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試探

“寒川，快去洗澡吧”殷明珠走上前如是說道

向寒川依舊把玩着手裏的盒子，也沒有要去洗澡的意思“挺精致的東西，眼光不錯，哪兒買的？”

殷明珠一時語塞，鬼使神差的來了句“就……今天和錦繡一起買的”

向寒川笑着點點頭“你覺得，洛雲澤這個人怎麽樣？”

殷明珠心裏一驚“怎麽突然想起來問我這個？”

“英東要和洛家的銀行的談合作，我又不熟悉這個洛四少，你們不是中午才一起吃過飯麽，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向寒川給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殷明珠只能據實答道“人不錯吧，從國外回來的，眼界開闊，儒雅，有禮貌，不像百樂門的那些人”

向寒川俊眉一挑，把手中的盒子放回桌子上笑道“呦，這麽高評價呢，看來……我又多了個有力的競争對手！”

明珠燦然一笑，上前一步望着向寒川的眼睛笑道“在上海灘，還有人能有資格成為向先生的對手嗎？”

向寒川側臉在明珠的耳畔說道“我之所以能成為上海灘唯一的向先生，就是因為我從來不小看任何人，包括……女人！”

殷明珠轉身看着向寒川的背影，總覺得他剛才的話好像意有所指，她也拿起那盒子打開，不過是一個鑲嵌珍珠的胸針，做工讨巧，款式新潮，比起向寒川送她的那些無非是九牛一毛，卻不想這盒子夾層內還放着一張卡片，落款明明白白寫着洛雲澤三個大字，以向寒川的細致，他必然是看見了，而自己，剛剛卻騙了他

殷明珠換了白色的真絲睡衣站在露臺上發呆，她有些心亂如麻，為了剛剛在牌桌上提起的婚姻之事，也為了向寒川明知自己騙了他卻依然雲淡風輕盡在掌握的那種自信，殷明珠突然想給自己和向寒川的關系下一個定義，想到此不免又啞然失笑，自己又哪有權利去給這一段關系下定義，殷明珠想着想着腰間卻猛的被一個力道往後一帶，熟悉的懷抱和溫暖就瞬間填滿了她的心房，向寒川從身後抱着她，溫柔的聲音猶如天籁“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吹風，你身子單薄，別凍着了！”

殷明珠摸了摸向寒川還濕漉漉的頭發拉着他進了屋，向寒川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任由殷明珠用毛巾一點一點擦幹他的發，沒有幹脆利落的發型，一绺一绺的碎發蕩在額前，向寒川此刻倒像是個大小夥子一般，他握住殷明珠的手說道“洛老爺子下禮拜有個宴會，邀請了不少人參加，我猜是要正式聲明一下讓他兒子洛雲澤接管家業的事情，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要是缺什麽衣服首飾的盡管去買就行”

明珠嬌嗔一笑“你呀，一定是歌舞廳開多了，漂亮女人見多了，現在開始嫌棄我穿得不好人老珠黃了！”

“胡說八道！”向寒川伸手将明珠拉到懷裏“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那顆最燦爛的海上明珠，一如我初見你時的模樣！”

明珠聽着他那有韻律的心跳滿足一笑“你什麽時候也學了英東那油嘴滑舌的毛病”

“這有什麽稀奇，我們本就是親兄弟，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向寒川！”向寒川在明珠的頸間印下細細密密的吻，缱绻旖旎

寧園內，左震為了錦繡帶明珠和洛四少吃飯的事起了争執，錦繡不解“我不過是想讓姐姐多多出來結識一些朋友，也是在吃飯的時候才确定洛雲澤對姐姐确實有愛慕之意，難道做了向先生的女人就要每天呆在華麗的宅子裏等候他的召見嗎！”

左震氣結“你怎麽就不明白，我不是反對你帶明珠和他吃飯，問題是你今晚怎麽能當着向先生的面提起這件事，萬一那洛雲澤也是個不怕死的，真就敢公然和向先生搶女人，你就不怕連累你姐姐！”

錦繡突然想起那個消失在上海灘的可憐女人也害怕起來“可是……可是只是吃了頓飯而已，畢竟，畢竟什麽也沒有啊！”

“你以為向寒川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和別人有什麽嗎！總之以後你要離那個洛雲澤遠一點！”

“向寒川是你結拜大哥，你當然向着他說話，我承認他對姐姐很好，可是女人總歸是要有個歸宿，有個家，有婚姻和孩子，而不只是一所漂亮的房子和人人豔羨的身份財富，今晚連英少提起讓向先生結婚的話題他都沒有任何表示，你看到姐姐當時的失落和尴尬了麽”

左震深吸一口氣，壓着火氣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是向寒川給不了你姐姐婚姻，你就鐵了心要撮合她和那個洛四少？”

錦繡篤定的說道“就算不是洛雲澤，總要有人……”

錦繡看到左震的眼神生生把後半句話吞回去了，左震冷聲道“好，我就看看洛雲澤夠不夠膽子追求殷明珠，我就要看看洛家什麽時候會消失！”

錦繡聽着左震默然冷酷的語氣也變了臉色“向先生不會那麽狠吧？”

左震苦笑“大哥的狠戾決絕你又何曾見過，你見到的他都是溫柔儒雅貴氣大方的，那是因為大多時候都有明珠在一旁，我早就對你說過，他對明珠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