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無情 我賭的是你贏

第42章 無情 我賭的是你贏

三年後。

距離青雲榜大賽還有七天。

這一次青雲榜即将舉辦, 吸引了整個修仙界的注意力。

所有的人都在讨論。

以往的青雲榜是修仙界的盛事,這一次更加勁爆:三年前合歡宗說要挑戰青雲榜,改變他們的命運, 當時的話被認為是一種徒勞的掙紮, 一種狂妄的宣言。

即便是合歡宗的五人組加入了書院,這三年來他們也只在關鍵的時候偶然出現。

有人嗤笑, 有人懷疑, 有人揣測,更有人說他們跟不上書院的進程, 所以才很少出現,整日窩在合歡宗裏面, 就是怕丢人呢。

在這樣的傳言之下, 世人的目光也越發的好奇。

他們都想知道:當豪言壯志被證明不過是一種奢望, 他們該如何面對曾經大放厥詞的自己呢?

熱切的讨論并沒有影響合歡宗的腳步。

合歡宗依舊安靜, 神秘的度過他們的每一天。

三年之後的合歡宗已經大變樣。

當初簡單的二層小樓變成了成片成片的建築群。

端木青島在建造上精進了許多。

按照她的設想,不僅起了高樓, 還進行了飛舟的建造, 這些被謝飛加以改造, 成了懸浮在宗門上面的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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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世外桃源,又像是高科技的産物。

三年時間改變了太多,宋稚與剛來修仙界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了, 眉眼堅韌, 馬尾活潑。

她指揮着大家,把新開鑿的河流引通。

最近又開發出了一條靈脈, 挖出來奇妙的地下水。

這些地下水靠近地脈,有滋養生肌的效果,非常适合大家在受傷之後補充體力、修複身體。

這三年來, 所有人都像瘋了一樣在學習,而現在就是檢驗他們成果的時候。

“宋老師,宋老師。”

扶杏小聲的說,“他們又在打鬧,我管不住他們。”

扶杏從當初那個說話極為小聲的小姑娘,變成了如今獨當一面的師姐。

萬禮跑過來:“他們又氣你了?我來教訓他們!”

當初那些不聽話的少年們,已經格外的懂事。

這三年裏,找到了不少淪落在外的合歡中之人,宋稚極為強硬的拒絕了聖人的婚配許配,将他們帶回合歡宗。

年齡小的就有年齡大的來教導,采取的是多帶一,一帶一,各種方式,主打的是混搭,

“宋老師,南宮老師最近怎麽沒回來?”

“不是說上個月就回來嗎?”

宋稚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憂慮。

這三年來合歡宗變化極為大,然而第五枚,也就是最後一枚星核卻始終沒有得到。

南宮的師尊始終不肯将星核交出來。

而南宮遙迢給出了極為簡單的方法,那就是殺了他的師尊。

宋稚死命攔住了他的這個舉動。

這個舉動最後一枚星核遙遙無期。

三個月前,南宮說如果青雲榜之前還是拿不到星核的話,那麽他們就無法開啓天書,他要去做最後一次的努力。

宋稚攔住了他,讓他保證不殺了自己的師尊,南宮遙迢看了她許久,答應了。

這三年裏南宮遙迢也變了許多,不再是那個冰冷無情的男人。

宇文空如今神神神色煥發,他與顏影一起從山外回來,剛剛置辦了合歡宗的各種需要。

他将宗門賬戶管理的井井有條。

兩個人在一年前舉辦了簡單的婚禮,參加的所有人都是合歡宗的人。

顏影說不管未來如何,起碼兩個人真心在一起過。

在兩人成婚的當晚,宋稚得到了系統的獎勵:“完成了二師兄的戀愛腦任務。”

她一下子連晉了兩級修為。

宋稚給南宮發消息,之前他都會回複,而這一次卻始終沒有回複。

宋稚想了想,安排了所有的事情之後,對宇文空說:“我要去找南宮。宗門的事情就交給你吧。”

這些年來,宋稚點亮了所有的算盤珠子。

這些所有的算盤珠子都是她的體外金丹,不僅如此,這些體外金丹還能繁衍。

是的,是繁衍。

在金丹之外,還能再生金丹,頗有些太極一生二的感覺。

宋稚的修為如今誰也摸不透。

她與顏影曾經對戰過很多次,顏影都輸了。

南宮也說,如今連他都摸不清宋稚點兒實力。

如今的七個聖人是固定的存在,但是如果因為宋稚的修為與修仙界中的不一樣,如果要是能一起評價的話,說不定她便是聖人之首,這個事實是有些荒謬的。

說給修仙界的其他人,可能都不相信,然而合歡宗的人誰都知道,惹誰都不要惹宋老師。

太可怕了。

源源不斷的靈氣,甚至沒有盡頭。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宋老師打不過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宋稚想要出遠門兒,大家都很放心。

宋稚前往魔宮。

她以前來過魔宮,目的是為了勸一勸南宮遙迢的師尊南宮絕。

南宮絕是七個聖人之一。

他不肯交出星核,換句話說,他也根本不相信合歡宗能夠與天道抗争。

他脾氣古怪,行為多變,宋稚有時候覺得他不像是一個聖人,更像是一個瘋子。

一路上宋稚發給南宮的消息始終沒有得到回複。

想要拿到最後一個星核難上加難,難道南宮真的急了,跟南宮絕硬碰硬?

快要抵達魔宮的時候,宋稚看到了不少帶着面具的男子出現。

這是魔宮有名的面具。

宋稚不動聲色的跟在他們身後。

身形一閃,将一個男子逼到了黑暗中。

她的靈劍抵在男人的喉嚨上。

“好好回答我,我就不殺你。”

那人身體發抖,說:“你想要做什麽?”

“你們魔宮最近出了什麽事情嗎?”

“出了什麽事情?你是想要攻打我魔宮的嗎?”

“我告訴你們,我絕對不會背叛我們魔宮的,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的。”

宋稚冷笑一聲說,“少廢話。南宮窈窕回魔宮了嗎?為什麽他沒有出現?”

那人頓了頓說:“你為什麽找南宮遙迢?”

“我讓你問我了嗎?”宋稚冷冷的說。

男子沉默了一會兒,“你是合歡宗的人,是嗎?”

“你怎麽知道?”

“我們都知道南宮師兄有一個相愛的女子是合歡宗的宗主,你就是宋稚吧。”

身份被發現了,宋稚有些尴尬。

她把劍拿了下來說。“是的,我收不到南宮的回信,擔心他出了什麽事情。”

那戴着面具的臉看着宋稚,“他确實出了出了點兒事情。”

“如果南宮師兄知道你來找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什麽事情我們邊走邊說吧,”他說。

魔宮處在幽冥附近,旁邊盛開着幽冥之花,氣氛極為陰森。

看不到陽光,長久待在這裏心裏一定會變态的。

——宋稚這麽評價。

那人笑了起來,“你倒是與師兄說的一樣,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子呢。”

“他還說什麽了?”

“他還說。哦,他說了很多,那天他與師尊吵架我們都聽到了,還有……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你要做的事情絕非師尊口中所言的徒勞。”

“你一定會改變這個世界,他會與你站在一起改變這個世界,而非與師尊站在一起抵抗這個世界。”

宋稚聽的入了迷,她輕聲道,“那結果呢?”

“結果就是兩個人動手了,”他說:“很遺憾,這是師尊的主場。沒有人能在魔宮打敗師尊。除非殺了師尊。”

“我們都以為師兄會殺了師尊呢,若不是師兄手下留情,師尊恐怕也沒有辦法将他軟禁了。”

宋稚一瞬間有些難受,她是想要南宮不要殺他的師尊,但是也沒想到讓他吃虧呀。

“忤逆師尊的人有很多,公然違背師尊的相愛命令,與你在一起的,他是唯獨的一個。”

“師尊看在他是最受寵愛的大弟子的份兒上,對他網開一面,可是他還是不滿足,甚至還想要拿到星核。”

“這幾年師尊已經忍了太久了,最後通牒都已經下了好幾次,現在沒辦法,自然要将他關起來。”

“那他會有生命危險嗎?”

“不好說,魔宮的地牢是為了懲戒那些思春的男子,若是有情愛萦繞心頭,那麽就用酷刑讓他們明白,自己做了怎樣愚蠢的選擇。”

“被女子抛棄的痛苦,這些酷刑又怎麽能比拟?”

“師尊早就說的明明白白。”

“這一次将師兄下牢獄,恐怕是抱着讓他死去的決心。”

他看了一眼宋稚,“若非你是宋稚的話,我不會将你帶進魔宮的。”

“我只是不想看着大師兄死。”

兩個人混進了魔宮。

南宮肖給宋稚了一身幹淨的衣裳,“這是我的備用衣裳,你穿上吧,這個面具也是我的,你用我的身份進入地牢。”

“記住千萬不要暴露出來。”

他說:“我可是把我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

“我賭的是你贏。”

“你不怕壓錯嗎?”

“大師兄都把全部的身家姓命壓在你身上,又何況我的呢?”

他咧嘴一笑,說:“我是大師兄帶大的。我也會想辦法去救他的,只是我修為低下,還需要慢慢籌謀。”

宋稚換了一身南宮肖的衣裳,趁着夜黑人靜潛入到了地牢。

地牢是比幽冥更加陰森可怖的地方。

宋稚從未想過,會有一個地方會讓人如此絕望,如此冰冷。

那種絕望是蕭瑟的。

冰冷的風拂過,讓人覺得心裏沒底,是仿佛身處懸崖。

越是往裏走。宋稚的心頭就越是下沉。

她看到了好幾個正在受懲罰的男子,他們的罪名無一例外是喜歡上了一個女子,而這些是被絕對不允許的。

南宮遙迢在地牢裏還會有好嗎?

宋稚擡手,一枚金丹落下來,壓制住了靈氣的閃爍,潛入到了地牢深處。

走了沒多久,她已經扔下了十幾枚體外金丹,這些金丹滴溜溜的轉動,沒有發出來任何聲音,他們都可以化身為宋稚的一部分,這就是宋稚的分身術。

宋稚控制自己的神識,快速的覆蓋整個地牢。

地牢裏可怕得令人發指,有人在受刑。

“我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子了,我、我錯了,放了我吧。”

“女人算是什麽東西?我清醒了,放過我吧。”

那些人大聲的求饒,哀嚎,哭泣。

宋稚始終沒有找到南宮遙迢。

直至有一枚金丹落在了一處神秘的大門前。

大門上刻着神秘的符號。

宋稚盯着那扇門。

她若有所思:那上面的符號與天書中的符號極為相似。

她收回所有的體外金丹,向着那處而去。

走近了那扇大門,上面有血跡。

宋稚仰視着上面的字,總覺得上面訴說着滿腔的絕望與憤恨。

牆上的符號快速的變換,最終彙聚成了四個字。

四個字依舊是宋稚不認識的字形,但是它的意思卻準确無誤的刻進了宋稚的神識海中。

天道有情。

天道無情。

選擇a還是選擇b?

竟然讓她在這裏做選擇題嗎?

宋稚想了想:“天道無情”。

上面的字再次變換,“既然天道無情,那人自然也應無情。南宮遙迢理應被處死。”

“他與你相愛,便是違背了無情之原則。”

宋稚冷笑。“你這話純粹是從維護天道的傀儡這一角度而說的,你認為聖人天生便是維護天道無情的幫手,是嗎?”

“而南宮以後必然是要成聖的,所以他也應該應該無情。”

“可是并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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