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帶勁？

李若望看着沉思的南衡，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玩意不是在床上說的嗎？

南衡一口氣喝完啤酒，将易拉罐捏癟一個角，“我要回去了。”

“你這剛過來？！”

南衡通訊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響，他按了幾下，“那個alpha信息素好像出現問題了。”

李若望也不好再說什麽，松開攬着omage的手，“我聯系司機送你回去。”

南衡也沒拒絕，畢竟打車也花錢，他現在還只是一個連第一個月工資都沒拿到的打工人。

“李少，那是什麽人啊？”南衡前腳剛走，李若望懷裏的omage就依在懷裏問。

李若望在這裏向來就是玩玩，自然懶得解釋：“我朋友你也問嗎？”

omage皺了皺鼻子，不說話了。

李若望懶懶推開懷裏人。

他跟南衡認識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在電視上無意間看見南衡的比賽視頻，從妹妹嘴裏知道這個人是個omage立馬來了興趣。

作為李氏集團的太子爺，李若望什麽人沒玩過，那段時間正是對嬌弱的omage沒意思的時候，只掃了一眼就打算去現場見見這位名號“現役最帥運動員”。

見了卻發現南衡當時的脾氣爆的吓人，三兩下就打消李若望想玩玩他的念頭，後面因為自己妹妹的原因一來二去便也處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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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那邊叫我們去打牌呢。”

李若望出來玩也沒打算真生氣，見人服軟就又攬上omage的肩頭，“走吧，輸了算我的。”

“贏了呢？”

“算你的。”

南衡到醫院後徑直往2503去，出了電梯就看見病房外面圍了一群人。

“怎麽了？”南衡扒開人群找到嚴以寒，臉色焦急的問。

嚴以寒臉上看不出慌亂，先是上下掃視了一遍南衡穿着，有些不悅的皺眉，“我不希望我弟弟的安撫員工作時穿這樣的衣服。”

南衡攏了攏自己的領口，“我收到了消息，他現在怎麽樣？”

嚴以寒側身，讓出一條路示意他進去說。

“你們信息素契合度太高了，你離開他精神世界沒多久後他的信息素失控了。”嚴以寒看着病床上的人，“本來以為用抑制劑就能壓制下去。”

後面的不用說南衡便知道了。

用抑制劑沒用了，便把他叫回來了。

“我現在去信息素提取室。”南衡順勢說。

嚴以寒沒有拒絕，身後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聞言走過來，伸手示意南衡跟他走。

南衡點頭乖乖跟在醫生後面。

信息素提取對無論是對alpha還是對omage來說都是極其痛苦的，需要用一根長達10cm的針刺進後頸的腺體裏。

醫生做好消毒工作帶上手套，“去那趴着。”

南衡路上走到一半嚴以寒讓人給他送了件外套，現在聞言脫掉外套搭在椅子上，走過去把自己的領子往下扯了扯躺下。

“醫生，2503為什麽突然信息素失控了？”

醫生動作一頓又迅速回歸正常，“嚴小姐不是說了，你們信息素匹配度太高。”

“這樣啊。”南衡因為姿勢的原因顯得聲音很悶，“那您輕點。”

醫生應聲。

很安靜的房間，只有沉重濕濡的呼吸和偶爾壓抑不住的痛呼。

終于在南衡忍不住要反抗的時候停下來了。

醫生小心翼翼的把抽取出來的高純度信息液裝瓶，然後扔給爬不起來的南衡一袋冰袋，“先冰敷，現在感覺到頭暈惡心都是正常現象，休息一會就好了。”

南衡兩眼發黑，從嗓子裏擠出一點聲音算是回應。

抽這麽多，是正經醫生嗎？

醫生帶上信息液，看上去沒打算管趴着的南衡，“我先給嚴小姐送過去。”

南衡說不出來話，閉着眼睛看看平複。

2503病房。

醫生把信息液稀釋過喂給嚴翊臨，一旁檢測儀上的數值慢慢回歸正常。

“只有他的信息素有用嗎？”嚴以寒雙手抱胸，看見恢複正常的數值問。

“醫院的檢測儀器現在不能精準預測匹配度，但是就嚴公子上漲的2%喚醒率來看，他們的匹配度可能不止90%。”

嚴以寒對這個情況看上去不是很滿意，“嚴家人不會希望自己被信息素支配，醒來後讓他離我弟弟遠一些。”

“是。”

信息素提取室為了麻痹痛感，溫度都會調的很低，南衡緩了一會慢慢坐起來。

感覺到自己後頸處的異樣，南衡站起身伸手抽了張紙粗糙的擦了擦。

三十分鐘了，如果有事早就有人來了，南衡拿起外套挂在門把手上，大刺啦啦的從電梯下去。

安撫員大廳沒什麽人，身體上的異樣讓南衡也懶得跟他們打交道，扯了下唇表示友好便往宿舍鑽。

換下好看但不實用的衣服，他的隔絕貼在下車的時候就摘掉了，現在摘個抑制手環就能進浴室。

安撫員宿舍很簡約，甚至布置比一些酒店還要簡單，出去浴室只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必要的生活用品每日保潔阿姨都會送來新的一次性用品。

南衡帶着一身水汽出來，拿着毛巾随手擦了擦頭發。

身為s級omage的前運動員，南衡具有優越的身體素質，眼下還是頭一次感受到身體這麽乏倦。

頭發都顧不上擦幹，傾身倒在床上便睡。

“師兄，這組的數據我放在這裏了。”

“嗯。”略顯冷淡的聲音響起，南衡看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背影。

只需兩秒鐘，南衡便反應過來自己在做夢。

“第二組的數據也要送過來嗎？還是放在王老師那裏？”

“都送過來吧，王老師在高校教課忙不過來。”嚴翊臨轉身，把剛剛送來的數據拿在手裏。

還是和2503那個alpha有關的夢。

“明天送過來可以嗎？”同組資歷尚淺的師妹問，聲音聽上去有些緊張。

南衡看見嚴翊臨附身往數據資料上寫了什麽标記，又聽見他說：“有了第一組數據，第二組數據不算重要，但總歸有一些價值在，這兩天送過來就行了。”

南衡仗着是夢，無所顧忌的走過去看了眼，原來是在上面寫上第一組标記，可能是怕和後面的弄混。

“師兄那我先走了？”

“嗯。”

實驗室的門被打開又關上，現在實驗室的表已經是晚上九點五十，嚴翊臨看了一遍數據又帶上手套轉身對着儀器，絲毫沒有走的意思。

南衡不确定這是因為自己和他信息素交換過度出現的夢境還是只是一個普通的夢，但是就目前來看，他的确如嚴以寒所說，是個很熱愛科研的人。

時空突然扭曲起來，南衡耳邊驟然響起一聲爆炸，随後是無數人的驚呼。

“快走，快走！”

“那個數據還拿不拿？”

“拿什麽，一會出不去就完了！”

時空回歸平靜，南衡近乎淡漠的看着實驗樓的人驚慌失措。

下一秒，時空一轉南衡被帶到一個實驗室門口。

嚴翊臨所在的實驗室比較偏，桌上的通訊器“滴滴”響，他了解情況之後下意識收拾數據。

實驗室爆炸實景再現嗎？

南衡看着嚴翊臨拿着把一沓數據資料往外走，他走的很快，但是爆炸的實驗室剛巧就在一樓。

南衡站在實驗樓外面，看見悠悠火光照亮嚴翊臨的側臉。

暖色的火光和冷峻的側臉好像割裂成兩個圖層，南衡看見他停下腳步，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數據資料，然後擡頭看向空無一人的實驗樓門口。

“嘭——”

帶着灼燒感的熱浪随着巨大的聲響鋪面而來，南衡下意識閉上眼睛。

“能用的醫療手段都用了，還是建議把病人送到安撫醫院。”

機械式沒有人情味的聲音響起，南衡掙紮着睜開眼睛，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夢結束了。

南衡坐起身，智能化窗簾感受到睡眠結束自動拉開，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讓南衡又想到夢裏的爆炸。

以及那個人最後看向門口的眼神。

淡漠的不顧一切，生死都不在乎。

第二輪的喚醒在明天，南衡今天打算去實驗室看看。

當時如果他徑直往外走，應該不會受傷嚴重要昏迷。

洗漱一番南衡便打算出門了，那個實驗室離安撫醫院不算太遠，打車大概三十分鐘。

南衡關上通訊器，機器人駕駛的汽車很快便來了。

距離爆炸已經過去了三年，實驗室也早已恢複了原樣，現在看上去比南衡在夢裏見到的還要嚴肅。

“你好，我想問一下嚴翊臨之前是在這裏工作嗎？”南衡在看見了夢裏出現過的女生，趕在她進去之前問。

“三年前是。”女生看上去成熟很多，比夢裏說話都要利落幹脆。

“我是他現在的安撫員，想問你一些三年前的事，你現在方便嗎？”南衡問。

女生沒有拒絕，在三年前她很敬重這位年輕但是能力出衆的師兄。

南衡提議去附近的咖啡屋，女生以二十分鐘後開會為由拒絕了，“就在這裏說吧。”

“三年前的爆炸是因為什麽？”南衡看出來對方不想浪費時間，直接發問。

“三年前因為實習生操作不當，一樓的實驗室發生了爆炸，嚴師兄當時沒來得及出來，被波及到了。”

“當時爆炸的實驗室裏有很重要的數據嗎？”

女生皺眉陷入沉思，“應該沒有，當時那個實驗室是給實習生操作的，不會放什麽重要數據。”

南衡了然，思考了下問出一個問題，女生聽完臉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