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欠債 你到底欠了季硯沉什麽天大的債

第14章 欠債 你到底欠了季硯沉什麽天大的債。……

第14章 欠債 你到底欠了季硯沉什麽天大的債。……

老師認出自己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顔桑哪裏敢還讓苗峥親自來請。

在其餘觀衆的好奇打量下,他硬着頭皮站起身跟着季硯沉往後臺走。

到底是哪出問題了?

顔桑在心裏反思。

他都裹成這樣了,老師是怎麽認出來的?

想到苗峥剛才的語氣,顔桑心裏發怵,出聲叫住走在前面的季硯沉:“季硯沉。”

男人偏頭看他。

顔桑眉頭有些糾結:“你和老師為什麽這麽熟?”

在他記憶中,兩人應該是不認識的。

至少他和季硯沉談戀愛時,苗峥和季硯沉兩人是沒見過面的。

而現在……

苗峥不但知道季硯沉今天來了,甚至能準确知道他的座位。

聽了顔桑的話,男人不答反問:“你在幹涉我的社交?”

“……”

顔桑噎了一下,解釋自己沒這個意思。

男人實在冷漠,顔桑垂下眼簾不說話了。

兩人一路來到劇院後臺。

苗峥正在休息室換衣服,助端來熱水:

“兩位稍等一會兒,苗老師馬上就好了。”

顔桑道謝:“謝謝。”

放下水杯,助多看了兩人一眼,心裏好奇兩人是什麽身份,能讓苗老師特意叫住。

尤其是戴着口罩的顔桑。

看起來神神秘秘的……

劇院單獨給苗峥準備了休息室,助一走,密閉的房間就剩下顔桑和季硯沉兩人。

想到待會兒要面對的人,顔桑手中水杯拿起又放下,頻頻看向門口。

季硯沉看着坐立難安的人,平靜無波的眼眸微沉。

他能看出顔桑眼底的期待。

只有在意,才會近鄉情怯。

可當時在別墅遇見自己,顔桑并沒有這些情緒。

有的只是舊情|人見面的難堪。

有了苗峥做對比後,季硯沉不得不正視他之前忽略的事實——

顔桑并不想見到自己。

見到自己的那一刻,他甚至是抗拒的。

心裏有事的顔桑捧着水杯小口喝着,一杯水喝完後知後覺室溫好像變低了。

低得他後頸有些發涼。

顔桑縮了縮脖子。

等待總是煎熬的,就在顔桑站起身準備活動活動手腳時,休息室門被敲響。

顔桑聞聲扭頭,正好和推門進來的苗峥對上視線。

顔桑:“……”

迅速立正站好。

站得比軍訓還直。

看着一坐一站的兩人,苗峥滿意點頭:“很好,這次都很聽話。”

顔桑有些局促開口:“老師……”

“哇塞。”苗峥眉毛挑得老高,轉頭看向季硯沉語氣誇張:

“小季有個蒙面俠客叫我老師诶。”

季硯沉:“……”

顔桑:“……?”

顔桑趕緊摘掉口罩。

苗峥見此“啧”了一聲,上下打量顔桑這張臉:

“這不是長得和以前一樣好看麽,我還以為毀容了呢。”

知道苗峥是在說自己遮遮掩掩來看舞臺劇的事,顔桑尴尬又心虛。

完全接不上話。

苗峥打趣完顔桑後才對季硯沉道:“能把他帶來不容易,辛苦你了。”

季硯沉回:“沒事,碰巧遇到的。”

苗峥意外:“碰巧?”

季硯沉點點頭:“是的。”

在苗峥面前,男人身上那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息收斂許多。

甚至是有問必答。

聽了季硯沉的話,苗峥看看他,再看看一旁的玩手指的顔桑,突然笑了一聲:

“行。”

碰巧就碰巧吧。

苗峥拖了個椅子坐下,看低頭罰站的顔桑,端出師父的架子:

“以後就在寧城定下了?”

顔桑不确定苗峥口中‘定下’的意思,便說自己在寧城租了房。

苗峥:“進了寧城舞劇院?”

顔桑搖頭,說自己現在是個舞蹈博主。

苗峥聽後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麽,只是道:“基本功沒丢就行。”

至于是在舞劇院還是當舞蹈博主……

反正都是給觀衆看的。

苗峥也沒問顔桑這消失的八年去哪兒了,閑聊了幾句現狀後,想起來問:

“那你爸媽呢?現在也在寧城?”

顔桑的爸媽苗峥也認識,以前三人在同一個劇院上班。

顔桑爸爸是劇院的小提琴樂手,媽媽則是一位古筝彈奏家。

兩人能力出衆,志氣相投,走到一起是所應當的事。

兩人是劇院出名的佳偶。

後來苗峥被選進國家頂尖舞劇院,和兩人的聯系就逐漸少了。

直到許多年後,苗峥收顔桑為徒,他才知道寶貝徒弟竟然是老朋友的孩子。

更讓苗峥沒想到的是,時過境遷,佳偶也成了怨侶。

全靠孩子綁定在一起。

提起爸媽,顔桑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痙攣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開口:“爸媽……他們不在了。”

苗峥一時沒解:“不在了?”

一直安靜聽着的季硯沉擰了下眉,也看過來。

顔桑暗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動作:“他們身體不好,已經都不在了。”

這下苗峥和季硯沉都聽懂了。

兩人對視一眼,表情都很意外。

季硯沉以前就那對嚴苛的夫妻沒多少好感。

他雖然沒見過他們,但也能從小男朋友不經意間說出的三言兩語中,拼湊出一對典型的望子成龍式父母形象——

打着“為你好”的旗號施予高壓,幹涉你的一切。

顔桑的父母嚴格把控他的身材,有他們在時,顔桑永遠吃不飽。

哪怕正是十五六歲長身體的時候,每天也是吃不完的沙拉。

他們會因為顔桑某一個舞蹈動作出錯,在寒冷的冬天把身穿單薄練功服的顔桑關在門外幾個小時。

美其名曰:反省。

他們把出人頭地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顔桑身上。

這樣的重壓下,營造出來的家庭氛圍必然也不可能輕松。

盡管季硯沉不喜歡對方,但聽顔桑說他們都不在了,心裏也做不到毫無波瀾。

苗峥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嘆氣,起身拍了拍顔桑肩膀:

“好孩子……”

顔桑沖老師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苗峥問顔桑接下來的打算:“要不要回來,很多人都惦記着你。”

随後他當面調侃:“畢竟是退圈白月光。”

顔桑雖然已經離開舞劇院八年,但以他的能力,重新回來是很容易的事。

況且還有苗峥這個老師在在。

聽着“白月光”三個字,顔桑尴尬得又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地板上沒有地縫讓他躲,顔桑頂着發熱的臉回答:

“師父……我身上有紋身。”

“?”

苗峥上下打量,一臉稀奇:“你紋哪兒了?”

除非特殊情況,身上有紋身進不了國家級舞劇院。

顔桑下意識看了一旁的季硯沉一眼,抿緊了唇不肯說。

幾秒後,季硯沉面無表情起身,跟苗峥打了聲招呼後開門離開。

顔桑張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叫住主動避開的男人。

收回目光,顔桑對苗峥道:“紋在後腰。”

很小的紋身。

平時不會漏出來,也沒人知道。

顔桑擔心他師父好奇要看,好在苗峥并沒有這個想法,聽他描述了紋身大小後大手一揮:

“多大點事,問題不大。”

剛才聽顔桑說有紋身,苗峥着實吓了一跳,還以為寶貝徒弟遲來叛逆,紋了左青龍右白虎呢。

苗峥表情輕松:“實在不行洗了就行。”

顔桑低着頭不說話。

他沒想過把紋身洗掉。

“對了。”苗峥目光落在顔桑手上:“你手上戒指怎麽回事?結婚了啊?”

顔桑能在直播間對一群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睜眼說瞎話,但對着自己恩師他做不到。

“沒有。”顔桑摸上左手的戒指:“還沒有結婚。”

苗峥打趣:“當年劇院好多人喜歡你,你要是結婚了那有的人就要難過了。”

顔桑:“。”

苗峥嘿嘿笑了一聲,沖他擠眼睛:“你現在也二十四、五了,可以談戀愛了。”

“要是沒情況的話,師父給你介紹一個?”

顔桑怕苗峥真的牽線,趕緊道:“不用了師父,我……我有喜歡的人。”

苗峥好奇追問:“誰啊?”

怕苗峥刨根問底,顔桑直接道:“是師父您不認識的人。”

“小氣。”苗峥捂着心口,一副被徒弟傷透心的模樣:

“不問就不問。”

苗峥接下來還有事要忙,要了顔桑的電話和住址,說後面有時間再找他。

要考考他這八年有沒有懈怠退步。

加完好友後,見苗峥準備走,顔桑沒忍住:

“老師,我能問您一個事嗎?”

苗峥:“什麽?”

顔桑終于問出一直想問的事:“你和季硯沉……怎麽認識的?”

今天又是怎麽認出我的?

幾分鐘後,休息室的門從內打開,苗峥和顔桑一前一後出來。

“季先生。”

聽見苗峥喊人,顔桑從苗峥背後伸出腦袋,才發現季硯沉竟然沒走。

姿态随意的男人支腿倚在牆上,指間夾着一支沒點燃的香煙。

“苗老師。”季硯沉直起身。

看着神色冷淡的男人,顔桑心底說不上是什麽感受。

他腦子裏還在回想苗峥剛才的回答:

—你說季硯沉?當初你離開後他去劇院找過我,詢問你的下落,他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讓我有你消息後給他打電話。

—不是寧城的劇院,是京市。

—不止一次,最開始兩年他每年寒暑假都來,我問他找你什麽事,他又不說,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他那時候還是學生,每次來都坐綠皮火車,來回四十幾個小時,每次都失望而歸。

—我作為你親師父看着都不忍心。

—小桑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欠了季硯沉什麽天大的債,人家幹嘛這麽執着的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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