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比賽

比賽

陳以期是個打不死的蟑螂，自我安慰直男不易掰彎，同志尚需努力。

于是繼續往前湊。

直到期末，陳以期都是在邊學習邊撩漢，邊跳舞邊送貨的小日子中度過。終于期末考結束，他迎來了一個不能經常見到程琭的假期。

有生以來，陳以期第一次覺得放假并不是件令人期待的事情，雖然只有短短二十八天。

沈植問，暑假有一場自發友誼賽，跟隔壁幾個縣的學校一起，去嗎？

陳以期覺得可行，反正沒啥地方可去，總不可能天天往程琭那邊跑，這樣也太明顯了。陳以期表示很無奈。

當程琭問起，陳以期是不是準備去隔壁縣參加比賽時，陳以期還是大大驚訝了一番。

“你怎麽知道？”

“陸品森說的，他有個朋友也在‘BIWe’。”

“是啊，好幾個學校一起呢，你要去看嗎？”

陳以期突然很期待，雖然自己也在去年的校慶上表演過，但他覺得程琭并沒有看過他跳舞，他很期待能夠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展現自己的發光點，這會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吧！陳以期在等待回信的那幾十秒很緊張，甚至有點害怕。他關了屏幕，靜靜等待。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

“去的。”

陳以期激動得一蹦三尺高。陳老頭路過，遭其折磨，被狠狠抱着轉了個圈。最後被陳老頭順來的雞毛撣子給打進了房間。

陳以期抖着手回了句，“我會好好表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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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程琭下一句“我跟你們一起去，陸品森說要順便玩玩。”成功讓陳以期的手機掉落，思緒一直在飄，直到五人一同坐着車到比賽地點，隔壁縣的一中，陳以期才确定，程琭，陪他，來比賽了。

啊！陳以期甚至想放聲吶喊，讓全世界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興奮和幸福。

贏，這次一定贏！

比賽在下午三點到五點，一中禮堂。雖然是學生自發組織的比賽，但是觀看的人還是挺多的，挺像那麽一回事。舞種不限，由觀衆微信投票決定表演的名次。

五個大男孩也不是第一次見面，沒多久就打成一片，尤其是沈植，自來熟拿捏得特別準，陸品森因為來過一中，充當導游，帶着只饞美食的卓凱澤徑直往附近的美食街跑。陳以期一邊說鬧，一邊注意着程琭的情緒，見他沒什麽不耐煩或者無聊的表現，大着膽子去拉他的手臂，跟緊前面三個人的步伐。

他偷偷瞄程琭，發現他面色如常，沒有反感也沒有欣喜，一如既往的平淡。

失落的同時又很滿足。

五人吃了一餐，逛了一圈，才慢悠悠地回到學校做準備。

這段時間“BIWe”天天訓練，舞團隊長是剛畢業的高三學長，能力強，陳以期從他那裏學到了很多。本來該高三時退任的，但大家都服他，所以做到了現在。這次他要借着比賽，考察隊內成員的舞蹈能力，選出新一任隊長。

比賽時間一點點接近，後臺準備的陳以期想到臺下坐着程琭，心中有些很微妙的感覺。他就坐在臺下，待會他會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看到自己的動作、表情，他會是什麽感覺和心情，會發現自己的優秀嗎？會發現自己也值得喜歡嗎？

“BIWe”是第八個表演的，很好的一個序號。

前面的表演都很順利，時間飛快，終于輪到陳以期他們。九個男孩互相打氣，陳以期和沈植碰了碰拳，一起走向舞臺。

燈光驟暗，紅色燈光漸漸亮起，打在舞臺上。隊形呈V字，随着音樂打散。這是一首韓文歌曲，是隊長選的，主打的性感。隊服是另一個高三學長選的，酒紅色襯衫。

這首歌練了有兩個月，陳以期很喜歡。但自從知道程琭要看比賽後，他就有點忐忑，既希望他喜歡，又怕他不喜歡這種風格。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更像好好展現自己，讓程琭看到自己的更多面，希望有一面能讓他喜歡一點點。

這支舞最吸引的地方，是陳以期和其他兩位隊員，空翻越過各自面前的兩名隊員。

陳以期知道程琭就坐在中間的第五排靠邊位置，他緊緊盯着那個方向，放松身體一躍，越過，落地。他聽到臺下歡呼尖叫聲成片，他知道裏面沒有程琭的，他只想知道，程琭有沒有為自己的表演，在心底裏稍稍感到驚喜。

一舞完畢，陳以期發現下臺後一直在發抖。

沈植笑他，怎麽以前更正式的表演都沒見你怕過？

陳以期沒應他，心裏默念，這怎麽一樣，我喜歡的人就在臺下啊！

又過了大半個鐘，比賽結束。所有參賽隊伍都回到舞臺上等待比賽結果。

這時臺上燈光大亮，陳以期更看不到臺下的情況了，他執着地看着一個方向，緊張地握着拳。

他希望有一個最好的結果，給自己的心上人一個最最完美的印象。

名次從後往前公布，一等獎一名，二等獎兩名，三等獎三名。念了五個隊伍，沒有“BIWe”。臺上臺下都很緊張期待，直到主持人喊出“BIWe”舞團時，陳以期才發現自己一直憋着氣，現在已經漲紅了臉。九個男孩紛紛激動吶喊，隊長上臺領下了獎品。

發表感言，合照，後臺換衣服。

陳以期迫不及待想見到程琭，但是隊員的情緒高漲，一時難以脫離。等出了禮堂，在一中的校門口見到背靠牆站着玩手機的程琭，已經過去将近四十五分鐘。陳以期平複了下心情，向他跑了過去。

程琭似乎有所感知，緩緩擡頭望向他。

“程琭！”陳以期邊跑邊喊。

程琭看着他激動的動作，臉上的紅暈還沒退，眼睛像在迸發着光。那一刻他身上像是散發着柔和而熾熱的光芒，灼得程琭心顫，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勾起來。

陳以期停在他面前，詫異而驚喜地看着他淺淺的笑容，臉上又不自覺地燒起來。

“程琭，我我表演得怎麽樣？”

程琭收了手機，又朝他一笑，“很棒，很厲害。”

陳以期激動地手足無措，只好傻兮兮地擡手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