铐的。

只要偷到足夠數量的手铐，她就能在高級商城買東西了。

軍艦最底層是關押犯人的臨時監獄，再上一層就是儲藏炮彈、木板、物資等東西的儲藏室。

有運送炮彈的海軍‘指路’，艾琳很快沿着相反的方向找到炮彈儲藏室。

儲藏室大開着門，正有一名海軍從裏面扛出炮彈箱往甲板上跑。

對方沒有發現她。

艾琳警惕鋪開見聞色，尋找自己的目标。

……

“噠噠噠…”

軍靴快速在船艙中移動。

已經收集完船艙裏所有海樓石的艾琳警惕看向通往下層監獄的通道。

從下層上來的海軍？大概率是看守囚犯的。

她的身影藏匿在空氣中，思考是該立刻點燃火藥引爆彈藥室，還是先留在這裏看下情況。

腳步聲越來越近，從下層通道口上來的海軍戴着頂足以遮擋眼睛的帽子，一手搭在劍柄上做警惕防禦狀。

這好像是……

艾琳短暫思索，立刻得出了答案。

戴帽子的海軍劍士、和卡普在同一艘船上，她還感覺眼熟，那對方大概率就是一直跟在卡普身邊的副官博加德！

是個劍術很厲害的家夥。

但——這可是原著的幾十年前！

決定了，先留下和對方打一架！

看到博加特的瞬間，躲藏在空間中的艾琳同樣握住腰間劍柄。

武裝色覆蓋其表，只等出鞘。

博加特果然不愧是未來卡普的副官。

對方之前一直在底層船艙看守關押起的海賊，感應到上層船艙一直有道可疑氣息徘徊才決定上來查看的。

走廊無人，見聞色卻感知到前方存在一道若有似無的氣息。

和正常人的氣息相比，那道氣息微不可察，甚至好像錯覺一般。

這也是博加特現在才從底層船艙上來的原因。

他無法确定那道氣息是否真的存在，看守任務又限制着他不能随意離開。

經過一番內心掙紮，最後博加特還是趕了上來。

不管是錯覺還是真實，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先砍一刀！

拔劍出鞘，博加特如風般沖向氣息所在。

“當”的一聲，劍與劍碰撞。

那道隐藏得并不徹底的氣息迅速凝實，出現在博加特眼中的是一個黑發黑眼的小女孩。

十歲左右，連五官都明顯稚嫩的年紀，卻能毫不費力地接下他試探性的一劍。

黑眸越發堅定，女孩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抽劍回身再次攻向博加特。

和艾琳預期中一樣，如今博加特還只是一名普通海軍，哪怕在劍術上有天賦，也沒有成長到可怕的程度。

她需要大量的戰鬥培養自己的實戰經驗。

盡管在九蛇海賊團上有姐姐們的陪練，但都點到為止，體會不到生死一線的感覺。

思及此，女孩身上的氣息越發向着殺氣轉變。

博加特咽下到了嘴邊的質問，将心裏最後一絲面對小孩時的猶豫踟蹰碾滅。

短暫凝滞的空氣被兩人同時的沖鋒擊散。

擊、刺、格、斬…

短短幾秒時間，兩人就已過了數招。

艾琳緊緊盯着博加特揮劍的動作，幾乎不舍得眨眼。

原來還可以這樣切換正反手，原來對上斬擊還可以這樣應對……

在這場實戰中，她原本學習初級劍術時産生的，但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也無人幫助解答的困惑消除許多。

這就是實戰的好處。

排除會有性命之憂外，它能帶給艾琳的經驗遠遠超過平常的訓練和對打。

從得到《初級劍術》開始，她每天都在做大量的劍術基礎訓練。

抽、帶、提、格、擊…這些動作單拎出來，她都能做得像是教科書般标準娴熟。

但只會做動作是不夠的，真正的戰鬥需要将這些動作融會貫通。

從‘抽’過度到‘帶’，從‘帶’過度到‘格’，如何能在最短的時間、用最順滑省力的動作将它們連貫起來，才算真正學會了劍術基礎。

又一次被博加特的劍砍飛，艾琳用劍撐着地面，艱難從地上爬起。

看了眼手臂幾乎能望見白骨的傷口，她卻是笑了一聲，滿意看向博加特身上被自己砍出的傷口。

“瘋子。”

帽子早已不翼而飛，博加特瞪着這個被一次次擊倒又一次次爬起來的女孩。

生命力頑強得可怕，甚至讓他生出一種‘這人不會和卡普中校是親戚吧’的荒唐想法。

博加特知道，這個孩子正拿他當免費的陪練。

她正在學習，以極快的速度将劍術基礎融會貫通。

但不完全是邊戰邊學的天才，而是她原本就掌握了大量基礎，只缺一個機會将這些基礎連貫起來。

就像齒輪，她閉着眼睛都能摸索出樣式大小，只缺一張圖紙，就能迅速将齒輪扣合在一起。

此刻，他就是對方最後缺少的圖紙。

博加特原本想要活抓這個孩子。

其一自然是這孩子的年齡，心中存有正義的他無法對這個一個小孩痛下殺手。

其二就是他一直在提防女孩可能存在的果實能力——對方之前藏在空氣裏，或許是和隐身有關的能力。

但對方剛才只用劍術，完全沒使用能力。

博加特由此猜測，對方的能力大概率是輔助系的，參與不到戰鬥當中。

不過現在是什麽都無所謂了。

不能再放任這個孩子繼續掙紮下去。

博加特身體前傾，擺出拔劍前沖的姿勢。

周身氣勢在一瞬間又有了極大的提升。

艾琳知道，對方打算一擊解決她了。

或許會給她留一條命，但肯定是在重傷抓到她之後。

正好，她也該回去了。

感應中放在游蛇號上的定位産生了較大的移動。

艾琳知道，這是九蛇海賊團馬上要撤離的信號。

雙手握住劍柄，艾琳深吸口氣，帶着滿身的破綻主動迎向博加特。

剛才的戰鬥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她失血過多，斬下的劍看起來綿軟無力，速度也不怎麽快。

博加特卻是不再為這個孩子的虛弱而心軟，手中長劍覆蓋武裝色，自下而上斬向女孩的前身。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劍會直接斬斷女孩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