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太愉快的見面
不太愉快的見面
入夜,斓星公館。
被男朋友拉着一起來的Omega此刻正在一個偏點的小休息室吃着甜點,這次參加派對的人雖然不多,但大多數都是帶着生意經沖着商業資源來的。來之前蘇執笠只說是有派對自己沒有男伴,不想落單,靳棹月便跟着他來了。來了之後,靳棹月發現羅汨和張晝也在,羅汨悄悄對他說:“如果不習慣這種場合,四樓最南邊的休息室又小又偏,一般不會有人去,你可以去那悄悄歇會偷個懶。”于是在蘇執笠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找一位熟悉的長輩談事情的當口,靳棹月說自己在下面随意轉轉,等會去休息室等他。
“好陌生的場合啊。”靳棹月在心裏默念道。無聊的環境将剛吃過的甜點作用放到最大,沒錯,靳棹月分不清是真困了還是吃多了,在接二連三的哈欠過後,靳棹月靠着沙發,睡着了。
“小周,你把這份文件重新處理一下。明天上午發給裴總。”只見一位高大嚴肅的Alpha推門而入,再看到沙發上熟着的Omega之後短暫的愣了一下。只見Alpha揮了揮手示意秘書退下,輕輕坐到休息室另一端的沙發又開始打開筆記本辦公了。
睡夢中聽到一陣模模糊糊的聲音卻一直醒不過來的Omega,在躲掉夢中追來謾罵的人之後終于悠悠轉醒。在看到對面沙發上的Alpha,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怎麽夢還不醒,這會還在春山這兒,等會就又要被罵了。”
看着一臉懵又準備再度入睡的Omega,冷峻的Alpha終于說話了:“靳棹月,說清楚,什麽叫‘還在春山這兒等會就要被罵了’?”
聽到熟悉聲音的omega像是一瞬間分清了夢境與現實的區別,怔住了。嘴唇顫抖了幾下,終于還是沒說話。
“幾年過去了,啞巴了?為什麽不說話。”
幾近刻薄的言論從那張薄唇裏發出落到靳棹月心裏,靳棹月将頭低的更低了。這一刻靳棹月覺得命運真的無比捉弄,為什麽專讓不想見的人再次相遇并且口出惡言。他忍者心頭泛酸,默默地把身體轉向遠離Alpha的方向給蘇執笠發讓他來接自己的消息。
春山看着沙發上的人默默離自己遠了一點,身體還有點抖,語氣稍微融化了一點:“靳棹月,你現在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嗎?”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無聲的沉默。在無盡的尴尬之中,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蘇執笠看到蜷縮在沙發一角的靳棹月吓了一跳,連忙過去輕輕拍着靳棹月的背,一邊柔聲問道怎麽了。靳棹月很小聲的回複說想吐。
春山冷眼看着這一切,冷冰冰地質問:“怎麽,都舍不得介紹一下這是誰嗎?”
這話在蘇執笠聽來莫名其妙,但是他來不及問別的,目前靳棹月的狀态不好,他一手打橫将靳棹月抱起,快速出門去,等将靳棹月放到車後排座位後。他一邊開車,一邊給羅汨打電話說了靳棹月目前的情況,羅汨告訴他靳棹月對醫院很排斥,最好盡快送靳棹月回家,在熟悉的環境有利于靳棹月放松。羅汨還讓蘇執笠好好守着他,說自己和張晝會盡快趕過去。
回到家靳棹月把自己鎖在衛生間,蘇執笠只聽得到衛生間一陣一陣的幹嘔聲。許久,靳棹月一臉慘白的出來,蘇執笠輕輕抱起他放到床上去,靳棹月半張臉埋在被子裏許久不肯說話。不一會羅汨和張晝也到了,羅汨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靳棹月的頭,輕聲說:“沒關系,好好睡一覺吧,睡一覺起來什麽都好啦。”過了很久,被子裏傳來一聲悶悶的應答聲。聽到靳棹月說話,大家都舒了一口氣。羅汨和張晝又陪了靳棹月好一會,眼看着是時針越來越靠近一點,蘇執笠起身送他倆回去,并且承諾今晚自己會留在這兒陪靳棹月直到他好起來。
蘇執笠之前并不知道靳棹月睡眠質量差,只是約會的時候經常見他精神蔫蔫的經常打哈欠,但是讓他眯一會又睡不了多久或者直接說自己睡不着。蘇執笠說等休假帶了他去醫院看看,靳棹月一口否決了,說是小毛病,沒什麽問題的。而且說自己之前睡眠都挺好的,應該是現在租的房子臨街太吵的緣故,等自己适應了就好了。蘇執笠相信了。而現在,一整晚靳棹月翻來覆去眉頭緊皺,淩晨四點的時候不知夢到了什麽低聲哭泣了很久,臉上淚痕交錯。
蘇執笠線下內心愧疚的緊,覺得自己在工作之餘應該再多關注靳棹月一些。相處了這些日子,他只覺得靳棹月幽默活潑但又溫和,除了偶爾感覺有一絲絲的疏離感,其他時間都相處的特別好。主要是他也嘴笨,不太會說什麽好聽的,很多事他做的比說的多,好在靳棹月從不讓氣氛冷落,所以每天都歡歡樂樂的。每個他工作在外地出任務的日子,閑下來以後他都會想着靳棹月傻樂。有時候是想到靳棹月給他活靈活現地科普什麽叫“茶裏茶氣”,有時候是想起靳棹月調味時經常手抖一下半瓶醋都在飯裏。Omega笑起來靈動幹淨,不說話的時候又溫和文氣,靳棹月的每個樣子都讓他魂牽夢萦。他看不得靳棹月難過也不想他再難過了。
清晨的時候,蘇執笠看靳棹月還睡着,悄悄去附近早市買早點。等拎着豆漿包子油條上來時,靳棹月已經快穿好外套嘴裏還念叨着快遲到了。蘇執笠忙告訴他替他請過假了,讓他今天安心休息,邊說邊把早飯給他遞過去。靳棹月聽到已經請過假了,神情頓時放松很多,說了一句“雖然請假一天扣二百但是不上班的日子真的很快樂,此刻就是痛并快樂着”就惡狠狠地咬向包子,時不時喝口豆漿了。蘇執笠明白這個時候按靳棹月的話來說就是“我胡漢三又回來了”,他那顆懸了整晚的心終于落地了。
很多事情只有慢慢等到合适的機會才能說,但是蘇執笠明白自己之前沒有注意到的事情必須找個場合攤開給靳棹月說明白了。他怕自己想結婚的這個Omega心裏存有太多心事,更怕這個Omega的心事一直潮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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