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電影深海]IF南河活了下來

[電影深海]IF南河活了下來

IF南河活了下來

*電影《深海》同人,全是劇透,看完電影再看

*如題,是兩人都在現實世界活下去的IF,親情向

*榮耀屬于原作,ooc屬于我

*大概是個治愈系的故事,全文七千字,一發完結

“……你怎麽又在這兒?”

南河頭痛地看着準點等在他小破攤子的這個小女孩。

距離南河難得一次見義勇為救下這個叫做“參宿”的小女孩已經過去半個月了,而出院後的這一周這個小女孩每天雷打不動地守在他的攤子面前,一副賴上他的模樣。

這讓南河很是頭痛。

看在她父母給的誤工費還算豐厚的份上,南河實在是也不好意思做的太絕。

參宿沒有說話,只是拉了拉自己紅色外套上的紅兜帽。

就當南河打算像前幾天一樣無視她的時候,參宿小聲地說:“我會給你添麻煩嗎?”

話到嘴邊的“是”在南河看到小女孩怯生生的表情後又咽了回去。

“你不用上學嗎?”南河換了個說辭,他很快又想到了什麽,“哦,現在是暑假……你作業寫完了沒有?”

沒寫完的話就趕緊寫!別成天跟在他身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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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發下來的第一周我就寫完了。”參宿細聲細氣地說,“因為,我不知道我還可以幹什麽。”

哪怕已經成為了飽經風霜的大人,南河覺得自己不存在的良心還是為這個答案心痛了一秒。

“你不是一直想見到媽媽嗎?”南河想到了他們一起漂浮在海面上的經歷,這個沒什麽求生意志的小女孩一直在“媽媽”、“媽媽”地叫,當時南河就問了一嘴小女孩的故事,也得知了她父母離婚的遭遇。

“你媽媽不是最近回到你的身邊了嗎?你應該多花點時間和她一起。”南河繼續說,“不然,你很快又見不到她了。”

“……我和媽媽說了,我是來見南河叔叔的。”參宿仍然捏着她的小帽子,“我覺得我應該道歉還有道謝。”

“沒事,你爸爸和你媽媽已經給我足夠的歉意和謝禮了,以誤工費的形式。”南河耐心地說,“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可是,那不是我給的。”參宿搖搖頭,“我還欠着你。”

“你?”南河瞧着這個只到他腰部這麽高的小孩子,忍不住發笑,“你要怎麽償還?”

本來想說“要我做什麽都可以”的參宿想到了自己做的夢,眼睛發亮:“我可以幫南河叔叔做事!打掃衛生和招待客人,我會盡力的!”

……這就是她說的盡力。

本來想着送上門來的苦力不用白不用的南河面無表情地看着在他面前低着頭的參宿。

洗個碗可以把碗打碎,掃個地呢可以摔倒在地上,招待客人呢也露不出真心實意的笑容……南河深呼吸了口氣,告訴自己:這個是祖國未來的花朵,這個是祖國未來的花朵,這個是祖國未來的花朵。

“別那麽過意不去。”說了三遍之後,南河終于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不過就是你多欠了我一筆錢而已。”

“欠錢?”參宿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我知道!老師說欠錢的話要記得打欠條,最好還要壓手印!我現在就寫給南河叔叔!”

南河看着突然變得很有幹勁的參宿,一時之間竟有些懷疑到底誰欠誰的錢了。

怎麽現在這年頭欠錢的比債主還積極啊?

“我一定會還的。”急急忙忙将欠條寫給南河的參宿認真地說,她用期待的目光注視着南河。

好像在說:——所以,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讀出這個意思的南河發愣了。

他想到船上高高的護欄,就算是風雨天,像參宿這麽大的孩子也不可能不小心從船上掉下去。

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人救都救了,也不能白救,只不過再多發點善心拉她一把的事情。

這麽想的南河一把奪過了欠條,兇巴巴地說:“不僅如此,我還要按照市場利率收利息!”

“啊?”還沒什麽生活常識的參宿有些傻眼。

“也就是說,你欠錢的時間越長對我越有利!”南河拍了一下參宿的後背,“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學習,以後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有錢還給我!”

才這麽大的孩子,不想着好好學習,盡想些有的沒的幹什麽!

“……啊?”

“啊什麽啊,你每天把你的作業帶來,寫完了作業就帶下個學期的課本或者別的什麽輔導書加課。”南河不客氣地說,“但是不準打擾我做生意,聽到沒有?”

“……好的!”

對參宿來說,剩下的半個月暑假,是她長大以來過得最快樂的。

呆在南河的店裏,在承諾了不翻壞的情況下,南河允許她翻閱自己畫畫的手稿;在學習的時候碰到了一些不會的題,南河雖然罵罵咧咧但還是會替她解答。

可這樣的時間,還是會有盡頭。

馬上,她就要開學了。

“……別那麽哭喪個臉!等下財氣都被你哭沒了!”南河有些不安好氣,“掏出你的手機,我們加個微信。”

“……欸?”參宿有些不敢置信,但還是迅速照做。

“欸什麽欸?債主要知道欠債人的動向很奇怪嗎?”南河掃了一下參宿的二維碼,“但是先說好,你給我發消息我可不一定會第一時間回你。”

“……我可以給你發消息嗎?”參宿想起了媽媽回她的信息,攥緊了手機,“這不會,打擾到你嗎?”

“所以我才說我不會第一時間回你!”南河的态度還是很不好,“回不回就看我心情吧!”

*

雖然南河這麽說,但是參宿發的每一條消息都有回複。

參宿看着手機上置頂的【A南河】。

剛開始參宿有點緊張,所以第一條消息發的是開學的考試成績。

她考了班級第十,比起以往的班級中游算是有了小小的進步。

參宿:[圖片]

參宿:我會繼續努力的。

南河:不錯嘛,為了還錢!

參宿:老師今天表揚我了,說我的作文寫的很好。

南河:可以!

參宿:今天我負責掃地,下次我就可以來幫忙了!

南河:……注意不要摔跤。

參宿:明天又要考試了,可是我單詞還沒有背完。

南河:所以學習要每天都努力!不過也別睡太晚,小孩子要早點睡覺。

從一開始的只聊學習,到後來,參宿說的話也越來越多。

參宿:今天又下雨了,同桌的媽媽問我要不要送我回家,我拒絕了。

參宿:我說了謊,我說爸爸會來接我。

南河:你是不是笨!有人免費送你回去,便宜不占白不占?

南河:再有下次!你就蹭着回去啊!

南河:真是氣死我了,臉皮要厚一點知道嗎?

南河:你今天該不會淋着雨回家了吧?帶傘了沒有?!

參宿:……嗯。

參宿:南河叔叔別生氣,是我做錯了。

南河:……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你下次回去就在飯桌上問你爸爸,和他說別的同學都有人來接,問他有沒有辦法來接你。

南河:當着你阿姨的面去問,聽到沒有?

參宿:可是,這會給他們添麻煩的。

南河: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南河:算了,你做不到就算了。最起碼以後在學校裏備一把傘吧!

參宿:好,我知道了。

雖然被罵了,但參宿看着手機,忍不住笑了。

不是那種為了迎合別人的笑,而是真正高興的笑。

太好了。

有人關心她了呢。

無論參宿發什麽,南河總是會回她的信息。

就像他說的那樣,雖然有時候會一點都不及時,有時候甚至半夜才發,而每次聽到震動,只要不是在上課,參宿都會第一時間回複,這個壞習慣也被南河狠狠地說了一頓。

“晚上睡覺的時候手機要關機!”微信裏傳來南河氣急敗壞的聲音,“還有,你每次都這麽快回消息,我都懷疑你寫作業的時候認不認真!”

參宿很聽話地一一照做。

雖然媽媽還是偶爾會忘記回複參宿的消息,雖然爸爸和阿姨還是會将注意力放在弟弟的身上,但參宿覺得,這好像沒有讓她像以前那麽難過了。

以前的時候,她會覺得心裏空了一塊,而現在,南河填補了空白。

參宿看着輸入框裏填寫的文字,鼓起了勇氣選擇了發送。

參宿:馬上我們要開家長會了。爸爸媽媽還有阿姨都正好沒有空。南河叔叔,你願意來嗎?

南河:……

參宿一下子就慌了。

這是什麽意思?不願意嗎?是不是她太得寸進尺了?

南河:你不給我時間和地點,我怎麽知道我能不能去?

看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參宿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人間。

她趕緊把相關的信息發了過去。

南河:我會去的。

南河:正好我要驗收一下你的學習成果。

南河:你這次考的還行吧?別喊我過去丢人哦。

參宿:不會的!

參宿癱倒在床上,手機反扣在她的胸口,她握緊着手機,露出了快樂的笑容。

太好了。

她能讓南河引以為傲嗎?

*

南河覺得,他是時候更新一下參宿欠他的賬單了。

為了參加這個家長會,他又誤工了半天!

不過,在表彰名單裏聽到參宿的名字,是他沒想到的。

“讓我們頒發最佳進步獎,參宿同學!參宿同學從原來的班級二十五名,進步到了班級第三的好成績,讓我們恭喜她!”在老師帶頭鼓掌的時候,就屬南河的掌聲最為嘹亮。

這讓站在一旁的參宿臉迅速紅了起來。

“讓我們請參宿同學發表一下她的進步心得。”當班主任把話語權遞給參宿的時候,參宿顯然吓了一跳。

參宿看着還在鼓掌的南河,磕磕絆絆地說:“因、因為,我覺得我要好好讀書,這樣才能上一個好大學,然後有一份好工作。這樣,我才能報答一個人的恩情。”

南河聽着身邊的家長們嘀咕着說“天啊,這孩子這麽小就知道孝敬父母,實在是太懂事了”的碎碎念,不由得慶幸孩子們只有參宿一個人作為代表參加了家長會。

被她的同學們聽到的話,參宿一定會被讨厭的吧——畢竟成了別人家的孩子呢。

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操起了家長的心的南河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明明還這麽年輕,怎麽感覺就當爸爸了?

“南河叔叔。”

開完家長會的南河聽到這個熟悉的叫聲被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八點多了:“你怎麽還沒回去?老師剛才讓你發完言你就可以走了吧?”

“……我想見南河叔叔。”參宿小聲說。

“叫我南河。”想到自己老父親的心态,覺得自己是被這麽叫老了的南河果斷地說,“不要加叔叔。”

“南河。”參宿叫的很流暢,仿佛已經叫過很多遍了。

“嗯,怎麽了,等我是想要獎勵嗎?”南河想了想,“看在你考了第三名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給你免去一些債務……”

南河想到自己原本打算加的半天誤工費,想了想決定大筆一揮地去掉。

他是一個多麽有善心的好人啊!

參宿迅速搖頭:“……我可以換個獎勵嗎?”

南河一臉奇怪:“你有別的想要的東西嗎?先說好,太貴的話不可以。”

參宿:“我沒有想好……但是,我想換一個。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訴南河,可以嗎?”

南河:“不要太貴就行。”

參宿用力點頭。

本來想直接告辭的南河看着一個人孤零零地站着的參宿,沒忍住問道:“沒人來接你嗎?”

參宿搖搖頭:“我自己可以的。”

南河:“算了,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可不想看到他辛辛苦苦救回來的小女孩又遭遇什麽不幸!

參宿跟在南河的身後,踩着路燈下南河的影子。

這個小游戲讓她很是樂此不疲,當南河的腳步加快的時候參宿的腳步也加快了,當南河小跑起來的時候參宿用力地奔跑着,當南河跑得更快的時候參宿就跟不上了。

參宿:“……南河!”

她發現南河是故意的了!

“哈哈哈!”南河大笑了起來,今天的他沒有畫小醜妝,“跟不上了吧?”

參宿無語:“南河,你好幼稚。”

“你就是跟不上!”南河不以為意,“趕緊長大吧,小丫頭。”

“嗯,等我長大了我就能還南河的錢了。”參宿極其認真地說,“我會償還的。”

“趕緊回家去,我也要回家了。”已經到參宿家樓下的南河向上指了指,“下次記得想辦法讓你真正的家長參加家長會,我不一定有空了。”

“……嗯。”參宿有些不安,是南河發現了嗎?

她根本沒有告訴家裏人家長會這件事,而是先邀請了南河。

她說了謊,是個壞孩子。

“別想太多了。”南河又一次拍了參宿的後背,“不是什麽事都是你的錯,我也沒有生氣,不然我就不會過來了。”

南河看了一眼這棟居民樓,每一盞燈都是那麽的燈火通明。

他一路目送參宿上樓,直到看到忽明忽滅的樓道燈徹底一片黑暗。

南河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趕緊拔腿就跑。

糟糕,他的高鐵要遲到了!

*

等下次寒假的時候,參宿又出現在了南河的面前。

南河雖然心想他這兒可不是托兒所,又不免覺得南河的父母實在是太放心了吧,但看着這個小家夥,他還是沒有拒絕。

他們相處變得更自在了,也開始聊一些比較私人的內容。

“南河,為什麽你不回家呢?”

“沒錢,無顏面對江東父老懂不懂啊?”

“……那,等有錢了,南河就會回去嗎?”參宿躲在她的兜帽下,小心地問道,“我可以和南河一起去嗎?”

“行行行,等你還錢了,帶上你一起去!”南河大手一揮,一副非常豪邁的樣子,“到時候我們包個專車,在親朋好友面前炫耀炫耀!”

*

然後是開學,然後是又一次的暑假。

又到了參宿生日的那一天,這也是她和南河認識的一周年。

那一天,南河買了兩塊小蛋糕,是切片的。

但參宿已經很高興了:“南河!你是知道我今天過生日嗎?”

“……今天是你生日嗎?”南河吃驚了,心想這孩子也太慘了吧,居然是在過生日那天跳海自殺的嗎?

“南河,原來不知道嗎。”參宿原本激動的表情立刻冷卻了,“啊對不起,我沒有說南河不好的意思……”

“你又沒告訴我你的生日,我還是想着我們認識了這麽久慶祝一下才買的蛋糕呢。”南河心想早知道他當時咬咬牙買一個更大的蛋糕了,他站起身,在家裏翻找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根吹剩下的蠟燭,“來來來,生日快樂參宿!”

“過生日還得吃面條的!”南河又開始翻箱倒櫃,“嘗嘗我最推崇的滿漢全席——滿漢全席面!”

雖然這麽說,其實也不過就是泡面而已。

參宿瞧着眼前昏暗的燭光,想起來了很多年前父母一起給她慶祝生日的回憶。

這是她難得充滿溫暖的回憶了。

參宿的眼睛濕潤了:“南河,已經好久沒有人給我過生日了。”

南河:啊啊啊啊這個時候他應該說什麽啊!

“我知道的,南河。爸爸是太關注弟弟所以忘記了,媽媽是工作忙,大人們很辛苦。”參宿懂事地說,“我只是……想要聽到有人對我說‘生日快樂’就好了。”

不是只停留在10010的生日祝福。

參宿看着還是不知所措的南河,微笑了起來:“南河,我可以喊你‘媽媽’嗎?”

南河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啊??”

參宿顯然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奇怪,她不好意思地說:“對我來說,我覺得南河像媽媽一樣呢。”

南河:……他以為他最多是無痛當爹,怎麽會是當媽!

參宿摘下了她的帽子,懇求地叫着南河的名字:“南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煩死了!”南河罵罵咧咧着,“只準叫一次,聽到沒有?”

參宿聽話地點點頭:“好的。南河……媽媽。”

滿漢全席面條是參宿吃過的最好吃的面條。

就連這塊小小的慕絲蛋糕,也是參宿覺得最好吃的蛋糕。

“南河。”

“又怎麽了小祖宗?”

“南河,我可以要獎勵嗎?”

參宿指的是南河第一次參加家長會時的承諾。

“怎麽了,想到買什麽了?先說好,我買不了太貴的。”

“我想要一件外套,媽媽給我買的這件紅色的……短了一截。”

“……你啊,我不是告訴過你,參宿,做人不能太懂事嗎?你就不會裝傻賣乖,讓你爸給你買新的?瞧瞧你,我教你多少次了,面對衣食父母要帶上笑容,要讓你爸給你花錢,就自己要掌握一些技巧知道嗎?”

參宿看着喋喋不休的南河,心想南河還真是喜歡錢呢。

一提到錢的話題,他就停不下來。

“南河。”參宿打斷道,“可是我想要南河給我買。”

“……”

“我想要一件和南河的藍色外套一樣的那種。”

“……”

“南河。”

“別叫了別叫了!給你買給你買!”

*

在收到藍色外套後的一個晚上,南河告訴參宿第二天要早起。

“我們是要去進貨嗎?”參宿問道。

“你明天就知道了,但今天早點睡啊!”南河叮囑道,“明天要早起,別耽誤事。”

參宿牽着南河的手,呆呆地站在門口。

她看着門口上熟悉的五個字:“心理治療室”。

爸爸曾經帶她來過類似的地方,醫生說她得了抑郁症,最好吃點藥,還希望家長能夠配合治療做心理疏導,可爸爸說,那是醫生為了賺錢騙人的小把戲。

“只要多笑笑,就沒問題了!”爸爸是這麽說的。

“南河。”參宿有些不安地喊着南河的名字。

“沒事,我們就是來看看情況。”南河拍了拍參宿的後背,“等下進去,乖乖聽醫生的話,知道沒有?”

現在的電子化病歷做得很好。

參宿以前做量表的記錄也被上傳了,南河這才知道,這個小女孩原先就已經被确診了抑郁症。

他們開了一些藥,全程參宿都非常不安,小聲地問南河“這藥貴嗎”。

“不貴。”南河想着賬單上的數字,心在滴血,但還是強顏歡笑地說,“你也不想想,太貴的話我怎麽舍得花!”

“那就好。”聽到這裏參宿松了口氣,“長大以後,我會還給你的,南河。”

“這可是你說的。你得好好長大,別讓我的欠款打水漂,聽到沒有?”

“嗯!”

南河覺得他和參宿兩個人都在給對方畫餅。

就是不知道誰更技高一籌了。

參宿很配合醫生的治療。

醫生讓她吃什麽藥就吃什麽藥,醫生問她吃下去有沒有副作用她就老老實實回答,醫生問她關于家庭的問題她也盡量沒有隐瞞,參宿換了好幾種藥,最後才找到适合她的那種。

參宿知道自己花了很多錢,但南河說,他都有記賬。

所以,參宿還在很努力地學習。

“南河。”剛從治療室出來的參宿問道,剛才在醫生的詢問下她想到了一些曾經看來很溫暖、現在卻有些令她害怕的回憶,“你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永遠?那種承諾都是騙小孩的。”南河不屑地說,“所謂永遠,其實也不過是當下願意而已。”

永遠,只是承諾到自己不變心的永遠而已。

但是不變心,也不過就是當下說說罷了。

“南河,你是說,說永遠都是騙人的嗎?”

“當……不是,你怎麽又哭喪個臉啊!”南河又是一陣手無足措,“啊……別帶你那藍色帽子了!”

他到底當時為啥要買一件有帽子的藍色衣服給她!

參宿的手停住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我可不會說什麽永遠,但是,你覺得在你沒還清我的錢之前,我會放過你嗎?”

“南河,那你的錢,我可以還一輩子嗎?”

“我的一輩子的話,随便你。前提是你付得起利息的話。”

“……嗯!我會努力的!”

【小番外】

“南河,當時你為什麽要跳下來救我啊?”

“你以為我願意啊!可惡,要不是貪財撿了你的手機我也發現不了……都怪我當時叫不到別的人,腦子一激動抱着救生圈就跳下來了。”

“南河,我還是不明白。”

“因為我可不想天天夢到你的屍體,讓你成為我的夢魇,一道過不去的坎。”

參宿覺得南河不愧是學藝術的,他說的好多話對參宿來說有點難。

“總之,我就是腦一熱逞英雄了行了吧!”

“南河不是逞英雄。”

“啊?”

“對我來說,南河就是英雄。”

“哼,英雄可不會挾恩圖報。”

“沒關系的,長大以後,我會給南河養老的!”

“……都說了我不是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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