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 解鎖新身份
第10章 Chapter10 解鎖新身份
許嘉時猶豫片刻,把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了穆錦。
【sos,今天梁荀接我下班被同事看到了,他們現在問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完全不知道怎麽回。】
穆錦沒有回消息,許嘉時看了眼時間,也該回去了。
許嘉時這次主動了點,走到梁荀身邊。
梁荀擡頭看了她一眼,手下的動作沒有停:“旁邊有烤好的,想吃什麽自己拿。”
“還行,不是很餓。”
許嘉時看了眼托盤,挑了個烤雞翅。
“你吃了嗎?”
“還沒,把這條魚烤完就吃。”
許嘉時靠在桌子說,随口一問:“你想吃什麽?”
“蟹肉。”
“嗯。”
許嘉時只是想問問而已,她擔心梁荀想吃的東西沒有準備。
不能讓客人吃不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雲溪,阿荀手占着,你喂給他吃。”陳敏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
許嘉時只能怪自己嘴欠,她用叉子把蟹肉剝下來,放到梁荀的嘴邊。
“吃吧,小心燙。”
“這才對啊。”陳敏欣慰道,“夫妻兩個人就是要這樣恩恩愛愛。”
……
許嘉時啞口無言,當年陳敏和許文忠就是典型的商業聯姻。
在加拿大集訓結束回國的陳敏就被直接帶到了訂婚典禮上,與正風華正茂的許文忠一見鐘情。
她不止一次想過,許家人能讓她和梁荀結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陳敏和許文忠婚姻的正解。
涼風陣陣,從庭院掃過,帶走歡聲笑語。
三個小時後,落下尾聲。
許嘉時一回房間就徑直朝浴室走去:“這次我不問你了,我要先洗澡。”
她實在無法忍受頂着一身燒烤味待在房間裏。
梁荀看到她有些着急忙慌的背影,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
無奈地笑了笑,下樓去找阿姨。
許嘉時滿意的洗完澡,到最後傻了眼,從頭到腳,一個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帶。
只有梁荀一個人在房間。
許嘉時做了五分鐘心理建設,把門拉開一條縫隙,讓自己的聲音能被對方聽到。
“梁荀,你在嗎?”
“嗯,怎麽了?”
“忘記拿睡衣了,麻煩你幫我拿一下。”許嘉時咬了下嘴唇,滿臉都是懊悔。
“稍等。”梁荀的聲音都帶着笑意。
沒過一會兒,梁荀就過來了,把手裏的袋子從門口遞進去。
“剛才找阿姨幫你取了。”
“謝謝。”
梁荀的話讓許嘉時安心了些,讓梁荀幫自己取貼身衣物,到底心理上還是有些奇怪。
晚上十點半,用濕巾給手機消毒後,許嘉時終于躺上了床。
一個小時前,穆錦給她回了消息。
【你的想法是什麽?】
許嘉時趴在床上,打字。
【不知道,覺得承不承認都不好。承認的話,以後的部門聚餐少不了這個話題,不承認的話,以後如果他接我,又被人看到,就不好解釋。】
穆錦回複。
【确實,一天兩天可以,一年兩年很難,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跡可循。】
倏地,許嘉時想起了當時以“許雲溪”的身份在微博上宣布訂婚的消息。
只要存在,就會有痕跡。
【明白啦,謝你,我的姐妹。】
【小貓咪捶你.GIF】
許嘉時退出聊天框,找到群聊,回複了譚琪的消息。
許嘉時:@譚琪是男朋友。
譚琪幾乎是秒回:@許嘉時時姐厲害,有時間讓我們大家見見姐夫。(狗頭)
許嘉時:沒問題。
沒問題是沒問題,只是姐夫常年在國外工作,聚少離多,經常見不上面。
完美的答案。
許嘉時暗喜,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
洗完澡的梁荀,一出門就捕捉到許嘉時眼角的笑意。
但他沒有問,擦了擦頭發坐在了沙發上。
許嘉時從梁荀出來就注意到了,等到對方坐下來後,房間裏的空氣都像是凝固了。
而離睡覺還有一段時間。
“看電影嗎?”許嘉時開口打破沉默。
“可以。”
“走,去影音室。”
影音室在一樓,梁荀還給許嘉時帶了個毛毯。
“你想看什麽?”
許嘉時站在櫃子前,看着琳琅滿目的光碟,陷入糾結。
“我都可以。”
梁荀沒有告訴許嘉時,自從畢業後,他就很少看電影了,他的時間被會議、論壇、演講和一切與工作有關的事項平分着。
八小時睡眠都是一種奢侈。
不過幸好,梁荀對睡眠的需求不高,四五個小時就足夠了。
“抽盲盒吧。”許嘉時讓梁荀轉過身,“你說第幾排第幾個,我取。”
“第八排第六個。”
“ok.”
影音室的空調開的足,幸好有梁荀帶給她的毯子,挑選到的影片是許嘉時上高中時看過的。
那時年少輕狂,對愛情僅僅停留在片面,認為相愛的人就應該在一起。
疾病、貧困、個人的想法都可以因愛而忽略不計。
這部電影許嘉時看過很多次,随着年齡的增長,心境也變了許多。
二十六歲的她認為,人是獨立的個體,理應遵循自我意識,為自己而活。
電影裏女主坐在男主懷裏,兩個人坐在狹窄的輪椅上,穿過人群、草坪,像是奔赴一場開在現實廢墟上的盛宴。
到最後,海水悠悠,掩蓋不住兩個人各自都在掙紮的争吵。
許嘉時蓋緊毯子,朝梁荀靠近了些:“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擇?”
影音室的燈光很暗,梁荀的眼眸愈發清亮,他微微側身,低下頭來看許嘉時,認真地回答着她的問題:“我很幸運,我不用面對這種選擇。”
“如果身份調轉,你愛的人選擇結束生命,你會怎麽做?”
“和她好好度過剩下的日子。”
許嘉時在心底認同這個答案:“但會很痛苦。”
“至少她不會。”
梁荀的聲音離許嘉時很近,以至于她産生了很強的共鳴。
她曾不顧一切的追在另一個人身後,以為他一人可抵世間萬物。
為此強求過也懊惱過。
許嘉時并不想說“萬物淩駕于愛情之上”的理論,可現在的她,确實認為愛情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喜歡一個人之前,她至少要先成為她自己。
片尾曲響起,梁荀用遙控打開了燈,輕聲喊了句“嘉時。”
沒有人回應他。
突然肩膀一重,梁荀低頭,看到了許嘉時正睡得香甜。
又是一聲很輕的“嘉時。”
像是試探,又像是不忍打擾的小心翼翼。
耳邊只剩下許嘉時悠長清晰的呼吸聲,梁荀用手托住她的臉,讓她以平躺的姿勢睡在沙發上,然後把毛毯蓋在她的身上。
梁荀坐在地上,手腕搭在沙發的邊緣,表盤亮了一下,顯示着當下的時間。
十一點三十六分。
他現在很清醒,手機和電腦都不在身邊,沒有什麽可以打發時間。
如果一直看着許嘉時,被對方知道的話,肯定會惱羞成怒。
而梁荀,深知循循善誘的道理。
許久後,許嘉時翻了個身,但因為空間有限,讓她不舒服地發出輕哼。
梁荀沒辦法地笑了笑,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摟住許嘉時的肩膀,一手貼着沙發,勾住了她的腿。
确認好受力點後,梁荀輕松地站了起來。
卧室在二樓,梁荀沒有乘電梯,木質扶手的樓梯臺階呈螺旋式,他抱着許嘉時,走的很慢。
牆壁上的歐式水晶燈将他們的身影扯長,在地板上投寫出比現實暧昧不休的畫面。
二十四級臺階,梁荀用了整整一分鐘才走完。
零點的鐘聲早就拉響,他卻已經嘗到了這一天中最開心幸福的時刻。
哪怕短暫,但足夠迷人。
卧室的King size很舒服,許嘉時可以睡得很安心。
梁荀替她蓋好被子,左手撥走她臉上的幾縷發絲,做完這些,梁荀的視線還沒有離開許嘉時。
看她濃密的睫毛時不時的顫動,緊緊抿起的嘴唇不狀而赤,似乎多看一眼就是冒犯。
梁荀收回自己太過于赤裸的視線,最終還是握住許嘉時的手,在她的無名指根落下一吻。
“嘉時,做個好夢。”
許嘉時做了一場好夢,早上被鬧鐘叫醒時,還有些意猶未盡。
“醒了。”
“早。”許嘉時愣神了片刻,“我昨天看電影睡着了嗎?”
床的正對面就是開放式的小書房,想來是許文忠知道許嘉時喜歡在家裏加班,特意讓人設計的。
“嗯。”梁荀正坐在她專門為小書房買的單人沙發上,戴着無線耳機,一邊的小茶幾上放着平板電腦。
許嘉時以為還是梁荀讓人幫她抱上來的,沒有多問:“你又在工作嗎?”
“沒有,在看新聞。”
“有什麽值得關注的嗎?”
“Fower花費六百億美元收購了英百麗。”梁荀摘下耳機,“從長遠來看,這是一筆很劃算的投入。”
“Fower胃口也是真大,當時業內沒人看好,英百麗竟然真的被他吞下了。”
“前期準備工作做的充分,差不多兩年半的時間了。”梁荀挑眉,“比我預期的時間提前三個月。”
“難得你能看好這場并購。”
“為什麽會這麽想?”
兩個人一邊聊一邊下樓,剛才管家敲門,說其他人已經準備吃早飯了。
“哎呦,你們兩個別聊工作了,都不嫌枯燥乏味。”陳敏生于名門之家,精通琴棋書畫,唯獨對沒有發展出對金融的興趣。
許家也一向不會在家裏談生意。
“就是。”許雲帆幫腔。
“你昨天不是送梵希回家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陳梵希是北城人,來深市的時候會住在玫瑰園,這是許雲帆特意為陳梵希購置的。
玫瑰園和銀湖幾乎橫跨了半個深市,在不堵車的情況下,單程就需要近一個半小時。
“不回來,怎麽能看到好東西呢?”
許雲帆眉飛色舞的,許嘉時默認他在小題大做,并沒有理會他。
吃完飯就去上班,她的車停在公司裏,還是梁荀送她。
剛開出沒多遠,許嘉時的手機就響了一聲。
她打開看,是許雲帆發給了她一張照片。
不知道為什麽?許嘉時有種這張照片得內容她并不想看到的強烈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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