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夢中驚醒

第四十八章 夢中驚醒

晚宴結束，喝了酒的江司明不得不找來代駕。

“天歌，我還沒喝過瘾呢，我今天真的好開心，我們再找個地方繼續喝，好不好？”江司明借着酒勁往林天歌身上挪了挪，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林天歌警覺地往車門靠了靠，盡量讓身體與他保持距離。“胡說什麽呢，再喝天都亮了，我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呢，我可不想被老板炒鱿魚。”她一邊說着一邊将脖頸和耳垂上的珠寶首飾一一取下放回盒裏。

“炒鱿魚，怕什麽，我養你啊。只要你一句話，我每個月往卡裏給你打二十萬，你要嫌少，那就三十萬，不不不，還可以再加。”他像做生意一樣對林天歌進行明碼标價，手也不自覺地攀上林天歌的藕臂。

“江司明，我們到此結束。”林天歌一把打掉他的手，然後将首飾盒重重地塞進他的手中，臉上變得嚴肅起來，焦急地對司機喊道：“師傅，到前邊公交站停下，謝謝！”

公交站臺并不遠，很快，車子在公交站前緩緩停下，此時周小柔早已按照與林天歌的約定等在了那裏。

林天歌急忙推開車門，逃命似的沖了出來。她拍拍胸脯，激動地牽住周小柔的手。周小柔見她神色慌張，忙關心地問：“天歌，你沒事吧。還好你及時下車，不然按照咱倆之前說好的，車子不停，我就準備報警了。”

林天歌神色稍緩，搖頭道：“我沒事，謝謝你小柔，你又幫了我。”

就這樣，二人一同乘坐公交車返回出租屋中。

夜色靜谧，林天歌租住的小區大門外，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一路尾随至此。月色朦胧下，車子停留了許久才緩緩啓動掉頭離去。

是夜，林天歌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茫茫霧氣之中有一個身形挺拔的模糊身影緩緩地朝她走來，林天歌努力睜大眼睛試圖看清來人的相貌，卻無意間對上他一雙極其淩厲且陰寒的眼睛。林天歌不禁打了個寒顫，她驚愕地捂住嘴巴，轉身拔腿就跑。她剝開層層霧氣，不停地奔跑着，用盡全身的氣力，可那雙眼睛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她背後緊緊盯着她，如影随形，直到林天歌從睡夢中驚醒。

林天歌從床上坐起，她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擡眼看向窗外，天色已亮起。她睡意全無，索性下床去衛生間刷牙洗漱、準備早餐。忙到七點多鐘的時候，餐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直接按下接通鍵。

“天歌，是我不好，昨晚我喝多了，是我失态了，早上一睜開眼就立馬給你打電話請罪來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江司明在手機那頭無比懊悔地自責道。

林天歌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釋懷道：“好了啦，再怎麽說，你也算幫了我。昨晚我們也沒怎樣，你不必太自責。只是以後遇到喜歡的女孩不要再犯糊塗了，交往的前提是尊重。”

“可我喜歡的女孩就是你啊！”江司明作傷心狀：“難道我們就真的沒有一點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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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可能，我們不合适。”林天歌堅定地說。

“好吧，我知道了，你都已經拒絕我那麽多次了。你和那些愛慕虛榮的女孩不一樣，其實你完全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麽辛苦。”他的心情從失落到低沉：“因為我要處理公司一些棘手的事務，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見不到你了，你自己保重！”

“好，我會的，祝你順利！”林天歌由衷地說。

“那再見！”江司明欲挂電話。

林天歌像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擔憂地問道：“那個，你說我們很久不能見面，你是不是受到什麽人的威脅？”

“哈哈，我可以當作你是在關心我嗎？”江司明變忽然臉似的開心起來，接着解釋道：“什麽人敢威脅我啊，只不過是我爸交給我的一個小公司，我一直沒有用心去管理，現在問題多多，虧損嚴重，我要回去重新整頓和規劃，但要耗費不少的時間和精力，不然我爸非剝了我不可。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

“哦，原來如此。”林天歌放下心來。

結束通話，林天歌草草吃了幾口早餐便和周小柔一起去乘公交車上班。林天歌和周小柔同在一個公司，周小柔和林天歌相比算是老員工了，她在售樓公司呆了有五年，有時一個月能掙七八千，有時多則上萬，最厲害的一次是她一個月掙了三萬塊。這幾年她存了些積蓄，于是自掏腰包付首付為自己買了套房子。這讓一直在餐廳當服務員的林天歌羨慕不已。于是，經過再三考慮，林天歌辭掉原來的工作，應聘上了現在的售樓小姐。

林天歌初來乍到的一個月，除了跟在老員工後面學習銷售技巧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發樓盤廣告單頁。她不是站在各個喧鬧的街頭發，就是跑到周邊小區爬樓梯，并親自将廣告單頁一張張塞在業主家門把手上。所以經常一天下來，她不是站着就是爬着，再加上正值夏季天氣炎熱，導致她累到幾乎快要虛脫。其實她本可偷懶休息，奈何她對待工作一向吃苦耐勞，勤懇務實，最主要的是急于求成，想盡快做出業績，拿到提成。

下午下班後，她會在乘坐公交車回去的那段路上閉目休息一會兒，到了晚上她又像打了雞血一樣開始在鬧市中心擺地攤賣衣服，掙外快。直到真正收攤的那一刻，她才發覺雙腿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已從酸痛到麻木。

而這個星期，林天歌在擺地攤的時候幾乎每晚都會遇到出手相當大方的客人，這令她從一開始感受到驚喜到後來産生疑惑，因為她們大方到令人匪夷所思。第一天是五十多歲的微胖大嬸，第二天是三十多歲的中年女性，第三天是兩個穿着時尚可愛的十八歲女孩，第四天……總之，連續五天都有不同年齡的女性在她出攤不久後過來光顧她的小攤生意，然後，她們每個人都會對她說類似的話語：“你賣的這些衣服，我全包了。”林天歌也曾好奇地詢問她們買這麽多衣服的原因，她們卻個個含糊其辭，有意躲避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