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這個傻孩子

第45章 這個傻孩子

彼得回來之後的夜晚都非常平靜, 只是他在床上輾轉反側，思考紅頭罩的出現意味着什麽。

他并不想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所以不認為紅頭罩是為了他來的。

難道哥譚發生了什麽案件，牽扯到紐約？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下次遇到，他或許可以向對方提供幫助。

不知道紅頭罩會不會領情。

彼得帶着些微的惆悵，陷入夢境。

隔天一早，西西就帶着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敲開了彼得的房間門。

“體檢？抽血？”彼得愕然地問，“不是明天就比賽了嗎？為什麽現在......”

“這些就寫在參賽須知裏呀，”西西把手中的複印紙遞給他看，神色略帶不滿地撇了撇嘴，“你是不是沒有認真看？”

“這個......”彼得确實當時只掃了一眼, 現在仔細一看, 确實有這麽一項。

他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也有些不解地問：“所以為什麽參加競賽要體檢？”

“防止傳染病什麽的。”西西聳了聳肩。

“那傑森呢, 他也要體檢嗎？”彼得問。

他對此總有些不好的感覺, 最近沖着自己血來的人好像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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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

“傑森說他剛體檢過, 一個月內，報告已經發送到舉辦方了。”西西回答，“如果你也有一個月內的體檢報告，這次就不需要了。”

“好吧。”彼得聳了聳肩, “去哪裏抽？”

他可以先答應, 再把自己的血液樣本偷回來。沒什麽大不了的。

西西彎起眼睛：“就在附近的醫院，你別擔心, 很正規的，我的意思是——這裏是紐約，又不是哥譚！”

女孩皺皺鼻子，露出厭惡的表情：“我知道他們是找個借口, 防着咱們這些來自哥譚的學生呢，怕我們中有人吸毒之類的。就當免費給自己做一項身體檢查了，我們倒也不虧。”

彼得确實沒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場針對哥譚學生的歧視，剛覺得憤憤不平，但西西表現的太豁達了，彼得只得又聳了聳肩：“好吧。”

這一天是競賽組織方留給學生們自由活動的，學生們三三兩兩，都在體檢後出去玩，想逛逛紐約城，看一眼複仇者大廈舊址之類。

彼得抽完血，注視着幾個試管被封存，他記下醫院裏化驗室的樓層，打算找個時間來替換掉。

如果醫院發現血液樣本丢了，他可以理直氣壯地以醫院玩忽職守為由，拒絕再次提供血液。

他轉過身，看到身後的人，頓時瞪大眼睛。

內德和米歇爾，他高中時最好的朋友們，就站在那裏，有說有笑。

彼得好像被急凍人的冷凍槍擊中，變成了一塊動彈不得的大冰塊。

內德發現了他的異常，有些奇怪地問：“你好？同學？你抽完了嗎？”

彼得回過神，僵硬地點了點頭，挪開些位置。

內德是個胖胖的小夥子，這個空當對他來說有些狹窄，只好尴尬而不失禮貌地問：“能不能再讓一下，我擠不進去。”

“噢，噢！”彼得如夢初醒一般，猛退幾步，他看看內德，再看看米歇爾。

米歇爾回望他，滿臉寫着“怪胎”。

內德是個有些怕疼的家夥，他滿臉緊張看着護士的針，額頭上滲出汗珠。

彼得覺得自己應該離開的，但是他不由自主地開口，想幫內德轉移注意力：“我好像在酒店見過你們，你們是哥倫比亞大學來參賽的嗎？”

“是啊！”內德随口答道，沒想到彼得會答話，不由得好奇地看過來。

護士趁機把針紮進他血管，換來小胖子“嗷”的一聲。

米歇爾卻把手放在內德肩上，自己滿臉警惕地開口：“你看了我們一眼，就知道我們是哥倫比亞大學的？”

彼得險些嗆着自己，他一邊含糊說“我看到了你們帶隊老師的旗子”，一邊快步走開了。

再多呆一會兒，他都得露餡。

他可不想打擾自己曾經好友們現在的平靜生活。

彼得快步離開醫院，平複了一會兒心情，才撿回自己的頭緒。

他得找個沒有監控的地方，悄悄潛入回去。

米歇爾目送彼得的背影離開，內德這會兒已經被抽完血，恢複過來精神頭，揶揄地問：“喜歡他？想認識一下？”

“不......只是覺得他有點熟悉。”米歇爾聳了聳肩。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不過我得提醒你，聽說他們哥譚的家夥，都比較......”內德努力找着合适的形容詞，“狂野！”

米歇爾哭笑不得地看他：“狂野？”

“嗯！”內德用力點點頭，“說不定明天在比賽上，哥譚的學生說不過我們，會沖過來，給我們的腦袋幾錘子。”

“但他不會。”米歇爾肯定地說，雖然她不知道自己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她就是知道，“他不會的。”

“好吧。”內德耳根子很軟，“其實我也覺得那些傳聞都太失真了。”

“倒是那個更像不老實的。”米歇爾朝着角落裏一個人擡擡下巴。

內德看過去，黑發的亞洲面孔一半隐藏在帽子下，似有若無的視線讓他有些不舒服。

但小胖子堅定地說：“你不可以搞種族歧視。”

棕色皮膚的米歇爾指着自己：“我？”

內德：“......噢，我忘了。”

米歇爾眯着眼睛，看那個女孩。

她還是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笑點帽檐壓得很低，随意坐在體檢區角落，混在等待做CT的人中。

她沒有過多地關注彼得，而是看着和他短暫接觸過的兩個紐約的學生，等她們也離去後，她從帽子邊緣看過去，盯着抽血區。

今天人很多，試管很快用完了，有人端着空試管進去，再端着滿滿一盤裝了血液的試管出來。

笑點起身跟上，經過一間辦公室時她拐了進去，片刻後再出來，身上套着一件白大褂。

她快步跟上端着試管的男護士，對方在等電梯，一只腳尖焦慮地點着地面。

“安德魯，”笑點輕快地上前，拍拍男護士的肩膀。

她知道這個人煙瘾很大。體檢區今天很忙碌，他已經要忍不住了。

“愛麗絲醫生讓我去找她，順便幫你拿過去吧。”

笑點朝他笑起來。

她的笑容很甜美，男護士微愣一下，很快放棄了思考，心想也許是新人。最近醫院的确是招新了。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有注意到他？安德魯這麽想着，不自覺地挺了挺胸。

笑點朝安德魯又伸了伸手，安德魯反應過來，把托盤往她手上一放，快步朝室外走去。

呵，沒有任何自制力的男人。笑點在他背後冷笑。

應該找個機會，往他的煙裏放點猛料。

不過現在不是琢磨壞事的時候。

笑點滿意地對自己笑着，走進電梯，在角落裏翻找彼得的試管。

她看過一個個名字。

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

笑點的笑容逐漸消失。

難道不是這一個托盤？

最後一組試管。笑點緩緩把标簽轉過來——

預料中彼得的名字并沒有出現。

标簽上畫着一個雙馬尾的小人頭，做着鬼臉，旁邊寫上一個單詞。

“Boom！”

該死！

誰偷了彼得的血！

笑點面色陰沉。

這标簽上的個人風格太強烈了。她不想相信，但是......

·

晚些時候，彼得摸到了檢測室。

不管是暫時幹擾監控，還是潛入監管不嚴的醫院，都太簡單了。

畢竟沒人會想到來這裏偷一組血液樣本，除了這些血液的主人。

......真的沒有嗎？

翻遍了所有試管名字，甚至看到了內德和米歇爾的，卻沒有發現自己名字的彼得，陷入短暫的迷茫。

難道自己在紐約還有敵人？

還是說，從哥譚跟過來的？

彼得幾乎是立刻想到了一個名字，傑森和他反複強調過前任超級罪犯的危險，可他願意給她第二次機會。

難道是自己判斷失誤了？

彼得呼吸急促，手仿佛有自己意識似的，抓向一只試管。

試管上是不認識的名字，但那不是重點，彼得在标簽上發現了星星點點粉色和藍色的塗料。

粉色和藍色......哈莉奎茵。

彼得離開實驗室，朝酒店進發。

心中焦急，彼得用回蛛絲發射器，幾個跳躍飛蕩，迅速沖到酒店自己房間的窗口。

他不忘換一身自己的常服，卻又在沖出門的時候險些忘記自己臉上的僞裝，連忙扔下頭套，胡亂塞到床下。

接着，他跑向哥譚帶隊教師的房間。

“奎澤爾，你在嗎？”彼得急促敲門，一手握在門把手上，聽不到回應，他就要暴力破門而入——

但門飛速打開，露出的一個迪斯科球讓他愣住。

“紅頭罩？？”彼得驚訝地喊了一聲，“你怎麽在她的房間？”

他往房間裏看，奎澤爾正坐在靠窗的桌子上，見到彼得，驚喜道：“小彼！”

彼得覺得自己腦子轉不過彎了，下意識問起缺席的人：“傑森呢？”

“咳。”傑森本人幹咳一聲，“他有事。”

停頓片刻，面罩後露出邪惡的笑容：“他弟弟趁着沒人管，就放飛自我，想去兒童酒吧跳脫衣舞。所以陶德去追他了。”

“履行兄長的職責。”紅頭罩威嚴地說。

彼得：“......”

哈莉此時跑了過來，一屁股擠開紅頭罩。

彼得不由得心生敬佩，紅頭罩那麽大的體型，哈莉看似嬌小，竟然能把他扛開！

他注意到哈莉塗了濃重的眼影。一只粉紅，一只藍色。

彼得口袋裏突然伸進一只手。哈莉用身體擋着紅頭罩的視線，悄悄把什麽東西塞進了彼得的口袋。

然後，女孩的大眼睛朝他一眨，抛下一個wink。

什麽......什麽情況。

彼得反應不過來，跟着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