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渴了喝水，餓了扇嘴

第43章 “渴了喝水，餓了扇嘴。”

看着被自己掰斷的木頭, 看着看着，紀寧突然詭異地笑了。

力氣這麽大, 不去搶劫可惜了！

去搶手機，加好友，天天分享鬥地主領歡樂豆，揍所有人的小雞，偷所有人的能量，然後去支付x兌換梭梭樹，她要  把這個世界變成一個巨大的螞蟻森林！

一邊罵罵咧咧, 紀寧一邊把鋸完的木頭釘進衣櫃裏, 裝上合頁, 然後把櫃門裝回去, 恢複成一開始的狀态。

随着衣櫃門的重新裝好, 同樣被修複好的，還有紀寧的精神狀态。

沒死，很好，又活了一天。

紀寧站起身來，摸了摸肚子, 餓了。

紀寧這才發現, 邵正和攝像大哥出去買飯, 居然到現在還沒回來。

拿出掃把，紀寧把房間衛生打掃了一下。

這是一個三十幾平的小一室，站在門口就能把房間裏的布局一眼看完。

入戶門，左右兩邊分別是窄小的洗手間, 窄小的廚房, 然後就是一張桌子，一個單人沙發, 一張床，标标準準的出租房标配。

打掃完房間衛生，把工具箱還給公寓大爺，找房東授權把自己的面容重新添加完後，紀寧決定出去找點吃的。

紀寧不喜歡做飯，那種認真備料精心調配煎炒焖炸煮後做出一種屎的感覺，糟糕透頂，體驗感負分。

……就像她的人生。

曾經，有人跟她說過，“女生必須要學會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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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拴住一個男人，首先就先拴住他的胃。”

聞言，紀寧就奇了怪了。

“一定要栓胃嗎？會不會太殘忍了些，栓鼻子可以嗎？”

對方：？

紀寧：“直接在他鼻子上打個洞，栓個牛鼻環不就好了嗎？”

沒栓過人，還沒見栓過牛的嗎？

“上來就栓胃的話，會不會胃穿孔啊？”

對方：“……”

對方：“好，就算不為男人，像你這種不會做飯，不做家務的女人，你以後的婆婆不會喜歡你的。”

找兒媳婦兒還是找保姆呢？

紀寧說：“婆婆不喜歡我，正好，我也不搞拉拉。”

？？？

對方：“好，就算是不為了別人，只為了你自己，你也應該要會做飯，外面店裏賣的飯很髒的，菜也不洗，都是地溝油，不幹淨吃了會生病的。”

紀寧嘆了口氣：“随便吃吃就得了，沒毒就行，毒死也正好。”

本來就懶得活……

對方：“……”

刀槍不入，軟硬不吃。

從這之後，公司裏再也沒有人來教育紀寧“一個女孩子必須要會做飯”了。

……

現在，從公寓裏出來，紀寧想也沒想，轉身，徑直走向了小巷外最熟悉的那條街。

還沒去節目組幹活之前，紀寧經常會在這邊吃飯，解決掉她的一日三餐。

這邊一整條街上開滿了各種各樣的飯店和面館，簡直救她這種不喜歡做飯人的狗命。

走到自己經常吃的那家店門口。

隔着玻璃門，紀寧看到了站在店裏跟店老板比比劃劃着說些什麽的攝像大哥，以及站在旁邊神游的邵正。

？

于是，紀寧原本走着的腳步一頓，轉身，拉開店門進去了。

店裏，一看到紀寧，攝像大哥就像看到了救星。

立馬拉着紀寧過來，站到了店裏大媽的面前。

攝像大哥：“紀寧，你來的正好，你跟這些老板熟悉，你幫我跟他們點一下單。”

這大媽是本地人，聽不太懂普通話，還跟紀寧一樣是個犟種，讓不加辣椒，不聽，非得加，還說不加辣椒不好吃，來她店裏吃飯的就沒不加辣椒的。

他不吃了，想換家店吃，這大媽還不幹，說進店就是客，當場要給他送碗面吃……

最後，倒成他不識好歹，裏面不是人了。

最後走又不好意思走，只能在這家店裏吃，點了一碗清湯的面，結果面湯裏飄辣椒！

天吶！

攝像大哥都崩潰了，是外面辣椒不要錢嗎？死命地往裏加啊？

炒一盤菜，把賣辣椒的也一起炒進去了吧？

本來腸胃就不好，這不是要他這種痔人的命嘛！

看向紀寧，攝像大哥說：“紀寧，你熟悉這一片，你告訴我，這家店裏什麽菜一點辣椒都沒有？”

想了想，紀寧說：“沒有，這家的鍋和鍋鏟就是辣的，番茄雞蛋都是辣的。”

攝像大哥：“……”死心了。

而這邊，店裏前臺後的大媽擡頭，看到紀寧，臉上的神情從驚訝，疑惑，到震驚，激動。

“你回來啦！”

看向紀寧，大娘格外熱情，完全是當場變臉，雙眼放光。

她說：“好久沒看見你來店裏吃飯了，最近都在忙什麽呢？工作很忙吧？”

一邊說，大媽一邊招呼紀寧來店裏坐。

“來來來，到店裏來坐，給你盛碗甜湯喝喝。”

攝像大哥：“？不是說店裏的鍋都是辣的嗎？哪兒來的甜湯？”

下一秒，就見大媽拿着碗，走進了後廚，端出了自己家裏的電飯煲。

店裏的鍋是辣的，自己家裏的鍋不是……

直播間

【哈哈哈哈哈】

【攝像大哥：真心都錯付了。】

【問就是沒不辣的菜，但有甜湯。】

【沒想到紀寧跟店裏人這麽熟呢？】

【都混到能吃老板家裏的飯了？】

一日三餐都在店裏吃，一天天的，再不熟也混熟了。

因為能吃能喝，還小嘴叭叭會說話，主要是能吃能喝，這一條街上開店的老板都認識紀寧。

大家說起紀寧，都說她性格好，好相處。雖然紀寧覺得更有可能的是，那是沒上班時候的精神狀态，換成現在，她大概是邊吃邊發瘋了。

因為太久沒見過自己的大客戶了，大媽極其熱情地招呼紀寧，還把店裏其他夥計都喊了出來。

一群人就像動物園看猴子一樣，把紀寧團團圍住。

這種開在城中村裏的小店，一般都是家庭店，都是一家人開的，在店裏幹活的也都是自己家裏人。

此刻，這一大家子看向紀寧，臉上也紛紛露出了剛才大媽臉上的同款表情。

驚訝，激動，熱情，像好久沒見的老友。

“是啊，真是你啊，紀寧。”

“好久沒見你了。”

“最近半個月都沒看見你來店裏吃飯了。”

“怎麽，今天來吃什麽？”

店老板是大媽的老公，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

此刻，他看着紀寧，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

他眯着眼，笑着回憶紀寧以前的豐功偉績。

“我記得你之前在店裏，一個人點了五盤菜，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你會吃不完，結果誰知道你不僅吃完了，還吃了半斤大米，一份豬蹄，還喝了半碗湯，薅光了我店裏的小菜無數……”

“我小孫子學你，不用人喂，回家連吃兩碗，撐到半夜全吐床上了，我們一家人起來收拾，一晚上沒睡。”

從那以後，紀寧就出名了，店老板全家人都認識她了。

直播間

【哈哈哈哈哈】

【紀寧，總是以這種奇奇怪怪的方式出場。】

【這麽能吃！難怪能徒手掰斷木頭！】

【合着在節目裏的兩份盒飯還是收斂了。】

【難怪感覺紀寧天天怨氣纏身，原來是沒吃飽啊！】

【節目組你好好反思！怎麽能餓到我們紀寧！】

大概是再見到紀寧，店老板今天高興，大手一揮，特意給紀寧他們上了一桌店裏的拿手好菜。

沾紀寧的光，攝像大哥也收到了店老板用自家私人鍋炒的一點辣椒都沒有的素菜和甜湯。

上了滿滿一桌子菜，店老板還說：“菜不全，你們先吃着，後廚還有。”

直播間

【啊啊啊啊！】

【紀寧，請允許我尊稱您為我的大姐大！】

【跟着大姐混，一天吃八頓！】

【我看誰還敢說我們紀寧可憐！】

【慕了，想跟紀寧混】

【我也吃一口，就一筷子！】

一旁，攝像大哥都驚呆了。

從沒見過像紀寧這麽好使的人。

再看一眼旁邊坐着的紀寧，攝像大哥只覺得她身上莫名有種“出去報我名，這條街上橫着走”的大哥感。

……詭異的可靠。

而旁邊的紀寧……

沉迷幹飯，跟回了快樂老家一樣自在。

……

就這麽吃完午飯後。

想到什麽，紀寧問了一聲，“隔壁店今天怎麽沒開門？”

隔壁是一家大娘開的粉面館，店面小，平常也就只有大娘一個人在店裏。雖然店小，但大娘風雨無阻，早中晚，全天都開門營業，什麽時候來吃都有。

紀寧以前想不到吃什麽或者圖方便快捷的時候，都會來這家面館吃。今天原本也是這麽打算的，但是誰知道往常全天開門的店面，此刻店面緊閉，甚至還上鎖了。

“是休息了嗎？”

“還是換地方開了？”

之前下雨，她在店裏躲雨的時候，店裏大娘借了她一把傘。

紀寧打算今天還回去的，結果誰知道店裏今天沒開門。

聞言，店裏的老板說：“早上的時候說是身體不舒服，開完早餐的時間段，就關店回家休息去了。”

聽見紀寧說要去還東西，老板說：“那你可以直接去她家找她啊，她不在店裏，肯定在家裏。”

這種自家開的小店，店主一般就住在店面的二樓，或者後面的小院裏，離店面位置不遠。

“正好。”

想到什麽，店老板還轉身回了前臺，從裏面抽屜裏拿出了一張天然氣卡塞給了紀寧。

“我上次店裏沒氣，去交燃氣費，她說她也要充燃氣費讓我幫忙一起繳費，就把她燃氣卡給我了，後來店裏忙，一直忘了把卡給她，免得明天又忘了，你去她家正好順便幫我一起帶給她。”

說完，老板還給紀寧指了路。

于是，從這家飯店裏出來，就準備去找那個開粉面館的大娘家了。

走在最後的攝像大哥覺得拍拍外景也挺好。不然就紀寧那貓窩大點的出租房，一眼就看完了，能拍的素材量太少。

……

紀寧一行三個人，按照剛才店老板指的路，過了一條小巷，繞到了剛才那些臨街店鋪的背面。

和臨街的光線明亮的店面不同，幾層高的臨街店面後，是一座座水泥砌成圍牆的小院子。

在那家粉面館的背面，找到了那家店主人的小院。

小院裏靜悄悄一片，院門沒鎖，院子裏還晾着洗好後還滴水的衣服。

但屋門卻緊閉着，怎麽敲門喊門都沒有反應。

“是不是家裏有其他人啊？”

攝像大哥說：“還是和公寓那大爺一樣睡着了？”

紀寧卻覺得不對勁。

這家粉面店，店裏從來都只有大娘一個人，她說過她兒子女兒都在外面工作，自己老伴早就去世了，家裏只有她一個人。

更重要的是……

不是誰都像公寓大爺是那麽正宗的聾的傳人！那麽耳背的！

擔心會是什麽意外……

想着，紀寧左右看了看，盯準了旁邊房間的天窗，打算故技重施，爬上去看看！

紀寧後退幾步，撸了撸袖子，準備一個猛沖，沖上去翻窗戶。

下一秒，被人拉住衣領子，強行減速，攔住了。

紀寧回頭一看，只見邵正嘆了口氣，說：“別爬了，”

上午的時候，紀寧像個異形蜘蛛一樣手腳并用扒在公寓窗戶上的畫面，至今還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沖擊力太大了，為了自己的精神健康，他不想再看到這幅畫面。

邵正原地蹲下，示意紀寧站他肩膀上去……

直播間

【啊啊啊】

【邵正，算你有點用！】

【關鍵時刻能扛事。】

【答應我，以後能不說話就別說話了。】

【好好當你的啞巴新郎。】

于是，紀寧一手扒牆，站在邵正的肩膀上。

握着紀寧的腳踝，邵正站起身。

一米八的身高确實沒白長，紀寧只感覺到自己像坐上了升降機，旱地拔蔥一樣一下就竄了起來，原本還有點高度的窗戶，現在近在手邊。

彎腰，拉開窗戶，一下就翻進去了。

因為窗戶過高，扛着攝像機的攝像大哥根本拍不到裏面的場景，于是，他偏頭，也看向了邵正。

邵正：？

沒一會兒，大門從裏面被打開。

只見紀寧急匆匆地走了出來，說：“打120，叫救護車。”

直播間

【？】

【什麽情況啊？】

【咋了這是？】

【別吓人啊，怎麽還叫上救護車了？】

打了120後，攝像大哥和邵正進門，這才發現這大娘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了，叫不醒，額角被撞破了，還在往外滲血。

不知道是昏迷後摔倒磕到了頭，還是摔倒磕到頭，導致昏迷，也不敢亂動。

幸好救護車來的很快，用擔架把大娘擡上了救護車，紀寧他們也跟着一起去了醫院。

……

到了醫院。

專業醫生檢查後，說是老年人高血壓犯病，突然昏迷倒地，磕到了腦袋。

本來高血壓就容易形成顱內高壓，再加上磕到頭，造成顱內出血，是急症，要趕緊做手術。

一邊通知護士準備手術，醫生一邊看向紀寧一行人。

“我們馬上安排急診手術，你們現在可以去繳費了。”

說完，護士推着擔架床直接往手術室裏跑……

這邊，在場這三個人，一個扛着攝像機的大哥，一個窮得連新搖褲都買不起的邵正……

看了一眼，紀寧把自己僅存那點微薄的工資掏了出來，拿去繳費處預繳了手術費。

手術室外。

攝像大哥看着交完費回來的紀寧，只覺得她好像魂都沒了。

簡而言之，人死了一半。

坐在手術室外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急診的手術燈滅，大娘被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

醫生說：“手術很順利，先送去病房，病人待會兒就可以醒了。”

聽見這話，在場衆人都松了口氣。

直播間

【嗚嗚嗚嗚】

【紀寧，我好寶！】

【自己都沒什麽錢，還這麽善良  幫大娘墊醫藥費。】

【紀寧你好好！】

【我忏悔，我以後再也不開你玩笑，玩你的梗了。】

【你永遠是我大姐大！】

【我是你最忠實的信徒！】

【紀寧你就是這世上最善良的仙女！】

在病房裏等了一會兒，大娘還沒醒過來……

攝像大哥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通知說，“時間差不多到了，其他人已經陸續啓程回小屋了，我們也該走了。”

因為這個意外，他們幾乎一下午都耗在了醫院裏，今天一天的錄制也結束了，按照節目組規定的，為了不影響接下來的錄制，所有嘉賓都要回小屋。

正巧有護士進來查房，紀寧問了一下情況。

護士說：“醫院已經聯系這大娘在外工作的兒子和女兒了，說他們差不多晚上就能趕到醫院，在這之前，我們會幫忙照看的。”

沒其他問題了。

“好，那走吧。”

走之前，最後看了眼病床上的人，麻藥的勁還沒散，大娘人還昏睡着。

轉身離開的時候，紀寧突然道：“待會兒從醫院出去，在路邊停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

攝像大哥一頭霧水：買什麽？

……

在病房門口，紀寧和兩個扛着攝像機的人擦身而過。

這邊，兩個扛着攝像機的男人進了病房，和護士說明了來意。

“你好，我們是市電視臺的，最近在做一個‘發現身邊樂于助人’‘見義勇為’的‘好人好事’專題宣傳，剛才在樓下聽到一起救人的挺身而出的見義勇為的光榮事跡，想問一下好心人在哪裏？”

他們來醫院本來是來采訪另外一位見義勇為跳水救人的市民的，采訪完準備走的時候，正好聽到其他人在談論另一起……

“真是善良哦。”

“不僅把人送到醫院來，還幫忙交了錢做手術，陪着住院。”

“也是這老人運氣好，真好被人找到家裏去了，還翻牆進了屋裏，不然一個人，死在家裏都沒人知道，兒子女兒又在外地。”

“我說也是這人運氣好，救她的人還是拍綜藝節目的，出去吃飯，竟然陰差陽錯地救了她。”

聽到說是拍節目的，男人突然眼神一亮，覺得這會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機會。

于是打聽了情況和病房，一路找了過來。

聽完來意，護士說：“他們剛從病房裏出去了，你沒看見嗎？”

記者：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震驚人剛走，還是該奇怪，戀愛綜藝？

戀愛綜藝怎麽拍到醫院裏來了……

護士說：“不過也沒關系，他們是拍戀愛綜藝的，很容易找。”

“我還看過他們拍的這檔綜藝節目呢，叫什麽……”

想了想，護士說，“叫《一起來戀愛》！”

這是一檔什麽精英戀綜，第一季她還全程看過，但因為節目嘉賓身份離她太遠，過于懸浮，看着看着她就看不進去了，倒是這第二季節目，突然冒出一個接地氣的打工人，看着還時不時會有些代入感。

護士說：“你可以聯系他們節目組，這樣肯定就能找到人了。”

*

這邊。

看着紀寧提着袋子從街邊小賣店裏出來，攝像大哥好奇。

“紀寧，你買什麽去了？”

吃的喝的節目組裏都有，還有什麽缺的？

紀寧：“買了兩條搖褲。”

攝像大哥：？？？

手術費用，外加幾天的住院費，紀寧一共預繳了兩萬塊。

這是身為打工窮鬼的紀寧身上所有的存款了，在節目裏扛大燈實習，一個月三千攢下來的，轉眼就沒了。

也不知道到時候大娘的孩子有沒有錢還她……

節目組的工資要等錄完節目才發。

她現在沒錢了。

就在剛才，紀寧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變得和邵正一樣窮了……

她已經不是那個花500要深思熟慮的小女孩了，最近花5毛錢都得想一想。

她都跟邵正一樣窮了，總不會和邵正一樣，窮到以後連新內褲都買不起吧？

完全不敢細想……

于是，紀寧當場決定，幹脆趁現在還有錢，多買幾條內褲。

紀寧：“不然以後就買不起了。”

[苦笑.jpg]

直播間

【哈哈哈買內褲。】

【……雖然但是。】

【怎麽又慘又好笑的？】

……

三個人坐上了回小屋的車。

駕駛室裏，邵正在開車。

車後排，攝像大哥扛着攝像機兢兢業業錄像。

而副駕駛座裏的紀寧，想到自己又變窮鬼了，生無可戀，淡淡的死意在車廂上空彌漫。

偏偏這個時候，車裏的廣播還響起了主播的聲音。

“接下來，是來自沙東的網友‘早八去死’點的一首歌，獻給這操蛋（哔）的周一，祝您旅途愉快！”

下一秒，只聽見一道崩潰隐忍，聽着就覺得命很苦的男聲從廣播裏傳了出來，

“啊啊啊啊~”

“命運吶。”

“為什麽這樣這麽折磨着我。”

“我也要幸福，我也要自由。”

“不想要這痛苦的折磨！”

紀寧：“……”

命更苦了。

想了一路，紀寧決定向同為窮鬼的邵正取取經。

她偏頭，問：“邵正，我問你，沒錢的日子怎麽過？”

一旁的邵正看她一眼……

能怎麽過？

邵正說：“渴了喝水，餓了扇嘴。”

直播間

【哈哈哈哈哈】

【好冷漠無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