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顆星 做她的俘虜
第44章 第四十四顆星 做她的俘虜
沈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
黃嘉陽算個什麽東西, 他也配得到她的青睐?
沈軻介意的是,黃嘉陽使勁地往她面前湊,她也沒推開他, 不管她是出于工作需要也好, 為了保全體面也罷。
他絕沒大度到, 可以忍受一個別有企圖的男生在她身邊亂晃。
他其實心知肚明,憑阮季星的性子,她是幫親不幫理的。
但是,她也沒有和他站在同一戰線。
回到宿舍,恰好,前陣子的補考成績出來了。
他過了。
然而這對于緩解他的情緒并沒有起到半分作用。
沈軻看手機的次數頻繁得連唐天和都發現了, 亮起屏幕, 又揿滅,不用想也知道在等誰的消息。
唐天和在一旁煽風點火:“阮同學還沒聯系你啊?不會是你一廂情願,人家壓根對你沒意思吧?”
他遲遲追不到馮清瑩, 歹毒地不希望他倆在一起。
“老沈, 你可不能當舔狗啊,不然哥們看不起你。”
他挑撥離間的心思太昭然若揭, 但沈軻正心頭郁結,把手機扔到一邊, 賭氣說:“呵,我再理她我是狗。”
唐天和看熱鬧不嫌事大, 鼓起掌:“就得這樣, 不然讓她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間,你多沒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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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軻随手抓起一樣什麽丢他,“能不能少說兩句?”
唐天和接住,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起遞還給他, 捏着嗓子說:“陛下消消氣。”
沈軻給氣笑了。
這個時候,他手機屏幕亮了。
來電人阮季星。
唐天和看着他接起,一句話沒說,又放下,表情沉斂,看不出什麽。
“咋了咋了,她說啥了?”
沈軻垂着眸沒接話,沉默兩秒,接着,抓起外套,奪門而出。
若不是因為他們宿舍在四樓,唐天和感覺,以他的架勢,能直接翻窗跳下去。
“唉。”
唐天和搖頭嘆息,對徐玮說:“你看吧,他碰上阮季星,算徹底栽了。”
徐玮說:“五十步笑百步,你以為你比他好多少?”
“……”
*
阮季星打過去的電話,只說了一句話——
“我在你宿舍樓下。”
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和信心,篤定他會下來見她 。
也因此,她等得沒有焦急和不耐煩,反而有種渾身輕盈通透的暢快感。
于是,在她眼裏,陰沉的,快要下雨的天空是明媚的;單車碾過地面積水,濺起的水花是耀眼的;就連久不經修理,而顯得蕪雜的花壇也是可愛的。
阮季星不認為表白是一件該忐忑的事,因為這是她的單方面行為,不像演講、考試,會有人點評她,給她打分。
相反,即将經歷人生的重要時刻,她是興奮的,激動的。
只是恰好,另一位主角是沈軻而已。
她唇角噙着笑,眼睛裏點綴着細碎的亮光,本就明豔的臉上更添幾分鮮活嬌妍,甚至賽過沾着雨露的洛神玫瑰。
漂亮得堪稱璀璨。
沒有人經過她時不會側目。
沈軻在見到她的霎那,腳步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像是怕唐突了那一方獨自盛放的美麗。
阮季星背着雙手,輕快地走到他面前,歪了歪頭,“沈軻,你還生我的氣嗎?”
他一下子就不知如何作答了。
難道說,就在剛剛,你開口之前,我的憤怒,醋意,斤斤計較就煙消雲散了?
太不争氣了,沈軻。
別說唐天和,你自己都得看不起你自己。
可事實就是這樣,無需她哄他,他看她的眼神已經軟和下來了。
她又問:“你看不出來,我不喜歡黃嘉陽?”
沈軻低低地“嗯”了聲。
他意識到,在她面前,他使不出任何手段和技巧了,帶着一點束手就擒的無奈,如同甘願做她的俘虜。
阮季星蹙着秀眉,她眉毛天生又細又淡,像河岸邊的蒲葦,富有生命力。
她說:“Yes or No,不要回答我‘or’。”
沈軻說:“我不知道,我看不出來,阮季星,很多時候,你想什麽,做什麽,我都搞不懂,但我還是……”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打斷他:“沈軻,我喜歡的是你。”
他一怔,耳邊頓時嗡嗡的,仿佛是被短短幾個字炸破了耳膜,大腦也像卡帶的磁帶,不斷地播放着這句話。
他從小就不是被神庇佑的孩子,他如今所擁有的一切,皆是靠自己獲得。
除了阮季星。
不,她也從未屬于過他。
她只是存在在那兒,如同神佛,由他瞻仰,供奉。
但她化作了真真切切的人形,予他歡喜,予他喜歡。
幻夢成真,令人難以置信。
阮季星抿了抿唇,說着:“我喜歡你啊。你是我從小到大,第一個喜歡的人。正因為是第一個,這件事,我做不到盡善盡美。不過我想,我學習能力不差,可以慢慢進步。”
沈軻不清楚自己的反應在她看來是什麽樣子,但她忽然“噗”地笑出聲。
他反而回過神了。
除了無措,還有一點兒忍俊不禁。
本來對于彼此而言,是重要得需要萬分小心的事,她搞這麽一出,緊張、局促感頓時蕩然無存了。
“哦對,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也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改變我們目前的關系,但是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件事,不是為了讓你安心,我只是不習慣藏事,憋得慌。”
喜歡的,想要的,要說出來;讨厭的,不想要的,也要說出來。
有時候,惺惺作态的扭捏,會讓你丢失掉原本該歸你的東西。
阮季星從不亦步亦趨地踐行別人定的法則,她只遵循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她一口氣說完,像卸掉心裏的包袱,舒坦多了。
沈軻看着她,不禁緩緩勾起一抹笑,應了一個“好”。
*
唐天和沒想到,沈軻回來得還挺快。
他随即調侃道:“樓下不是貼着宿舍禁止養寵物的告示嗎?哪來的狗?”
沈軻說:“你懂個屁。”
雖然是在罵人,但唐天和感覺他的心情跟那跳樓機一樣,一下子down,一下子up的。
現在就是在至高點。
“阮季星怎麽這麽有本事呢,三兩句話就把你哄好了。”
徐玮插話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太好哄了。”
唐天和說:“也是,瞧瞧老沈那不值錢的樣兒,拿去廢品站,人家指定得說——”
徐玮從善如流地接茬:“戀愛腦倒貼都不要。”
“哈哈哈哈哈!”
被這兩人一唱一和地揶揄,沈軻也不氣不惱的,把書塞到包裏,挎到肩上,“上課去了。”
他和阮季星一道去教學樓。
她出來得急,外套也沒顧得上穿。
沈軻想脫掉自己的給她,她說:“我真不用,我讓曉羽幫我帶了。”
“你要是感冒的話,反正也會傳染給我,你穿着,好歹少挨點凍。”
阮季星疑惑:“我為什麽會傳染給你?”
他反問:“我們現在算什麽?”
她想了想,“好朋友?”
“好朋友一起吃飯,不是很正常嗎?”
有道理。
阮季星到底還是穿上了他的外套,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袖子長出一大截,她甩了甩,又說:“可我為什麽還是感覺,被你诓了?”
沈軻幫她折疊着袖子,露出她的手,被過寬的袖口襯得好小一只。
他說:“我能騙得了你什麽?”
“我的感情啊。”她狡黠一笑,“雖然我現在喜歡你,但我可保證不了,我會一直喜歡下去。”
沈軻驀地握住她的手掌,更顯小了,輕易地可以被他整個地包住。
他沒用力,指尖有意無意地摩挲着她的掌側,掌根,乃至是腕內側,惹得她癢到了尾椎骨。
阮季星下意識地想抽回手,他驟然收緊,沒讓她抽走,接着,聽見他說:“我會讓你一直喜歡下去的。”
他或許是知道,自己刻意壓低過的嗓音富有磁性,很撩人?
好吧,她不得不承認,她的确有被蠱惑到,被他觸碰着的手心隐隐發麻。
阮季星“切”了聲:“你還挺自戀。”
“是承諾。”
“你的主謂賓不是搞錯了?”
別人不都是說,我會永遠喜歡你?他怎麽反着來?
沈軻說:“因為我正在這麽做。”
她吸了口氣,又是驚訝,又是狐疑,“你這是……表白嗎?”
他終于舍得松開她,“你說是就是吧。”
話罷,就走到前面去了。
雖然跟黃嘉陽的“都行,聽你的”句式差不多,但阮季星更偏向于認為,這人臉皮薄,不好意思直說。
她小跑着跟上他,“我沒聽懂,你說明白一點呗。”
“你聽懂了。”
她不依不饒:“但我想再聽一遍。”
沈軻将她帶到自己跟前,讓她背對自己,捂住她的耳朵。他掌心溫熱,暖着她如涼玉般的耳廓。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便松手走開了。
阮季星拽住他的書包,兇巴巴地說:“你耍賴,我壓根沒聽清。”
他無動于衷:“沒聽清算了。”
“我收回我的話,我不要喜歡你了!”
“嗯嗯嗯。”
沈軻兩臂一縮,書包絲滑地落到她手上。
裏面裝着專業課的課本,書又厚又重,墜得她胳膊往下一掉。
“謝謝你幫我提書包。”
他倒退着走路,眉梢挑得很高,眼角盡是笑意,是難得一見的,專屬于少年人的頑劣。
讓人無端生出一種錯覺:他人生的前十幾年,其實從未遭受過那麽多醜惡的,痛苦的事,他也不是淌過泥濘、沙漠、荊棘才來到這裏。
但他也幾乎沒向人袒露過脆弱的一面,就仿佛,他真的那麽堅不可摧,真的可以一身奔三千裏,一劍擋百萬師。
阮季星以瀕臨跳腳的姿态掩飾心頭一閃而過的心疼,咬牙切齒地叫他:“沈軻!”
他怎麽跟小學生一樣?
沈軻适可而止,不再逗她,單手拎着書包,另只手繞過她的肩,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回好好走路,大小姐。”
她擡眼看他,“我騙你的,我聽到了。”
——那聲“星星,我喜歡你很久很久”,她聽到了。
沈軻靜了靜,應道:“嗯。”
他已向她交付出自己僅有的,全部的喜歡。
早在很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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