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少男的心事

第56章 少男的心事

傑森·陶德, 你清醒一點！

對着鏡子，傑森“啪”地拍自己臉上。

鏡中的臉漲紅, 因為生氣或者別的什麽。

喜歡上一個有男朋友的男孩已經很糟糕了。

不能再喜歡上這個男孩的男朋友啊！

你可是世界上最讨厭蜘蛛俠的人！

——也可能是唯一一個。

這實在是太不健康了。

傑森的成長經歷并不能算正常，為了活下去努力掙紮的貧民窟小偷，或者是蝙蝠俠的助手，或者是東區幫派掌權老大，都不能培養什麽健康的親密。

但即便如此傑森也知道，同時喜歡上一對情侶這種事，太炸裂了。

他可以憋下很多事情，比如受傷的疼痛、對家人們複雜的感情、孤獨或者煩躁......

但是現在，傑森覺得自己必須找人聊聊。

養父和養兄弟們在他心中都被立刻畫上了叉。

找他們聊感情還不如直接把自己做成叉燒。

那麽, 選擇只有蝙蝠家的女孩們——芭芭拉、史蒂芬妮、卡珊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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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傑森剛來韋恩家, 迪克那時也很年輕, 對他還有少許敵意, 而那時候還是迪克女朋友的芭芭拉, 就像他的姐姐一樣。

雖然是那種可以把弟弟當沙包的姐姐。

但沒有人能在遇到情感糾葛的時候拒絕一位姐姐的開導。

傑森下定決心, 撥通了芭芭拉的通訊。

“——來鐘樓吧，”芭芭拉平靜地說，“在我睡覺之前，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闡述案情。”

“這個不是案情！”

芭芭拉沒搭理這句話。出于姐姐的關愛, 她沒說這個是“傑森的少男懷春心事”已經很給弟弟面子了。

鐘樓是芭芭拉作為神谕時活動的據點。

她曾經被小醜槍擊至癱瘓, 但芭芭拉是天才黑客，不能做蝙蝠少女的時候, 她就以神谕為代號，做蝙蝠家的後勤，為大家提供情報或者入侵系統。

芭芭拉如今已經康複，但她最常去的地方還是鐘樓。

天邊現出光亮, 雲層染上朦胧的紫色。

傑森跑了好幾家店都沒開門，只好挑了一家後廚潛入，烤了兩個半成品披薩，不忘留下一疊錢。

幾分鐘後芭芭拉吃着自己的貢品，對傑森的知情識趣感到很欣慰，忍不住摸弟弟的腦袋瓜：“說吧，什麽感情問題值得你專門跑來問我？”

傑森躲開她的爪子，苦惱地托着下巴。

“你會同時喜歡兩個人嗎，小芭？”

芭芭拉嗆了一下，傑森貼心地給她遞水。

“呃......不......好吧，其實有過。”看在披薩的份上，芭芭拉誠實道，“別問我是誰。”

“所以最後你是做出了選擇嗎？還是都放棄了？”

芭芭拉看着他，嘆了口氣：“這其實不是一個選擇題，傑。”

傑森額頭上仿佛冒出一個問號。

“你的意思是兩個都......？但我很确定他......他們倆都不會願意的。”

“他？還他們倆？”芭芭拉瞬間捕捉到這句話中的關鍵詞，眼睛瞪圓了。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傑森在自己嘴上拉了拉鏈。

“你竟然還會對男孩感興趣，當然我不是對同性戀有意見，你一直沒找女朋友我應該早點猜到的。”

芭芭拉噼裏啪啦說了一堆話。

“而且，傑，你誤解了我的意思。不是兩個都要！

“選擇題的前提是你有選擇。現在告訴我，他們其中有哪一個對你表達過好感嗎？”

傑森：“......”

芭芭拉一臉“看吧，我就知道。”

她搖了搖頭，無奈道：“男孩，就是這麽會自說自話。”

傑森漲紅了臉：“有的！他們......都給我縫合過傷口！”

芭芭拉挑起一邊眉毛：“然後？”

傑森：“他們都幫過我的忙。”

芭芭拉：“如果對你有好感只是以此為标準，那我也得在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中間選一個了。”

她捧着胸口：“好艱難的選擇。”

傑森：“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你的嘲諷。”

芭芭拉冷不丁地說：“你喜歡的是蜘蛛俠和彼得吧。”

傑森：“......”

傑森驚恐地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芭芭拉笑了笑：“這兩天你一直追着蜘蛛俠跑，而且你以前問過現在的高中教不教急救課。”

傑森說不出話。

這樣就能猜出來他感興趣的是誰嗎？

女孩子的觀察力也太過敏銳了吧！

看着被雷劈了似的傑森，芭芭拉安慰道：“我的建議是你順其自然，畢竟你并不知道他們對你是什麽想法。”

傑森垂頭喪氣地離開鐘樓。

天光已經大亮，芭芭拉目送傑森離去，接着飛快地在一個叫做“哥譚必拜榜前（3）”的群裏發消息：「女子之夜！」

就要紫色：「已經天亮啦，小芭。」

預言家：「來破案。」

預言家：「和傑森有關。」

別跟我說話：「圖片」

預言家：「這就到樓下了？」

就要紫色：「等我！馬上到！」

幾分鐘後，芭芭拉頭頂的暗門打開，遺孤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唰地降落在芭芭拉面前，站直身子，摘下手套。

芭芭拉小幅度的鼓掌，贊美遺孤的亮相。

卡珊德拉從她桌上順走一塊披薩。

史蒂芬妮抵達得更加聲勢浩大，她的聲音從她打開秘密入口的一瞬間就在鐘樓裏回蕩：“你們沒有不等我就開始吧！告訴我什麽都沒錯過！”

随着一身紫色的攪局者降落，芭芭拉好心地告訴她只錯過了一只披薩，在攪局者變成被雨淋濕的小狗之前許諾，她們晚上可以一起去吃意大利菜。

攪局者重新振奮起來，一手攬住芭芭拉的脖子，一手攬住卡珊德拉的。

“到底是什麽事情可以成為我們中間又一個秘密？”三個腦袋湊到一起。

“家庭成員遇到了一點男孩子很難解決的小麻煩。”芭芭拉笑眯眯地說，“他需要一點兒幫助。”

金色腦袋和黑色腦袋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傑森？”

“......”芭芭拉眨了眨眼，“哇，女孩們，我還以為我是那個最敏銳的呢。”

“我隔着網線都能聞到他少男心事的酸味。”史蒂芬妮說。

“嗯嗯。”卡珊德拉贊同。

“史蒂芬妮發現不算什麽，”芭芭拉緩緩道，“但是連卡珊都發現了，這很能說明問題。”

卡珊德拉瞪大眼睛。

“別聽她的，你只是在感情上稍微、稍微少了一點訓練，”史蒂芬妮親熱地摟着她，“但你的直覺彌補得很好。”

卡珊畢竟是她們中最常住在莊園裏的女孩，而蝙蝠俠的四個男孩最近也就傑森很不正常。

別的不說，他出現在莊園裏的次數遠遠超标了。

他甚至還去上了大學！

傑森剛回哥譚那會兒，卡珊德拉可是目睹不少次布魯斯想要糾正他行為，從而引發的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現在他不但老實地每天讓自己的屁股去哥譚大學報道，還自願多上一個專業的課。

所以卡珊德拉提出第二個疑問：“傑森和彼得？”

“這可不是我說的，”芭芭拉輕快地笑，“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史蒂芬妮可得給我作證。”

史蒂芬妮的眼睛裏明明白白地寫着“這也值得破案嗎？”

芭芭拉笑而不語。

遺孤努力思考着。

她雖然自己不怎麽考慮感情的事，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自己的家人們對感情主打一個做了再說。

那是什麽妨礙了傑森追求自己的愛情呢。

史蒂芬妮睜着亮晶晶的眼睛：“可是彼得的男朋友不是蜘蛛俠嗎？”

卡珊德拉瞳孔震動。

“提姆這麽說的，”史蒂芬妮輪流觀察姐妹們的表情，“他說彼得親口承認了。”

“可是......”卡珊德拉思考着措辭，“彼得就是蜘蛛俠。”

史蒂芬妮：“......”

芭芭拉：“......”

“卡珊，”史蒂芬妮艱難地問，“你是怎麽發現的？”

“他的身材，”卡珊德拉說，“他的身材和蜘蛛俠一模一樣。一眼就看出來了。”

芭芭拉挑眉：“那你是怎麽看到他的身材——？”

“他那天可能以為家裏沒人，”卡珊德拉似乎在憋笑，“沒有穿上衣就下樓了。應該是沒睡醒。”

另外兩個女孩沉默了幾秒鐘，史蒂芬妮磨牙：“我要殺了提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