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死亡暴風雪 沒錯,我是在演戲

第83章 死亡暴風雪 沒錯,我是在演戲

冷風肆意席卷, 凜冽的雪夜在小鎮上空籠罩着一層陰霾。

連排的房屋均是一片漆黑,道?路旁的高大樹枝投射出形狀怪異的樹影。

季應祈話?音剛落,郁汀和?安東尼裏面同時看向格禮。

安東裏調轉槍頭, 看向格禮眼神裏更多的是疑惑和?忌憚, 他完全?想不對方這樣做的目的, 所以還有些半信半疑。

而?且剛才兩人一同從森林出來找人, 在自己解決亨利的時候, 他還試圖阻止, 怎麽看都?不太?像是兇手。

格禮在衆人眼中一直是正義感十足的年輕警長, 剛上任沒多久,他甚至是外地調任過?來的,和?小鎮的人都?無冤無仇,為什麽要處心積慮的設計這麽一出戲。

但多年在戰場和?狩獵中的危險意識,敏銳的提醒他, 不要對任何人掉以輕心。

而?郁汀已經完全?了解了他的很?面目, 眼神裏更多的是防備和?不安, 怕他又?會找什麽理由調轉矛頭,将自己完美的摘幹淨,又?或者是有什麽後招。

出乎兩人意料的是,格禮并沒有為自己開脫的舉動。

他臉上的肌肉帶着些許細微詫異的波動, 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臉上的肌肉輕微舒展, 陽光正義的面具迅速消散, 明明還是帶着小,整個人卻變得有攻擊性起來。

格禮轉動了下?脖子,原本半點地的左腳也?站直了。

他竟然連受傷也?是在僞裝。

“啊,被發現了啊。”他嘴角微挑, 表情似乎在笑,語氣帶着輕佻和?随意。

郁汀眼神裏滿是驚恐,幾乎是下?意識躲到季應祁身側,以一種躲避的姿态。

哪怕他們現在處于主動地位,對方頂着安東尼黑漆漆的槍孔,沒有什麽反抗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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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拉拴上膛,表情陰冷的看向他:“格禮警長,我?覺得你現在最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讓你死的比較痛快。”

格禮束手就擒般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不會反抗:“那就先感謝您的仁慈。”

越是這樣,郁汀卻越感到心慌,這樣心計深沉的人會就這樣認輸嗎?

就像是電影裏的經典畫面,作惡多端的幕後黑手被發現後,被迫坦白自己的心路歷程。

或者說是策劃這場殺戮秀的心理動機。

他眼神直勾勾的看向郁汀,聲音輕而?冷:“從哪裏說起呢,這種坦白局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要不然就從巴特開始說吧,當你慘白着臉對上他那黑洞洞的眼眶,”他像是故意恐吓郁汀,停頓了下?,語氣含着惡意:“吓得尖叫時,真是蠢得可愛。”

如果是被信任的人說蠢,被當成利用?的對象,說實話?郁汀會很?傷心。

但是郁汀知道?面前的人不過?是副本裏的數據,他也?早就知道?了對方的真面目,沒有什麽傷心的情緒,更多的是不可抑制的恐懼。

因為到目前為止,系統仍然沒有關于成功通過?的提示,明顯不可能這麽順利的讓他通關。

副本通關的條件是找出兇手,他們現在已經找出了了幕後之人,現在只需要完善一下?整個劇情。

季應祁冷着眼,聲音像是淬着冰,擡頭看向他:“如果你繼續說這些廢話?,我?不介意早點送你和?巴特相見。”

格禮看了郁汀幾秒,成功從他臉上看到了害怕的情緒,卻好像又?少?了點什麽。

巴掌大的一張臉,膽小又?懦弱,還笨的要命。

被吓到時,眼睛會含着一包水,眼尾拖出一抹紅,讓人控制不住的興奮。

而?不像現在這樣,讓人覺得像是胸口悶了股氣,久違的讓他感到情緒失控。

格禮仍是直直的盯着郁汀,只不過?嘴角微挑的弧度變得平直,腔調怪異:“好吧,看來你的騎士先生沒多少?耐心。”

“那麽,你想知道?什麽呢?小汀。”

不知為何,從格禮暴露到現在,郁汀心跳的厲害,隐隐覺得不安,敏銳的第六感讓他察覺到了危險。

不想再浪費時間,郁汀睫毛顫了顫,捏緊手心沒再躲避對方的視線,開門見山問:“就從你故意将我?引到木屋去?時開始說。”

郁汀不知道?當初他提出讓人和?他一起去?木屋時,是巧合還是早就選中自己?

他在腦海裏回想起和?季應祁的對話?,小鎮裏所有的人都?曾經是兇手和?幫兇,唯獨自己是個例外。

所以他更傾向于對方早就盯上了自己,可是他從前根本就不認識格禮。

這句話其實也是在試探。

此時格禮眼中浮現出一抹不明顯的詫異:“你連這都?知道?了。”

随即又?很?快反應歸來,反問道:“是你這個所謂的男朋友告訴你的?還是你猜的?”

格禮觀察了下?郁汀的表情,了然道?:“看來是猜的了。”

“不過這也足夠讓人驚訝了,我?還以為你不會知道?的,畢竟你真的不算太?聰明。”

他嘴裏說着讓人覺得冒犯的話?,表情卻異常平靜,似乎只是在陳述事實,沒有因為某些人的存在摻雜些不合時宜的主觀情感。

郁汀蹙起眉,有些氣鼓鼓的想要反駁,但又?覺得和?人争論自己聰不聰明,是笨蛋才會做的事。

而?且這不是重點。

他忍了忍,刻意用?很?嚴肅的表情瞪向他:“問你什麽就說什麽?”

格禮看他自以為很?兇狠的表情有些想笑,但看他好像真的要生氣了,下?意識的沒有再逗他。

“好吧,當時我?提出要人和?我?一起去?木屋時是故意的,我?的目标就是你。”

“沒有直接讓你和?我?去?,是因為我?知道?在那種暴風雪天氣下?,沒人會願意出門,而?你是孤立的個體,被推出來是意料之內的事。”

郁汀眨了下?睫毛,嘴唇緊抿:“你引我?過?去?,就是利用?我?當人證,故意演那麽一出戲,将一切往根本不存在的野獸上面引導,發電箱和?巴特的屍體……”

“沒錯。”格禮很?坦然的承認了:“我?是在演戲。”

“所以巴特也?是你殺的?”郁汀緊接着說出心中的猜想:“一切殺戮的開端都?是巴特死亡後引發的,而?這所有的一切也?都?在按照你的預想在走?。”

他太?着急想完成這個副本,忽略了他膽小懦弱養子的身份,直接叫出了巴特的名字,而?格禮也?沒忽略掉這個細節。

只見他眉梢微挑。若有若無的重複了一遍:“巴特?”

“看來你有些我?不知道?的事。”

第一次見郁汀是在他家,雖然巴特極力表現出對這個養子的和?善關愛,但郁汀明顯不會演戲,看見巴特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

沉默寡言,蜷縮在厚重寬大的棉服裏,如果不是這張漂亮的臉蛋,整個人的存在是絲毫不會引發任何關注。

郁汀見要露餡,慌忙打斷他的話?,轉移話?題:“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季應祈也?察覺到了郁汀好像有事在瞞着他們,但看他好像很?慌張的樣子,選擇沒在此時追問。

他擡眼看向格禮,撿起剛剛掉落在地的手槍,略帶威懾的揚了下?握槍的手:“繼續說。”

格禮眼神仍是落在郁汀身上,繼續開口說道?:“我?只不過?給這個游戲按下?了開始鍵,至于游戲中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是未知的。”

他輕描淡寫的将一場殺戮秀比喻成游戲,而?他只是啓動了這個游戲,至于其他人互相殘殺的事跟他毫無關系。

“你早就知道?他們會這樣做嗎?”

沒人能控制別人心中貪婪自私的欲望,小鎮開發的溫泉旅游項目是個引子,将這個看似平和?的小鎮裏人性的陰暗扭曲面引誘出來。

“我?不知道?。”格禮坦然的說:“我?只是好奇他們會怎樣做?”

“你看他們果然沒讓人失望,巨大的利益會激發人的獸性,而?過?度的理想主義會讓自己喪命。”格禮眼神忽然變了,看起來讓人捉摸不透。

“在動物的世界裏,你吃喝不愁,卻無法要求其他饑腸辘辘連基本生存都?無法保證的動物停止厮殺,人類本質上不過?是披上了一層人皮的獸類。”

“只需要一點點血腥味,就能讓他們撕開這層衣冠楚楚的人皮套子。”

他在開啓血腥的殺戮開端後,又?将自己融入所謂的“游戲”中,他沒有為這個“游戲”制定任何的規則,也?沒有故意去?引誘和?挑起争端,他只是給這個小鎮的居民創造了一個合适的環境。

然後再充當着一個一無所知的年輕警長角色,一步一步看着他們自相殘殺。

“巴特是鎮長,而?且在小鎮中頗有,又?或許還有些其他手段讓這些居民不敢生事,所以你挑他下?手,讓居民們沒有顧忌。”季應祈沉着臉,聲音淬着寒意:“我?們的到來應該是你意料之外的,但正好為你這個‘游戲’增加了不确定性。”

格禮側頭看向季應祈,點點頭:“沒錯,你們的到來是意料之外,但反而?還幫到了我?。”

“索菲亞太?太?看似和?藹,可實在她的旅館早就要經營不下?去?了,如果這個旅游開發項目成功則可以帶來巨大的客流,挽救她即将破産的旅館,所有人都?對她不設防,而?梅森女士是她最容易得手的對象。”

“至于克雷爾夫婦,不差錢的百萬富翁,平常高調奢侈的生活,早就是處境與他們截然相反的亨利和?卡羅琳眼中釘。”

格禮眼神落在地上漸漸快要被雪掩蓋住的屍體上,卡羅琳身上的血将周圍染紅,腦袋早已面目全?非。

“血的顏色好鮮豔啊,卡羅琳太?太?一直想要一間糖果屋,森林溫泉開發後能帶來一大筆資金,這也?許是她這輩子唯一的機會了,擺脫貧窮窘迫,過?上體面夢想的生活。”

“如果是你們,你會放棄這個能實現自己願望的機會嗎?”格禮将目光從安東尼和?季應祈臉上掃過?,又?重新?落到郁汀臉上,看着他驚懼蒼白的臉緩緩發問。

但他的語氣中并沒有多少?疑問,就像只是單純的講了個故事,聲音毫無感情。

安東尼眉眼倏動,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眼睛發紅。

而?季應祈則是不屑于回答,他不需要做出這種沒有意義的選擇,也?不會陷入到這個窘境裏。

格禮沒有在意,只是專注的看着郁汀,瞳色淺到可以看清瞳孔的紋路,他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有些飄忽:“有些人一出生就一輩子不需要為財富而?煩惱,而?有些人出生就被抛棄被孤立,沒有人關心,情感淡薄,需要小心翼翼的靠別人施舍才能勉強活下?來。”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擇?”

或許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不知不覺的将人帶入他話?語中的圈套中去?,控制放大人心中隐藏的欲念。

明顯的稱呼轉換,由你們變成了你。

季應祈幾乎是立刻就看穿了他,表情冷冽,像是覆着一層寒冰,正準備開口,卻被郁汀的聲音打斷。

“我?沒有答案,但我?知道?,無論怎麽樣都?不是殺害無辜人的理由。”

“我?永遠也?不會這樣做。”郁汀的睫毛顫了顫,這是他第一次沒有任何閃躲的直視格禮。

他的聲音很?輕,卻無法讓人忽視。

因為郁汀不是副本裏的人,雖然擁有原主的記憶,但并沒有真實體驗過?他的人生軌跡,無法感同深受原主的情感,孤僻和?膽小只是性格的表現,也?不能僅僅通過?來定義一個人心中的善惡。

他更不會因不存在的經歷掉落到格禮的語言陷阱裏,成為被情緒主宰的劊子手。

格禮看着他,忽然輕笑了一下?:“可惜了。”

郁汀不想去?深究他說的可惜是什麽意思,他只想盡快的通關這個副本,系統到現在都?沒有游戲成功的提示,一定有什麽是他沒有注意到的。

他沒有被觸動到,但不知為何站着一旁的安東尼胸腔急促的起伏着。

男人握着獵槍的手背緊繃着,隐隐有些發抖,臉色陰鸷看向格禮的眼神像是仇恨又?像是恐懼。

郁汀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不知道?格禮的那些話?激怒到了安東尼,只見他嘴唇抖動幾下?,牙齒打顫,突然爆發:“去?死,你給我?去?死!”

“砰——”

安東尼猛的按下?扳機,對着格禮開了一槍。

一陣硫磺味混合着硝煙從槍口散開,郁汀只覺腦中一陣嗡鳴,耳朵片刻間喪失了聽覺。

他被突如其來的變動吓得往後退了幾步,季應祈反應極快的将他護到身後,掏出手槍指着一旁情緒失控的危險人物安東尼。

而?郁汀則是回過?神後立馬看向格禮。

他早有防備,反應很?迅速的往地下?一滾,子彈擊中他的手臂,格禮整個人翻滾一圈後在雪地上留下?一圈血跡。

近距離射擊的威力很?大,即使只是擦過?手臂,傷口也?深刻見骨。

格禮的警帽掉落在地上,白金色的短發被風吹到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原本英俊的臉也?因痛苦變得猙獰。

他悶哼一聲,半支着身子,竟然還對着安東尼笑出聲:“看來是有人被說中了。”

“安東尼先生,是不是每晚閉上眼眼前就浮現出血肉模糊的屍體,摯友馬修震驚和?死不瞑目的眼神,讓你只能每晚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經?”

“我?其實很?能夠理解你,當殺人變成每天必須做的事,身邊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成千上萬的屍體堆砌在眼前,人就變成了動物,殺個人甚至比你獵殺一頭野獸還要容易,人的獸性掩蓋住人性,殺人就變得麻木起來。”

“馬修死你就能活,彈盡糧絕的時候,同類的血肉也?會變得鮮美,你只是做了絕大多數人都?會做的選擇,就像歷史從來都?是成功者的史書。”

格禮邊說邊捂着血肉模糊的手臂,在地上慢慢挪動着,他語氣就像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故事,眼神卻異常詭谲。

大雪過?後空中仍飄落着細小的雪粒,呼出的氣體在郁汀的圍巾上凝結了一層霧氣。

郁汀渾身冰涼,骨節都?變的僵冷,不自控的渾身顫抖,幾乎就要反胃。

格禮雖然沒有詳細說經過?,但也?足夠人知道?安東尼曾經做過?什麽。

季應祈拉着郁汀往後退了兩步,看向安東尼的眼神帶上了微不可察的嫌惡,餘光瞥見了格禮手部的動作,但仍将槍口對準安東尼。

而?安東尼一擊不中,拉栓想要繼續射擊,卻在聽見格禮的話?後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脖頸處的青筋猙獰,喉嚨口仿佛有東西?在劇烈的蠕動,眼珠漲起,整張臉變得通紅。

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肚子裏鑽出來,內髒攪動在一起抽搐着。

整個人就像是被擊中了心理防線,卻本能的握住槍不放,手指在扳機處抖動着。

“最後你你活下?來了,功成身退成為了國家的英雄,沒人會知道?那些肮髒血腥的過?去?。”

“人本質上就是動物性的。”

郁汀呼吸聲都?重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格禮。

他是瘋了嗎?

為什麽還要激怒安東尼?

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接下?來的反轉還是讓郁汀覺得突然。

安東尼成功被激怒到,聲音悚然激烈:“你怎麽會知道?,去?死,你這個惡魔。”

就在他即将按下?扳機的時候,原本在地上慢慢挪動的格禮突然暴起,沒有受傷的手不知合适摸到了被他扔在一旁的手槍。

“砰——”

眼前的一幕就像電影定格的慢動作回放,子彈突破氣流阻礙,準确的擊中安東尼持槍的手。

格禮失去?了支撐,射擊完後整個人往地上仰躺下?去?。

“啊——”獵槍掉落在地上,安東尼整個人跪了下?去?,慘叫一聲。

這一槍的準頭很?足,直接将安東尼的手臂射穿了,但他也?很?快反應過?來,撿起地上的槍就要反擊。

獵槍的威力很?猛,但這個時候手槍的靈活性就顯現出來了,格禮沒有再給他射出第二發子彈的機會。倒在地上的一瞬,很?快又?連發一槍。

這一槍正中安東尼的腦袋。

安東尼整個人抖了一下?,腦袋中間留下?一個血洞,整個人轟然向後翻倒在地,眼神裏還帶着不甘和?怨恨。

郁汀吓懵了。

而?季應祈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剎那的功夫間,将槍口對準了格禮,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還不等季應祈開口,格禮識趣的扔掉手槍,卻不知是否故意,不偏不倚偏偏扔到郁汀的面前,将驚魂未定的郁汀吓了一跳。

格禮很?輕的笑了聲,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嘴唇因失血變得蒼白,他擡手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有些沙啞的開口:“多謝。”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郁汀覺得有些莫名。

季應祈沉默了瞬,眼裏沒有絲毫波動,聲音冷冽:“沒必要。”

他早就看見了格禮模槍的小動作,卻沒選擇揭穿他,因為安東尼明顯已經情緒失控了,三方對立的情況下?,擁有獵槍的安東尼就像是顆不定時炸彈,而?已經受傷的格禮危險性更小,他只不過?是做出了利于自己的選擇。

剛剛和?格禮對視的一瞬,兩人就已經達成了共識,但他第一槍就能解決掉安東尼,卻選擇打他的手臂,也?足以說明格禮是個睚眦必報的人。

即使将生命作為賭注也?要以牙還牙,報複心極強。

季應祈沒有放松警惕,留着格禮,是因為他還有疑問。

郁汀聽着兩人的對話?已經完全?懵掉了,他不知道?兩人何時達成共識,還來不急多想,就聽見季應祈繼續說道?。

“現在,我?問你答。”

格禮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你前面說,我?們的到來幫到你,是什麽意思?”季應祈狹長的眉眼黑沉沉的看向格禮,一字一頓的說:“還有,為什麽偏偏選中郁汀?”

季應祈問出了最關鍵的點,也?是兩個人前面讨論過?的。

為什麽偏偏是他?

一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既沒有膽子去?殺人,也?對任何人都?不成威脅,為什麽會成為格禮計劃中的一環。

為什麽偏偏要對自己表現的格外親密,将邊緣的他拉入到這個游戲中。

格禮呼吸有些粗重,郁汀只是看了眼他的傷口就覺得痛。

他滾了滾喉結,聲音顯得很?虛弱:“表面上看起來穩定又?無懈可擊的東西?,當短時間內無法外力打破時,就只能從內部分裂。”

“你們五個人在這個小鎮裏完全?的外來者,當遭遇緊急情況,你們理所當然的會抱成一團,這對我?來說目标太?大,威脅也?很?大,只能想辦法從內部分裂了。”

“這跟他有什麽關系?”季應祈出奇的冷靜,眼神不帶溫度的繼續問。

“他很?漂亮不是嗎?異常漂亮又?膽小聽話?的養子,巴特的心思簡直太?明顯了,卻又?正好幫了我?的大忙。”

格禮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到郁汀臉上,強烈的痛感讓他眉頭緊蹙,停頓了兩秒才繼續說:“果然沒讓人失望啊。”

“你們這些眼高于頂、自視甚高的貴族們,短短兩天就被他迷的無法自拔,像狗一樣,哪怕他什麽都?沒做。”

郁汀後知後覺的感到羞恥,愕然睜大眼站在原地。

“你是會什麽魔法嗎?那種只要和?你對視就會迷上你的魔法?”

說出的話?像是譏諷,可偏偏格禮的眼神卻格外的認真,就好像真的只是覺得疑惑,在虛心求問。

“哪裏有這麽荒謬的魔法!”被貼臉開大的郁汀急聲反駁,卻又?落入了男人的圈套。

“那為什麽會這樣呢?”

羞惱的郁汀臉色漲紅,對方硬安的“罪名”讓他不知到從哪裏反駁,只能瞪向他,被動的、毫無力度的反駁:“你不要胡說八道?。”

他求助的看向季應祈,卻見男人目光微閃,有種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季應祈覺得荒唐,卻又?覺得不是完全?不可能。

在郁汀不可置信又?深感背叛受傷的眼神下?,咽下?了真正想說的話?,嘴唇微張:“不要浪費時間。”

“你還做了什麽?”

出乎意料的,格禮搖了搖頭,聲音帶着點譏笑:“我?什麽也?沒做。”

“我?只需要他出現在你們面前,你們內部就會分裂,就像群居性動物遭受到外部威脅,會自發的一致對外。”

“你們之間有人喜歡你和?西?拉斯,就自然會讨厭他,沒人會允許自己的盤中之物被人分食。”

聽到這裏,郁汀覺得非常不适,他很?不喜歡這種表述,甚至是讨厭,說不出緣由。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只需要安靜的等待,就有人會在合适的時機幫我?一個大忙。”

格禮的眼神虛焦了一下?,眼睛在看着他,眼神卻似乎飄忽看向黑暗裏。

郁汀的第六感瘋狂拉響警報,他正想回頭看,卻見格禮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季應祈察覺到格禮的視線就猛然意識到了什麽,瞳孔驟縮。

“現在,就是這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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