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第 27 章
膝蓋猛地往前一壓, 身體随之一顫。與此同時,周冉的牙齒咬破他的嘴皮,血腥味瞬間在口腔裏蔓延開來。
膝蓋往前一壓, 與此同時周勝嘴皮被咬破, 血腥味瞬間在口腔裏蔓延。
混亂的吻暫時結束。
周冉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的腥甜,掃了一眼周勝擠進來的膝蓋,擡眸看周勝, “再亂來, 把你舌頭咬斷。”
少年恍若未聞,只是喘息幅度稍大,喉結滑動, 他迎上她的目光, 含着一口血腥氣:“姐姐喜歡他?”
他笑了一聲,帶着炙熱溫度的鼻息落在她的頸側,“姐姐喜歡他,那怎麽跟我來開房了?”
周勝一手束着她的兩只手腕, 一手扶着她的腿,兩人靠得極近,彼此的氣息相互試探。
“我好像說過吧。”她緩緩開口,唇角向上勾着, 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你長得不錯,又是免費的。”
輕佻的話落入周勝耳中。
似乎被人從頭頂潑了一盆冷水,周勝被她撩撥得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髒在一瞬間凍成冰, 他張着嘴艱難呼吸, 似是要反駁什麽。
實際上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這就是周冉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想要給人陪着自己,可是她不想承擔女朋友的義務, 也不想辜負別人的愛意——這是她拒絕陳子堯的重要原因。
他看起來很喜歡她,可她只是想找個人玩一玩,并不想談戀愛。
周勝就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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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當然不只是周勝好看且免費,她笑了笑,帶着灼熱的氣喘聲音落在周勝耳畔,“而且,你好像很喜歡我。”
似是一聲驚雷在耳畔炸開,周勝被驚得失了魂,慌亂扭頭躲避她的氣息,“我,我……”
他想說什麽呢。
說他沒有,說他不喜歡她?
少年的尾音漸漸低下去,逐漸和急促的喘息融為一體,聽起來像是哭泣的哽咽。
他沒法在她面前說謊,無論是動作還是語言,說謊的一瞬間,她會毫不猶豫地拆穿他。
像拆穿小醜拙劣的魔術那樣。
他找不到理由反駁她,只能再度把話題轉回陳子堯身上,“陳子堯應該也可以是免費的,他也喜歡姐姐,姐姐找他不是更好嗎?”
少年攥着手心,不死心地看着她,試圖找出他在她心裏和別人不同的證據。
是啊,喜歡她的人那麽多,她卻偏偏選中了他。
可惜周冉不肯給他幻想空間,殘忍地告訴了他答案:“我只是想玩一玩,并不想談戀愛,也不想辜負別人的喜歡。”
而周勝不一樣。
周勝的喜歡在她這裏一文不值。
房間裏開了空調,很暖和。
少年愣了很久。
久到壓着周冉手腕的力道慢慢變松,周冉抽回手捏着發酸的手腕,擡眸一看,少年依舊看着她,雙眼盈盈,眼睛周圍紅了一圈。
怪好看的。
周冉咳了一聲,擡手遮住少年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你可以現在就走,但我以後不會再找你。”
真是鐵石心腸啊。
周冉在心裏評價自己。
睫毛掃過周冉掌心,微微的癢意,周冉聽見吸鼻子的聲音,輕輕笑了下,“周勝,你不會在哭吧。”
她不喜歡愛哭的男人,還要花時間去哄,很煩。
手腕在下一瞬被握住了,滾燙的體溫驀然覆上她的皮膚,周冉下意識縮了縮。
周勝的體溫總是比她高,就算什麽也沒做也總跟一團火似的。
他拉着她的手到唇邊,歪着頭。
一個吻印在了她的掌心。
周冉想縮回手,卻被周勝攥得很緊。
那吻從她的掌心一路往上,落在她的手腕、手臂、肩膀,最後落在周冉的唇上。
他溫柔地吻着她,感受她身上傳來的馥郁芬芳,他一邊艱難地呼吸一邊用僅剩的思緒思考:為什麽姐姐身上總是這麽香?明明他們都用的一樣的沐浴露和洗發水。
片刻之前的傷心欲絕在慢慢被撫平,他摟着她的腰,大手順着她的脊椎一節節往上爬,像爬山似的,他很累,喘息很重,而終于來到肩膀下方。
擡手一扯,浴巾掉落,他擁着她砸在床上。
他的吻順着周冉纖長的脖子往下,許是記挂着幾分鐘前她對他的羞辱,他不怎麽留情地張嘴咬了下去。
是有點痛的。
細細的低吟聲從周冉口中溢出,她下意識彈起了腰。
周勝猝不及防,嘴裏的空隙被填得滿滿當當。
她不遑多讓,報複性地揪着他的頭發,很短,并不紮手。相反,手感不錯。
她用力把他的頭揪得擡起來。
周勝唇上一片水色,像塗了潤唇膏似的,明晃晃的,似在挑釁周冉,“舒服嗎?姐姐。”
他像只蜥蜴一樣順着爬上去親她。
身體以極快的速度熱起來。
周冉的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她摟着他,像知心姐姐一樣關心他,扭動的長腿盤上她的腰,“上次沒把你那東西踩壞吧。”
周勝低頭咬她,“壞了,姐姐賠我一根。”
天花板的燈很快在她眼中晃起來,周勝把她的腿拉往兩邊,用力抱住她。
事實證明,周勝的那東西沒壞。
不僅沒壞,而且——
“周勝——”她渾身發抖,用盡力氣往後縮,又被周勝拉了回去,“我……”
“怎麽了?”他親了親她幹澀的唇角,眉頭在下一瞬微微蹙起,順勢堵住她即将溢出口的哼聲。
有雪花落在了窗玻璃上,很快化成了水。
“周勝,”她終于忍不住叫他,“小勝……”
周勝動作一頓,擡手挑開她額上的發絲,俯身将耳朵湊到她的嘴邊,好聽清她在說什麽。
“小勝……”似是察覺他對這個名字反應大些,周冉又叫了一聲。
“姐姐好久沒有這麽叫我了。”周勝說。
只有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的關系還沒那麽僵,她還沒那麽恨他的時候,她溫柔地叫他“小勝”,好像他真的是她弟弟。
“小勝,”她攀着他的肩膀,微紅的眼眶裏眼珠晃了晃,要哭不哭的樣子,“你撞得我頭暈。”
她雙眼失焦地看着晃動的天花板,聲音軟得像是撒嬌,“你輕一點,撞得我頭疼。”
周勝從旁邊抽出枕頭墊在她的腰下,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柔聲道:“好。”
-
小雪化了又下,一轉眼就到了年關。
周冉提着行李箱出平河鎮客運站,一眼就瞧見路邊靠着一輛小電驢瑟瑟發抖的喬豆蔻,她喊了一聲,小跑着撞進喬豆蔻的懷裏。
天氣很冷,白汽在兩人周圍纏繞,跟吸了大煙似的雲霧缭繞。
把行李箱堆放在腳踏板上,喬豆蔻擰動鑰匙,擡手讓周冉上車,餘光忽然注意到什麽,小聲道:“你和周勝一個車回來的啊?”
周冉擡腿跨在她身後,雙手插進喬豆蔻熱乎乎的兜裏,周冉把臉埋進喬豆蔻的羽絨服裏,“沒注意,和他不熟。”
喬豆蔻“哦”了一聲,戴上頭盔,開着小電驢竄過街頭巷尾。
由于周冉家裏沒人,冷冰冰的,兩人先去街上小攤吃了兩碗粉。
快過年了,街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好在喬豆蔻車技不錯,小電驢“滴滴滴”的喇叭也得勁,一路還算暢通無阻。
到周冉家時候還早,天還沒黑,小電驢直接開進院子裏。
房子好幾個月沒人住,推開門塵土飛揚,周冉擡手揮了下,忍不住咳了幾聲。
兩人簡單掃了地和拖了地,又把客廳中間的電暖爐面上的灰塵簡單擦拭,插上電取暖,瑟瑟發抖地圍着電暖爐聊了會兒天,擡頭一看,窗戶外天已經黑了。
兩人點了外賣,邊吃邊聊最近鎮上的八卦,一頓晚飯吃完,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小冉,我媽喊我,明天再聊。”
喬豆蔻騎上電瓶車,一溜煙竄了出去,轉眼在昏暗裏消失。
院子裏又冷清下來了。
周冉上前把院門鎖好,轉身進了屋,忽然聽到隔壁鄰居的狗叫了幾聲。
周冉沒在意。
那狗跟有病似的,有人來他會叫,沒人也喜歡吼兩聲,尤其喜歡三更半夜的時候吼,小時後不知道吓過周冉多少次。
把屋門反鎖,周冉踩着樓梯拐上而來,推開客廳的門往裏走。
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嘎”聲,周冉剛踏入一步,還沒來得及适應客廳明亮的光線,一道黑影忽然閃出,扣着周冉的手往後一拉。
後背壓在門板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少年的唇伴随着影子一起,朝周冉壓下。
幾分鐘後。
周勝脫力靠在門上,臉因為缺氧被憋得有些紅,晶瑩的汗珠抵在上面,似剝了皮的荔枝,清甜誘人。
周勝弓着腰,下巴搭在周冉肩膀上,“很想姐姐。”
盡管幾個小時前他們才在落了雪的樹下交換氣息,但他就是很想她。
周冉揪着他的衣服冷笑,“草字不發音是吧。”
周勝低頭在她的臉頰上嘬了一口,“兩種意思并不矛盾。”
親了一口之後依舊意猶未盡,于是又親了下鼻子,下巴,嘴角。一來二去的,兩人的呼吸又纏上了。
“周勝,”垂涎的長舌繞着周冉的唇打轉,她時不時迎一下,“你膽子夠大的。”
幾個月前還能因“我就讓周興宗知道你做的事”害怕退卻的少年,如今已經敢孤身一人夜翻她家的院牆了。
下巴被挑了一下,周冉聽見一聲笑,似是不屑。
随後舌尖被人纏上,她往門上縮,又被他摟着拉回來。
“姐姐,接吻呢,專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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