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

第 27 章

“什麽？”南衡收回手，愣了一下。

嚴翊臨：“王老師一直以來的研究方向是如何讓alpha脫離信息素影響，我大學剛申請他的實驗室時就被他挑中，他認為我是最能讓他成功的alpha，所以實驗室爆炸我昏迷以後，我能感受到他一直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脫離信息素控制？”南衡問，他有些不太理解。

史書上的确存在只有兩種性別的時代，但是因為後續的星際戰争導致人們大幅度死亡，為了繁殖逐漸演化成現在的六種性別。

很多科研大牛都會研究這個方向，但基本都是減少信息素控制，不會想到脫離。

“嗯。”嚴翊臨點頭，“據我以前認識的師兄師姐說，王老師早就開始了這個課題，但一直沒有大幅度的進展。”

南衡又想到嚴翊臨說的話，“他為什麽覺得你是最合适的alpha。”

嚴翊臨想了想，“也許是我看起來沒有人情。

“讓alpha脫離信息素控制在理論上來說是天方夜譚，他只好降低标準找一個看上去受信息素影響較小的alpha。”

他一開始也答應了王老師願意協助一起研究這個課題，相當于成為他的實驗體。

因為那時覺得麻木的活下去也無所謂，還能做出一點所謂的貢獻。

“雖然法律不允許，但是能研究出來，我們就是成功的。”

王老師近乎瘋魔的話嚴翊臨當時也毫無反應，心裏想的卻是嚴父知道自己做這個會不會氣昏過去。

“我當時是最符合的。”嚴翊臨說。

“現在呢？”南衡問他，“你現在還想去當他的實驗對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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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翊臨搖頭，不想，一點也不想，和當時不想回嚴家一樣。

“你老師怎麽說？”

“自然不會讓我走，加上我父親和他簽訂了協議，讓他自願結束這個實驗的可能性幾乎為0。”

南衡想把那個王老師送進去，但是礙于是嚴翊臨的老師，他又不好說，只能沉默。

“那你打算怎麽辦。”南衡問。

嚴翊臨：“畢竟他是我的老師，我打算先找到他執着這個課題的原因，看能不能勸他。”

南衡點頭，畢竟只能這樣了。

兩人起床時嚴翊臨說他最近估計又會被人盯着。

南衡了然，點頭：“知道了。”又問：“你被她看着，估計不好出去查吧，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嚴翊臨猶豫，他不知道王老師會做到哪種地步，“太危險了。”

南衡不同意，“以你現在的腿，能自由活動也得一個月後了。”

嚴翊臨知道南衡的意思，他現在沒法當王老師的實驗體，王老師也不可能放棄實驗，只會去找其他的alpha來，時間拖得越久變數越大。

于是嚴翊臨妥協，“他在嚴家的私人實驗室當特聘，很多實驗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那做的。”

“我知道那個。”南衡說，“上次去酒吧有人發傳單，地址就是那個實驗室。”

南衡說完又覺得奇怪，嚴家的實驗室可不會缺生意，達官顯貴的不能放在明面上的實驗都會去那，現在想想瞬間覺得當時發傳單的人漏洞百出，只給自己發了一張，其他的就只嚎着嗓子。

于是他得出結論：“估計是故意的。”

“我那個時候被嚴以寒停了半個月，沒幾天就收到那個傳單。”

“他不想我是被你喚醒的。”嚴翊臨說，“我們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這剛好跟他畢生的研究相悖。”

嚴翊臨早早自己站起來做回輪椅，南衡把他忘在床頭的手環拿過去給他帶上，“我明天有時間去一趟，看能不能見到他。”

嚴翊臨垂眸看着南衡給自己帶上手環，然後幫自己把檔位調到最高，最後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手，“小心點。”

王老師性格本就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會和藹。

南衡也握了握他的手：“知道。”

嚴翊臨離開後南衡在桌子上翻出來上次的傳單，撥通傳單上的電話。

通訊器嘟嘟兩聲被接聽。

南衡開口：“你好，我想應聘安撫員。”

“額……稍等。”那邊的女生停頓一下，悉悉索索一陣聲音結束，那邊傳來人聲：“：不好意思我們現在不招人了。”

“是嗎？我跟王老師有過一面之緣，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我叫南衡。”

南衡聽出來接通訊的人是上次帶自己參觀三代喚醒艙的女性，故意這樣說。

那邊果然有停了好一會，半晌說：“那你明天上午十點左右來吧。”

南衡：“好的，謝謝。”

第二天一早，南衡打開門發現挂在門把手上的早飯愣了一下。

拎起來才發現上面還貼着标簽。

“早飯，記得吃。”

字跡清晰，筆鋒有力，加上這句話南衡也不難猜到是誰。

南衡笑了一下，拿起早餐正要出去，又被人叫住。

“南衡！”

南衡停住腳步，轉頭看去，是蘇少爺。

“蘇少爺。”南衡問：“有什麽事嗎？”

蘇少爺一路跑過來臉色有些紅，平複了下氣息聽見南衡這樣叫他，糾正：“叫我蘇悟就好了。”

不等南衡開口，蘇少爺又說：“你要出去嗎？剛好我也要出去，順帶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吧？”

南衡示意他看自己手裏的早餐，婉拒：“不用了，我已經買了。”

“那你去哪，我們一起吧，我剛好也要出去。”

什麽意思，态度轉變的這麽快。

南衡狐疑地看了他兩眼，騙道：“我就出去抽根煙。”

蘇少爺有些驚訝他抽煙，也聽出來他言語中的暗示，說那自己就先走了。

蘇少爺剛轉身又突然回頭，問還沒來得及走的南衡：“你……喜歡omage還是alpha啊？”

南衡這才反應過來，上次他想趕走蘇悟說的話好像被蘇悟誤會了個底朝天。

“我都不喜歡。”南衡說。

“那你上次說的那些話……”蘇少爺急了。

“我本意是你說你未婚夫是嚴翊臨，怎麽一直纏着我。”南衡直說。

“你！”蘇少爺氣得不輕，跺腳轉身就走。

南衡見人走了自己也轉身出了安撫醫院。

走出醫院，外面的陽光很大，南衡的車沒兩分鐘車就到了。

而此時的2503，嚴翊臨剛結束一輪複健，忍着雙腿的疼痛站在窗邊，看着小小的南衡上了車才收回視線。

“恢複的很好，再有三四次複健就可以正常走路了。”複健醫生說。

嚴翊臨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監控，低聲嗯了下。

醫生說完就關門離開，不到三秒門瞬間又被打開。

“二少爺，我是小王，今天我照顧您的出行。”

嚴翊臨走了兩步，坐在沙發上拿起通訊器，聲音帶着他聲線獨有的冷淡：“知道了。”

嚴翊臨看上去沒什麽出去的意思，小王只好先出去在門口等着。

嚴翊臨修長的手在通訊器上敲了幾下。

“記得吃早飯。”

還在車上的南衡回的很快，“你什麽時候加的通訊？”

“你睡着的時候。”嚴翊臨打字。

南衡發了一串省略號過去。

“怎麽了，因為我拿你通訊所以不開心了嗎？”嚴翊臨問。

“沒有，你什麽時候把早餐放在我宿舍門口的？”

南衡一點聲音沒聽到。

“點的外賣。”嚴翊臨說。

聊了一會南衡便到了，跟嚴翊臨說了一聲便準備下車了。

南衡輕車熟路地下了電梯，上次的女性omage依舊站着等他。

“你好。”

南衡點頭，“你好，我是來應聘的。”

女性omage點頭，“我是接待部的小玉，跟着我來吧。”

南衡跟着小玉來了一個獨立的空間，路上遇到了兩三個看上去臉色很差的alpha問了一句這也是工作人員嗎？

小玉臉色不變，只是頓了一下解釋道算是。

南衡笑了一下，調侃：“我還以為我們工作強度這麽高。”

小玉也跟着笑了，“南先生不用擔心，安撫員不會有很高強度的工作。”

南衡跟着指示坐下，小玉示意他去看大屏幕。

視頻連接成功，王老師蒼老和藹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南衡。”王老師喊。

南衡點頭應：“是我，王老師。”

“你不是在安撫醫院工作，怎麽又來嚴家實驗室應聘。”王老師問。

南衡跟小玉打電話時已經暗示了他知道王老師在這裏，所以王老師此刻也沒有什麽隐瞞的意思。

南衡聞言臉色瞬間變了，大有一吐苦水的意味，“王老師您是不知道，我原本以為喚醒嚴家的少爺我的業績就有保障了，結果其他人都跟我搶任務，我下個月一個都沒搶到，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政策，我再不努力努力就得嫁給不認識的alpha了。”

王老師臉色如常，聞言也是感嘆人心如此。

南衡附和點頭。

“嫁給不認識的人的确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把未來托付給完全陌生的人。”王老師說。

南衡沒想到王老師的關注點會在這，愣了一下附和：“可不是嗎，所以我這不就來找出路來了。”

王老師視線往上飄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時間靜止到南衡差點以為卡了，他才說：“你這麽想是好的。”

“那王老師，我那邊辭了能來這嗎？”南衡問。

王老師眼神透過屏幕，直直落在南衡臉上，半晌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