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交付後背和彼此的性命
第13章 交付後背和彼此的性命。
在連續三天的高強度鍛煉之後,憂太終于迎來了一個休息日。
天空藍藍的,不像前幾天一樣陰霾多雨,漂亮極了。
從早晨開始,太陽就熱情洋溢地抖擻着陽光,怎麽看都是一個愉快的日子。
憂太想和雪菜一起休息,邀請她一起去樹蔭底下曬太陽。
但雪菜正一個人悄悄掉眼淚。
她躲在書桌底下,小小聲地抽泣,就連難得出現的太陽也不肯曬了。
今天不用晨跑,也不用上課,她本來很開心,想要窩在宿舍裏面,用平板看一整天的動漫。
但是一醒來,雪菜就收到了羂索的紙條。
他把她上次的回信罵了一通,說真人過段時間會來東京,還要她好好卧底,後續會給她一個具體的任務,不可以随随便便敷衍了事。
她才沒有随随便便敷衍了事,羂索壞,羂索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努力。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去吃早餐的時候,狗卷棘這個家夥竟然告訴她,她的飯團壞掉了,不可以再吃了。
怎麽會壞掉呢……
雪菜不明白——狗卷棘明明說過,放到他的冰箱裏面,就不會壞掉了的。
他從那個冰箱拿出了藍莓、牛奶,和蜂蜜松餅,他說這些都是很好吃很有營養的東西。
但雪菜只想要她的飯團。
就算壞掉也想要。
少年沉默了一會,然後打字告訴她,那些變質的飯團已經被他丢掉了。
被丢掉了。
雪菜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件事。
明明他發過誓,不會把她的飯團弄丢的。
她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傷心,她又想到了那天伏黑惠的話,她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津美紀的心意,又自責又難過。
就連狗卷棘也變壞了。
這讓雪菜感到徹底失去了安全感,她鑽進狹小的桌子底下,把和津美紀一起買的娃娃抱進懷裏,眼淚吧嗒吧嗒掉個不停。
狗卷棘是騙子。
他總是和憂太講話,所以變得和憂太一樣壞了,好壞好壞。
雪菜下定決心讨厭他,下定決心要把那個做鬼臉的狗卷棘從腦子裏面趕走,再也不要跳到他的陽臺去找他了。
咒術師都是壞家夥,可怕的、會說謊話騙人的壞家夥。
“雪菜。”
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是壞家夥憂太。
他在外面輕輕喊她的名字。
雪菜捂住自己的耳朵,假裝什麽也沒有聽到。
“外面有人過來找你。”
憂太已經習慣了在她面前自說自話。
雪菜是一個很安靜的人,話很少,就像是語言處理功能慢了半拍一樣,她總是認認真真聽別人說,慢吞吞地給出回應。
很可愛。
想到她分析別人話語時候小動物一樣純淨的眼睛,心就會變得軟乎乎的。
聲音也變得更加溫柔、更輕。
“有一個阿姨說是服裝店的店長,說是來送五條老師和你一起訂的衣服……雪菜,現在方便讓他們過來嗎?”
乙骨憂太站在外面等了一會,門被慢吞吞地拉開了。
她哭過。臉頰哭得紅紅的。
大概是自己胡亂地擦過眼淚,淚痕黏在皮膚上面,皮膚都擦紅了一片。
好可憐。
像只被雨打濕的小貓。
誰欺負她了嗎?
乙骨憂太皺起眉,下意識往宿舍裏面看了看,沒看見別的人。
“雪菜,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嗎?”
雪菜不說話。
她還記得一開始憂太是怎麽騙她的。
他說謊,還叫咒靈出來掐她的脖子,是雪菜遇見的第一個騙子。
在雪菜的邏輯裏,原本不這麽壞的狗卷棘開始騙人了,那一定是向騙子憂太學的。
她不想理會他,只是悶悶地往房間裏面走,乙骨憂太腳步輕輕地追在她的後面。
“怎麽沒有穿鞋……?天氣雖然熱起來了,但還是有可能會感冒的,雪菜……我把拖鞋給你拿過來好不好?誰惹你生氣了嗎?”
“那些人要把衣服送過來了,有很多很多個箱子……今天是休息日,我們一起整理宿舍吧?衣櫃要擦一擦才能放衣服,還有雪菜之前買的日用品,這些可愛的娃娃,我們都一起擺放整齊吧?”
“雪菜,你早上吃過東西了嗎?聽說真希給你訂了牛奶……你喜歡嗎?”
沒有得到回應,憂太有點着急了。
雪菜從來沒有這樣過,平時的時候,她就算再怎麽生氣,還是會願意說話的。
她的眉頭從一開始就皺着,到現在也沒有松開。
“早上……發生什麽事了嗎?你和狗卷同學總是一起吃飯,是他,他做了什麽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些擔心……”
她還是不理他,坐在床上,低着頭,眼睛裏像是即刻又要落下淚來。
乙骨憂太抿緊唇,蹲在她面前,想要給她穿好鞋子,被她躲了一下。
“壞憂太。”
“嗯。”
終于被回應了,少年眉頭立即舒展開來,擡眸朝她笑。
雖然這麽說顯得有點變态,但憂太喜歡聽雪菜說他壞。
不管是壞家夥壞東西還是壞憂太,他都喜歡。
她從來不和真希狗卷這麽說話,也不這麽說熊貓,只這樣對他。
只會這樣對他。
這讓憂太覺得自己是特殊的,他并不覺得被羞辱,反而還覺得有點甜蜜,就好像這是獨屬于他們之間的親昵。
他和雪菜,是來到學校之前就認識了的。和別人不一樣——憂太總是這麽認為。
雪菜,眼睛圓滾滾的,好像不太會講髒話,生氣的時候只會說別人壞,聽起來好可愛。
她的脾氣也有限,就像現在,明明正鼓着臉頰生氣,但還是會乖乖穿好他拿過來的拖鞋,沒有擡腳抖掉。
好乖,雪菜。世界上怎麽會有人舍得叫她掉眼淚。
那該是什麽樣子的混蛋?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憂太蹲在她的面前,語氣輕輕的,試探着去牽她的尾指。
“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呢?雪菜,你知道的……為了、為了,為了彌補我之前的過錯,什麽事情我都願意去做。”
就算是憂太,要将這種話說出口也着實有些難為情,這讓他感到整張臉都有些發熱。
倒不是因為自尊,而是因為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都有點像是在告白。
他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這麽不純潔的心思,他只是、雖然雪菜很可愛,但是、他也只是……
被她看了一眼。
腦袋變得亂糟糟的。
這幾天,憂太一直在被真希罵笨,他在聽見的時候其實會在心裏弱弱地反駁一下。
他并沒有覺得自己在頭腦方面有什麽不足,但此時此刻,少年認為自己或許真的是一個潛在笨蛋。
一見到雪菜,看見她皺着眉頭,臉頰鼻尖哭得紅紅的樣子,腦子就變得亂七八糟,說話也颠三倒四沒有分寸,甚至連自己張開嘴,說了什麽都不太清楚,滿腦子都是好可愛。
好可愛。長相好可愛。表情好可愛。講話的語氣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全部都好可愛。
如果可以裝進口袋裏面就好了。
雪菜,這麽小小的一只,裝到口袋裏面,不讓任何人惹她掉眼淚。用生命保護起來。
雪菜并不知道身旁正處在青春期的男同學在想什麽。
新衣服被陸陸續續搬運進來,宿舍空間一下子變得狹小許多,憂太讓她站在走廊上曬太陽。
可是雪菜一點也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她覺得陽光也冷冰冰的,她看着狗卷棘的宿舍門,在心裏偷偷詛咒他的冰箱壞掉,以後再也不可以用它去騙人。
“早上好,小姐。”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把雪菜吓了一跳——她覺得自己正在幹壞事呢。慌慌張張地看過去,看見了服裝店的店長。
她也是普通人,沒有咒術師身上的壓迫感,而且香香的。
“很高興再次見到您,我們會将衣服分類挂好,可以告訴我您的偏好嗎?”
女人朝她露出溫柔的笑容,目光溫和,她身上有一種非常包容的母性氣質,像是媽媽。
雪菜不太明白現在讓她安心、想要靠近的氣質是什麽。
她只是想到了夏油傑——那個長頭發的男人。
“被、被丢掉的東西,在哪裏?”
她問。
店長愣了一下。
這孩子答非所問,不說敬語,也沒有“請告訴我”,更不稱呼她為“阿姨”或者是“店長女士。”
這在日本人看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但店長卻奇妙地并不認為她沒有禮貌。
“被丢掉的東西,通常應該在垃圾桶裏面吧?”
聽完她的回答,綠眼睛的少女點了點腦袋,沒有說“謝謝”,也沒有再看她,就好像談話到此結束。
店長莫名彎起了眼睛,塞給她一顆糖。
“今天天氣很好哦,夏天就要來了,穿上漂亮的裙裝,去樹蔭底下曬太陽吧。據說吸收了陽光,人的心情也會變得明媚。”
雪菜低頭看了看手心的糖,不知道說什麽,于是幹脆沒有說話,但是奇怪的不想哭了。
陽光愈發燦爛,送衣服的人已經離開,乙骨憂太沒有讓他們幫忙整理。
他覺得衣櫥是少女隐私的地帶。
少年一個人把衣櫃擦得幹幹淨淨,又把衣服挨個挂上去,分門別類,以方便雪菜第一時間就能找到。
工作進行到一半,他感覺有點熱,停下來喝水,又想起來雪菜已經在外面站了很久。
憂太有點擔心她累了,又或者是口渴,于是倒好水出去找她。
但雪菜不在走廊上。
憂太四處找了找,也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他猶豫了一會,敲響隔壁狗卷同學的門。
“狗卷同學……你、你看見雪菜了嗎?”
“木魚花。”
“哦……打擾了。”
乙骨憂太轉過身,想要去別的地方找雪菜,狗卷棘歪歪腦袋,也跟了上去。
高專不僅是教導年輕咒術師的地方,還是關東地區咒術師們活動的據點,面積實在不小。
乙骨憂太和狗卷棘小跑了一路,最後在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她。
她正在翻垃圾桶。
垃圾桶高高的,她墊着腳在裏面找東西,幾乎半個身子都鑽了進去。
“……雪菜?”
乙骨憂太一想到她那張潔淨的臉被垃圾弄髒的樣子,就覺得無法忍受。
他疾跑過去,攔腰把她抱下來。
“怎麽在翻垃圾桶……?裏面很多細菌的……會把你弄髒的!”
她好久沒有聽見憂太用這麽着急的語氣說話了,一時間有點害怕,低着頭,攥緊手指,一副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事情了的樣子。
臉頰上、頭發上,挂滿了今早掃進去的落葉,灰撲撲的。
乙骨憂太皺起眉,擡手給她擦臉頰:“垃圾桶很髒,你會生病的。”
她偏過頭,戀戀不舍地看着垃圾桶,滿臉寫着‘等你們走了我再去鑽。’
“……”憂太把她往旁邊扯了扯。
“是弄丢了什麽東西嗎?”
“我來幫你找好不好……你先回去洗澡……”
她不說話,也不看他,只是低下頭哭,哭聲輕輕的,淚珠挂在小小的下巴上,看得人揪心極了。
狗卷棘也走過來,擡起手想要幫她清理粘在頭發上面的落葉,但是被躲開。
他一愣,擡起頭,看見她難過又抗拒的表情。
……抗拒?
自從第一次一起做任務以後,雪菜從來沒有對他表現出這樣的情緒。
狗卷棘無措地看着她,下意識張開嘴,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一句有效的言語。
找不到了。
雪菜翻了好多個垃圾桶,裏面只有今早掃進去的落葉,連垃圾都少見,她從宿舍旁邊的垃圾桶翻到教學樓,又從門口翻到這裏,除了灰撲撲的臉蛋和手指,什麽也沒有找到。
津美紀的心意被她弄丢了。
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覺得心裏空空的,津美紀把心髒裏面的東西給她,她弄丢了,所以她的心髒現在也少了一個東西。
“幹什麽呢。”
聽見了禪院真希的聲音。
她和熊貓一起走過來,見雪菜身上灰撲撲的,又在哭,真希挑了挑眉毛:“背着我加練?和垃圾桶對打?還被打哭了?這麽遜的話,我會生氣的哦,釘宮。”
“好努力啊,雪菜。”
熊貓走過來,用大爪爪給她擦眼淚。
“雖然這樣,毀壞公共物品是要罰款的哦,正道現在是校長,變得很嚴厲呢……”
“蛋黃醬……”
狗卷棘連忙湊過來,在手機上噼裏啪啦瘋狂打字。
事情很快就被弄清楚了。
原來昨天和真希聊過以後,沉迷投喂飯團的狗卷棘終于意識到了這樣很沒有營養。
而且那些飯團是真的壞掉了。
他想讓雪菜嘗試別的東西,可是她說什麽也不肯接受,狗卷棘又不忍心再用咒言強迫她,只好對她說那些飯團都被丢掉了。
但其實他沒有那樣做。
即使不知道那是她朋友的心意,不知道那是禮物,但想到那天雪菜珍視的眼神,少年還是沒有舍得把它們丢掉。
“弄了半天,原來是兩個笨蛋在犯傻呀。”
禪院真希用棍子輕輕敲了敲雪菜的額頭。
“下次遇見這種事,你應該直接一拳打在狗卷棘的鼻梁上,因為他不經過你的許可就擅自處理你的東西。”
“就算他坦白以後還是要揍,因為他對同伴說謊。”
熊貓補充完,接着看向憂太。
乙骨憂太:“呃,或者我們可以通過溝通來解決問題。”
“乙骨你閉嘴。”
“哦……”
“害怕打不過的話就來找我們。”
禪院真希抱着胸,酷酷地說道:“我捂住他的嘴,熊貓按住他的手腳,乙骨在旁邊舉着牌子喊加油,你揍他,一直揍到他說實話。”
“我的力量很強壯。”熊貓拍了拍自己的手臂。
“……鲑魚。”狗卷棘點點腦袋表示同意。
被禁言的乙骨憂太:……所以他只能起到一個加油的作用嗎?
……
被莫名其妙牽回去了。
洗過臉,用酒精棉片擦了擦臉頰,一起坐在狗卷棘宿舍的地板上,看着被放在中間的一大包飯團。
一直放在冰箱裏,看起來倒是還能吃的樣子,就是已經不太新鮮了。味道一定不太好。
“還剩下這麽多?”
“鲑魚。”
“雪菜一個人無論如何也吃不完的吧。”
熊貓拿起袋子看了看,從最底下翻出一張紙條。
“吃不完的話,可以和五條先生還有同學們一起分享哦。——津美紀。”
他晃了晃袋子,朝雪菜笑:“雪菜,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就把我叫上吧,我和你一起吃,這樣就不會把朋友的禮物放到壞了。”
“還有我……”
乙骨憂太舉起手,弱弱地表示:“我也來幫忙,雪菜。”
“金槍魚。”撒謊罪犯狗卷同學擠到她的身邊,鲑魚鲑魚說個不停,讓她快看他快看他。
“說你啊。”
禪院真希敲敲她的腦袋:“你這家夥,究竟是人類麽?怎麽到現在還一臉狀況外的表情啊。”
“什、什麽?”
“分享啊——和同伴一起分享。我們可是同伴欸,不僅僅是壞掉的飯團,以後還要交付後背和彼此的性命,有這種覺悟了麽?”
交付後背,和彼此的性命……
雪菜呆呆地看着他們,看見他們從袋子裏把飯團拿出來,看見津美紀的紙條被好好地擺放在最中心,看見他們挑出看起來稍微好一點的那一個,放進她的掌心。
吃到了飯團。
是【分享】的味道。
晚上九點半,五條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神色淡漠地推門進來,腳步匆匆,打算拿了文件就走。
看見桌子上擺放着兩枚飯團。
焉嗒嗒的,賣相十分難看,像是狗卷棘心血來潮的惡作劇。
他挑眉,打開電腦查監控,看見少女蹑手蹑腳走進來,圓滾滾的臉頰上寫滿了不安。
接着,在外面同伴們的鼓勵下,她在他的桌子上放了兩個飯團,和一張紙條。
紙條沒有被壓好,已經被風吹跑。
五條悟按着鍵盤放大、再放大,看見上面歪歪扭扭寫着:[分享給您]。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笑起來。
“五條先生……”
輔助監督抱着文件走進來。
月光下,窗戶前,白發男人一邊看着窗外的月亮,一邊津津有味地啃着看起來就很難吃的飯團。
“伊地知。”
聽見腳步聲,他回頭看過來,嘴角輕輕上揚,恍惚間,伊地知好像又看見了少年時代的五條先生,那個戴着小圓片墨鏡,笑得有點傻氣的少年。
“我總算做了一件超級對的事情。”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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