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晉陽長公主府的小荷……
第48章 第 48 章 晉陽長公主府的小荷……
晉陽長公主府的小荷葉藕粉桂糖糕送來時, 蘇钰正在信,給薛遲寫信。
筆友己經奔現,本不需要再用書信的方式交流,但蘇钰想寫。
就像是戀愛的情趣, 書信是她與薛遲的小秘密, 承載着他與她的愛意。
“這是廚房剛做好的, 最是新鮮, 姑娘快嘗嘗。”婆子說着,把兩盤糕點放到桌子上。
蘇钰撿起一塊嘗了嘗, 和上次一樣的味道,不用問也知道是廚房師傅的手藝。
果然只是嘴上功夫,君子遠庖廚,別說薛遲這樣的貴公子。就是她,連廚房門朝哪都不知道。
算了, 虛幻與現實本就有差距,不能太較真。
“不錯,不錯。”蘇钰連聲贊許, “是我喜歡的味道。”
“姑娘喜歡就好。”婆子陪笑說着, “這個點心師傅是江南來的, 會做的點心花樣特別多。難得姑娘喜歡他的手藝,老奴這趟過來, 也把他帶來了, 若您覺得堪用,就留下來使喚。”
這是薛遲的意思,現在冬天天冷,送來的吃食多半是冷的。不如直接把廚子送給蘇钰,想做什麽吩咐一聲就好。
蘇钰微微一怔, 笑着道:“他倒是有心了,我只是偶爾吃吃,廚子就不用了。”
她對點心的喜好一般,會特意提到這道點心,是信上“薛遲”說,他改良了做法,還會親自動手做,她才提出來要吃。
只是點心師傅做出來的,興趣不大。
“那姑娘喜歡什麽,只要您說,大公子一定幫您找來。”婆子笑着繼續說。
“等我想起來吧。”蘇钰笑着說,她真不缺什麽,缺了的她要是找不到,薛遲也難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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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寫了封要給薛遲,你捎上。”
綠川進梢間把信拿出來,交給婆子。
婆子雙手接過來,“老奴一定親手交給大公子。”
綠川送婆子出門去,蘇钰看着桌子上的點心,有點高興,又有點別拗。
能想到把廚子送給她,薛遲确實有心。但這種方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現在吃不下,收起來吧。”蘇钰對丫頭們說着。
***
蘇震岳出身世家貴族,半生戎馬,活的十分粗糙。領兵在外時不說,就是回到府裏,也是丫頭小厮皆不用,平常使喚親兵。
至于侍女小妾更不存在,整個侯府都找不出幾個女性。僅有還都是四十往上,廚房漿洗幹粗活的。
關氏剛管家時,也想着對長輩盡孝,讓蘇震岳過回貴族老太爺的生活。結果被蘇震岳一頓罵,再不敢管。
“老太爺……”
樂道堂裏,正在院中掃雪的婆子看到蘇震岳,吓得手裏的掃把都差點掉地上。
蘇震岳徑自走向正房,屋裏劉順家的聽到動靜,趕緊迎了出來,驚訝之餘心情忐忑,低頭見禮,“見過老太爺。”
蘇震岳認得劉順家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的白色孝服上,又回頭看一眼掃雪的婆子,同樣的孝服,“這衣服誰讓你們穿的?”
劉順家的愣了一下,楊閣老百日孝期未過,如此打扮才合規矩,“是奴婢的意思。”
“呵~我沒死呢,戴什麽孝。”蘇震岳冷笑,“姓楊的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府裏任何人都不準戴孝。”
劉順家的怔忡,卻不敢辯解,低頭說着,“是。”
蘇震岳越過劉順家的,徑自走到正房門口。卻又在門口站定,好像罰站一般,就那麽站着。
劉順家的不解其意,只得上前打起簾子,請蘇震岳進去。
雖然不知道蘇震岳過來幹什麽,但住在蘇家,免不了打交道,見面是早晚的。
簾子都掀起來了,蘇震岳只得邁步進去,腳步卻不由的重了起來,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自己心口上。
明明己經這麽老了,孫子都要娶親,他卻時常想起當年,與谷夫人感情最好的時候。
他知道他不該想這些,人生如棋,落子無悔。連兒子都怨他,更何況是……
“老太太剛喝了藥,睡下了。”劉順家的跟進來小聲說着。
蘇震岳愣在當場,就好像準備沖鋒的将軍,結果對面根本就沒出營。
不上不下糾着的心,好像被棉花塞滿了,竟然說不出話來。
劉順家的旁邊侍侯,見蘇震岳似乎沒有走的意思,只得道:“請老太爺上座。”
“不用了。”蘇震岳說着,這才恍過神來,轉身欲走時,卻看到屋裏的陣設。
樂道堂五間正房寬敞明亮,打掃的一塵不染,卻如雪洞一般,一應古董玩器皆無。
東梢間的帳幔放着,應該是谷夫人的卧榻之處,只有兩個小丫頭兩側站着,屋裏再無使喚之人。
蘇震岳頓時變了臉色,他是活的粗糙,但身為國公府的次子,他懂的什麽是精致。
別說國公府的老太太,就是一般富貴人家的老封君也是金尊玉貴,屋裏哪能這樣冷清。
刻薄,關氏竟敢如此刻薄!
心中怒極氣極,蘇震岳轉身出去。
劉順家的心中不安,搞不清蘇震岳到底要幹什麽。幸好己不是她的直系上司,不用跟前跟後。
蘇震岳出了樂道堂,對門口侍侯婆子說着,“把關氏給我叫來。”
連三太太都沒喊,直接叫關氏,這是指名道姓。
婆子吓得魂都飛了,連聲答應,趕緊去了。
關氏聽到婆子傳話時,剛從賀家回來,衣服都來不及換,帶着丫頭婆子匆匆坐車過去,心裏卻十分疑惑。
現任還沒埋出去,前夫找上門,蘇震岳這是要幹什麽?
當然,長輩的恩怨情仇,她無意打聽。只是疑惑,叫她過去做什麽。
別說她這個兒媳婦,就是蘇天佑這個親生兒子在這裏,也得捂着耳朵捂着眼晴,不敢聽不敢看。
車駕在樂道堂前面的穿堂處停了下來,關氏扶着小丫頭下車。
擡頭就見蘇震岳在穿堂裏坐着,心腹孫管事立于身側,穿堂外甬道處站着十來個執棍小子。
關氏越發疑惑,只得上前,“老太……”
一語未完,只見孫管事手一揮,十來個執棍小子上前把關氏身邊的丫頭婆子按住了。
“每人四十棍,死了的拖出去喂狗。”孫管事說着,“堵着嘴,別鬼哭狼嚎的。”
蘇震岳身邊使喚的,都是軍中的兵士,比一般的家丁手腳麻利多了。
堵嘴開打,一時間棍棒聲絡繹不絕,連個叫喊聲都聽不到。
關氏只覺得全身發冷,驚悚的看向蘇震岳,眼中帶着委屈和不解。
她是女子,又是兒媳婦,當公公的不好直接打她,就打她身邊的人以示懲戒。
但是,她做什麽了,為什麽要如此?
“跪下。”蘇震岳怒聲喝斥。
關氏又是驚又是怕,身體微微發抖,屈膝跪下。
孫管事拿出帳冊,開始宣讀,“國公府舊例,老太太月錢三十兩,一等丫環八個,二等丫壞十二個,三等三環十六個,另有漿洗婆子六人,廚房八人,每日碳火三十斤,牛羊肉十斤,雞鴨一只,雞蛋五斤,蔬菜瓜果……”
一長串念下來,蘇震岳怒氣未消,拿起帳本砸到關氏面前。
長年征戰在外武将的力道,小小帳本硬是把地面上的青磚砸了個坑。關氏吓了一大跳,身體不住的哆嗦,眼中驚恐未消。
“我還活着,輪不到你作踐她。”蘇震岳咬牙切齒罵着,“好好在這裏跪着,天黑之前不準起來。”
話完,蘇震岳撫袖而去,孫管事帶着小子們緊跟着離開。
關氏穿堂裏跪着,甬道處挨完打的丫頭婆子掙紮着起來。四十板子雖然聽着很多,但動手的小子們很懂的控制力量,不會真打死打殘。
穿堂前亂成一團,因為下令的是蘇震岳,受罰的是關氏,全府寂靜,沒人敢說話。
“唉……”
樂道堂內谷夫人一聲嘆息,她喝了藥多睡了一會,醒來就是這個局面。
“老太太要去看看嗎?”劉順家的說着。
谷夫人搖搖頭,“我這時候過去,三太太臉上更難看。去找天佑,讓他去扶三太太起來。”
劉順家的喚來丫頭去傳話,卻不禁小聲說,“三太太是怠慢了些……”
楊閣老還活着時就求了旨意,這麽長時間過去,樂道堂也只是收拾幹淨,該有的丫頭婆子還是向蘇钰借來的。
關氏但凡上點心,親自過來看一看,也能知道她指派的下人到底有多不靠譜。
“我一個改嫁的出母,別說兒媳婦,連兒子管的都不多,哪有臉讓兒媳婦孝順。”谷夫人說着。
這些年蘇天佑和關氏夫妻不和,蘇玫婚姻不幸,關氏夠苦了。
“但……”
劉順家的剛想說什麽,就有小丫頭進門來報,“三老爺己經過去了。”
這麽冷的天,膝蓋落在青瓦磚石上,關氏只覺得全身好像冰窯一般,身上冷,心上更冷。
被婆婆欺負,她還可以回娘家哭訴,暗示婆婆不慈。現在罰她的是公公,因為她苛待己改嫁的婆婆,公公看不下去重罰她。
她都不敢想,明天京城會傳成什麽樣。
當年蘇震岳無故休妻,對谷夫人非常不好。現在連這樣對谷夫人不好的前公公,都覺得她苛待了婆婆。
這些年的苦心經營,人先争勝,她的名聲,甚至關家的名聲,全都完了。
“別跪了,起來。”蘇天佑說着,硬是把關氏扶了起來。
身體早就凍僵,乍然被拉起時,關氏擡頭看一眼蘇天佑,心中的委屈伴随着眼淚湧了出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苛待老太太。”
蘇玫流産,關氏心思在賀府,但并沒有不管樂道堂的事務。谷夫人在楊家的丫頭婆子肯定會帶過來,舊人使喚的才順手。
她又另外安排洪婆子,按國公府的份例把缺的部分添上。
國公府有的是錢,又不需要她親自去侍侯,她犯不上苛扣不屬于自己的錢財。
“我知道,不是你的錯。”蘇天佑說着,神色一言難盡,寬慰她,“我爹,他……你就當他日常發颠吧。”
這種指責長輩的話,關氏不敢接話,心裏卻是認同。
“我還有事,你回去好好歇着。”蘇天佑說着。
關氏點頭,婆子早就拉來馬車,丫頭扶着關氏上車,回了玉粹堂。
玉粹堂早得了消息,熱水早就備下,關氏進屋就有丫頭上前更衣,凍僵的身體泡到熱水裏,關氏才慢慢覺得活過來。
小丫頭拿藥包給關氏熱敷着膝蓋,洪婆子滿臉淚痕的走到關氏身邊。
“太太,這場無妄之災,到底是為什麽?”
雖然是下人,但主子身邊貼身侍侯的,哪裏挨過這樣的打,丢過這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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