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12 他自以為靠近了幸……
第12章 Chapter12 他自以為靠近了幸……
悔不當初。
當許嘉時頂着黑眼圈坐在辦公室打瞌睡時,開始琢磨起這個詞。
這個詞完美的诠釋了眼下她的心境。
她後悔昨天腦子一熱,讓梁荀上床睡覺了。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梁荀突然抓住她不松手,也掙脫不掉,害的許嘉時幾乎徹夜難眠。
偏偏她早上睜開眼的時候,“罪魁禍首”梁荀還笑着給她打招呼,問她“睡得好嗎?”
許嘉時不想梁荀知道,她會因為這件小事情沒有睡好,便昂首挺胸地回對方:“我睡得很好。”
梁荀沒有再說話了,但是看他的表情,應該是很滿意。
許嘉時突然想起一個詞,“死鴨子嘴硬。”
她雖然不想承認,但覺得自己的內心活動确實有點幼稚了。
許嘉時笑着搖了搖頭,喝了口冰美式,迫使自己投入到工作中。
梁荀當司機已經輕車熟路,早上将她放在離公司不遠處的路邊,晚上直接從地下車庫接她。
唯獨這次,他給許嘉時發消息讓她待在辦公室等一會兒,因為路過商場時,許英才想要買一個新魚竿。
原本是老爺子一個人進去逛,倒是梁荀接上許嘉時後,再順路接上他。
梁荀不放心,只能讓許嘉時多等一會兒。
周五下班後的辦公室很快就變得安靜。
許嘉時關閉電腦,回想了下自己的東西都帶全了嗎。
充電器、雨傘、睡衣、身體乳……
辦公室門被人推開,打擾了她的思緒。
“嘉時,怎麽還沒有下班?”
“這周末約好了家人一起去露營,等他們來接我。”
許嘉時記得很早之前從網上看到的話,假話和真話放在一起說,才更真實。
“這樣啊。”曹有風推了推眼鏡,“我一會兒也沒其他事情,我送你過去吧!”
許嘉時連忙擺手:“不用麻煩曹總了,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好在曹有風并沒有堅持。
半個小時後,許嘉時上了車。
許英才向她展示自己新買的釣魚竿,許嘉時卻心不在焉。
氣得許英才伸手拍了下她的腦袋:“爺爺好久才來一趟,你還不好好陪我。”
許嘉時正在看拍賣公司發過來的手冊,她看上了一枚鑽石戒指。
她吃痛伸手摸了摸頭,但還是湊近許英才,把手機給他看:“爺爺,下周北美那邊有個拍賣會,我看上這個戒指了。”
許英才滿不在乎:“看上了就讓代理人幫你買,咱家又不缺這點錢。”
許嘉時身份特殊,拍賣會都有專門的代理人代替她出席。
“嗯,我看看還有沒有其它東西。”
“你就給自己買嗎?”許英才突然道。
“嗯?”許嘉時的腦袋還沒有轉過來。
許英才恨鐵不成鋼:“你老公啊!”
許嘉時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眼正在開車的梁荀,她和許英才坐在後座,透過後視鏡,只能看到他微微揚起的嘴角。
她沒有說話,低頭默默地找了到一對藍寶石袖口,一同發給了代理人。
所有人在景山停車場彙合。
許雲帆載着許文忠和陳敏,開了一輛雷克薩斯LM300H,裏面裝得滿滿當當。
景區工作人員推了兩個行李架才運完,許嘉時不忍直視,看了眼許雲帆,眼神裏都是嫌棄。
“幹嘛哦,我又沒有讓你幫忙。”許雲帆一手插着口袋,走在許嘉時身旁。
許嘉時簡直無法理解:“露營為什麽要帶山地自行車啊!”
“你不懂,這邊很适合騎行。”運動愛好者許雲帆眼睛都亮了,他甚至戳了戳梁荀,“妹夫,哥給你也帶了一輛,我們晚上去夜騎。”
梁荀還沒有說話,走在後面的許英才就用拐杖敲了下他的肩膀。
“雲溪膽小,你讓小荀陪你騎自行車,誰陪雲溪?”
被敲打的許雲帆有些遺憾:“可惜了,只能我自己一個人騎車馳騁了。”
景山很大,露營場地專門劃分出了私人場地,沒有紮堆的人群,但也熱鬧。
等搭好帳篷天已經黑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露天火鍋。
繁星點點,微涼的風中有屬于大自然的獨特清香,吹在身上,仿佛就能帶走工作了一周的疲憊和倦怠。
許嘉時穿着魚骨吊帶背心,蝴蝶結系帶米白色工裝褲,晚上氣溫低,她又加了件柔霧淡粉色針織薄開衫。
梁荀坐在她的旁邊,時不時給她碗裏夾菜。
沒超過二十分鐘,許嘉時就吃飽了。
“才剛開始吃,你就飽了。”許雲帆吃了滿滿的一口肉,“你真是小鳥胃。”
“雲溪,你太瘦了。”陳敏一臉擔憂。
許嘉時直覺不好,她連忙端起碗,筷子還沒有伸到鍋裏,就聽到陳敏說:“你和阿荀該考慮下以後得事情?你現在太瘦了,應該先把身體調理好。”
“媽,我很健康,每年體檢所有指标都在正常的範圍內。”
許嘉時低聲嘟囔,下一步不會是要催生了吧。
“還是不一樣。”陳敏緊接着說,“劉阿姨的兒媳去年備孕的時候專門找了個老中醫,媽回頭要下那個中醫的聯系方式,你和阿荀都去瞧瞧。”
怕什麽來什麽。
許嘉時硬着頭皮:“媽,我和梁荀都還年輕,沒考慮這件事。”
真害怕陳敏的下一句是“年輕什麽年輕。”
梁荀開口道:“媽,我和嘉時現在還是長期異地的狀态,目前還不太适合要小bb.”
許嘉時跟着道:“嗯,媽媽,所以這件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陳敏也明白這個道理,轉頭又開始盤問起許雲帆是什麽打算,準備什麽時候和陳梵希結婚。
躲過一劫的許嘉時松了口氣。
吃過飯,許英才去遛彎消食,許文忠的生意夥伴正巧也在,便帶着陳敏一起去拜訪。
許雲帆按照計劃去夜騎。
只剩下許嘉時和梁荀大眼瞪小眼。
“這一個兩個都走了,露營人多才有意思。”許嘉時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蚊子就嗡嗡嗡地圍了過來。
她一巴掌拍在胳膊上,不意外地落空。
蚊子沒有打到,還白白的挨了一巴掌,她皮膚白,用的力氣也大,短短幾秒,胳膊上就出現幾道紅痕。
梁荀起身進了帳篷,出來的時候手裏拿了瓶驅蚊水。
“哪裏被咬了?”
許嘉時擡起胳膊。
梁荀抓住她的手腕,光線昏暗,為了看的更清楚,他彎着腰,貼着許嘉時很近。
許嘉時感受到了梁荀滾燙的氣息,鼻尖是驅蚊水的味道。
梁荀穿着藍色圓領短袖,從她的視角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對方俯身時露出來的胸肌。
肌肉結實有力,卻不是健身過度的發達,是許嘉時喜歡的類型。
她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看向遠處。
“好了。”很快,梁荀就站了起來,他扣上蓋子,裝進自己的口袋裏。
“謝謝。”
梁荀看了眼表,電子表盤發出亮光,他看了眼方向,低下頭來看許嘉時。
“這附近可以抓螢火蟲,要去看看嗎?”
“好啊。”
許嘉時站起來,與其幹坐着,不如找個事情做。
兩個人順着臺階往山上走,上山的人不多,偶爾林間傳來兩三蟲鳴,沖淡些許寂靜。
先是聽到水流聲,轉了個彎,入目是一大片住竹林,螢火蟲的微弱光芒彙聚在一起,熒黃色的光和竹林綠的景相互交映,在這方小小的天地裏,組成了別致的夏天。
許嘉時靜靜地看着,梁荀陪在她的身邊,漸漸地,越來越多的螢火蟲繞着他們飛。
“要抓幾只回去嗎?”
“不用。”許嘉時搖了搖頭,“螢火蟲的壽命很短,帶回去只會加速它們的死亡。”
梁荀點頭,又問她:“冷不冷?”
“還行。”山上的溫度比下面還要低,許嘉時身上的薄開衫和沒有穿一樣,梁荀也只是穿了件短袖,她問,“你冷嗎?”
“我不冷。”
許嘉時回過頭,兩個人就靜靜地看着前方,不知道過了多久,熒光逐漸暗淡。
“螢火蟲睡覺了。”梁荀低下頭,“我們回去吧!”
“嗯。”
下山的視線逐漸清晰,路也越來越好走,梁荀松開拉住許嘉時的手,默默地走在她的身後。
許嘉時可以感覺到梁荀始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越來越受不了。
她放慢腳步,變成了和梁荀并排走。
“你?”許嘉時咬了咬下嘴唇,“你想要孩子嗎?”
!
梁荀斟酌了下,謹慎開口:“我是很喜歡小孩兒的,如果你有這個計劃,我是願意的。”
?
許嘉時摸不着頭腦:“你自己喜歡嗎?”
“喜歡。”說完梁荀又強調,“特別喜歡。”
夜色太暗,許嘉時沒有看到梁荀臉上激動和類似于感動的表情。
許嘉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抱歉梁荀,等我們的婚姻結束時,我會把自己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資産轉讓給你作為補償。”
“什麽補償?”梁荀明白了,他笑了下,“這三年不能有孩子的補償嗎?”
“成為父親是你的權利,我很抱歉。”許嘉時低下頭,認真地看向腳下的臺階。
陳敏提起後,她才反應過來,她和梁荀的婚姻太過于草率。
她沒有想到,除了婚前協議上規定的婚姻存續期和財産分配,還有許多因組建家庭而産生的新的權利義務關系。
許嘉時對梁荀有着慚愧,畢竟他很喜歡孩子。
梁荀表現得很大度,但他的語氣算得上冷漠:“不用了,雖然我喜歡小孩,但目前也沒有做好成為父親的準備。”
這句話讓許嘉時放心了些,她的心情瞬間輕松了下來:“那就好,你放心,說不定用不了三年我們就能離婚。”
梁荀苦笑了下,沒有說話。
他自以為靠近了幸福。
現實告訴他,他和幸福之間,隔着無法翻越的天塹。
兩個人明明近在遲尺,近了不行,遠了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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