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那眼神,實在是太犀利冰冷……
第6章 第 6 章 那眼神,實在是太犀利冰冷……
武氏一挑眉:“一肚子壞話?你這可是……蔫兒壞,今兒誰這肚子裏是一肚子壞話的?”
耿文華笑眯眯的:“武姐姐想多了,今兒是好日子,咱們姐妹一起喝點兒酒說說話,我不過是講了個玩笑話,何至于如此呢?”
李氏也笑道:“耿妹妹該是沒壞心,打她來,可不曾說過半句不好的,好了好了,咱們繼續玩兒。”
宋氏是不說話的,鈕祜祿氏笑道:“耿妹妹素來不是喜歡吟詩作畫嗎?今兒怎麽沒寫一首詩?”
“以前倒是喜歡的,現在嘛,生了孩子,倒覺得腦袋也變的空蕩蕩了。”耿文華也笑,她本人和原主肯定是不一樣的,不說別的,就這文學方面,她偏理科一些——非得要作詩,打油詩倒是能憋出來幾句,但原主那水平肯定不是打油詩那種的。所以,現下趁着生了孩子,這所有的改變,也都可以有個理由了。
鈕祜祿氏很是贊同:“也确實如此,生了孩子,這腦袋就像是……被人換了一樣,別說是做詩詞了,有時候上一刻鐘想做點兒什麽,一轉眼就給忘記了,忘性大了。”
武氏就不高興:“不說玩兒的嗎?總說這生孩子事兒,顯擺你們都生過是不是?”
“那不話趕話了嗎?”鈕祜祿氏笑着說到,性子十分平和,半點兒不見生氣的:“武姐姐若是不愛聽,那咱們就不說了,來來來,接着玩兒,那丫頭,繼續敲鼓。”
小丫鬟一擡手,耿文華就連忙将手裏的花兒給丢出去了。
也是巧,這次了就輪到了武氏。武氏唱了一首曲兒,用家鄉話唱的,別有一番風味。
幾個人湊着玩兒了片刻,奶娘就來找耿文華:“小阿哥有些鬧覺,偏又換了地方睡不着,福晉就打發了老奴帶着小阿哥回去。”
耿文華趕緊起身:“既如此,咱們就先回去了。”她轉身沖另幾位道別:“我得盯着小阿哥才行,要不然這心裏總惦記着……”
鈕祜祿氏深有同感:“是,剛做了額娘,就是這點兒不好,做什麽都得惦記着。既如此……”
她一邊說,一邊看李氏。在場之人,李氏位份最高,耿文華就是要走,也得是先和李氏打招呼,鈕祜祿氏是做不了決定的。
耿文華忙對李氏行禮:“側福晉,我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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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為難人,沖耿文華擺擺手:“去吧,照看小阿哥是你的本分,你只管回去就是了。”
等耿文華一走,李氏就笑道:“你們還要不要玩兒?要玩兒咱們就在玩會兒,機會難得,福晉是個喜好安靜的,今兒不玩痛快了,指不定下次是什麽時候了。”
說不定就得是府裏進新人,或者是四阿哥周歲了。
宋氏有點兒想走,鈕祜祿氏卻想玩兒,她年紀也不算大,之前坐月子熬了一個月,現如今照看孩子,天天也跟着操心,現如今四阿哥總算是略大了些,她能放放手了,自然是想多玩會兒。
武氏無所謂,但衡量了一下,還是提出多玩會兒,宋氏這性子也不會太拒絕人,那也就只能少數服從多數了。
耿文華帶着奶娘回到自己那小院子,站在門口了,她才瞧見自己那院子是叫玉蘭院的,門口那匾額上的字兒,倒是寫的挺有風骨。她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府裏這匾額,都是誰寫的?”
知春不知道,就看旁邊小丫鬟,小丫鬟是府裏的人,笑眯眯的:“咱們府裏的匾額都是王爺自己寫的呢。”
耿文華略有些吃驚,她原想着胤禛這麽大個王爺,現在……算算時間,也該是奪嫡最激烈的時候,竟然還有些空自己寫匾額?但随即就意識到自己該是想錯了,這匾額,該是出宮建府的時候就寫了的,那會兒應該是胤禛最為悠閑最為意氣風發的時候。
她笑着誇贊道:“這幾個字寫的可真好,瞧着就讓人覺得是站在玉蘭花叢中。”
知春笑道:“這名字大概是因着咱們院子裏那玉蘭花,到了春天,那一樹的花朵兒,瞧着可好看了呢。”
耿文華點點頭,擡腿進了屋子。因着之前懷孕生孩子,所以這屋子裏今年是特意燒了火牆,又用了火炕,屋子裏是溫暖如春甚至有些燥熱的,但也不能進來就脫衣服。
略停頓片刻,耿文華解開了大氅,這才将小阿哥外面的小棉被給打開了些。這一路晃蕩……小阿哥已經睡着了。
耿文華沒動他,而是擺擺手,示意奶娘帶着小阿哥去睡了。
她自己吃了幾杯酒,現在有些睡不着,就幹脆在屋子裏轉悠起來,将原主的東西給翻看翻看,又将衣服首飾拿出來折騰一遍,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外面就聽見了急匆匆的腳步聲:“耿庶福晉,王爺過來了。”
耿文華還有些吃驚呢:“前面宴席散了?”
來的是個小太監,笑眯眯的點頭:“是,諸位王爺還有差事,不便久留,都已經告辭。王爺想着小阿哥,就特意來看一眼。”
今兒畢竟是五阿哥滿月,做親爹的,肯定得看一眼孩子才行。
耿文華點點頭,叫了知春:“給公公一些點心,勞煩跑這一趟,辛苦了。”
說是點心,其實就是打賞。知春抓了一把銅板塞到荷包裏,連着荷包一起給了那小太監。
小太監這邊告退,那邊就看見胤禛身影已經往這邊來了。耿文華就站在門口呢,看個正着。胤禛今年該是三十多點兒,穿着一身石青色長褂,帶着一頂寶藍色帽子,一雙黑色皂靴。
相貌呢,容長臉,略有幾分瘦削,看着倒是五官分明,刀削一樣的面龐——想到這比喻,耿文華忽然忍不住笑了一聲。這一笑,就驚動了正往這邊走的人,那一雙眼睛看過來,耿文華下意識的,就垂下了眼簾,那眼神,實在是太犀利冰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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