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謝無衣酒量很好,少有醉……

第56章 第 56 章 謝無衣酒量很好,少有醉……

謝無衣酒量很好, 少有醉酒的時候,發酒瘋更是第一次。

要是以前發過酒瘋,喝的時候多少會注意些。

監察寮把人送回來後,幾個力氣大的小厮把他扶回住處, 墨硯貼身侍侯。

中午睡到晚上, 酒勁終于過去, 謝無衣哼哼叽叽睜開眼, 就看到……

薛驸馬的熊臉,或者說, 狂暴熊臉。

“孽障,你都幹了什麽!!”

巨大的“熊掌”撲面而來,謝無衣當即打了個激靈,一個鯉魚打挺,飛快起身躲開。

“老頭子, 你瘋了!”躲過一劫的謝無衣,沖着薛驸馬怒聲吼着。

“我瘋也是被你氣瘋的。”薛驸馬怒不可谒,“與其等我連累我, 不如我現在就打死你。”

怒吼伴随着巨掌, 憤怒之中根本就不留手, 是真想把謝無衣暴打一頓,打服為止。

“打死我?你也得有這個本事啊。”謝無衣冷笑, 邊躲邊挑釁, “薛老頭,看看自己的歲數,你根本就打不過我。”

謝無衣并沒有還手,只是閃躲而己,卻顯得游刃有餘。

薛驸馬拳頭大, 力量重,破壞力是很挺強,把卧室都快拆了,卻沒摸到謝無衣一根頭發。

“我說你,不好好在屋裏吃飯,跑我這裏發什麽瘋?”謝無衣疑惑說着。

喝酒斷片,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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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一覺醒來,薛驸馬成狂暴熊了。

“跟薛遲打架,你不想活了吧。”薛驸馬怒聲吼着,越想越氣,越氣下手越重。

謝無衣呆了,“我跟薛遲打架?好好的,我跟他打什麽架?”

因為氣不過,他忍不住去品花樓堵蘇钰。

堵到之後,要說什麽要做什麽,他全然沒有頭緒。但心裏憋着的那口氣,讓他坐立不安,一定要做點什麽。

因為氣憤,到了品花樓後,他就開始喝酒。

再然後……

完全不記得了。

“裝失憶啊,全京城都知道了,你為了蘇钰和薛遲在品花樓大打出手。”薛驸馬越說越氣,下手越發重了。

“什麽!!”

謝無衣呆滞,閃躲都忘記了。

薛驸馬并無留手,一拳直擊面門,謝無衣捂着臉連連後退。

“你怎麽還真打啊!”

聽到下人回報,晉陽長公主匆匆來了。

進門就看到謝無衣挨打,而且是打到臉上,血流成河,看着十分吓人。

晉陽長公主頓時怒了,指着薛驸馬大罵,“你瘋狗啊,下這麽重的手!”

說着,晉陽長公主快步走到謝無衣跟着,想看他傷勢,“讓我看看,傷到哪裏了。”

随即又罵身邊的人,“你們是怎麽侍侯的,也不知道攔着。”

下人們跪了一地,驸馬爺打人,哪裏是他們敢攔的。

“還不快去叫大夫來。”晉陽長公主急切說着,又關心謝無衣,“有沒有傷到哪裏,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

薛驸馬雖然嘴上喊的兇,其實是留手了的。聽到晉陽長公主罵他,冷哼着,“都是你寵壞的,無法無天,早晚有一天,把自己小命搭進去。”

“那你來管啊,天天人都不見,現在倒來說我。”晉陽長公主怒氣說着。

謝無衣全然感覺不到疼痛,對薛驸馬與晉陽長公主的例行争吵也全然不在意,只是看着薛驸馬,“我為了蘇钰,打架?”

“是跟薛遲打架!”薛驸馬說着重點。

為什麽打架不重要,跟誰打架是重點。

謝無衣全然沒有記憶,卻是莫名心虛。

他真這麽幹了?

為了蘇钰,跟薛遲打架?

“我打贏了嗎?”謝無衣下意識問。

蘇钰是什麽反應,看到他倆打架,會幫他嗎?

“你還想贏啊!”

薛驸馬更生氣了,連晉陽長公主都生氣了,“京城沒閨秀了嗎,滿京城皆知,蘇钰和阿遲交往甚密,你摻和什麽。”

為了争女人打架,她頭都裂了。

“我沒摻和什麽,我又不喜歡蘇钰。”謝無衣嘴硬。

他和蘇钰只是筆友而己,通信再久也只是朋友,

他只是生氣蘇钰翻臉不認人。

“不喜歡最好。”晉陽長公主說着,“我馬上找媒婆來,明天就把你婚事定了。”

定了親,謝無衣也就收心了。

喜歡誰不好,非得跟薛遲争。

“我不定親。”謝無衣大聲反應,“你敢定親,我就敢去鬧。”

晉陽長公主氣的都恨不得暴打謝無衣,正要大罵時,就見管事領着大夫進來。

“先處理傷口。”薛驸馬心疼謝無衣,這一臉血,看着也是滲人。

薛驸馬是武将,公主府的大夫最會處理外傷。

三兩下包紮完,又例行叮囑幾句,正要走時,晉陽長公主突然道:“這麽重的傷,怎麽也得卧床一個月。”

大夫馬上反應過來,“是,是,謝大爺傷的如此重,兩個月都難起床,我這就去開方子。”

說着,大夫到外頭開方子,飛奔跑了。

“有必要嗎?”謝無衣冷哼說着。

還搞裝病,閑的啊。

晉陽長公主也笑了,“就你這一臉的傷,沒有兩個月,讓你出門你也不想出門。”

傷到別處,衣服能遮掩,傷到臉上,蓋都蓋不住。

薛驸馬打的好,會選地方,不愧是打兒高手。

“無聊!”謝無衣大聲喊着,“我不會定親的。”

“這可由不得你。”晉陽長公主冷笑。

薛驸馬道:“蘇钰和薛遲好着呢,自作多情就沒意思了。你還是歇歇心,老實定親。”

謝無衣快氣死了,“出去,都給我出去。”

這廂打打鬧鬧之時,臨流草堂裏,薛遲書房坐着,公文擺在桌子上,一眼都沒看。面沉如水,似在想着什麽。

陳平小心翼翼走進來,頭幾乎要埋到地裏,小心翼翼說着,“宮裏傳來消息,太後和關貴妃召見蘇姑娘。”

又馬上補充,“慕容大人領了旨意,說會帶蘇小姐進宮。”

“嗯。”薛遲應了一聲,臉色依然難看。

陳平摸不準薛遲的心思,慕容寧陪同進宮,刀山火海都不用擔心,這個道理薛遲肯定懂的。

不敢多言,如實禀告,“驸馬打了謝大人,說是下手重了,要卧床兩個月。”

“哦……”

薛遲語調冷淡,聽不出喜怒。

陳平不敢再說,但薛遲沒讓退下,只得站立一旁。

雖然下人是這麽說的,但他打心裏覺得,薛驸馬不會把謝無衣打的那麽重。

看薛遲的反應,只怕也是如此認為的。

“謝無衣,你怎麽看?”薛遲突然開口,神色嚴肅。

陳平心底微微一怔,薛遲和謝無衣算是一起長大的,類似兄弟。

薛遲這個問題,回答不好,是要送命的。

“謝大人行事灑脫,不拘小節。”陳平斟酌着用詞。

這話真不是恭維,謝無衣是看着傲慢,相處下來,人品真不錯。

建章騎營那種地方,他能打理的井井有條,手下跟兄弟似的,都打心裏服他。

在朝為官,與上下同僚也都能相處和氣,說起他來都誇句好,這是非常難得的。

“這些還用你說!”薛遲話中含怒。

陳平頓時惶恐,雖然貼身跟随有幾年了,自覺得看人很準,但對于自家主子,他是真的不明白。

心事藏的太深,外人都說薛遲老成,這話不太對。

這不是老成,這是老狐貍。

從品花樓回來後,薛遲就怪怪的。

謝無衣當場打人當然有錯,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以薛遲的心胸,也不至于因此生氣。

尤其上回葉老太爺壽辰時,他就看出苗頭,暗示性的提醒。

薛遲馬上明白,立即找緣由把謝無衣叫走。

腦中百轉千回,陳平終于想到,“謝大人素來自負……”

謝無衣自負,就是喜歡蘇钰,會追求會告白。但絕不會一臉怨夫樣的沖着蘇钰耍酒瘋,他不至于如此失格。

除非……

他跟蘇钰真的有點過什麽。

蘇钰确實負過他,他接受不了,才開始發瘋的。

想到此處,陳平只覺得頭發都豎起來,要是這樣……

“下官告退。”陳平退下的時候,腿都是抖的。

有些私密事,薛遲是不會主動吩的,這就需要屬于自行揣摩。

薛遲肯定也是想到這點了,但又沒辦法明說。

自己的現女友,與自己的兄弟,可能有點什麽……

這是送命的差事,查肯定要查,但要查出來什麽了……

他要怎麽禀告,更要擔心,薛遲會不會直接把他滅口了。

薛遲太冷了,比屋外的雪都冷。

除了權力欲外,幾乎沒有任何個人愛好,吃喝用度全都不在意。

陳平有時候都覺得薛遲是塊寒鐵,可以冰冷生硬的存在上千萬年。

而現在薛遲出門時,會在意打扮了,從來都擺放整放的書桌上,會放上亂七八糟的書信。

他在融化,這個時候有人告訴他,融化你的那個太陽,其實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他不都不敢想,薛遲會怎麽樣。

陳平逃命似的跑了,薛遲撐着的身體,有點點軟下來。

向來整齊的書桌,哪怕是堆滿公文,也會擺放工整一絲不亂。

而此時幾封拆開書信擺在桌面上,沒有用信封裝好,擺放的位置也很不合适,與整齊的公文比,顯得格格不入。

這都是蘇钰寫給他的信,沒什麽重要事情,好像日常一般,拉拉雜雜寫了許多,卻讓他忍不住翻了又翻。

他的人生一直是忙碌的,哪怕還是孩童之時,時間都擠的滿滿當當。

一個又一個目标,不停歇的往前跑,不能喊苦不能喊累,沒有娛樂,沒有安慰。

每天從案卷中擡頭時,他有時候甚至覺得世界是灰色的,直到蘇钰出現。

鮮活而旺盛的生命力,連帶着書信中,字裏行差都充斥着可以安撫他的能量。

“蘇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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