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親我一下
第27章 27 親我一下
可她萬萬想不到的是, 大約是一個月後的某天,梧州的天空竟然飄起了小雪。
是一場盛大的人造雪,當天還上了熱搜。
-
那話說出口之後, 陳肆嘴角的笑容頓住了, 他捏住這姑娘柔若無骨的手, 粗砺的指腹不停地摩挲着細滑的肌膚。
他就這樣靜止地盯着她看, 像是能在下一秒就将她看穿一樣。
“你的願望是這個?”
喻穗歲慢半拍地點頭,“是。”
陳肆扯了個笑,語氣含混:“這有什麽,我會實現它。”
喻穗歲愣了下, 仰頭盯着他, 睫毛胡亂打顫。
陳肆不是沒發現她的震驚,但還是換了個話題:“晚飯想吃什麽?”
當時已經傍晚六點半,爺爺奶奶估計還在家等她, 因為今晚說好要吃三鮮餡兒餃子的。
她這才想起來看手機, 發現未接來電有三四條, 都是爺爺打過來的電話,她急忙重撥回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是奶奶接通的,“歲歲, 你在哪兒呢, 飯都做好了,快回家吧。”
喻穗歲沒把下午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而是說:“奶奶, 我待會兒帶同學回家吃餃子可以嗎?”
奶奶還以為是韓琳, 笑呵呵地說:“行啊,正好多個人熱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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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斷電話後,喻穗歲把手機放回兜裏, 才想起自己帶陳肆回家吃飯卻沒和他本人商量一下。
她仰起下巴,剛要問他,結果就被打斷了。
“想把我拐回家啊,喻穗歲。”
男人嘴角挂着不正經的笑,現在四下無外人,他身上那股混不吝的勁兒又出來了。
喻穗歲愣了下,對上他戲谑的眼眸,才說:“嗯,把你拐回家,你去嗎?”
陳肆開始拿腔拿調,“你說呢?我以什麽身份去你家?給個說法?”
喻穗歲知道他什麽意思,也知道他想要的說法到底是什麽,但嘴硬裝傻:“能是什麽身份呀,當然是同學,實在不行,我可以說你是清淮哥的同學,畢竟你們是真的同學。”
陳肆被這姑娘的話氣笑了,他想也沒想地,輕輕揪了下她的馬尾,低聲警告道:“喻穗歲,你知道我什麽意思,別裝傻。”
喻穗歲平常是那個經常被他逗弄的角色,現在忍不住反過來逗他,“我不知道啊,你是什麽意思?”
小姑娘眼睛彎彎,時不時地眨動,眸中藏滿了精靈般促狹。
一看就是故意的。
陳肆舌尖抵了下右腮,哼笑:“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喻穗歲頂着無辜的表情,“真不知道。”
陳肆啧了聲,“行,不知道,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
這話落地後的一瞬間,喻穗歲感覺到腰上多了一雙大掌,腰部軟肉被帶着粗粝薄繭的指尖來回撩撥,是透心的癢。
陳肆和她挨得很近,五指微微聚攏,像撥弄琴弦一般動作着,弄得小姑娘笑出了眼淚,身子都站不直。
他笑得像個混蛋,還繼續說:“現在呢,還說不知道?知不知道?”
喻穗歲笑得喘不來氣,但死活不松口。
陳肆啧了聲,“是個有骨氣的,行。”
話音剛落,他的手勁又增加了不少。
從遠處看,兩人就像大街上最平凡的一對兒正在鬧着玩的小情侶一樣。
喻穗歲最後實在受不住,伸手喊停,說道:“我知道,知道。”
及時服軟才是上道。
陳肆這才放過她,松開對她的禁锢,彎下身子,視線與她齊平。
故意拿話嗆她,“那我是你什麽?”
喻穗歲愣了下,躲開了他的視線,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陳肆看出小姑娘的別扭,站直身子,沒再逼她,只是眯着眼盯着她撂下一句:“我等你敞開心門。”
這話像烙印一樣,燙得她睫毛不停抖動。
心尖也是。
-
最終陳肆還是跟着喻穗歲回家吃飯了,只不過他不是空手去的,而是開車先去附近商場買了點送老人的保健禮品,拎着大箱小箱的上了門。
對于陳肆的介紹,喻穗歲講得是蘇清淮的同班同學,自己的學長,這次來青橋是有正經事,有關青橋的發展。
她把實話都講出來了。
爺爺奶奶也沒想到這位年輕人居然這樣厲害,笑着問他成績怎麽樣。
陳肆的回答則是還可以馬馬虎虎。
喻穗歲聽到這,心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飯桌上插話:“您別聽他瞎說,這位在梧州市的排名都沒掉出過前三。”
爺爺奶奶一聽這話,對陳肆的喜歡程度更大了,一個勁兒地給對方夾菜,生怕怠慢了這位未來的高考狀元。
陳肆倒也能應付自如,沒露怯,在兩位老人面前講話的風格雖然和往常不同,但那股松弛感還是依舊存在的。
飯後,爺爺奶奶又拉着陳肆說了會兒話,分別坐在他的左右兩邊,問題問個沒完,聲音都要比過電視機的節目聲。
問他的問題無非是關于喻穗歲的,比如問喻穗歲在學校怎麽樣,被人欺負過嗎之類的話。
到了最後,率先受不了的反倒是喻穗歲,她看了眼時間,忙起身道:“奶奶,時間不早了,你和爺爺去睡吧,我送他下樓。”
奶奶瞧了眼牆上的挂鐘,才發現都快十點了,這才起身,“好,小陳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啊。”
等爺爺奶奶回了房間,客廳才恢複一片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走,牆上挂鐘的秒針滴答滴答的轉動,襯得周圍更靜了,電視機也沒發出聲音,處于關閉狀态。
喻穗歲坐在沙發最邊緣的位置,一偏頭,對上陳肆那幽邃烏黑的眼眸。
她看到他朝着自己單挑眉,随後笑了下:“不是要送我下樓?怎麽坐下了?”
邊說着,他還朝着喻穗歲走了過去,大剌剌地坐在她身側的沙發空位上。軟綿綿的沙發由此塌陷一角,弄的她也沒坐穩,差點朝他懷裏栽過去。
耳邊落下一道輕笑聲,“投懷送抱?”
喻穗歲臉漲得通紅,急忙坐直身子,半個身子都朝着沙發另一側靠過去。
“我……才沒有,你別瞎說。”
她磕磕絆絆地反駁道。
客廳內的窗戶并沒有打開,屋內到處蔓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總之喻穗歲說不上來那是什麽感覺,只覺得渾身燥熱。
她以為是地暖燒得太旺盛了,起身走到陽臺上,開了一扇窗戶,任憑冷風灌進室內。
陳肆也跟着她起身,但沒走過去,反而是站在牆邊,閑散地倚着牆,下巴微微收起,盯着她看個沒完。
男人的目光像又軟又黏牙的糖果一樣,寸步不離地跟着她。
她口渴去倒水,他盯着她,她喝水的時候,他還盯着她。
到了最後,喻穗歲再也忍不了了,仰頭灌完一杯涼水,順手把水杯重重放在茶幾上,随後指着他,“你老是看我幹嘛?!”
話語間帶着幾分羞臊。
陳肆啧了聲,“管天管地,你還管我看哪兒?”
喻穗歲瞪着他,嗯了一聲,“你看我,我就要管你。”
陳肆被這話逗笑,站直身子,朝她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最終在小姑娘面前站定。
頭頂暖黃色的光嘩啦啦地鋪在兩人周圍,形成一圈又一圈缱绻的光暈,又将兩人包圍。
男人微微彎下身子,視線做到與她處于同一條水平線上,嘴角的笑容就沒下來過。
他薄唇微啓,聲音帶着淡淡的沙啞:“成,讓你管。”
他的話像是擊缶般敲擊在喻穗歲最脆弱的心尖上,惹開了陣陣漣漪。
她抿抿唇,不接話。
陳肆也不生氣,反而繼續向前探身,帶着身上淡淡的薄荷苦檸香氣,向她卷襲過去。
兩人距離猝不及防地拉近,喻穗歲下意識後退兩步,直至退無可退,後背貼上冰涼的牆壁。
倏爾,男人故意離她很近地開口,“你想怎麽管我?嗯?”
這還是在她家,爺爺奶奶就在不遠處的主卧休息,他就敢這樣明目張膽地靠近自己,将自己逼到無路可退的境地,用這樣近的距離同自己講話,講出來的話還是十分暧昧的那種。
想到這,喻穗歲不禁都要感嘆他為什麽是如此的膽大包天。
正當她的思緒還處于游離狀态,面前的男人又向自己靠攏了,掌心幹脆撐住牆面,手臂在她耳朵旁邊,給她來了個真真切切的壁咚。
還是近距離的壁咚。
心跳早不知在何時迅速加快,房間內的氣溫也一直居高不下,分明之前她還打開了客廳的窗戶,企圖讓室內降降溫。
但目前看來,無濟于事。
因為陳肆的行為,太過分了。
“怎麽不說話了?”
男人的話與滾燙的氣息纏繞在一起,盡數噴灑在她的臉上,脖頸處,激起了一片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喻穗歲偏過頭,卻在無意間把少女最美好的脖頸暴.露在燈光下。
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吃什麽長大的,皮膚那樣細膩光滑白皙。
陳肆眯着眼,眸光逐漸晦暗。
他另外一只空出來的手驟然擡起,捏住這姑娘的下巴,微微用了些力道,迫使她姣好的面容正對着自己。
“不僅不講話,現在都不敢看我了?”
他故意說這種話激她。
果不其然,喻穗歲上了他的套。
小姑娘一直低垂的眼睫在他那話講完之後瞬間向上張開,含水的眸子盯着他看,嘴硬道:“我哪有不看你。”
陳肆不和她多計較方才的事情,繼續把話題扯了回去:“不是想管我嗎?你想怎麽管,說來聽聽。”
喻穗歲語塞兩秒,最後憋出一句話:“你先離我遠點,太熱了,我都呼吸不暢了。”
陳肆輕笑,說:“成。”
他喉結上下滾動,煙瘾犯了,又看起來像是聽了她的話,步子向後邁了一步,退到安全距離以內的位置。
喻穗歲呼出一口氣,那股逼人的強迫感瞬間消散了一大半。
她想起男人剛剛的問題,便說道:“我還沒想好怎麽管你,等我想一想。”
語氣聽着帶了幾分嬌嗔,給人一種嬌氣小姐的感覺。
這話把陳肆弄笑了,胸膛發出愉悅的顫動。
他身上不正經的氣質又散發出來,後背微微彎了點,“成,聽你的,慢慢想,不急。”
最後那幾個字格外的意味深長。
喻穗歲只當是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壓迫性,率先移開視線,恰巧看到餐廳餐桌上的手機亮了,是有人打電話進來。
她指了指那個方位,提醒他:“你手機屏幕在亮,有人給你打電話。”
陳肆漫不經心回頭看了眼,喉嚨裏發出一聲嗯,随後便步調閑散地走進餐廳,長臂一伸撈起手機。
看他那神态和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家,哪兒哪兒都透着一種自然的松弛感。
電話是辛泰奇打過來的,他就站在餐廳那接通了。沒開免提,所以完全聽不到那邊再說什麽。
隔着幾米遠,喻穗歲只能聽到陳肆的聲音。
這人打電話的時候,更像個地痞混子,一手插兜,一手扶着手機放在耳邊,目光穿透一切直直地朝她掃射過來。
“喂,辦好了?”他聲音含混,壓低音量。
“……”
“知道了,待會兒過去。”
“……”
“把定位發我,待會兒我順路過去看一眼。”
“……”
電話挂斷後,喻穗歲忍不住走過去問他,“你要去哪兒啊?”
陳肆把手機揣回兜裏,低眸瞧她,笑了一下:“這麽快就開始管我了?”
喻穗歲沉默兩秒,輕哼道:“不願意說就算了。”
陳肆啧了聲,彎腰看她,故意用手掐了一把她的臉蛋,“還生氣了?”
喻穗歲躲開他的觸碰,意思很明顯,“你再動手動腳我就告你流氓。”
陳肆來了勁,邊碰她邊拿話刺她:“怎麽,你不喜歡我碰你?”
喻穗歲拍掉他的手,來了脾氣,“不喜歡,你走開,我讨厭你。”
陳肆後退一步,小幅度地點着頭:“成,現在又讨厭我了,剛剛還說要管我呢。”
這話像是在哄她一樣。
偏偏喻穗歲的脾氣上來了誰都抵不住,她偏過頭,鼻腔中發出一道重重的哼聲:“切,誰稀罕管你。”
陳肆知道什麽叫點到為止,沒再繼續嗆她,反而是湊近她的臉,低聲喃喃:“是我,是我求着你讓你管我,行了不?別生氣了,歲歲。”
他這話分明是情侶之間才會講出口的,現在卻提前對自己這樣講。
喻穗歲臉蹭地紅了,她雙手去用力推眼前的男人,小聲嘟囔:“你好煩啊,離我遠點。”
陳肆這流氓幹脆把她推在自己身上的手準确地捉住,只有又用大掌牢牢地裹住她的小手,還不正經地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那輕啄聲在寂靜的室內分外明顯。
“我怎麽可能會離你遠點,我還要被你管呢,歲歲。”
到了這一步,這男人算是丢棄所有僞裝,裝都不帶裝了,像個開屏吸引她的孔雀一樣。
說完那話,也根本不給喻穗歲考慮的時間,繼續說:“蘇清淮他們今天去選址了,正式定了位置,要不要和我去看一眼?”
喻穗歲愣了下,問:“是賽道的選址嗎?”
“對。”
喻穗歲扭捏兩下,“那去吧。”
陳肆注意到小姑娘別扭的模樣,替她開脫,“是我想讓你去,別別扭了,走吧。”
-
蘇清淮他們訂的地址離小區有二十公裏,屬于青橋管轄的片區,和附近的荒山離得很近,适合開發,也找人算過風水了,地理位置不錯,以後能帶動青橋的發展。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最後定的地址剛好在青橋村的北邊,是一大片荒地。
在喻穗歲模糊的童年記憶裏,她小時候和韓琳來過這裏。
“這地方選的挺好的,待會兒我們去哪兒?”
喻穗歲坐在車上,這輛車不是那輛大G,那輛車被劉崎開走了,這就是個普通的手動擋大衆車。
副駕駛的車窗落了一半,喻穗歲裹着圍巾,倒也感覺不出冷。
陳肆剛巧站在窗外,手扶着車頂,大致望了眼看不到邊緣的大片荒地,才扭頭看向車內的小姑娘。
“餓不餓?帶你去吃夜宵。”
喻穗歲愣了下,“這都十一點了,還有飯店營業嗎?”
陳肆笑了下,繞過車頭上了車,把車窗紛紛升上去,才發動車子,一臉神秘地說:“這你就別管了,肯定能讓你吃飽。”
手動擋操控的車不如自動擋車好開,男人的手一直放在中控臺的擋位上,來回不停地撥動。
衣袖被撸到關節處,小臂肌肉線條流暢清晰,由于在用力的原因,青筋隐隐可見。
喻穗歲看了兩眼,腦子裏快速劃過許多不堪入目的畫面,頓時有些口幹舌燥的。
她無聲地吞咽口水,還好車載音響的聲音很大,完全蓋過了她鬧出來的動靜。
“Babye home, home (So baby, won't you say some),
所以寶貝 回到我們的家中吧(所以真的要寡言少語麽寶貝),
Babye home, home,
回到家中吧寶貝,
Babye home, home (So baby, won't you say some),
所以寶貝 回到我們的家中吧(所以真的要寡言少語麽寶貝),
Babye home, home (So baby, won't you say some),
只是回到家中就好(所以真的要寡言少語麽寶貝)。”
缱绻的女聲從車內四面八方的音響中鑽出來,鑽到喻穗歲耳朵裏。英文歌像是3d圍繞般一樣,節奏緩慢但勾人心魄。
她忍不住偏頭,把目光放在正在開車的男人身上。
目光灼烈,很快便被陳肆注意到。
他目視前方,一心二用地把音樂聲調低音量,啞聲問:“怎麽一直看我?”
喻穗歲想到他之前說的某句話,問:“你不是說開車不适合聽這種慢節奏的歌嗎?不是說容易睡着嗎?”
陳肆聞言,骨節分明的指尖輕輕敲打着方向盤,嘴角上揚,偏頭掃她一眼,“我說的話這麽用心去記啊?”
喻穗歲被他的腔調噎住,說不出話,最後輕哼,扭頭望向窗外。
月光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大地上,冬季田野空曠無比,不像盛夏被高高的玉米稭稈遮掩,此刻一覽無餘。
風景快速向後退去,她看了一會兒才看出這條路通往哪裏,它的終點是青橋村,也是她的故鄉。
早些年,還沒有現在的青橋縣,只有一個小小的青橋村,也就是喻穗歲老家這邊一小塊區域,後來慢慢發展,政府部門搬到了現在的青橋縣,名字倒是沒改,只是後綴從村改成了縣。
當年并不是所有人都搬了過去,一些老人比較念舊,也沒法大肆搬家,所以便留了下來,也就是現在的青橋村。
喻穗歲目光頓了下,問身邊人:“我們是要去……青橋村嗎?”
陳肆單手把着方向盤,右手伸到她面前,帥氣利落地打了個響指:“猜對了,想要什麽獎勵?”
喻穗歲抿抿唇,刻意忽略掉他後面那句話,“為什麽要去青橋村,清淮哥他們也在那兒嗎?”
陳肆點頭,聲音很低:“蘇清淮一個發小初中沒畢業就不讀了,奮鬥幾年後回鄉開了家飯店,規模不小,就是青橋村的吳賢坊,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喻穗歲愣了下,她倒是知道吳賢坊,之前就聽家裏人說起過,但大家都說那是外面來的大老板開的店,可事實上它居然是清淮哥發小開的。
沒多久,黑色大衆在各種胡同裏左拐右拐,最終開進了吳賢坊的院內。
好像這還是她第一次坐同齡人的車在村子裏晃,那種感覺說不上來,但很奇妙。
停好車後,陳肆走在前方,輕車熟路的姿态,看起來是來過這裏不少次,比她這個本地人都要熟悉。
她跟在他身後,七拐八拐地走,最後才到飯店走廊最內側的超大包廂門口。
這時候,陳肆停下步子,回頭看她,側過身,歪頭點額。
意思很明顯,是讓她先進去。
包廂是雙開門設計,是整個飯店最大最豪華的包廂,可以同時容納二三十人進餐,裏面還有獨立衛生間和休息室。
正上方貼着一塊長方形牌匾,印着三個字:潇湘閣。
這個包廂她聽說過,貌似只對村裏書記領導開放,以往村裏有什麽上面政府派下來的項目,那些大領導都會在這個包廂內就餐。
現在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能沾沾陳肆的光,進去吃個簡單夜宵。
手剛搭上門把手,心裏就生出怯意。
她扭頭,眉宇微微蹙起,小聲問:“裏面都有誰啊,我不敢開門,還是你站在前面吧。”
說着,她便後退一步,退到他的身後。
陳肆看到她這模樣,頓時樂了:“平常在我面前不是還挺橫的?現在怎麽慫了。”
喻穗歲抿抿唇,不理他,開始裝傻。
陳肆也沒和她過多拉扯,率先推開包廂門,随後又讓出身子,把喻穗歲牽進來,“只是簡單的吃個夜宵,怕什麽。”
男人的大掌緊緊地牽住她,向着包廂內走,還不停地對身邊人介紹道:“這不你清淮哥,那是劉崎,你之前在燒烤店見過的,還有辛泰奇,那家酒吧的老板。最後這個是飯店老板,你應該也知道他是誰,你清淮哥的發小,江至風。”
到了人前,喻穗歲沒再扭扭捏捏,只是她的手還被這人牽着,有些別扭。
她一一向衆人問好,随後跟着陳肆落座,坐好之後開始小幅度地掙紮着,企圖把手從他那掙脫出來。
可這人的力氣深不可測,她怎麽弄都無法撼動這人一丁點。
最後幹脆用力捏住他掌心的軟肉,才徹底掙開他的禁锢。
在場幾人都将他們兩個那點動靜看得清清楚楚,率先看不下去的還是蘇清淮。
他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拿筷子敲擊大理石圓桌,弄出清脆又快速的動靜聲:“哎哎哎,幹嘛呢,拉拉扯扯什麽呢?”
劉崎偏頭笑他,肩膀直抖,和他一唱一和:“要麽說你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呢,人家小情侶打情罵俏也要管。”
辛泰奇看着手機,手指劃得很快,也分點注意力出來,“那不很明顯嗎,他不是追女孩追好久了都沒個結果嗎,這人腦子根本不開竅。”
三人有來有往,調侃得正上頭。
這家飯店老板江至風也跟着開口了,“怎麽着,陳肆和小歲歲在一起了?”
江至風和喻穗歲互相認識,他雖然是蘇清淮的發小,但比蘇清淮還要年長五歲,要不然生意不可能在近些年做得這麽大。
但喻穗歲倒是沒想到,江至風和陳肆認識,而且聽這語氣,貌似還很熟悉的樣子。
陳肆啧了聲,松開她的手,改為拎起茶壺給她燙餐具了,“喊誰小歲歲呢,注意點,人小姑娘現在長大成年了,注意分寸,把你身上的銅臭味兒收收。”
江至風被這話氣笑了,注意到他在幹嘛,屈指叩了叩圓桌,“幹嘛呢,我這飯店衛生達标,用不着做這個,你有那麽嬌氣?”
陳肆把話抛了回去,“沒眼力勁就滾。”
也是只有陳肆能這樣牛逼了,在人家的地界上讓人家主人滾出去。
牛逼,沒誰了。
喻穗歲看到這一幕,聽到他們插科打诨的聲音,忍不住小幅度扯了扯陳肆的衣袖,小聲說:“你說話不能客氣點嗎?這好歹是人家的飯店。”
陳肆聞言,瞥她一眼:“啧,這飯店也有一份我的股份,當年他正式開之前的關系都是我幫忙跑的,你說我有分量說嗎?”
喻穗歲愣了下,屬實是不知道這件秘事。
她沒想到,這家飯店開起來居然也有陳肆的功勞。
陳肆看到小姑娘錯愕的眼神,了然:“怎麽,以前和家人來這吃過飯?”
當然了,她不僅和家人來過,還和朋友來過。
不僅如此,村子裏面大大小小的宴席幾乎都是在這飯店舉行的,包括婚禮和嬰兒滿月宴,還有周歲宴,幾乎都是在這辦的。
陳肆扯了個笑,給她夾了一塊糖醋魚,又問:“有沒有想吃的?我讓廚師給你做。”
喻穗歲報了個名字,随後陳肆給廚師發了條短信,沒過多久,服務員便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進來了。
江至風看到這一幕,笑了:“怎麽着,陳大少,我這飯店合着就是給你開小竈的呗?”
陳肆看都不看她,把碗從餐盤中接過,放在喻穗歲面前,又去一旁的餐具櫃給她拿了一只白色湯勺。
整個過程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蘇清淮瞥到這兒,邊啧啧邊笑:“牛逼,挺會伺候人啊陳大少,我也想吃麻辣燙了,給我也整一碗呗。”
陳肆瞥他一眼,“滾蛋。”
蘇清淮被罵了也不氣,反而掐着嗓子繼續惡心他:“幹嘛呀,人家也想吃。”
話音剛落,一盒餐巾紙飛快地朝蘇清淮臉上砸過去。
與之一同飄過去的還有低聲:“哪涼快哪兒呆着去,別惡心人。”
喻穗歲見此場景,彎唇笑了笑,但沒出聲,之後又低頭乖乖吃碗裏的麻辣燙。
陳肆倒是沒像其他人一樣喝酒,只是簡單地吃了點菜,煙倒是沒少抽。
喻穗歲吃到一半,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兩指之間的煙上。
“想抽?”陳肆一秒看出她的想法。
喻穗歲點頭,“我出門急,沒帶。”
陳肆擡眉,“想抽我的?萬寶路爆珠,抽過沒?”
喻穗歲乖乖搖頭,“沒有。”
陳肆把煙送過去,又問:“真的很想抽?”
喻穗歲說了個嗯,手伸過去正準備拿煙。
結果這人忽然把煙拿遠了,還笑着說:“那叫聲好聽的。”
喻穗歲咬緊下唇,怒目瞪着他。
“瞪我也沒用,”他活像個痞子,“想抽煙的話,要不就親我一口,要不就叫聲好聽的,當然你要是兩個都做,那我也喜聞樂見。”
這人真的是臉皮厚,不對,應該是沒有臉皮。
旁邊還有好幾個人呢,就能這樣開腔,若是四下無人,他指不定能做得更過分。
喻穗歲足足瞪了他半分鐘,快速看了眼包廂內的其他人,發現他們都在聊工作上的事兒,沒人注意到二人這邊。
她揪緊自己的衣袖,深吸一口氣,心跳怦怦。
最後鼓起勇氣,緊閉雙眼,朝他的方向傾身過去,快速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
少女的紅唇帶了一股芳香,直沖着他鼻腔內湧動。
喻穗歲吻完之後就快速收回身子,坐正在自己座位上,慢騰騰地睜開雙眼。
結果卻發現,包廂內的人都朝她看過來。
原本的聊天聲不知在何時停止了。
她偏頭,對上陳肆一臉壞笑的模樣。
心裏一咯噔,壞了,中了這壞蛋的計。
而陳肆卻當着整個屋的人,湊近她,在小姑娘耳邊低聲說道:“親得挺好,下次可以繼續。”
喻穗歲大腦宕機,瞳孔瞪大。
偏偏這人又故意說:“現在進行下一步。”
她不明所以,下意識問:“什麽?”
“你忘了?還得叫聲好聽的呢。”
磁性好聽的聲音落在她耳中好似魔音貫耳。
弄得她臉瞬間紅透了。
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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