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我們粘人精可有脾氣了
第65章 我們粘人精可有脾氣了。……
65
池鏡走去衣櫃那兒找衣服穿。說餘聞嘉是粘人精一點也沒冤了他,池鏡拿個衣服的工夫,他又從身後貼過來了,身上也沒穿衣服,就穿了條內褲。他比池鏡高大半個頭,身板也比池鏡寬,池鏡在他身前能被他整個籠住。
他胸膛貼着池鏡,擡起手越過池鏡的肩膀從衣櫃裏拿衣服——上次池鏡媽媽來這一趟之後,他就把自己的衣服都搬主卧來了。
池鏡側過頭來:“粘人精下午準備幹什麽?”
餘聞嘉邊拿衣服邊說:“粘人精下午準備黏人。”他垂眸掃一眼池鏡,“一會兒我送你去打球。”
池鏡眨了下眼睛,笑道:“粘人精要看我打球啊。”
“不給看?”餘聞嘉套上T恤,順手拿走了池鏡手裏的運動短袖,幫他穿上。
“給。盡管看。”
池鏡和仇亦是在室內場館打的球,餘聞嘉看到半程接到了他爺爺打來的電話。老爺子下午開着四輪電動車去郊外釣魚,回來路上車胎破了,一路漏氣,沒能撐到家。現在車壞到半道上,他只好給餘聞嘉打了通電話。
老爺子這輛四輪代步車還是餘聞嘉給他買的,開了兩三年了,日常非常愛惜。
餘聞嘉跟池鏡說了聲,就趕去他爺爺那兒了。
也得虧餘聞嘉走得早,再多待一會兒就得看到池鏡打球摔跤。
球類運動難免磕磕碰碰,池鏡的網球是大學那會兒仇亦教他的,網球是項費錢的運動,他那時候哪有經濟條件玩這種高級運動,也就是仇亦愛叫他一起,還把他教入門了。
前些年在國外工作繁忙,也沒有固定的球友,池鏡有好幾年沒有跟人打過網球,回國以後才重新拾起這項愛好。
池鏡和仇亦打球是放松性質,不會打得太過火,不然容易受傷。池鏡今天有點打興奮了,飛得老遠的球也不管不顧地去接,結果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傷了膝蓋。還好手即時在地上撐了一下,沒有摔得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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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次打球池鏡就不小心被球砸了,仇亦這次特意帶了醫藥包。
池鏡坐在球場旁邊的長椅上,給傷口簡單消了下毒,仇亦彎着腰往他膝蓋上噴藥,說笑道:“下次都不敢找你打球了,回回都受傷。”
池鏡笑了下:“哪是回回,不就兩次嗎。”
“今天幹嘛呢,有家屬看着打興奮了啊?橫沖直撞的。”
池鏡點頭:“啊。”
仇亦笑着往他旁邊一坐:“人都走了還擱這兒興奮呢。”
池鏡笑着沒說話。
說起來兩次受傷都跟家屬有點關系,上次是因為家屬出遠門心裏挂念人不在狀态,這次又是因為家屬過來旁觀打得興奮了。
“還好是走了。”池鏡拿起椅子上的水喝了一口,“不然看見我摔跤該挂臉了。”
剛才要是不拼死去救那個球,那一跤完全可以避免。這也不是競争性質的比賽,就是休閑放松的活動,餘聞嘉要是知道他是這麽傷的肯定得說他。
仇亦樂了:“池處夫管嚴的人設屹立不倒。”
等藥幹了,池鏡把褲腿放下來,站起來稍微動了動腿。
還好,沒傷着骨頭,活動自如。
池鏡還打算繼續打,仇亦笑道:“你可算了吧,你這腿再蹦跶幾下分分鐘就腫了,還打呢。”
池鏡動了動膝蓋:“沒那麽嚴重。”
仇亦搖頭,開玩笑道:“管你嚴不嚴重,我不打了。回頭你家那位知道你受着傷還繼續打,挂臉了怎麽說?還得賴我。”
池鏡被他逗笑了。
後來兩人沒再繼續打,去休息區歇了會兒,點了兩杯喝的,坐着聊天。
餘聞嘉處理完他爺爺那邊的情況,又立馬趕回了網球場館。他在路上給池鏡打了通電話,池鏡很快接了,應該是沒再打球。
“我過來了。”餘聞嘉說,“你打完了?還是在休息?”
“打完了。”
“我十五分鐘到。”
“好。”
池鏡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膝蓋傷了下意識不想讓餘聞嘉知道。也好在今天穿的是長褲,能把摔的地方擋住。他上了車,沒提剛才摔跤的事。
“回來得挺快,”池鏡把球拍放在後座,“老爺子呢,人和車都給送回去了?”
“嗯。”餘聞嘉轉頭看了他一眼。池鏡打完球出了一身汗,頭發有點潮,被他随意地捋到腦後,沒了頭發的遮擋,眉眼露了出來。這樣狀态下的他,不經意間透着股性感。
池鏡低着頭系安全帶,擡頭時發現餘聞嘉靠過來想親他。他往後躲了一下,笑着推開他的下巴:“這一身臭汗還親呢……等我回去洗得香噴噴再親。”
餘聞嘉拉開他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嘴上親了一下,親完嘴把他頭發往後撫了一下,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池鏡閉眼笑着:“粘人精發力了是吧。”
“是的。”餘聞嘉松開他,坐回去啓動車子。
池鏡到家先去洗了個澡,洗的時候傷口免不了碰到水,一碰水就疼了。膝蓋一疼,腿就站不直。餘聞嘉在卧室換床套,看他從外面走進來,走路姿勢有點不自然。
要換了別人,絕對看不出池鏡腿有什麽問題。
但現在面前的人可是餘聞嘉。
“腿怎麽了?”餘聞嘉盯着他的腿。
池鏡知道瞞不過了,老實道:“剛打球摔了下。”
餘聞嘉眉頭一皺:“摔哪兒了?”
“沒事,皮外傷——”
“問你摔哪兒了。”餘聞嘉走過來,把他一條褲腿往上一掀。池鏡傷的就是這條腿,膝蓋上磕破了,皮膚表層有紫色的淤血。
“剛才怎麽不說。”餘聞嘉擡眼看向他,眉心蹙着,語氣不太溫柔。
“小傷……”池鏡笑了笑,“犯不着專門跟你提一嘴。”
“犯不着?”餘聞嘉把他褲腿放下來,“我們倆現在什麽關系,你說犯不着。”
“我不是那個意思……”
餘聞嘉手垂在身側,看着他,表情冷冷淡淡的。
池鏡笑着勾了一下他的小拇指:“哎你又給我挂臉……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習慣了這樣,下意識不想跟你說……”
“我哪挂臉?”餘聞嘉反問。
池鏡戳了一下他的臉蛋:“你哪沒挂臉?這臉冷的,潑一盆水上去都能立刻結冰。”
“你習慣哪樣?”餘聞嘉問他,“出點什麽情況第一時間先想怎麽瞞着我?”
池鏡習慣了報喜不報憂,像他之前撤僑經歷的那次險情,他到現在都沒跟餘聞嘉提過,并且永遠不打算提。
“都說了是小傷……”池鏡語氣軟下來,輕輕捏着他的小拇指。
“小事都不提,大事更不會提了。”餘聞嘉不是小題大做,只是他了解池鏡的性子,他得借着今天這件小事把池鏡這個“習慣”拗過來,“把你這習慣改掉,以後別再有這種‘下意識’。”
“你不是第一次這樣了。”餘聞嘉看着他說,“上次被球砸着腦門,我問你,你第一反應也是掩飾,還跟我扯謊。你這個習慣好嗎?”
池鏡沒想到餘聞嘉還記着這事,還記得門兒清,連他扯那一句小謊都記得。
“問你這個習慣好不好?”餘聞嘉問他。
池鏡乖乖回答:“不好。”
“改不改?”
池鏡點頭:“改。”
“別總想着我會不會擔心,你什麽都不說我更擔心。”餘聞嘉說,“以前你不說,我不問你,那是我覺得我沒那資格問,不代表我不挂心。”
他話音停了一下,繼續道:“你每次去國外辦事,我都很挂心,時時刻刻都挂心。”
池鏡眼眸微微一顫,上前一步抱住他。
“你明白我什麽意思嗎鏡哥?”餘聞嘉在他耳邊問。
池鏡輕聲說:“明白。”
“以前怎麽樣我不管,以後你遇到什麽事,都第一時間跟我說。”餘聞嘉撫摸着他的後頸,“不許一個人扛着。”
池鏡吻了吻他的耳垂:“知道了聞嘉。”
“腿摔得疼不疼?”餘聞嘉松開他,低頭看了眼他的膝蓋。
“疼。”池鏡摟住他的脖子,“都摔紫了,能不疼麽。”
餘聞嘉眼神淡淡的:“剛才不說是小傷?”
池鏡繃不住笑了:“誰說小傷就不疼了。疼死了,聞嘉快給呼呼。”
餘聞嘉眼裏也透出了點笑意,問他:“摔沒摔着骨頭?”
“沒。”
餘聞嘉朝床那邊擡了擡下巴:“去床上坐着,我去給你拿藥。”
“都說了我腿疼。”池鏡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怎麽沒有一點自覺。”
餘聞嘉忍不住笑了,池鏡湊過來在他嘴角親了親:“可算是不挂臉了。”
餘聞嘉把他抱起來:“誰跟你挂臉了,我不笑的時候就這表情,臉就這樣。”
他把池鏡抱到床上坐着,去客廳拿了藥箱過來。
池鏡坐在床邊,餘聞嘉指腹在他膝蓋骨上摁了摁:“确定沒摔着骨頭?這麽按疼嗎?”
“不疼。”
餘聞嘉幫他抹藥,皺眉道:“怎麽回回打球都得受點傷……”
“網球麽,難免的,球速那麽快呢。”
餘聞嘉擡眼看向他:“你就不能悠着點打,又不是打比賽。”
池鏡笑了笑:“還想着摔的時候沒讓你看見,你不至于跟我挂臉,沒想到還是沒逃過一劫。”
餘聞嘉淡淡道:“你還怕我挂臉。”
“怕啊。哎喲我們粘人精可有脾氣了。”池鏡笑着說,“仇亦說我夫管嚴真是一點沒冤了我。”
餘聞嘉垂眼笑着,沒說話。
上好藥,池鏡擡了擡膝蓋,說:“聞嘉給呼呼。”
餘聞嘉低下頭,對着他的傷口呼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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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