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驚雷 ……

第2章 第 2 章 第二章 驚雷 ……

第二章  驚雷

“我有了賀郎的骨肉。”

一個炸彈丢下去,蘇天佑差點氣懵過去。關氏也是一陣頭暈,要不是張婆子手快扶住她,只怕要摔到地上。

“三姑娘,這種話不能亂說的。”蘇钰心中大駭。

好歹是高門大戶的公子千金,所謂的私會,最多也就是傳個定情信物,或者私下見過幾面。

孩子都有了??蘇玫這是瘋了吧。

“有沒有亂說,叫個大夫進府診脈即知。”蘇玫硬着脖子說着,看着蘇钰道:“我不用你假好心讓我,賀郎根本就不喜歡你,一點點都不喜歡。”

“這一點不用你告知,我也不喜歡他。”蘇钰說着,好像第一次看到蘇玫一般,上下打量着她。

她在國公府居住的時間并不長,與三太太不太熟,與蘇玫就更不熟了。

對于這個妹妹,大概就是知道有這個人,樣貌不錯,有點小脾氣,才氣也有點那麽一點點。

在家世的襯托下,也是京城很搶手的閨秀,提親的人很多。

賀英是優秀,但是真的不值得蘇玫如此倒貼。關氏雖然脾氣不好,但精明幹練,女兒怎麽教的如此傻白甜。

“賀郎是真心喜歡我的,我們是兩情相悅,憑什麽要拆散我們。”蘇玫說着,眼中帶着淚水,“要麽你們現在打死我,一屍兩命躺在這裏,不然我怎麽都要嫁給賀郎。”

“賀英是不是給你灌迷藥了啊。”蘇钰忍無可忍,“你知不知道,他在祖父孝期中養了一個外室,還是勾欄裏的花魁。”

賀英向來是風流場上的急先鋒,風流韻事多如牛毛。孝期裏都不安份,搞出一個外室。而且他不帶掩示的,與他相熟的公子哥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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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蘇玫冷笑說着,看着蘇钰道,“你又有什麽資格教訓我,男裝出門與人稱兄道弟,京城的男人有你沒見過不認識的嗎。”

“我與人結交,光明磊落,沒有哪裏見不得人。”蘇钰說着。

心裏越發肯定,賀英是真給蘇玫吃迷藥了。賀英也是真皮癢,欠收拾。

“如此硬氣,好,好,我現在就打死你。”蘇天佑己經氣到雙目泛紅,徹底抓狂,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蘇玫頭上砸,嘴裏喃喃自語說着,“打死你,一了百了,省得你把蘇家幾輩子的老臉丢盡了。”

蘇玫閃身躲開,嘴裏卻是說個不停,“我哪裏丢蘇家的臉了,當年大伯父與大伯母也是婚前私會,最後是太後賜婚,硬說是天作之合;二伯父與二伯母更是,早早就私定終身。現在都和離了,卻又住在一起,二伯父還住到岳家當上門女婿;就是父親你,年輕的時候還不是與雲妹妹眉來眼去,後來各自婚嫁了,你還是不死心。為了見她一面,奔走千裏。只知道罵我丢臉,也不看看你們自己,我有樣學樣,哪裏有錯!”

一樁樁舊事翻出來,蘇钰只覺得頭皮發麻。卻又不得不顧眼前的情況,當即立斷對張婆子道:“還不快拉三姑娘出去,這要出人命的。”

蘇天佑己經徹底抓狂,蘇玫再這麽刺激下去,她真擔心父女倆同歸于盡。

“我的好姑娘,你別再說了。”張婆子說着,拉着蘇玫就往後門跑。

差點被氣暈的關氏,現在也顧不上其他,跟着張婆子一起護着蘇玫。雖然恨不得打死,但總不能讓蘇天佑把蘇玫打死。

蘇玫雖然嘴硬,腳卻是聽話的,緊跟着關氏和張婆子跑了。

只苦了蘇钰,只能死死攔住蘇天佑,“三叔,你消消氣,那是你親生女兒。”

“不,她是孽障,這就不是孩子,就是個孽障。”蘇天佑喃喃自語說着,他己經氣到發瘋,理智早就飛了。

蘇钰累的一身汗,對守門的婆子道:“你們是死的嗎,還不來幫忙。”

門口的婆子早聽到動靜,但關氏規矩極嚴,沒有傳喚她們哪裏敢來。現在蘇钰呼喊了,她們也趕緊進來幫忙。

三個人一起,總算是把蘇天佑攔住,兩個婆子扶回了內屋休息。

蘇钰從正房走出來己經累的說不出話來。真的好一出大戲,她做為受害者兼旁觀者,也是辛苦。

喘氣之餘,蘇钰卻不由得感慨。蘇玫說的并沒有錯,蘇家的三位老爺,再加上蘇二老太爺,沒有一個守規矩的,各種婚前婚後搞事情。

但是蘇玫卻不去想另一面,這四個各種搞事的男人,沒有一個婚姻幸福的。

既使找到真愛,也是各種波折悲劇。反倒不如盲婚啞嫁,一輩子相敬如賓的,反倒白頭諧老了。

午夜時分,怡紅院後門的小巷裏,小厮前頭探着路,賀英提心吊膽的跟在後面。

被賀二太太抓包之後,他就直接跑了。他很清楚自家親媽的脾氣,出了這樣的事,絕不會就此放過。

果然,賀二太太派人去了蘇家,什麽都沒說,只把證據擺好,讓蘇家人自己處置。

賀英并不擔心在賀家受罰,罰也罰不哪裏去,他都習慣了。他擔心的是來自蘇家的報複。尤其是氣頭上,直接把他打死都有可能。

一不作二不休,賀英直接跑到勾欄裏,對比其他地方,勾欄反而相對安全。

“沒想到這裏也能巧遇賀六爺,真是緣份。”

突然一句從身後似來,賀英頓時打了個冷顫。

兩排燈籠照進來,漆黑的小巷頓時亮如白晝。在小厮們的簇擁之下,白衣少年手持折扇緩緩而至。

玉樹臨風,豐神俊秀,風雅矜貴,似乎所有形容美的詞都可以堆到他身上。如此的美好,卻又帶着幾分迷惑。

漂亮而俊雅,卻讓人迷惑于性別。男?女?

“哈哈哈,原來是阿钰啊,好巧好巧。”賀英提着的心放了下來,來的是蘇钰,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雖然定了親,但他與蘇钰對彼此關系的認定也就是朋友。雖然不是十分親密,但也是能說的上話的朋友。

“看到我還能笑出來,六爺好心情。”蘇钰輕搖折扇,緩步走向賀英,臉上挂着淺淺的笑容,讓她看起來儒雅極了。

“也是,只是遇上我而己,即不是我大哥,也不是我二哥,你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阿钰,钰哥!”賀英哪裏還顧自己的臉面,直接求饒,“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那是蘇家三姑娘,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招惹。”

“我妹妹說,你們是兩情相悅。”蘇钰說着,上下打量着賀英,“以六爺風月場上的本事,讓一個小姑娘為你要死要活,易如反掌。”

雖然蘇玫傻的讓人想打她,但是賀英也确實風月場上的王者,他若是有心引逗,十個蘇玫也不是對手。

“阿钰啊,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我雖然風流,卻從來沒有招惹過良家婦女,別說官家小姐了,就是平民家的女兒,我也從來沒招惹過。哪怕是勾欄裏的姐兒,只要對我無意,我也轉身就走。”賀英滿心苦楚的辯解着。

他風流卻從來不下流,無法給予未來的良家女子,若是動了,那就是毀人一輩子,太缺德。

他的風流只對着家裏自願跟他的丫環,以及花錢買的勾欄女子。從來不找平民姑娘,更不用說千金小姐了。

“照你這麽說,一切都是我妹妹的錯了。”蘇钰冷笑。

賀英連連擺手,道:“怎麽能是三姑娘的錯,都是我的錯。唉,這是個誤會。”

蘇钰問:“哪裏誤會了?”

“三姑娘第一次來找我時,對我說,她是你的丫環,是你派她來的。”賀英的口吻無比懊悔,“我沒有查證,也沒有求證,就這麽糊裏糊塗的,真當她是你的丫環了。”

确實是他大意了,但是一個漂亮蠢貨自動送上門來,他也懶得去查證。

也許是蘇府的丫頭,也許是放出去的下人,就算是良民,也是她心甘情願。

哪裏想到,蘇府三姑娘竟然如此倒貼他,得知真相時,他也吓壞了。

“我的丫環??”蘇钰驚訝不己。

蘇玫竟然冒充她的丫環??

轉念一想,她與賀英有婚約在身。蘇玫若是不冒充她的丫環,只怕連賀英的面都見不着。

“她是你的丫環,又一直對我示好,各種送東西表心意。我,我……就以為她是你送我的。”賀英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不自覺得的壓低了。

小姐的陪房丫環給姑爺當姨娘是常事,有那種膽大的丫環婚前都敢直接勾、引。

以蘇钰的能耐,她的丫環斷不敢自作主張,他就想着,可能是蘇钰提前送他了,反正他們倆也快成親了。

“我送你丫環??”蘇钰被賀英的自以為是震驚了,“賀六爺,麻煩你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德性。讓我送你丫環,你配嗎,你配嗎?”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賀英說着,卻小聲辯解道:“你也不提退婚,我還以為你真想嫁我呢。”

雖然他與蘇钰沒什麽男女之情,但大多數夫妻也沒什麽男女之情。就比如他爹娘,在外人看起來就是标準的模範夫妻,但實際上,兩人連話都不想多說。

他與蘇钰好歹還有幾分友情,成親之後,蘇钰不管他,他自然也不會管蘇钰。大家各玩各的,就這麽一輩子,也未必是壞事。

蘇钰氣的發懵,道:“那是賀家守孝,我提退親顯得不仗義。”

氣歸氣,但對賀英的話,卻是信了幾分。賀英是好玩,卻不是沒分寸的人。

與蘇家大姑娘定婚,卻故意勾引蘇三姑娘,這是找死呢。

“我知道不管怎麽道歉,蘇家都不可能原諒我。”賀英說着,卻是對着蘇钰鞠躬,态度萬分誠懇,“都是我的錯,還請大姑娘諒解。”

“讓我諒解有什麽用。”蘇钰說着,卻不禁問,“事己至此,躲也沒用,你或者說賀家打算怎麽處置?”

賀英低頭道:“全憑蘇家發落,怎麽樣收拾我,我都無話可說。”

蘇钰看着賀英俯首陪小心的模樣,試探性的問:“我妹妹說,她有了你的骨肉……”

這話太過于震憾,讓她不得不想,也許是蘇玫胡說的,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但眼前賀英的表現,讓她覺得難道這是事實?

“啊,兩次而己,這麽快啊……”賀英頓時吓懵了。

“你,你,你還是去死一死吧!!”蘇钰怒聲說着,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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