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顆星 “去私奔
第28章 第二十八顆星 “去私奔。”
晚上還有煙花秀。
徐玮和姚雪晴經過一個下午單獨相處, 感情似升溫不少,去觀演的路上,一直十指相扣地牽着。
他們幾個自覺地不去打擾。
唐天和憤憤地吐槽:“我就說, 為什麽非得帶上我們這一串LED燈, 敢情是為了給我們喂狗糧啊?”
沈軻說:“難道不是你上趕着的?”
“他都找我幫忙了, 我拒絕不了嘛。誰叫我為兄弟兩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都義不容辭。”
沈軻嫌他的宣詞又中二又聒噪,兩指鉗住他的嘴,“那你就把狗糧老實咽下去。”
唐天和都這樣了,還是安分不下來,“吚吚嗚嗚”的, 不知道在說什麽。
沈軻皺眉, 松開,找紙巾擦手。
謝曉羽說:“感覺他倆根本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子啊。”
唐天和像團篝火似的,對誰都熱烈, 但也容易躁。
沈軻呢, 則像一塊冰雕藝術品,遠觀精美, 近觸寒氣逼人。
他們倆能成為朋友,并且吵也吵不散, 在謝曉羽看來,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馮清瑩說:“就是唐天和那種死皮賴臉的人, 才跟沈軻做得了朋友。”
她一直是看得最明白的人。
Advertisement
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她的聰慧、敏銳,也在加劇消耗着她的精神力。
她反而羨慕阮季星的狀态,有時清醒,有時糊塗。
就像現在。
阮季星不會感覺不到陳師瑤對沈軻有意思——剛剛在飯桌上, 她的視線像只蝴蝶被花香吸引似的,繞着沈軻。
但阮季星像是擔心她落單,和她走在一塊兒,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天。
謝曉羽自然也注意到了,小聲問馮清瑩:“你說,星星到底喜不喜歡沈軻?”
“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開不開心。”
馮清瑩說:“對女生而言,真正健康的關系,應當是從喜歡中獲得幸福和進步,而不是消耗喜歡去挽留一個人。”
“你知道嗎?你渾身散發着一種母愛光輝。”
傳統的中式母親,往往替孩子安排一切,又真心實意地希望孩子好。
別說,她在宿舍裏就是這般。
之前阮季星扭傷腳,她沒少忙前忙後地照顧、幫忙。
你說馮清瑩性格強勢,做事一絲不茍,甚至不知變通吧,可她對同學、室友的關心,又是實實在在的。
有時候謝曉羽真感覺,她跟自己媽媽有相似的內核。
馮清瑩笑了笑,“好偉大的形容,我大概擔不起。”
謝曉羽又問:“欸,那在你的人生規劃裏,有生孩子這一項嗎?”
“我一般只定五年內該做的事,這件事至少是我讀研後才會考慮。”
“你現在不是該提前物色一個孩子爹——預備役——嗎?”
謝曉羽朝她擠眉弄眼,“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
“誰?”
馮清瑩感覺不妙。
“唐天和啊哈哈哈。”
謝曉羽笑得快抽過去。
馮清瑩掐她一把,警告她:“別亂點鴛鴦譜。”
唐天和耳朵倒是尖,涎皮涎臉地說:“我聽見我名字了,聊我啥呢?不會是背地裏偷偷說我帥吧?沒關系,可以大點聲的。”
馮清瑩推開他,“真不要臉。”
*
觀演的最佳位置早已被人群占據,他們試圖見縫插針,往裏面擠一擠。
這時,距離煙花秀開始只有幾分鐘了。
阮季星個子不算高,周圍人呼出的二氧化碳聚在一處,她有些透不過氣。
正想往外退開點,一只有力的手拽住她的手腕。
尚未來得及作出反應,那股力便将她拉了出去。
攢動的人頭中,阮季星只看得清男生的後腦勺。
他用他的身體擋在她前面,破出一條道來,饒是如此,她還是被擠得不輕。
他們費勁地擠出來,她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緩了緩,才問:“喂,去哪兒啊?”
沈軻回頭,朝她笑了下。
先前的疲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年意氣。
他說:“去私奔。”
像是,一個保齡球被抛出,“噼裏啪啦”擊倒一堆球瓶。
手心隐隐發燙,阮季星不自然地蜷了蜷手指,避開他的眼睛,“呿”了聲:“這種情節只适合相愛卻被反對的戀人,我們頂多叫背叛朋友落跑。”
“可你也沒甩開我的手。”
她說:“我是想看看你要搞什麽鬼。”
沈軻笑着,語氣裏卻透出幾分不易覺察的認真:“若真是私奔呢,你也跟着我跑嗎?”
聞言,阮季星掙紮起來,“你怎麽跟唐天和一樣不着調了。”
他反應快,當即收緊手指,沒叫她掙脫。
女孩子的腕骨細到,落到他手裏,像是一折就能斷。
“阮季星。”
他從不叫她小名,總是連名帶姓。
她不知道原因,但習以為常之後,漸漸發覺,他念她的名字,和別人不太一樣。
別人往往将重音落在“阮”上,而他卻是“星”。
沈軻面上的笑意斂了斂,聲音刻意壓低了幾個調:“我帶你換個地方看煙花。”
十四五歲男生經歷變聲期時,嗓音約莫都粗啞難聽,她形容班裏的男生像一群公鴨子。
當時本就話少的他聽到後,更惜字如金了。
現在,他早已度過那個階段,聲線既有少年人清越,也有成年男性的磁性。
最後一個搖搖欲墜的球瓶也倒了。
阮季星沒作聲了。
他們逆行而去,旁邊陌生的一張張人臉皆成了掠影。
無端的,她想到那次消防演練,他護着她,貼着樓道牆壁跑下樓。
沈軻又帶她往一處矮山包上爬。
那裏盡是草木,沒裝什麽燈,很暗,只有零星幾個不知道怎麽摸過來的游客。
阮季星喘着氣,問:“你早知道這個地方,幹嗎不叫上他們?”
沈軻看了眼時間,食指抵唇:“噓,別說話。”
話音甫落,數道彩光齊齊升起,在天空訇然炸成無數朵花,接着,便是星點如雨般墜落。
與此同時,廣播響起《Young and Beautiful》。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
(你我年少輕狂,不懼歲月漫長)
The crazy days, city lights.
(縱情時光,華燈初上)
……
并不是正面視角,視覺效果沒有那麽直觀震撼,但離開人聲鼎沸,“嘭嘭”聲似乎離耳畔更近了。
又或許,不僅僅是煙花的聲音。
是誰的心髒仿佛一顆落地的彈力球,在胸口裏“咚咚”地彈起,落下,彈起,落下。
他牽着她手腕的手依然沒有松開,也沒人主動提及這件事,像是不約而同的都忘了。
阮季星仰頭看着煙花。
沈軻則看着她。
她其實感覺到了,但身體好像僵住了,動彈不了。
只能維持着原姿勢。
The way you play for me at your show.
(你華裝登場,獨為我而唱)
And all the ways I got to know.
(我一睹難忘)
……
阮季星剛剛沒有得到回複的問題,在這一刻,答案自動地浮現在心頭。
她不免懷疑,他這些暧昧的,似別有心思的舉動,只是今天特定環境的産物。
如果像之前一樣,直接點破,他會不加猶豫地否認掉。
不是認為自己不值得被喜歡,或是害怕,而是心知肚明,以他的性子,他沒那麽容易向人完全敞開心扉。
她沒有感情經驗,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便像下暴雨時,翕動不了羽翼的幼鳥,栖在陌生的枝桠下,耐心等待。
反正,天終究會放晴的。
*
直到這一場硝煙與炫光構成的盛宴落幕。
像電影裏那幕經典畫面,Gatsby舉杯,背後繁華似夢境般絢爛,轉瞬夢醒,跌落凡塵,了無蹤跡。
太繁盛的東西的尾調,似乎總有幾分悲涼。
阮季星咳了咳,手輕輕動了下,他也沒強留,讓她收回去了。
她拽着挎包的細帶,“你怎麽會知道這裏?”
“同事告訴我的。”
“噢。”她沒話找話,“他人還挺好的哈。”
沈軻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他沒說的是,問在游樂園已經工作幾年的同事,有沒有什麽适合兩個人觀看煙花的冷門位置,對方告知于他,接着又問,是不是帶女朋友去。
他沒有否認。
“我們快下去吧,免得他們謝曉羽他們找不到我們會着急。”
“好。”
“等一下。”
阮季星忽然又叫住他。
“怎麽?”
“你這邊的妝沒卸幹淨。”
她指了指鬓角位置,皮膚、頭發上都有。
沈軻不甚在意,随手一擦。
“算了,我來。”
她拿出一包便攜式酒精濕巾,邊拆開,邊吐槽着:“你們男生也是夠粗糙。”
由于光線昏暗,她踮腳湊近了些,以便看清,用力地擦着。
沈軻稍傾低頭,垂着眸子,注意力全在她的臉上、唇上。
她的唇形圓潤飽滿,唇角弧度天生微微上揚,像三月初枝頭剛剛綻放的俏櫻,粉嫩嬌軟,因而削弱了面部整體的冷豔感。
令人忍不住……想采撷。
沈軻,停。
到此為止。
你不能做這種唐突的事。
他欲蓋彌彰似的說:“好了嗎?皮都快被你擦破了。”
“你皮糙肉厚的,哪有那麽嬌貴。”
阮季星擦幹淨,疊着垃圾,打算待會兒找垃圾桶扔掉,卻感覺濕巾殘留着他的體溫。
到底怎麽回事?
她感覺自己今天一直不太對勁。
認識這麽多年,又不是沒和他肢體接觸過,犯得着這麽東想西想,小題大做嗎?
阮季星把垃圾一股腦塞到他手裏,“你拿去丢了。”
說罷,便轉身走了,暗暗呼出一口氣。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