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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落落看着郁陽的雙眼,眸色暗了暗,将手中的雞尾酒端起來放在眼前,透過玻璃杯看着臺上的少年,嘴角微抿,“關不上的窗。”
郁陽愣了愣,漆黑幽深的眼眸裏映着那個高舉酒杯,面露悲傷的女孩兒。
兩人呆楞間,酒吧內背景音樂已起。
“不要配樂,我要他清唱。”許落落放下酒杯,閉了閉眼,擡眸看着郁陽說道。
放音樂的工作人員有些為難,猶疑不決。
郁陽回神,擺了擺手示意他把音樂關了,回想了一遍歌詞,薄唇輕啓。
【我聽見寒風擾亂了葉落
在寂寞陰暗常居住的巷弄
我聽見孤單在隐忍的夜晚
是被愛刺痛啜泣着的胸膛
我是心門上了鎖的一扇窗
任寒風來來去去關不上
這些年無法修補的風霜
看來格外的凄涼
風來時撩撥過往的憂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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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刻意壓低後,沙啞性感的聲音裏帶着淡淡的悲傷,訴說着人生的凄涼。
許嘉陽,你tmd再不回來,我就把這扇窗拆了用石灰堵上,憋死你丫的!讓你再也沒辦法重見天日!
許落落仰頭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在心中狠狠的發誓。
“哥們兒,再給我來一杯,越烈越好。”人吧,有時候醉了比清醒的時候好。一杯子拍在吧臺上,許落落頭都沒有回頗為豪邁的說道。
木風愣了愣,暗道這小姑娘小小年紀有什麽好心煩的,還用借酒消愁?不過他有職業道德并沒有多問,只是調了杯濃度稍純的酒遞了過去。
許落落盡情喝酒,郁陽專心唱歌,安靜悲傷的氣氛,也讓酒吧裏的衆人跟着安靜下來。
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聽歌輕語。
還有不死心的男人,依舊圍繞在許落落身邊,撩撥打葷。
“美女,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不如我們玩個游戲怎麽樣?”
許落落扭頭看他,紅唇輕啓,“玩游戲多沒意思啊,不玩!”
“那你想玩什麽?”
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剛才透過水杯看着那小子是真的很像她的許嘉陽,所以許落落覺得她醉了。
她說,
“我想玩他。”
芊芊玉手遙遙一指,正中剛剛唱完歌的少年。
被點中的郁陽皺眉,在如此安靜的酒吧裏,吧臺與舞臺的距離并不遠,所以他能聽到許落落剛才說了什麽。
他也覺得她醉了!
“琳娜姐,幫我跟城哥說一聲,今晚我有事先走一步。”
琳娜愣了愣,說道:“奧,行,你有事你就先走吧,我跟城哥說。”這才剛九點,Lance從沒這麽早下過班,所以她才會感到意外。
郁陽謝過琳娜,剛準備從舞臺側面下去到後臺取衣物,卻在聽到許落落接下來的話時,腳步生生的頓在了原地。
他算是看出來了,上輩子他一定是欠她的,而且不多不少正好二百五!
酒吧裏的人一聽說有人要玩Lance這個出了名的禁欲男神,自然是紛紛起哄,圍了過去。
要和許落落玩游戲的那個男人不懷好意的問道:“你打算怎麽玩?”
許落落反問,“你想怎麽玩?”
那男人想了想Lance從未打破的原則,說道:“鑒于Lance情況特殊我也不為難你,你只要能讓他下來陪我們喝幾杯,就算你贏。今兒個你在這兒的所有消費,我全包。但如果你要是輸了,就上去給哥哥們挑個脫衣舞怎麽樣?”
許落落歪頭看了看他,扭頭看向站在舞臺上不知道在和身邊的美女低聲說什麽的郁陽,莫名有些吃味。
他每次對着她都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對着別人怎麽就那麽溫聲軟語!
不知道是酒精的原因還是自尊心作祟,總之許落落是答應了,而且不僅答應了,她還說。
“不,既然說好了要玩他,怎麽能只陪喝酒。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有礙社會風氣不好。那麽我們就賭他等下會脫了衣服随便讓我摸。至于賭注,我輸了,如你所願上場跳脫衣舞。如果你輸了,你就脫光了跪地上給本姑娘大喊三聲,老祖宗,我錯了。然後出去繞着學院路裸奔三圈,你賭不賭?”
郁陽就是聽到這段話停下來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許落落,你特麽的就是個神經病,這種賭能随便打嗎?他要是不答應呢!她就真脫嗎?
那個男人開始是猶豫的,畢竟他也怕輸,怕丢人。但擱不住酒吧裏的人慫恿。
“跟她賭!”
“跟她賭!”
“跟她賭!”
“Lance從不出臺陪客,怎麽可能會聽她的。你不會輸的,放心吧!”
男人想想也是,于是,他賭了。
衆人見狀興奮異常,直勾勾的看着許落落,看她打算怎麽讓Lance就範,拿錢砸麽?那她打算出多少錢?
許落落掀了掀眼皮,看着一群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吃瓜群衆,嫌棄道:“都他娘的給老娘讓開,妨礙我和帥哥眉目傳情了。”
衆人也不與她計較,這年頭看戲最重要,紛紛後退快速閃開一條通道,讓許落落和臺上的少年可以遙遙相望。
她醉眼朦胧看他,輕舔嘴角,聲音清脆響亮,說的雲淡風輕,
“你脫,還是我脫。你選。”
許落落,你真tmd是好樣的!
郁陽狠狠地瞪她。
最後郁陽什麽都沒說,他直接做了。
少年眸光陰郁,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指搭上黑色襯衫的紐扣上,擡腳便從舞臺上跳了下來,目不斜視朝着那個醉眼迷離的少女走去,手中動作卻未停。
一顆,二顆,三顆。
當少年解開了所有扣子的時候,他也已經站到了少女面前。
他說,
“許落落,你鬧夠了沒有?”
無奈的語氣中包含着不為人知的寵溺。
許落落沒有回答他,她選擇直接撲了上去,雙手繞過他精瘦有力的腰肢,趴在少年結實的胸膛上,喃喃自語,
“許嘉陽,你終于舍得回來了。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日子裏,我好想你。”
然後進入了夢鄉。
少年本來精壯僵硬的身子,卻在聽到這段迷糊之語後慢慢放松了下來。
而衆人也終于從目瞪口呆中回過了神來,驚訝地看着半敞着胸膛摟着醉酒少女的少年久久不語。
卧槽,只用了一句話,她就讓Lance破戒了,毀了堅持了四年多的原則!
厲害了,女孩兒!
“脫!”郁陽身體盡量放松,好讓某個睡着了的丫頭舒服些,臉上卻冰冷徹骨,對着剛才想借打賭猥瑣許落落的男人低聲冷喝。
男人先是被突然冷喝的少年吓的一個哆嗦,随即反應過來漲紅了臉,意欲推拖。
“她都喝醉了,這個賭注不作數。”
圍觀人群聞言頗為鄙夷的看他,紛紛揚言,“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敢做敢當。你這樣還是個男人麽?有種沒有?”
“再給你一分鐘,如若還未做到,我讓你今天豎着進來,橫着出去,不信你就試試!”郁陽冷眼看他,語氣不輕不重,不急不慢,但卻讓衆人遍體生寒。
男人臉色變了變,咬牙切齒的在衆人面前脫光了衣服快速給許落落磕了三個頭叫了三聲,“老祖宗,我錯了。”
“滾!”
郁陽一聲令下,男人落荒而逃。
酒吧內哄堂大笑。
郁陽也不再回去取衣物,直接将睡成死豬的許落落打橫抱起,向外走去。
引來一片暧昧的口哨聲。
郁陽充耳不聞。
***
第二天,睡醒了的許落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男人的胸膛,然後是一間破破爛爛的小屋子。她條件反射的爬起來想要大喊,非禮啊,綁架啊……
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
但在看見男人那張臉,敞開的襯衫,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完整無缺的裙子,果斷把到嘴的話憋了回去。
這要是真叫來了人,誰非禮誰還不一定呢,怎麽看她的嫌疑都比較大!
回想了一遍昨天發生的事情,許落落大致也明白了這是個什麽情況,放下心來。開始研究旁邊的男人,鎖骨,腹肌,大長腿。意淫了很久的許落落逮到機會果斷伸魔爪。
然而最後還是沒摸到。
許落落坐在小床上一臉幽怨地擡頭看向好似睡覺都睜着眼睛的郁陽,他竟然在她的手之前蹭的一下就跑掉了,她又不是洪水猛獸至于麽?
“摸一下又不會死,你跑什麽跑?”
郁陽:……就算不會死他憑什麽要給她摸。
“再說了睡都睡了,你還矜持矯情個什麽勁兒?”
郁陽:……
她還好意思說,昨天晚上她喝的爛醉如泥,無論他怎麽叫都叫不醒。他又不能三更半夜騎摩托車送她回學校宿舍。只能把她帶回了自己租的小屋裏。至于賓館,別想了,一來他倆未成年,二來他也沒那個閑錢。
他本來是打算讓她睡床,自己将就一下打地鋪的,誰成想這丫頭死扒着他的腰不放,他要來硬的,他就連哭帶鬧的給他耍酒瘋。
他算是徹底拿她沒轍了,她想抱就抱吧,他還能怎麽着!
但這一晚上他是真心累,那張小單人床他自己睡都擠,更何況是再加一個人呢,為了不壓到她,他半個多身子都在外面架着。
而某人還一直得寸進尺的往他這邊擠。要不是他體力好,估計早就不知道掉下床多少回了!但這讓他也夠累的了,天亮了才眯瞪了一會兒。
許落落從他身上起來的時候他是有所察覺的,但他太累了,所以又接着睡了過去。他以為她會自己離開。
不成想她不但沒走,還敢襲他的胸……
他察覺到動靜條件反射的就從床上直接跳了下來,其實倒不是針對她,不過是多年養成的警覺性,即使在睡夢中也不會消失!
郁陽不想搭理她,低頭開始系扣子。
許落落撇了撇嘴,扭頭興致勃勃地打量這件破破爛爛地小屋子。還蠻整潔的,但她才不會承認是這小子勤快呢,她覺得是因為東西少,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張桌子,然後就沒了,想亂他也亂不起來。
“你就住這麽個破地方啊!這能住人嗎?”許落落打量完,随口念叨了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郁陽系扣子的動作瞬間一頓,沉了臉,“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錢多到花不完!酒醒了就請出去,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說着就打開了門,送客的姿态不言而喻。
許落落:……她不就是随口一說嘛,到底是觸碰到他哪根纖若的神經了?
哼,走就走,誰稀罕在他這破地方呆着。
不歡而散。
郁陽見她走遠,方才關上了門,仰躺在床上,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促使自己清醒過來!
別做夢了,郁陽!你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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