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就是欺負你

第47章 就是欺負你

彼得直沖向笑點的房間。

門沒鎖, 他推門而入，裏邊是空的。

彼得轉身, 險些撞到奎澤爾身上。

平時總是笑着的女孩此刻皺着眉頭：“怎麽了？別着急，小彼，和前男友打交道，着急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彼得沒法不着急。

他當初選擇遺忘魔法就是為了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他去了哥譚，還以為遠離他們就是保護。

然而危險再一次地，跟着自己，來到了朋友身邊。

“彼得，彼得！”

奎澤爾喊他的名字，彼得短暫失神後回神, 正看到女孩高高揚起的巴掌。

“我沒事！”彼得趕緊說。

“哦, ”奎澤爾把巴掌藏在身後, 尴尬地笑笑, “我只是想讓你冷靜下來, 可不是想趁機揍你啊。”

“她想從我這裏得到些什麽, ”彼得說，“她會留下線索，你搜查這裏，我去看我的房間。”

“交給我就是交給最嚴密的搜查隊伍, ”奎澤爾莊嚴地說, “我不會放過任何一粒灰塵。”

彼得匆忙地朝她感激地笑笑，快步回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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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 一股煙霧撲面而來！

彼得不甚吸入一些，那味道有些熟悉，片刻後他就想起來，剛來哥譚他就碰上阿卡姆集體越獄, 他以暗影蜘蛛的身份去幫過忙。

小醜是他抓回去的，當時小醜就想用某種氣體讓他發瘋。

彼得後來得知那氣體就是小醜著名的笑氣，可以讓人産生幻覺，含笑九泉......哦不，笑到死亡。

但那氣體對自己沒作用。

而這次的氣體聞起來有些微不同，但仍不足以對自己産生效果。

彼得揮開氣團，沒有選擇排風扇，而是打開窗戶，擔心這些氣體會随着循環系統，進入別的房間。

牆壁上是濃墨重彩的塗鴉。

一男一女手牽着手，倒在地上，雙眼用XX代替，表示着她們的死亡。

彼得呼吸急促，怒火在胸腔翻湧。

桌子上放着一張紙條：“好朋友就要用血肉來換！”

後邊寫着中城高中。

周六的高中雖然沒人上課，但還有活動的學生小組和保安，笑點選擇的地方無疑又是對彼得的一次挑釁和打擊。

她一個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偷樣本不成，就綁架內德和米歇爾，還能回來給自己設下陷阱，留下威脅。

笑點顯然是做了兩手準備，一是開門時的笑氣，如果能放倒彼得，那就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二是留下的地址和交換條件。

有底線的人總是會被束縛着手腳。

中城高中。

想不到來紐約短短兩天，他就要第二次回到自己母校。

彼得打算換上他帶來的潛水服去營救自己曾經的好友們，不料自己房門被奎澤爾推開了。

“我發現了線索！”奎澤爾揮舞自己手中信封。

“來換他的命！”信封裏，是這樣一句留言和地址，還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被綁着的內德和米歇爾，一張是一個陌生人。

這是什麽意思。

對小醜風格缺乏了解的彼得疑惑了一瞬。

但奎澤爾極其了解小醜，自然也清楚自認為是小醜最好助手的笑點的想法。

“她讓你做出選擇，你的朋友，和一個陌生人之間。”奎澤爾笑容收斂，皺起眉頭，“你知道的，小彼，對我來說，這真的不能算是一個選擇。”

她知道，選擇背後，是笑點對這些英雄的人性拷問。

朋友的命重要還是陌生人的命重要？

如果選擇了朋友，選擇了自己的人性，那你和我們這些惡人又有什麽本質的不同？

這種選擇自然無法要挾奎澤爾，如果笑點讓她在她的女朋友帕米拉和一個陌生人之間選擇，為了救帕米拉，她可以親手了結那個倒黴蛋。

但彼得這樣真正善良的人，就是被捏住了命脈。

捏住了他選擇成為英雄的本心。

彼得一言不發，奎澤爾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進行怎樣的天人交戰。

這實際上對彼得也算不上選擇題。

他不可能讓自己的朋友們受傷。

可身為蜘蛛俠，曾經的紐約好鄰居。

如果只保護了自己的好友，卻放棄別人的性命。

他以後還怎麽自稱“好鄰居”？

這時，窗口傳來的聲音宛如天籁。

昨夜在中城高中有過一面之緣、作刺客裝扮的男孩，抓着窗框，以一種危險的姿勢，懸在窗邊。

“需要幫助？”

奎澤爾看過去，翻了個白眼，嘀咕道：“炫技。”

彼得今天才看清楚，昨晚的人竟然是這麽小的一個男孩。

天啊，他幾歲？上初中了嗎？

“別那副表情。”達米安不耐煩地咋舌，“我們可以兵分兩路。”

對啊。

笑點布下這個陷阱，只不過是欺負他彼得分身乏術而已。

一旦有了幫手，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想明白這點的彼得瞬間高興起來，但随即他又顧慮道：“不行，笑點有笑氣，她很危險。”

他對笑氣免疫，不代表這個男孩也可以。

甚至奎澤爾對笑氣也沒什麽免疫的能力。

“別廢話，就這樣。”

一旦知道對方的手段，陷阱還能叫陷阱嗎？一個防毒面具就能解決。

更別提他還有超級小子。想用笑氣放倒氪星人？得在裏邊混進氪石才行。

等等，不排除笑氣裏被混進氪石粉末的可能性。

想到這裏，達米安還是決定，給喬納森也安排一個防毒面具。

米歇爾今天出門的時候就感覺右眼一直在跳，所以棕皮膚的女孩看誰都不順眼，看誰都像懷着壞心思，更別提在抽血的時候碰到那個說話不知所雲的男孩了。

雖然對方給她的感覺很熟悉，但這并不能讓米歇爾打消她的警惕心。

做完體檢，米歇爾就拉着內德，打算叫個出租，快速回酒店。

出租車司機是名女性，對于女孩子來說，看到同性司機，總會放松一些。

米歇爾和內德坐上後座，出租車自動上鎖。

“怎麽這麽急？”內德還有些茫然地問着米歇爾，“我聽說這附近有個漢堡店味道很好呢。”

戴着鴨舌帽的高馬尾司機轉頭，咧嘴笑起來，問：“客人們，想去哪兒？”

米歇爾注意到她的嘴唇塗成了紫色。

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地址，司機就自問自答道：“中城高中？”

米歇爾心中警鈴大作，立刻喊道：“內德，下車！”

小胖子盡管沒反應過來，身體倒是立刻服從指令，馬上去開車鎖。

然而沒用，這不是手動車鎖，而是駕駛室控制的車鎖。

米歇爾當機立斷，伸手去勒司機的脖子。

而司機不知何時已經戴好防毒面具，出租車的出風口噴出氣體，米歇爾環上她脖頸的手臂還沒來得及用力，就軟軟倒在後座。

笑點從後視鏡看了兩人一眼，踩下油門。

米歇爾在昏迷中做了一個夢。

夢裏，紐約皇後區的居民，最熟悉的英雄其實不是複仇者聯盟那些每天在天上飛來飛去，動辄大戰外星人機器人的，而是一個用蛛絲在樓宇間飛蕩的年輕英雄。

他沒有什麽繁複的科技或者武器，只憑借着靈活的身姿、強橫的力量，還有一副熱心腸。

不管是搶銀行或謀殺、倒賣大威力武器的大案，還是幫人找回失竊的自行車，送落單的小朋友回家，扶老人過馬路，他都十分熱衷。

皇後區沒人不喜歡蜘蛛俠。

米歇爾的朋友們，也在一次競賽中遇險，是蜘蛛俠救了她們。

後來，米歇爾還發現，自己的一位朋友，行為總是很古怪，很神秘。

多番調查和試探之後，她最終确認，他就是蜘蛛俠。

自己的朋友......叫什麽來着？

彼......彼......

她離想起那個名字只差一丁點。

卻在突如其來的冷意中，回到了現實。

米歇爾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冷靜地聽周圍的動靜。

她被綁着坐在椅子上，垂着頭。

四周都是靜悄悄的，但她聽到了另一個人沉重的呼吸聲。

似乎是內德。

出租車司機綁架了她們，然後把她們留在了這個地方。

綁匪還在嗎？她想要什麽？

米歇爾很耐心，在判斷出自己的處境之前，她不會輕易暴露出自己已經醒來。

但內德不一樣，米歇爾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呻吟，內德醒了。

“這是......米歇爾，米歇爾！”

米歇爾聽到身後的呼喚，她很着急，想讓內德閉嘴裝暈，但背對着不能給他使眼色。

“你醒啦！”她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和當時的出租車司機一模一樣。

這裏果然還有別人！

“你要幹什麽！”小胖子的聲音充滿慌張，但很勇敢，“你對米歇爾做了什麽！”

“吵死了。”米歇爾聽到那個女聲瞬間變冷。

接着一聲巨響，米歇爾猛地一震，覺得耳朵都快被轟炸了，腦子裏嗡嗡作響。

那是.....那是槍響！

再也顧不得裝暈，米歇爾擡頭，怒喝：“我殺了你！”

“嗤。”一聲讓人讨厭的輕笑，“你倆感情還挺好。”

米歇爾回頭，這才看到內德在她身後，蜷成一團，雖然身體因為恐懼不停顫抖，但顯然還活着。

剛剛綁匪只是空放了一槍。

米歇爾松了口氣，對綁匪怒目而視。

她漫不經心擦着自己的槍管，槍管上是紅紅紫紫的塗鴉，槍把手上畫着一個顯眼的小醜頭像。

“你從我們身上得不到你想要的。”米歇爾冷靜道，“我們都是窮學生，沒有人的家庭交得起贖金。”

“我想要的不是錢，”笑點說話像哼歌一樣，“我只想要一具屍體而已。”

她耳朵突然動了動，笑起來：“表演要開始喽。”

笑點把米歇爾和內德綁到中城高中，就是篤定彼得會來救他們。

在這裏為她表演一場有關友誼的盛大演出吧，畢竟友誼這種東西，也只有天真的“英雄”才會相信。

這兩個家夥甚至已經不記得帕克，帕克卻一廂情願地想着他們。

雖然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但是在體檢區看到帕克對這兩個人的态度，笑點就知道自己可以利用這一點。

在內德蒼白着臉的注視中、米歇爾憤怒的目光中，笑點給自己的槍上膛。

等待目标的出現——

入口走進一身黑的人影。

笑點眉頭一皺。

“......你是誰？”

達米安嗤笑一聲。

“小醜在監獄裏，都能驅使你。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

笑點感到惱怒。

但她的目标不是這個不知哪來的小孩子，而是彼得·帕克。

他不可能不為了自己朋友出現的。

還有腳步聲——

随着達米安身後的人露臉，笑點表情一垮。

即便頭發為了掩人耳目染成棕色，還是在來的路上塗上紅粉噴漆的女人，肩上扛着她的棒球棍：“嗨~”

“很好。”笑點冷笑一聲，“看來他是真的不想讓自己的朋友們活了。”

笑點毫不猶豫，按下手中的按鈕。

按鈕控制着兩人椅子下的微型炸彈，能把他們的下半身都炸掉！

只是想象着彼得後悔、痛哭流涕的表情，笑點都感到一陣快感——

然而無事發生。

笑點回頭，剛剛還在這裏的二人已經沒了蹤跡。

不遠處的半空中傳來一聲爆炸，似乎有紅色的披風一閃而過。

不是。

笑點一臉惱怒。

你們正派英雄什麽時候也學會以多欺少了！

仿佛是猜到了笑點心裏在想什麽，哈莉伸出手，擋住了達米安的步伐。

“女孩子間需要一場1v1的戰鬥，請你先不要插手。”哈莉偏頭，朝達米安眨了一下眼睛。

是“先~”不要插手，雖然哈莉自信笑點對她沒什麽勝算，但假如她真的占下風了，加上救人回來的超級小子，那就以多欺少！

達米安聳聳肩，不置可否地停下腳步。

“你的計劃可是被我破壞了，凱耶，你不比我強。”

哈莉勾起唇角，冷笑道。

笑點眯了眯眼睛，她并不喜歡在自認為占上風的時候，被叫出她那個普通的名字。

“所以我會直接獻給小醜他的屍體，作為他盛大回歸的慶祝。”笑點咧開一個巨大的笑容，“你是被抛棄的，而我不是替代品，我能做到的比你更好！”

有一瞬間哈莉覺得自己被怒氣淹沒，安分許久的幻聽重新在她耳邊低語：“殺了她，讓她看看誰才是無可替代的小醜女......”

“我不是小醜女！”哈莉脫口而出，朝着笑點勾起嘲諷的笑容，“這不是你和我之間的競争，笑點，你以為自己看透了世界上的髒污，找到了精神領袖？可他不過是個男人而已。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只會怨天尤人的男人。”

哈莉聳了聳肩：“只是他怨天尤人的聲勢浩大，你就覺得他是唯一的錨點，是嗎？”

“閉嘴！”笑點紫色塗鴉的槍支突然甩過來，“你懂什麽，叛徒！”

哈莉敏捷地躲過，同時舉起棒球棒，一棒敲在笑點手腕上，将她的槍擊飛出去！

沒等哈莉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笑點左手飛速從後腰掏出另一支槍。

槍聲響！

“叮”的一聲，蝙蝠形狀的飛刀斜裏飛來，将子彈撞開。

哈莉猛地回頭看向達米安。

達米安預感她要不知感恩地罵自己一句多管閑事。

然而哈莉只是露出燦爛的笑容：“謝啦！”

·

彼得收到信息，神奇小子已經救走自己的兩位好友，将她們送去警局做筆錄，松了口氣。

他剛抵達另一名人質所在的地方——是複仇者聯盟大廈舊址。

複仇者聯盟搬去郊外之後，這裏被新的企業租用。

租客公司自己都不知道，這裏竟然還有夾層，從到處都是的灰塵和未清理過的建築廢料，證實了這一點。

笑點是怎麽知道的？

彼得心懷這樣的疑惑，扯開被吓得哆哆嗦嗦人質身上的繩索。

讓他來救陌生人，是小刺客的主意。

“笑點已經看出他們是你的弱點，再趕着送上門？”

這話雖然有些嘲諷，但不無道理。

加上神奇小子拍着胸脯保證，他的第一任務就是救下人質——達米安果然很會利用氪星人的金字招牌——彼得才前往另一名人質的所在地。

“先別動。”扯開繩索，彼得按住人質的肩膀，自己則俯身，觀察椅子底部。

看到貼在那裏的東西，彼得心說果然。

紫色的炸彈上是一個未啓動的倒計時，簡單推測也能得出，這是壓力炸彈，一旦人質的重力消失，就會被立刻引爆。

彼得不會拆彈，倒也有一個辦法救下人質，那就是用自己的肉身抵擋。

蜘蛛俠的身體強度遠高于普通人，也許他會受一些傷，但總比一條生命的代價小。

彼得打定主意，射出蛛絲，黏在他破開的窗玻璃兩側，一手護住人質，準備在爆炸的一瞬間沖出去——

接着，他聽到愈發熟悉的聲音。

“在用自己做肉盾之前，為什麽不對頭罩之神許願，讓他來幫助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