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許家的男子,你要沾染個遍嗎

第1卷 第三十六章 許家的男子,你要沾染個遍嗎

到用飯的時候,許之洐面容端肅,冷着臉不說話。這幾日他待姜姒還不錯,因而姜姒也不再那麽懼怕他,有的時候也能跟他說上幾句。

見他又眉目冷冷地板起臉,姜姒的一顆心又開始七上八下起來。她低垂着眼睛,勉強吃下幾口幹糧。那烤兔子焦香誘人,他卻一點都不分給她。

果然上了馬車啓程後,許之洐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手裏拿着什麽?”他眸光深黑,一眼望不到底。

“是......是胭脂。”姜姒怯懦着回道。

“一點胭脂水粉,便能買了你的笑。”許之洐不屑地冷冷一笑。

她與許平雁說話的時候,許之洐隔着簾子聽了個一清二楚。挑開車簾便見她與許平雁說說笑笑,甚至還收下許平雁送的胭脂。若不是叫白芙過去,還不知又能生出什麽事來。她從沒對自己笑過,見到他活似見了十殿閻君,怕的要死。他有時也想要她真心沖自己笑,可這種自最開始便極不平等的關系,亦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越是這樣想着,許之洐越是不悅,“你當自己是什麽?”

姜姒捏緊了手心,臉色有些發白。她又想起許之洐将她禁锢在銅鏡前,笑她是女昌女支。方才他又說許平雁“買”她的笑,那她豈不成了賣笑的了?

“送回去。”他目光森冷無情,眼底浮現出一股厭惡。

姜姒抱着匣子,便是扔了也沒有再送回去的道理。

“許家的男子,你都要沾染個遍嗎?”他的臉色驟然陰沉,垂眸冷冷地掃過她,聲調已是揚了起來。

這話似一根藤條,狠狠地抽打在姜姒身上,抱在手中的小匣子猶有千斤之重。她身子一顫,咬着唇,便紅了眼眶。一雙水盈盈的眸子裏溢滿了慌張,“待停了馬車......”

“現在!”他喝道。

姜姒吓得腦中一片空白,眼裏已是淚光隐隐。車外伯嬴已聞聲勒住馬,她抱着胭脂匣子掀開車簾,見白芙也是一臉默然地瞧着她。姜姒羞憤難當,連馬凳都沒用,提起裙角便跳下馬車。

這一跳,便摔在地上扭了腳,胭脂匣子也摔爛了,裏面的胭脂水粉碎了一地。

姜姒疼的眼睛泛酸,她忍住不喊出聲,緩了好一會兒,方流着淚去将破碎的胭脂水粉攏到一起。她不過是收了一點胭脂,他竟然覺得她要去把許家的男子沾染個遍。

許平雁的馬車聞聲也停下了,他掀開車帷回頭見到地上的姜姒,便明白發生了什麽。

她是許之洐的人了。

別人是寸步都不能近身的。

“姜姑娘,不必了。”許平雁溫和說道。

那瘦削的少女跪坐地上,可憐巴巴地去撿那碎了一地的胭脂水粉。她的肩膀微微抖動,看向馬車的時候,一臉的梨花帶雨。

終究是自己給她惹來了麻煩。許平雁的心裏起了一絲憐惜之意,他不再說什麽,随即垂下了簾子,馬車辘辘向前駛了過去,将另一輛馬車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姜姒終是棄了,将脂粉連同泥土一起抔進摔壞的匣子中,淺淺挖了一個坑,仔細埋了起來。

白芙給她丢下了馬凳,迎風問道,“可要幫忙?”

姜姒擦幹眼淚,強笑着沖她搖搖頭。白芙自與她到了東宮,心慢慢地開始向着她,甚至在将軍府宴飲那日被人算計時,為保全她甚至不惜自己被糟踐。但從跟随許之洐往巴郡去開始,不知何故,竟對她冷落了許多。

白芙朝姜姒伸出了手,将她拉上馬車。姜姒心裏郁郁,她坐在馬車前室,不知該不該掀開簾子進去,便望着遠處的青山出神。

許之洐持劍将簾子挑開,冷着臉盯着她。姜姒便硬着頭皮進了車內,她一瘸一拐地,坐得離他遠遠的。

兩個人仿佛又回到原點。

就因為許平雁的一盒胭脂,把許之洐數日以來的溫情都打消了,姜姒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了。

她紅着眼睛躲在馬車最裏端,在他面前連抽搭都不敢。許之洐臉上亦無半點笑意,冷冷地看向地上。她沒什麽好可憐的,她這樣的身份,他已經待她很好了,她呢?

他特意着人打造一把價值連城的玉梳子,她給弄丢了。別人送她一匣子不值錢的胭粉,她倒當成什麽寶貝似的。沒摔她臉上已是格外開恩了,有什麽好哭的?

真是野豬吃不了細糠。

他不過是将佩劍扔到一邊,她卻像只受驚的兔子激靈了一下。

幹什麽?

對別人笑的春光燦爛的,對他就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許之洐瞳孔一縮,四周阍然無聲,他神色晦暗,終是冷漠道,“滾去外面。”

姜姒抿着唇,忍着腳痛出了馬車。天色陰了起來,似是要下雨。

她坐在白芙身旁,白芙給她一塊兔腿,淡淡道,“吃吧!”

她的聲音也聽不出什麽情緒,兔子一共才四條腿,白芙居然能給她留下一條。姜姒低頭笑道,“姐姐吃吧,我吃不下。”

白芙便低聲道,“我提醒過你。”

姜姒笑笑,她用手托着下巴,眺望着遠處的青巒。

不知道她的大公子怎樣了,她臨行時,許鶴儀還發着低熱,昏昏睡着,都不曾告別。也不知現在還發着熱麽,咳疾好些沒,胸肺的傷口有沒有痊愈。

不久聽到許之洐在車裏叫白芙,白芙将兔腿怼給她便掀開簾子進去了,眉梢眼角流露出掩不住的歡喜。

姜姒便挪到方才白芙的位置,離伯嬴遠了些。半晌也聽不見馬車裏說什麽話,只是陰雲密布,眼看就要下起雨來。

忽聽裏頭白芙低吟一聲,緊接着,呻吟聲便密集了起來。姜姒心裏一跳,她知道這是什麽聲音。她緩緩別過臉,見車簾微動,若隐若現地見裏面有人在低喘着扭動。

一聲驚雷,開始下起豆大的雨來。

姜姒忍不住心裏發酸,她回過頭看着馬車在雨裏疾馳着,路過重疊岚光,路過滿川芳草,便無聲地笑起來,直到笑出了淚來。

她與白芙,真真正正地是許之洐豢養的女昌女支而已。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