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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她沒忘記他姓周。
他是周興宗的香火, 是關白風的寶貝兒子。
她可憐外面的流浪狗都不會可憐他。
周冉壓了壓唇角。
陽光從窗戶玻璃漏進客廳,光滑的地面上似落下斑斑點點的星光,周冉盤腿坐在沙發上, 凝滞的目光被突然出現的手機鈴聲驚醒。
是陳景南打來的, 問她回學校沒。
周冉把手機遞在耳邊,歪着頭靠在沙發軟枕上,“還沒回呢, 明天走。”
兄妹兩人拉家常的時候, 周冉餘光注意到廚房有人影出來,偏頭朝人影方向看去,視線還未落在少年身上, 周勝食指豎在唇前, 示意他別出聲。
周勝并未出聲,只是靜悄悄地坐回沙發上,偶爾擡起的視線精準地落在對面打電話的周冉身上。
陳景南在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麽,周冉勾起唇笑了兩聲, 很是明媚。
是和他相處時完全不同的狀态。
-
一通電話不知道打了多長時間,挂斷時客廳裏只有周冉一個人。
周勝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
客廳裏的腥味不知不覺已全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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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冉起身打了個哈欠,去房間打開電腦開始趕論文——沒辦法不趕,距離國慶結束沒多少天了。
第二天周冉早早起來收拾東西, 拖着行李箱前往小鎮客運站。
小鎮去往六照市的直達大巴人滿即走, 周冉到的時候不湊巧,前一班車才剛開走,售票阿姨熱情地喊她先上車候着。
她不喜歡聞車上的味道, 因而只是把電腦包先放到車上占座, 随後下車在屋檐下的一排座椅上坐着。
耳機連着手機,周冉靠在座椅上聽歌。
車快滿的時候周冉上了車。
她暈車, 因此座位選的是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座位外側坐了一個男人,周冉走進後才發現那是周勝。
“周勝?”這些天遇見周勝的頻率多到她不适,“你也去六照市?”
少年聽見聲音後仰頭,一雙黑瞳觸及她的臉時肉眼可見地亮起來,他忙站起來讓她進去,小聲喊了句:“姐姐,嗯。”
周冉拉開窗戶透氣,察覺少年的視線在臉上來回掃,她裝作不知,只問:“你去六照市幹什麽?”
“這幾天在家裏也沒事,想着先回學校了。”
“你……”周冉頓了頓,偏頭迎上他熾熱的目光,“你讀的大學也在六照?”
周勝看着她,點頭。
随後笑了一聲,“看來姐姐對我的事情,真是一點也不關心。”
他并不是在怪罪,也沒有怪罪的資格,只是發出一聲嘆而已。
周冉把安全帶拉出來,“你是第一天知道嗎?”
外人尚且罷了,他們兩個當事人都清楚怎麽回事。
安全帶鎖扣掉了下去,周冉伸手從座椅和牆的縫隙鑽進去,在座椅底下摸了許久依舊沒摳不出來。
“我來試試。”
周冉回頭看他,把手從縫裏收回來,努力往椅背上貼,給周勝動手的空間。
半分鐘後周勝撈出鎖扣,順手從周勝肩膀一側把安全帶拉下來,“咔噠”一聲扣上。
-
不論第幾次坐這趟車,周冉依舊難受,下車時肚子像被攪拌機攪拌過,沉重又渾濁的一團。
她渾渾噩噩地下車,一想到一會兒還要轉公交地鐵,忽然覺得走回學校也沒那麽不能接受。
客車兩側行李艙前是擁擠的人,周冉默默等在邊上,等沒人了再去拿行李箱。
她望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發呆,模糊的視野裏闖入一個影子,擡頭,周勝拉着她的行李箱站在面前。
周勝的大學和周冉的大學挨得很近,同屬六照市大學城區域內,因此周勝幫着她把行李拉到樓下才回學校。
周冉提着行李箱往樓上走,沒幾步就被人從後拍了拍肩膀,偏頭看,是國慶不回家的室友。
室友幫她提行李箱,好奇地問:“剛剛送你來的那個男生,是你的追求者還是男朋友啊?”
周冉神色恹恹:“都不是,是……”
她頓了頓,“是同個鎮子的弟弟。”
室友:“哦。”
-
回到學校後一切似乎都撥回了正軌,日子無聊又平淡,渾渾噩噩的兩個月也就過去了。
元旦過後就是期末周,臨時抱佛腳一個星期,圖書館、食堂、宿舍三點一線,最後一科學分考試課終于結束,只剩下後天早上的一門考察課,開卷。
宿舍六個人約着明天去玩,一是考完試大家放松,二是慶祝其中一個人脫單,男女雙方宿舍團出動,參加一個日租房活動。
其實說白了就是男女生宿舍都有心思,借着活動的名義暧昧一下,說不準又成一對。
反正是男生出錢,不暧昧也能吃東西,也不錯。
只是到了地方,周冉看着眼前盤靓條順的少年,眼皮突突跳了幾下,轉頭問一旁的室友:“你談的姐弟戀啊?”
怎麽這麽巧,談到周勝的室友身上去了。
室友不明所以:“沒有啊,我和你們說過的呀,他跟我都是大三的。”
周勝上前解釋:“姐姐,是學長們叫我來的。”
“姐姐?”耳朵靈敏的程靈擠了過來,看看周冉,又看看周勝,“你們是姐弟啊?”
周冉煩躁地吐出兩個字,“不是。”
周勝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周勝。”
“你好你好,我叫程靈。”女生眨了眨眼,等周勝走後才偷偷湊到周冉耳邊問,“你叫周冉,他叫周勝,還長得這麽像,真不是姐弟?”
“不是。”她推了推程靈壓在肩膀上的下巴,“只要是兩只眼睛一個嘴巴的你都說像吧。”
程靈不信:“那他為什麽叫你姐姐?”
“一個地方的。”怕程靈繼續刨根問底,周冉連忙剝開一塊小蛋糕堵住程靈的嘴。
-
晚上十點。
客廳裏七八個人正在熱鬧地玩着游戲,酒瓶子在茶幾上轉動,嘩啦啦地磨着耳朵,嬉笑聲和起哄聲此起彼伏。
二樓,衛生間裏,呼吸混亂。
周冉被一具炙熱的胸膛緊緊摟住,雙手環住周勝脖子,仰着頭承受周勝逐漸失控的吻。她被親得喘不過氣,腳步往後退以換取呼吸時間,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周勝帶着沉沉欲望的吻又壓了上來。
“姐姐。”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帶着灼灼的熱氣,從周冉的嘴唇燒到脖子,燙得她止不住往後縮。
十分鐘前,兩人還在樓下參加真心話大冒險游戲。
周冉輸了,需要和在場一個異性配合,把同一根餅幹吃完,人選由周冉定。
周冉撩了下頭發,擡手一指,選中周勝旁邊的一個男生。
餅幹快吃完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她不小心親上了那個男生,後來上樓進衛生間洗手,還沒關門就被周勝闖了進來。
“幹嘛?”
她轉身看他,靜靜看着他把門關上,反鎖。
她挑了挑眉,笑着問他:“周勝,你要幹嘛?”
結果就是現在,周勝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要幹嘛。
玻璃門做了隔音和磨砂處理,周勝不擔心外面有人發現。
他摟着她抵在洗漱臺上,不肯給她呼吸的機會,似是暗暗較勁,要讓她嘴裏的每一口空氣都來自于他。
沒一會兒周冉嘴唇被親得殷紅,雙腿被他膝蓋頂開,她脫力靠在他身上,隐隐發着顫。
周勝終于放開她。
意料之中的一耳光,格外響亮,聲音在衛生間裏不斷回蕩,激起陣陣回聲。
這不是她第一次扇他,卻是他被扇得最爽的一次,他舔了舔嘴角,看着她笑,瘋狗一樣。
“你有病嗎?”看得出來那巴掌她用了很大的力氣,這會兒呼吸還沒平複下來,邊說話邊顫抖。
“嗯。”他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承認,“我有病,姐姐。”
狹小的衛生間裏只有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姐姐,我有病。”他笑着叫了她一聲,微微彎曲的膝蓋往前頂了一下。
周冉退無可退,咬唇瞪他,眼中水波潋滟,晃得周勝心中一顫。
于是他又彎腰親她,這會兒她配合多了,仰頭,張嘴,纏繞,像第一次那樣,像個姐姐一樣在教他。
親夠了,他把下巴搭在周冉肩膀,帶着炙熱溫度的鼻息落在周冉頸側,“姐姐,你不要親別人好不好?”
周冉也在靠着他喘息,聞言笑了:“你是以什麽身份,對我提這個要求?”
他哪兒來的臉?
下一秒,她聽見周勝的回答:“以弟弟的身份。”
“周勝。”她說,“你要點臉。”
“要臉就不會和姐姐在這裏接吻了。”周勝垂下眼睫,心裏卻想,他在她這裏沒有其他身份,只有一個“弟弟”身份,她不承認,但到底還是和她有了一點牽絆。
這是他和外面那群男生的不同。
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氣,得寸進尺地親了親她的脖子,愈發大膽地問:“姐姐,我想做——嗷!”
話還沒說完,一聲悶哼從周勝喉嚨裏溢出。少年猛地閉上嘴,垂着頭咬牙喘息。
他歪着頭搭在她的肩膀上,連吸了好幾口氣,垂眸朝身體發疼的地方看去。
周冉氣勢洶洶地看着他,大有他再口出狂言她就讓他變真太監的架勢。
周勝認了慫,軟着嗓音蹭周冉的脖子,“姐姐,好疼。”
別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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