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捉蟲) 逗逗小月亮……

第44章 第 44 章(捉蟲) 逗逗小月亮……

044

當年的蠱兒, 如今只剩下了四個。

其餘四個可不是暗中除掉的,他們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心性原因,或自殺, 或做了傻事被公正地處決掉了——大環境雖然已經足夠寬松, 但這群孩童的身體實在是過于扭曲, 當他們了解了什麽是“正常”,每看一次自己的身體,都是殘酷的精神酷刑。随着年齡的增長, 這種痛苦不會淡去, 反而會變得更加強烈。

敖昱與平水峰的弟子已經對他們多加關照了,可依舊很難讓每個蠱兒都活下來, 不是誰都那麽堅強。

至于那些女子,她們養好身體後,都讓敖昱通過平水道送回凡間去了。如今很多人已經度過了自己的一生,正常地步入輪回了吧?

總之, 無論任何方面, 谷三七都是剩下四個孩童中的佼佼者。

“坐。”敖昱道, 待谷三七坐下, 敖昱取出了他與小月亮在仙寶峰裏拿出的那件八角鼎來,放在了石桌上,“此乃九龍鼎, 或稱九蟲鼎,乃是煉蠱的法寶。我也不瞞你, 正是我自仙寶峰中得來的。”

“!”假如不是坐在石凳上, 谷三七覺得自己會摔地上,“師、師父?!”

“嗯,你猜的沒錯, 是給你的。”

“撲通!”谷三七還是跪地上了,淚水不受控制地朝外湧。

他們平水峰……很窮。師父賜下的法寶雖然也好用,但都是師父自己做的,平水峰弟子們也遵循這個宗旨,能手搓就手搓。反正他們峰頭上,各行各業齊全,最近甚至多了兩個因為師父的任務,所以對廚修感興趣的同門,整天颠勺做飯,豐富了平水峰的菜譜。

雖然修為不高,但大家群策群力,實在不行還能問師父,低階的東西都能折騰出來。

師父得到了宗門獎勵的事情,早已經傳遍各處,他們也猜過師父到底從仙寶峰拿了什麽寶貝,但谷三七和其餘三位蠱道的師弟們,從沒朝蠱道法寶上猜。

他們的身體特殊,修為低微尚且未能辟谷時,如廁沐浴都要避開其他人——在正常人身邊長大,才越發清楚地明白,當年那村子裏的大人們,造了什麽孽。他們慶幸自己是讓村人買來的,若是傳承了那村莊的血,知道所有的孽都是祖先做下的,谷三七怕也是受不住自戕的之一。

同門們很好,師父很好,沒人将他們當成異類,可他們·就·是惡心的異類。每次換衣裳,谷三七都是閉着眼睛的,太監只是殘缺,他們這個樣子的軀體,是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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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戕的兩人都是意圖剁掉身上的蟲子,但蟲子死了,他們也死了,且死得無比痛苦。

因為身體的情況,即便是在這樣的師門中長大,且自己也修行有成,但谷三七與師弟們的臉上,依然是比旁人多了黑暗與陰戾。

谷三七哭得難以自己,他們這種陰溝裏的蟲子,被允許活下來,活在陽光下,已是殊榮。誰能想到,他們竟然也會得到偏愛呢?師父拼了命得到的高階法寶,竟是給他們拿的。

敖昱喝了半杯茶,剛要與谷三七說話,小月亮竟然出來了。腳上的鞋子穿得好好的,面容沉穩,甚至是頗有些氣勢地走了過來,在敖昱身旁坐下。

哭得難以自己的谷三七,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師、師叔。”

小月亮溫柔地笑了笑:“在外人面前裝一裝樣子無妨,在我與你師父面前,想哭便哭想笑便笑。三七喜吃鹹的,來,嘗嘗這個點心。”

他将谷三七從地上撈起來,拿出了個點心匣子,從裏邊端出一碟子酥皮點心來,推到谷三七面前,笑着道:“快,嘗一嘗。”

谷三七吃了一口,鹹酥味的點心,果然正是他愛的。原來看着沒心沒肺的師叔,其實也是關注着他的。

“好吃。”谷三七眼淚落着,咧嘴笑着。眼淚又落下來了,點心倒是更鹹了。

待他吃完了,敖昱将九龍鼎推了過去:“拿去吧。你不要,為師也沒法用啊。宗門也是不許替換的。”

谷三七伸出的雙手顫抖不停,但在接住九龍鼎時,卻頓時穩住了。

“東勝洲裏,南炎洲的法寶很難遇見,蠱道法寶更少。你的修為無法完全操控它,所以我已将其封印,待你修為逐步增長,方可将封印逐步破解。這不只是給你的,也是給你師弟們的,明白嗎?”

“是!師父!明白!”谷三七的臉上,出現了陽光。

“待适應一段時間,你們師兄弟便去暢國的蠱蟲林吧。”

敖昱當年封印的那片區域,如今幾十年過去,确實變成了一片蠱蟲的國度。他可沒有任何故意留下蟲卵的行為,當時确實是盡力殺滅了,但那地方的蠱蟲被鯉魚精血肉以及當地村民供奉,繁衍出了奇形怪狀的各類異種。依舊有許多躲過了敖昱的絞殺,畢竟敖昱當時也才金丹期。

也是幸好,敖昱早做好了這種情況發生的打算,不止養着蠱兒們,還支持了那位馮布衣将軍繼續研究蠱蟲——出事的時候,有懂行的,總是比一無所知的要好得多。

蠱蟲林不僅為馮布衣将軍所用,也吸引了一些外來的蠱道修士,現在輪到敖昱的弟子們用了。

為谷三七與九龍鼎打了尋寶符——讓修為低的主人與法寶之間有最基本的感應。钺息為他帶上了一小盒子點心,谷三七抱着九龍鼎如抱着自己的命,腳步沉穩地離開了。

敖昱看着小月亮,小月亮也看着他,眼睛裏寫着:誇我!誇我!

他在努力成為一位“師父的道侶”,在敖昱根本沒有特別引導的情況下。

“小月亮,做得太好了,辛苦了。”

“那我們來合奏吧!”得到了誇獎,小月亮心滿意足。

“好。”

小月亮奔去琴室拿琴,鞋子甩飛向了空中,敖昱的心跟着他的足衣,一起飛揚了起來……

他揮揮手,足衣飛到了敖昱的手裏,被他熟練塞進了袖子裏。

任務倒計時兩個月,蘇小五改名蘇蕭悟。

又過了半個月,敖昱正在給小月亮織衣服。

邊玩耍邊準備材料的同時,敖昱畫了許多衣裳款式讓小月亮挑選,最後小月亮選擇了最普通的直裰,再配以鶴氅。于是兩人發現材料不夠用了,只能再次準備了一批,兩批的顏色還有些問題。沒關系,敖昱混了混線,新出的藍紫色,讓他收獲了“亮眼睛小月亮”一枚。

總之,各方面的原因,造成了敖昱到現在才正式開始動手。

——天衣無縫,之所以無縫,因它是織出來,而非用布料裁剪出來的。

敖昱以手訣織衣,小月亮在一旁為他理線,偶爾還遞杯茶水,塞塊點心。

【啊啊啊啊——!】蘋果醋的尖叫聲,忽然充滿了敖昱的耳朵【任、任務完成了!宿主,你是怎麽确定任務一定會完成的?】

敖昱編織衣裳的手訣沒有半點被影響到【沒确定,但蘇小五的為人,可能不會與魔有牽連,卻八成使用過魔器。觀眇宗大搜天下,他八成會被查出端倪。若是沒被查出來……才輪到我幫忙。】

【呃……】蘋果醋恍惚想到了一句話——就業是雙向選擇【宿主,你在觀察觀眇宗的行動力?看來……觀眇宗是剛合格?】

【觀眇宗的行動力?差不多是這個詞的意思。但觀察觀眇宗只是一部分。】敖昱道【更多的我是在觀察天道的行動力。】

【啊?】

【正派再不送到魔族那邊,我要認為天道之子已經換人了。】

【啊啊???】蘋果醋剛疑惑了不到瞬間,就發出了驚呼【霧草!】

氣運條上,敖昱的黑色,瞬間長了半寸。與此同時,蘇小五,不,蘇蕭悟的道一峰,悄無聲息地沒了蹤影。原本纏繞在道一峰的靈氣,向四周湧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靈氣潮湧。

這次蘋果醋沒着急地去問敖昱,他也不能總這麽廢柴,他開始查看自己的各項報表和劇情進度存檔——氣運條的變化不只是因為道一峰被削峰,而是綜合的。

最近正道宗門在嚴查魔蹤,因有了淘國的經驗,各大宗門聯合發出了懸賞,為了懸賞,散修與小宗門将犄角旮旯都盡量查到了,陸陸續續翻出來了十幾處類似化魔井的大祭祀地。又有十幾處是魔族眼看事情敗露,直接提前行動了。

大宗門準備充分,化神修士聯合出手,與化神同階的化魔魔修,是不敢潛入東勝洲的。因化魔階的魔修身帶異象,什麽都不做便可聚攏魔氣,催生心魔,他們若在東勝洲是藏不住的。如今過來的最高不過魔嬰階段,他們倒是沒惦記着依靠化魔井之類的魔寶就能在東勝洲立足了,但這些東西,可亂了東勝洲人心,污了東勝洲的靈氣,到時候,魔族方才有可乘之機。

結果,雖不能确定萬無一失,但即便落下一個半個,卻已無大礙。

魔族在東勝洲的上千年籌謀,毀于一旦。

敖昱不知原劇情,但按他所知的局勢推算,這些獻祭失敗後,魔族近千年內再想将勢力侵入東勝洲,難度高到讓敖昱都有些頭疼。

而且,雖然随着時間過去,修士們的警惕心會下降。但經過這次,修士們腦海裏的“魔族都在北黴洲廢墟裏茍延殘喘”,變成了“魔族也會偷摸到東勝洲搞陰謀”,讓他們在遇到事的時候,多了一種考慮。這本身就是給東勝洲的人修加了一道護壁。

魔族勢力必定撤離東勝洲,難撤走的,也會将自己埋得更深。蘇蕭悟他可是已經元嬰後期了,再不轉修魔道,他可就化神了——即便他天賦異禀可以二者兼修,但化神期兼修徹底相逆的功法……只這一條,天道就要給他多大的進補?

最佳選擇是讓蘇蕭悟盡快走上他的正道,魔道。

給敖昱的任務,說明天道也是同樣的想法。

正派反派氣運交織,如今的蘇蕭悟毫無疑問是虧欠敖昱的,他自己不認,因果也擺在那。

敖昱一旦主動去陷害,便反成虧欠之人了。他不想牽扯進去也是不動手的原因之一,畢竟,現在每多一天,撤出東勝洲的魔族勢力也就越多,蘇蕭悟未來就越麻煩。

氣運條可是出現了,敖昱與蘇蕭悟此時幾乎平分氣運,蘋果醋當時覺得驚奇,敖昱卻認為理所應當。他未曾取過,一直為自己的氣運添磚加瓦。蘇蕭悟卻一直在取,方有道一峰過去的如日中天。

天道再不動手,要補平蘇蕭悟,給他的便要更多。

【欠誰都好,不要欠天道。天道給的……是要還的。】

蘋果醋經歷了多個世界,此時敖昱的話,竟然讓他如當頭棒喝。他從來都以為,氣運之子,就是氣運之子,是天道所鐘……

但天道無情啊,讓他“鐘”的,那是因為氣運之子能帶領此世界跨越量劫。而量劫,乃是上一代的天眷種族年深日久不思進取,故步自封,于世界發展無益,這才逐漸積累起來的“劫難”。其實這說到底,難道不是前一個被天道“鐘”的種族,花光氣運了嗎?

天道也是要發展的,天道的發展便是諸多種族萬壑争流、奮進勃發。只有天道治下的世界發展,天道也才能發展,甚至提升階層。由小世界變大世界,由一方世界,化為世界之合。或者是一顆星球的天道,化為星球聯盟的天道。

敖昱很淡定,他漫長生命中,見多了這樣的輪回。仙、魔、人、鬼、蟲,甚至花草樹木,都曾成為世界的主宰,登臺亮相成就一時的風流。

氣運之子們與戲臺上的角兒無甚區別。唱得好,引來觀衆的,才會被戲班子老板力挺。唱得不好,得不來真金白銀,他又能是個什麽東西?

敖昱對小月亮笑笑,萬古已過,如白駒過隙,唯有明月……與我,亘古不變。

小月亮沉迷理線,敖昱的視線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他擡頭看着敖昱:“大師兄?”他在看着他,又好像透過他在看別人。

“小月亮,觀眇峰有靈茶名‘悟真’,百年才得二兩,乃是掌門的寶貝。想喝嗎?”

“想!”

“西和洲有火靈鹿,身有長絨,既暖且柔,想摸嗎?”

趴在一旁的貍奴與五黑犬一起坐了起來,警惕地看向敖昱。

“想!”

“南炎洲有蟲,吞朝霞為食,其翅如紫霞,想玩嗎?”

“想想!”

“北黴洲……有魔,想殺嗎?”

“想想想!”

“可惜,現在沒有。”

小月亮:“……”他剛才嘴角上翹,笑得有多開心,現在嘴角下拉的幅度就有多大。

“都會有的。”

“嗯!”他又笑了,露出小白牙。

貍奴與五黑的臉上都露出驚愕,顯然沒想到小月亮這麽好哄。不過它倆對視一眼就都趴下了,以狗腦子和貓腦子思考也知道,這種好哄,是對人的。

若有外人在場,此時怕是會“呸”地吐上一口唾沫,再道一聲“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但敖昱與小月亮是很開心的,小月亮興致勃勃地詢問着敖昱火靈鹿與吞霞蟲的詳細細節,敖昱一邊繼續織着衣服,一邊細細與他講述着。

作為旁觀者的蘋果醋,正瑟瑟發抖:嘤,在剛剛的一瞬間,我仿佛看見大魔王的手在這個世界的每個洲上劃過,然後世界一片黑暗。嘤嘤嘤,好可怕。

敖昱用了四十七個時辰,為小月亮細細地織好了直裰與鶴氅,又為他制了一根梅花銀簪——小月亮愛藍色、紫色,若是亮燦燦的飾物,他最愛銀色。

“先不要穿,随我出去一趟。”

“好。”

敖昱與钺息手拉手出現在了平水峰……的下方,這裏是上山山道的入口處,有一座牌坊,上書“平水峰”。

今天這裏尤其熱鬧,因為與往日來聽講道的不同,今日來了一群找麻煩。羅軒翡帶着一群金丹,攔在這群找麻煩的人前方——他們都是蘇蕭悟的好友,是觀眇宗當代弟子中,除了敖昱之外,在東勝洲修仙界拔尖的那一群,人人都是元嬰,羅軒翡的金丹後期,放在他們面前,實在是不夠分量。

她能把對方全部攔住,因為對方多少還講點觀眇宗弟子的臉面,以及平水峰聲名赫赫的護峰大陣。

當年來找打的劍修,可是吃了許多苦頭,但也徹底打響了敖昱同輩下陣法第一人的名頭。有些在陣法上頗有建樹的修士,聽說了他這個名頭前來找事的,在看到了平水峰後,便徹底拜服,倒是後來常常來找敖昱詢問法陣——研究法陣,不需要開打,看一看就知道對方的斤兩了。

“諸位師兄,既來了平水峰,便上來喝杯茶吧。”敖昱的聲音傳下來,羅軒翡抿了抿嘴唇,露出幾分擔心,可還是讓開了路:“諸位師兄,請。”

【宿、宿主,在你出來的瞬間,氣運條降了一點,只只有一點點。】蘋果醋提醒敖昱,以防他沒注意。

【嗯。】

蘋果醋聽不出來敖昱是喜是憂,但他決定閉嘴,靜觀“魚”變。

衆人上山速度雖快,倒是沒找麻煩,老實安靜。

敖昱接待他們的地方自然沒在演武場,而是一處專門用來待客的小院,回廊九曲,處處是景,只是今天的客人顯然是沒有賞景的心思的。

敖昱與小月亮盤坐在蒲團上,兩人跟前是一張小桌,手邊是流得正歡的溪水。沿着溪水,散落着十幾張這樣的小桌。

羅軒翡見了敖昱便加快步伐,衆天驕裏有人也要快步跟上,卻讓同伴給拉住了。

方才在下面聽敖昱聲音就不對勁,此時雖有些距離,也足以讓人看出他面色欠佳,神元有損。

前幾個月便傳他制了一口傳道鐘,那鐘傳道數百人,卻未能撐過天劫,敖昱也一直閉關不出,怕是受了傷。如今看來,傳言是真的。

“大師兄,你如何出來?那些人不懷好意的。”

“怎麽了?”敖昱一臉疑惑,他未曾隔音,兩人的對話天驕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蘇蕭悟身邊被查出魔蹤,竟然打傷執法長老,跑得不見蹤影。他的這些個朋友都是篤定了蘇蕭悟無辜被冤枉。也不知道他們用哪個腦子想的,認定了是你冤枉了蘇蕭悟,讓你去狴犴司證明蘇蕭悟的清白。”

“哦,我知道了。師妹莫慌,沒事兒的。”正反兩人的糾葛,他雖然沒插手,但事依舊也找上他了。

兩人交談間,天驕們也紛紛落座,有人沉思,有人嗤之以鼻,還有人一臉神秘莫測。

不等敖昱說話,又有人到了。原來是孟天钰:“那天讓你的鐘‘打’了,回去我就閉關了。誰承想,我師弟砸大門告訴我,你出事了。還好我閉的不是死關,否則都趕不上這場好戲。”

他依舊是那邋遢的裝扮,堂堂元嬰修士,竟然胡子拉碴,不過,确實有些糙漢的野性魅力。

孟天钰一邊嚷嚷着,一邊找了個空桌子坐下,撐着下巴等着看“戲”了。

與他前後腳又進來了個白面青衫的修士,進來對敖昱行禮,道一聲“大師兄”,在孟天钰身邊,找了個蒲團,規規矩矩盤膝坐下了,倒像是來聽講道的。

也就半刻鐘,陸陸續續進來了二十幾名元嬰。

天驕們坐得開始沒那麽舒服了,又等了半盞茶的時間,再不見人來,敖昱這才道:“諸位師兄師姐,大概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實不相瞞,我與蘇師弟……上次見面還是在宗門的大門口。我們不過擦身而過,只不過互相打了個招呼。近日,我更是一直在閉關養傷,可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這讓我如何為蘇師弟證明?”

敖昱的語氣緩緩的,能聽出他的虛弱。他那個衆所周知腦袋有點毛病的妖怪道侶,一臉擔憂地盯着他——衆所周知,傻子是不會說謊的。

(小月亮:好無聊,無聊到想睡覺,只能看着大師兄,眼皮才能堅持住。)

“你上次見普和元尊時,可曾與她提過蕭悟?”有個黑衣修士問。

敖昱道:“不曾。”敖昱臉上的茫然是真的,這怎麽聯系上的啊?

“說謊!那為何普和元尊一回來,宗門內便開始調查蕭悟當初的事?”一個小個子大眼睛的男修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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