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好的,重新寫過
第34章 第 34 章 不好的,重新寫過。……
于是,這口罩的功勞,在第二天,胤禛就切實的落下來了——從外回來,頭一天是留在了那拉氏的正院,第二天就來了耿文華這邊。
耿文華正抱着五阿哥在忙活呢,她現在不管是踢毽子還是跳繩,都極其熟練,五阿哥大概是天生的愛熱鬧的性子,一看見她玩兒,就伸手要抱抱,這不,耿文華就抱了他在踢毽子。
這邊一個,那邊一個,五阿哥在耿文華懷裏笑的嘎嘎的,耿文華也不知道快三個月的孩子這樣笑對不對,但怎麽說呢,孩子這樣笑,大人就忍不住,也跟着笑起來。
一院子的歡聲笑語,胤禛這一進門,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大小奴才都不敢出聲了,只五阿哥一個,照舊嘎嘎的,胤禛那臉色就肉眼可見的,忽然溫和起來了:“不怕砸到了他?”
耿文華忙抱着五阿哥請安,笑盈盈的:“穿得厚,就是不小心……也不礙事兒。”
若是砸臉上……就沒這可能,她小心着呢。
胤禛嗯了聲:“到底是要留意些。”
她懷裏小阿哥,一直盯着胤禛看。小孩子嘛,胤禛出京的時候,小阿哥眼神都夠嗆夠用,現在這一回來,小阿哥就覺得,沒見過,好陌生啊。
而且,和自己熟悉的人不一樣。
他所熟悉的,都是女的,從丫鬟到嬷嬷,連個小太監都見不着,小太監回話也是在外面,小阿哥時常是在屋子裏的,天冷,怕着涼。
胤禛長的就很不同了,高高大大,臉皮有些黑,眼神犀利——小孩子對這個大約是十分敏感,對上眼睛,五阿哥那嘴巴癟了下,眼淚就在眼眶裏積蓄起來了,耿文華趕緊哄:“這是阿瑪,阿瑪是保護咱們的人呢。”
五阿哥并不懂,張嘴就哭起來。耿文華趕緊叫嬷嬷:“怕是肚子餓了,先給喂一下。”
并不敢說是讓胤禛給吓着了,胤禛微微皺眉,倒也沒太在意,怎麽說呢,又不是五阿哥第一個且只這一個有這種反應,他已經習慣了的。
耿文華跟着胤禛進屋,順便給人倒茶:“爺先潤一潤。”
胤禛接過來并未喝,只摩挲一下茶杯就放下了:“眼看要二月,該是春天裏,到時候爺和福晉帶你們到莊子上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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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放下茶杯,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個長一些的錦袋遞給了耿文華。耿文華眨眨眼,當場打開,裏面裝着的是一根碧玉的簪子,前面是彎曲的樹枝樣子,尾端是碧色的蝴蝶,通體透亮,細膩溫潤,栩栩如生。
不說別的,就這雕工,怕是沒有幾十兩銀子就拿不下。
耿文華一點兒不掩飾自己的好奇:“這簪子,得多少錢?”
胤禛就無語了一下,第一次賞賜女眷東西,被詢問價錢的。
他沉默了,回答不上來,這東西又不是他去買的。耿文華有功,他就叮囑了蘇培盛留意些,從庫房裏拿了這東西出來。多少銀子……他真不知道。
耿文華沒等到答案,自己還喜滋滋的:“瞧着可真是好東西,一定很值錢了,那我可得珍惜着用,若是損壞了倒是可惜。”
玉石一類的,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結實。
胤禛沉默了片刻才說道:“若是損壞了,找人修補一番就好了。”不管是用金子包一包,還是用寶石鑲嵌一下,捯饬的好了,就又是一個新的簪子了。
所以,倒也不用那麽小心翼翼。
耿文華只管點頭:“爺說的有道理,那回頭我就找人用金子給包一包……”金包玉其實是也是一種很好看的裝飾,你想想,這碧色的樹枝上,若是纏上金色的葉子,那好看不好看?
她覺得是很好看的,人快三十,覺醒了血脈,什麽珍珠玉石,都比不上黃金大氣穩重。
但胤禛臉頰就忍不住抽動了一下,玉石清雅,黃金耀眼,這兩個搭配在一起……他忍了忍:“好好的東西,你若是給包起來,多礙事兒,還容易挂了頭發,且用着,真壞了再說。”
到時候指不定看不上了,随手賞賜下人了。
耿文華自己的審美如此,倒也不要求別人非得和自己一樣,再說了,端的誰的飯碗,她連這個都不清楚嗎?只好趕緊點頭:“爺說的是,這樣的好物件兒,用金子給包起來,想一想就可惜的慌。”
她伸手在頭上比劃了一下:“爺瞧着如何?”
耿文華的相貌也是挺好的,選秀能進到第二輪的,那相貌身段都不差。白白淨淨的臉頰,略有幾分飛揚的神采,帶着幾分鮮活的天真,瞧着倒是真有幾分可愛的。
這碧玉的蝴蝶,落在那頭上,可就相得益彰了,又有幾分俏皮,又有幾分豔麗。
胤禛喉嚨就動了動——昨兒回來太累,睡在石榴院,卻是什麽都沒做的。今兒……很有精神。
他伸手拉了耿文華:“爺來給你帶上。”
将人圈在自己膝蓋上,胤禛擡手将那簪子給插到頭發裏,再仔細看一看,耿文華那臉上已經帶了些紅暈,人面桃花,美人如斯。
晚飯用的就比平日裏略遲了些,因着酣暢淋漓的享受,胤禛也是胃口大開,尤其是看耿文華吃的香甜,他就忍不住跟着多用了些,等回神,肚子都有了九分飽了。
他連忙放下了筷子,平日裏晚飯都是七分飽,今兒實在是吃的有點兒多了。
耿文華見他放了筷子,自己也就跟着放下了,她也是吃了個八分飽,怎麽說呢,要想不長胖,睡前三分餓。她這三分變兩分,也是盼着自己再長長個子。
雖然是生了孩子了,但也才十七是不是?十七歲,還小着呢,二十三都能竄一竄呢,她十七歲怎麽就不能長一長了?
丫鬟嬷嬷來收拾了東西,耿文華就問到:“爺可要起身走一走?”
胤禛點點頭,起身就在屋子裏轉悠了一下,然後來到了書桌前,将耿文華這段時間寫的字給拿起來看,随後點評:“這個字兒寫得不錯,起筆利落,落筆幹脆……像是這個,就不太好。”
一張紙上二十來個字,他一個個給點評過來,寫得好的,是哪兒好,寫的不好的,是哪兒不好。
然後将耿文華按在桌子前面,握着她手再來一遍,将那不好的,重新寫過。
耿文華也不反對,雍正的字在歷史上也是出名的好,不掏錢就能請這樣一位大師來,她賺到了好嗎?不過,這次倒是比上次好,上回那心猿意馬,她事後回想起來都覺得怕不是自己剛生了孩子,激素有什麽變化了——總不能讓她承認是她好色吧?
這次倒是能聽得進去了,也認認真真的寫了。
大概寫了半個時辰,胤禛又看了一會兒的書,時候就差不多了,該安置就安置。
胤禛睡在裏面,耿文華睡在床外側,這樣是為方便晚上胤禛喝水什麽的。不過天兒冷,晚飯吃的也不是很鹹,所以很少有這喝水的事情。
再者,也有丫鬟嬷嬷。所以這裏外,倒也不用分的很清楚。
耿文華一夜好眠,睡醒之後已經是天色大亮。胤禛已經上朝去了,知春笑眯眯的進來:“特意叮囑了奴才們不要吵醒了小主,小主可睡得好?”
“好着呢,小阿哥呢?”耿文華一邊伸展胳膊一邊問道,知春往暖閣那邊指了指:“還睡着,半夜裏倒是起了兩次,尿了之後又吃奶,比以往少起了幾次。”
月子裏的時候,是一晚上得三四次呢。現在只兩次,就很好熬了。奶娘都時常誇贊,說五阿哥是個很好帶的,很乖巧的孩子。
梳妝之後去那拉氏那邊請安,那拉氏就順便将那鋪子的房契地契都給了耿文華:“現下那鋪子是空着的,原本做的是刺繡生意,你若是想做別的,盡可以去做。若是不知道該做什麽,暫且将鋪子給租賃出來,一個月也有四五兩銀子。”
那拉氏這是在提點她,免得她不知情,被人哄騙了,将租金定低了。
耿文華笑的臉都要開花了:“多謝福晉提點,妾身知道了,妾身想着……自己做點兒小生意,就還做刺繡生意,以前那掌櫃……”
她自己手裏是沒人的,所以這事兒還得仰仗府裏。
那拉氏看她一眼,笑道:“以前的掌櫃是趙掌櫃,既然你還想做這刺繡生意,那索性讓趙掌櫃來見你,回頭你看該給多少月錢,就給多少。”
給了個鋪子不算,還得再搭進去個人。那拉氏都覺得,耿文華瞧着天真,但也不是真傻。想來也是,阿瑪是做管領的,打理雜務,她就算是耳聞目染,也該對這些事情有些了解。
像是府裏用的掌櫃,多是外面聘請來的,要麽是給月前,要麽是給分紅。趙掌櫃也算是府裏用慣了的人,本還想着該如何安置呢,耿文華這要走了,也算是解決了她的煩惱了。
就是怕趙掌櫃看不起耿文華,以前是為府裏辦事兒,現在換個庶福晉,怕心裏有落差——錢不是問題,地位才是最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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