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綁架案(二) 大的做事太缺德,報應在……
第54章 綁架案(二) 大的做事太缺德,報應在……
東方家府邸, 陰雲密布。客廳裏彌漫着低氣壓,東方刈黑着臉,他雖然不喜歡花顏, 卻極寵東方沫, 心愛的孫女被人綁架,殺人的心都有了。
“保姆呢?”
花顏擡了下眼皮沒吭聲, 東方岳給妻子解釋, “阿顏情緒太激動, 打了王姐,讓王姐走了。”
東方刈冷冷瞥了他一眼, “做為母親卻把孩子扔給保姆, 她自己沒責任嗎。”
花顏低着頭,眼睛腫脹的發疼,她緊緊咬住下唇才沒有反駁, 要不是給東方岩辦訂婚宴, 她怎麽會讓保姆單獨帶孩子出去。
“當年你們小的時候, 你媽把你們單獨丢給別人過嗎。”東方刈坐在沙發上,雖然是仰視的姿勢, 氣場卻從上而下, 壓得人喘不上氣。
東方岳身體緊繃,攥着拳頭, “是我們不對。”
“沫沫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你們倆都給我滾蛋!”東方刈深吸了口氣, 平複怒氣,“還有你,不是要跟我斷絕父子關系嗎,回來幹嘛?!今天那麽多客人, 你都敢撂挑子,還有什麽你不敢的!”
“我回來是因為沫沫,不是因為你!”東方岩向來都是硬碰硬,你敢說,我就敢怼。
“混賬東西!”東方刈抄起茶幾上的杯子,砸了過去,杯子裏的水和茶葉灑在地上,杯子在地上滾了幾個圈,停在了蕭景赫腳下。
蕭景赫拿起杯子,放在茶幾上,“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沫沫,你們的家務事回頭再處理。”
他帶隊在東方家裏監聽電話,過去四個多小時了,對方還沒有打電話過來。他們目前除了保姆和司機口中描述的綁匪形象,沒有綁匪的任何信息。
警力已經撒出去了,沿路排查,連交警都出動了,嚴查過往車輛,目前還沒有傳來消息。
東方刈哼了聲,環抱起雙臂,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
房間裏一時安靜下來,只有機器電流微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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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萍捂着胸口,不斷念着阿彌陀佛,沒想到老了老了,還要遭受這樣的驚吓。
花顏等的心焦,“他們為什麽還不打電話過來?”
東方岳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啊。
蕭景赫道:“現在是拼耐心的時候,不要急躁。”看了下腕表,已經七點了,看來今天不會打電話過來了,“你們輪着去休息吧,都等在這裏也于事無補。”
東方岩去攙謝萍,“媽,你先上樓休息,有了消息我通知你。”
東方岳也說,“阿顏,我們先上樓。”
花顏忐忑不安地看了眼東方刈,點點頭。
只有東方刈還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他對蕭景赫道:“有沒有可能是我生意場上的仇家?”
“如果是,該打電話過來了,除非他們的目的不是贖金。”而是命,可殺那麽小的孩子做什麽,要複仇,也是殺東方刈啊。
東方刈煩躁的捏眉心,他以雷霆手段著稱,在生意場上從不手下留情。
蕭景赫:“最近有競争對手?或者說你逼瘋了哪個人?”
東方刈:“上周收購了一家公司,價格壓的很低,就算我不出手,也有別人。”
“他們威脅你了?”
“明面上倒是沒有,就是說了句要給後輩積福的話。”
蕭景赫瞬間警覺,“是哪一家?”
“我調查過他們家,老婆帶着兒子跑了,他那公司也就是個空殼,除了一項專利在手上,沒有什麽值錢的,就算綁架沫沫,得到一大筆,公司也沒有辦法起死回生。”
“還是去查一下安心。”
“他叫賀大成,地址我發你手機上。”
蕭景赫收到後,打電話給阮晴,讓他們過去一趟。
阮晴他們先去了夏宏達家,跟他核實車輛丢失的詳細情況。賀宏達把購買二手車的手續及車輛照片拿給他們,他說:“那邊停了那麽多的車子,好車不偷,偏要偷我的一輛二手車。”
阮晴給他看視頻上截下來的車輛圖片,問他是不是這輛。
夏宏達對着照片看了半天,指着車子的右視鏡說:“就是這輛,這個地方破了個口子。”
“在哪裏丢的?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夏宏達帶他們過去,一條剛修的馬路,路的最前面還處在封堵狀态,道路兩旁的人行道上停着很多車。他們走過一個紅綠燈大概五十多米,夏宏達指着一塊地方,那裏此時停了一輛馬自達,“我就停在這裏。”
阮晴前後看看,都是大馬路,住宅樓離得有一段路。
“你報案後,民警怎麽說?”
“他們說現在丢失車輛不好找,偷車賊會噴漆改變外觀,還會換車牌,很難追蹤。”
這倒是的,很多車子丢了就追不回來。
在這時,蕭景赫的電話打過來了,三個人分工,簡世國去交警那邊查車子丢失當天斷頭路附近的監控,尋找車輛行蹤,阮晴和賀仲明去賀大成家。
賀大成本來住別墅,公司開始虧損後,便把別墅賣了,住進了最開始起家的那套房子裏。
房子将近三十年了,很破舊,許多設施跟不上,也沒有物業。
賀仲明把車子随意停在一邊,上了樓。
倆人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門才打開,賀大成喝的醉醺醺的,舌頭都大了,“你們誰呀?”
賀仲明推開他往裏走,賀大成罵罵咧咧的,“你們什麽人?私闖民宅,我要告你們!”
阮晴出示證件,“我們是警察,找你問幾個問題。”
賀仲明快速在屋內走了一圈,搖搖頭,東方沫不在這裏。
賀大成:“我又沒有犯法,找我幹什麽?!”
“你認識東方刈嗎?”
“那孫子燒成灰我都認識,我那公司能賣不少錢,他把價格壓那麽低,還不準別人買,狗日的,一點兒良心都沒有,遲早得報應。”
“今天下午兩點四十左右你在什麽地方?”
“在家睡覺,公司都沒有了,我能去哪兒。”
“有人能證明嗎?”
“我睡覺誰證明,我老婆都TM跟我離婚了,沒人證明!”
阮晴拿出東方沫的照片,“這個孩子認識嗎?”東方沫穿着公主裙,抱着洋娃娃,笑的很開心。
賀大成眨了眨眼,“這是誰家孩子?怪可愛的。”
“見過沒有?”
“沒見過,我家是兒子,從小就淘,見我破産了就跟着他媽跑了,要我有女兒,肯定能留在我身邊。”賀大成打了個嗝,酒氣沖天。
阮晴皺了下眉,朝賀仲明搖搖頭,“我們先走了,你少喝點。”
賀大成大笑,“公司都沒有了,不喝酒幹什麽!”
倆人出來,直接上了車。
賀仲明道:“看起來不像他。”
“嗯,他看到東方沫照片的時候,那種陌生的感覺不像裝的。看來,咱們得重新變換思路。”
“東方家那麽有錢,綁架東方沫很大可能就是為了贖金。”
“可為什麽還沒有勒索電話打過來?”阮晴想不通,難道是破案思路不對?
她把這邊的情況彙報給蕭景赫,蕭景赫沉默了一會兒,目前沒有有用的線索,讓他們回家先休息,有他盯着就可以了。
阮晴回到家,阮培良和徐彩華都還沒有睡。徐彩華窩在沙發裏看電視,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麽。阮培良坐在一旁,看電腦上的文件。
阮晴叫了聲爸媽,“你們怎麽還不休息?”
徐彩華道:“不是在等你嗎,怎麽樣?東方沫找到了嗎?”
阮晴搖頭,“沒有頭緒,勒索電話也沒有打過來。”
“可憐,我看是大的做事太缺德,報應在小的身上了。”
阮培良無奈地道:“少說兩句,趕緊上樓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說幾句你就嫌煩。”徐彩華關掉電視,上了樓。
阮晴跟在她身後,徐彩華回過頭,瞟了下阮培良,小聲道:“最近你看着你哥點,今天晚上他出去了,別讓那個姓花的鑽了空子。t”
“我知道了。”
“原先是擔心你,現在反過來了。”
阮晴笑,“我會留意的。”
“那是最好,不過你自己的事也要上心,我看景赫就不錯,小玉也喜歡你,嫁過去虧待不了你。”
阮晴無奈,又開始拉郎配了,“我看蕭隊根本沒有談戀愛的心思。”
“你倆整天在一塊,你用點心,他不就有心思了麽。咱們兩家的關系這麽近,多方便啊。”徐彩華站在卧室門口,有長聊的架勢。
阮晴趕緊打了個哈欠,“媽,我先睡了,明天還要早起查案。”
徐彩華白她一眼,以前嫌棄她總想着玩,現在有了事業心,連陪她說話的時間都沒了,她擺擺手,“去去去。”
阮晴拉開門,閃了進去,眼前出現蕭景赫那張帥臉,搖搖頭,簡直亂拉郎配。
……
簡世國在交警隊待了一晚上,看視頻看的都鬥雞眼了,他把車子被盜後,斷頭路附近的視頻都看了,車子是在石祥路失去蹤影的,那塊在修路,監控拆了很多。
之後又看了東方沫被綁架後,周圍街道的視頻,在一個犄角旮旯裏,發現了面包車的影子。監控只拍一個邊角,很模糊。
他把視頻發給蕭景赫,“頭兒,我做了最大努力,只找到這麽多。”
蕭景赫讓他回家休息,剩下的事情他會安排。
他們等了一夜,綁匪沒有打電話過來。東方家的人有點急躁,東方岳的嘴角起了燎泡,眼睛也腫着,一夜沒有睡着。
花顏戴着大墨鏡,穿着常服,頭發披散着,也沒有休息好,她沒好氣地道:“蕭隊長,我們就這樣等着嗎?過了一夜了,沫沫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單獨在外面過過夜,她一個人得多害怕。”
說着又哭起來,東方岳摟着她,“蕭隊長,你再想想辦法。”他的聲音嘶啞,像得了重感冒。
東方刈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一直沒有合眼,“你們為難景赫幹什麽,他陪着一夜沒有睡。”
“他是警察,總有辦法!”花顏聲音擡高,“我可憐的沫沫……”
“行了,要哭回屋去哭!”東方刈嫌惡地皺起眉,他本來就煩躁,聽到哭聲更加煩。
花顏止了哭,求助地看了眼東方岳,東方岳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門突然被敲響,衆人一怔,傭人去開門,叫了聲阮小姐。
阮晴快步走進來,身後跟着賀仲明,她的精神很好,神采奕奕的,在一群神情萎靡的人中間特別紮眼。這會兒才六點半,天還黑着,她叫了聲蕭隊。
蕭景赫點點頭,“已經過了一晚上了,綁匪還是沒有消息,我們必須主動出擊。老簡看了一夜監控,發現了面包車的影子,你們再去下現場,看看車子最有可能往哪個方向開。要是沒有結果,就再去下石祥路附近,車子被盜後,最後一次出現是在那邊。”
東方岩從樓上下來,“蕭隊,我也去。”昨晚他陪了謝萍一夜,這會兒她才睡着,“我在家實在坐不下去。”
“你可以跟着一起去,不過一切聽指揮,不能自作主張。”
聽誰指揮?東方岩去看阮晴,她嗎?
阮晴已經和賀仲明往門口走了,查案,耽誤不得。
賀仲明開車,按照簡世國截取下來的視頻,到達拍到面包車的位置。那是一條丁字路口,一邊通往東,一邊往城西,往東的方向是住宅區,高樓林立,往西的方向則是城郊結合部,很多自建房。
賀仲明将車子停到一邊,三個人下來。
東方岩往西邊看,“我覺得他們往那邊的可能性大,城郊的攝像頭少,好藏人。”
賀仲明點點頭,城郊人員混雜,帶着孩子進去,也不會有人問。
阮晴:“那咱們去那邊看看。”
三人又上了車,開了一段路,阮晴看街道兩旁,還真是一個攝像頭都沒有。
賀仲明找了個位置停下,三人拿着照片分頭去問。
阮晴一連問了幾個人,都說沒有見到過這部車子,更沒有見過孩子,一個多小時過去,三人一無所獲。
東方岩強撐着精神,雙眼裏全是紅血色,“是不是找的位置不對?再往前走走。”
三人又上了車,越往前開,房子越少,全是大片的莊稼地。
阮晴忽然道:“往回開,去東邊。”她在看城市規劃圖,“那邊有個村子在拆遷。”
賀仲明調頭往回走,開過丁字路口,又開過高樓,然後朝着拆遷的村子走。
村子拆了一半,家裏的東西都搬空了,只有空落落的房子矗立着。
路很不好走,坑坑窪窪,還有砸斷的磚頭,拆斷的鋼筋,碎掉的玻璃渣。
“停車!”阮晴突然喊了一聲,賀仲明停車,阮晴打開副駕的門跳了下去。
地上有輪胎印,看起來很新鮮,是剛剛留下的,她拍攝照片給毛宇,發語音過去,【對比下輪胎印】
三人往裏走,有的房子被拆了一半,房頂塌落,牆壁立着一半,有的房屋被整個推倒了。
賀仲明停住腳步,“那邊好像有人住。”
是一處小矮房,煙囪裏冒着煙,地上扔了一堆柴,門虛掩着。
東方岩上前敲門,“有人在嗎?”
門打開,一個大爺披着軍大衣,眼神渾濁,很警覺地道:“你們找誰?”
“您見過這輛車子和這個小女孩嗎?”
大爺眯着眼睛看照片,“車子見過,孩子沒見過。”
三人一喜,總算有了點眉目,“車子在哪裏?”
大爺不耐煩,“走了。”
“什麽時候走的?”
“今天早上。”大爺砰一下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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