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麻煩老婆幫我
第67章 麻煩老婆幫我
【67】
喬溯從未知道,白簡在拉鈎蓋章時許下的究竟是什麽心願?
他只記得,那一刻白簡的指腹微熱,像生了一朵花,落在他粗糙如荒土般的指尖上,柔軟得仿佛輕吻,驅散了寒意,讓他疲憊的心重新回暖。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心動,宛如大廈傾倒,無法逆轉。
直至今日,它依然深刻。
也正因如此,在劇組短短一周的時間內,他們将兩個出場不足幾個小時的配角演繹得鮮活生動。
白簡的角色臺詞雖然少,但幾場情感戲表現得恰到好處。
導演對他的表現贊不絕口,連連感嘆:“真不考慮當演員嗎?”
白簡如實回答:“我不适合這一行。”
他缺乏演員的敬業,更不具備專業素養。如果将喬溯換成旁人,白簡自覺無法入戲。
聆風把白簡的這一番話當做是謙虛,他不顧旁人的目光,一把握住白簡的手,詢問白簡是不是以前接觸過這一方面,在哪上的私教,有過幾次專業的培訓?
起初,他是不信白簡能演得比他好,現在一看,個個都是高手,給他整得心服口服。
面對聆風的熱情,白簡只讪笑了下,随口應付幾句。
張葉見狀,果斷上前将聆風拉開,同時遞上一束鮮花。
“白少,恭喜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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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白簡問,“聽樊哥說,你們聯系了唐導?”
“是啊,既然容景退出了,這位置空着也可惜。我有唐導的聯系方式,試着問了問,她說過幾天給我答複。”
張葉笑道,“聆風演技不行,下部劇還不知道在哪飄着呢。我想着,讓他往綜藝方向試試。你也知道,他性子倔,難搞,上這類綜藝要是有熟人帶着,我能安心點。”
聆風不滿地插話:“誰難搞?”
張葉朝他翻了個白眼:“就你這态度,我都怕唐導不讓你去!”
喬溯恰好結束了導演那頭的交談,走近了,聽到他們的對話:“聆風雖然不能填補容景那波流量,但聊勝于無,唐導會考慮的。畢竟,”喬溯看向聆風,淡淡道,“你早些年也算火過。”
聆風無語:“我現在也很火。”
張葉差點一腳踹上去:“火個屁!再不努力,你都要糊穿地心了!”
白簡忍俊不禁,聆風頓時安靜下來,紅着臉看了看白簡,摸着後腦勺站到了一邊。
喬溯的臉黑了些,但當白簡把捧花遞到他手裏時,他的神色緩和了幾分。
他就事論事,不和聆風那小孩計較。
“容景那邊放了消息,暗示大家他是被‘霸淩’退綜藝。現在這位置是個燙手山芋,你們這個時候接下,不怕得罪人?”
“就聆風這些年得罪的人還少嗎?”張葉輕描淡寫地說,“不在乎多些。”
張葉是個聰明人,他早知道喬溯手頭有對付容景的底牌,當然不怕惹禍上身。
這次聆風與喬溯合作新劇,又有白簡作配,路透圖早散出去了。
網上的熱度持續高漲,白巧CP粉甚至自發充當“自來水”宣傳這部劇。趁着這波熱度,聆風要是能和喬溯他們再一起上個綜藝,簡直是錦上添花。
張葉心裏是這麽想,面上又是另一番說辭。
他正義淩然地拍了拍喬溯的肩膀,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再說了,容景敢開天窗,擺明了是沖着你來的。既然他覺得沒人敢接燙手山芋,那正好,咱們聆風講義氣,站你們這邊!”
張葉轉頭擠眉弄眼,示意聆風表态。
這回聆風倒是配合,态度真誠。他年紀小,沒張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反倒是瞥了喬溯一眼,別扭道:“這些天……謝了。”
他的演技頗有長進,多半是喬溯的功勞。
喬溯道:“沒聽清。”
聆風握緊拳頭,猛地提高音量:“謝了!”
喬溯微微點頭,與白簡十指相扣,幼稚地宣誓主權:“客氣了。小簡把你當弟弟,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白簡一臉問號:自己什麽時候把聆風當弟弟了?
聆風卻當真了,激動道:“我也覺得自己和簡哥有緣分,一見面就覺得親……”
張葉趕緊捂住他的嘴,笑道:“我們還要準備下一場戲,就不送了。如果唐導問起,希望喬老師多美言幾句。”
不遠處的郎緋忙完了事情,跑過來催促他們該離開了。他瞄到滿臉漲紅的聆風,隐約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場好戲?
不過行程安排緊湊,喬溯還要趕一場代言拍攝,沒有多做停留。
路上,郎緋開車,樊筝坐在副駕駛。
喬溯和白簡坐在後座,聽着樊筝唠叨。
他直言道:“你們別被張葉那張嘴忽悠了,能把聆風這種沒腦子的藝人帶到這個咖位,老謀深算得很。”
這次張葉主動聯系唐導補空缺,不過是先在樊筝這裏探了口風,确認沒問題後才信誓旦旦地宣稱‘站喬溯這邊’。
樊筝無奈:“也就聆風那小子,真以為自己是為‘義氣’上的綜藝。”
喬溯問道:“你把我們的底牌全透給張葉了?”
“哪能啊,你當我傻?”樊筝搖頭,“張葉腦子聰明,就算我什麽都不說,他看我們的态度就自己能猜個七七八八。他也一貫棋走險招,這次敢下場,估計是打定主意,黑紅也是紅,總比糊沒了要好。”
喬溯颔首:“既然這樣,唐導如果來問我們的意見,你就說我同意。只要後續的問題他們可以自己承擔,我不介意拉聆風一把。”
樊筝明白,旋即嘆了口氣,愁容滿面:“待會兒的拍攝結束後,你先休息個兩天吧。明後天的行程有變,延期了。”
原本定好的拍攝行程因輿論暫做延緩,先前二次标記的風波,因為研究所那頭出了岔子,還沒能有個交代。
這段時間,網友催促聲不斷,容景的水軍也趁機暗中潑了好幾波髒水,局勢一時膠着,不好處理。
樊筝是在白簡的告知下,才知道容景背後的金主,居然是方霂寒。
方家一向古板,方霂寒的父親更是反感這檔子風月事。因此,方霂寒包養容景多年,卻将消息捂得死死的,半點風聲都未外洩。
雖然方家這些年家業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各路仍然有人脈與資源。
可惜這一輩的接班人方霂寒卻不成氣候,扶不上牆。今年與顧家的合作他都沒守住,反被柏豐輕而易舉地截胡。
更有小道消息稱:柏豐的Omega大少爺白斯,曾與方霂寒有過口頭婚約,但在公開前,兩人因私事鬧掰。這次截胡,似乎是白斯因愛生恨,對方霂寒的一次報複。
“……”
樊筝盯着百度百科上方霂寒的資料和照片,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個平平無奇的Alpha,怎麽都讓人難以與柏豐叱咤風雲、俊美非凡的白斯聯系起來。
他忍不住腹诽:難不成白斯有戀醜癖?還是說方霂寒有什麽隐秘的過人之處?
樊筝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意思開口詢問後座的知情人士。
最終,還是白簡主動開口,一語明了。
“我哥和他以前是差點訂婚了。”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略過了許多細節,言簡意赅道,“後來發現方霂寒人品惡劣,就取消了。”
樊筝附和:“這種外頭養小情兒的,人确實不行。”他話鋒一轉,試探着問,“你哥對他……”
喬溯出聲打斷:“樊筝。”
樊筝連忙賠笑:“抱歉。”
白簡倒是不介意,只是語調盡量平淡,但語氣中卻流露出一絲急促:“當時的婚約是長輩單方面的意思,不是我哥的意願。”
他的目光投向車窗外,半晌後道,“這次顧家的項目是公開競争,方家虧空嚴重,實力不足,還多次觸及顧家的底線。顧家選擇柏豐,并不是因為我哥,這是順應正常的發展。”
他言辭懇切,條理分明。
“項目到手,只有雙強合作才能雙贏。就算沒有我哥,顧家也絕對不會選擇方家這種無賴。”
聽得出來,白簡對這個話題并不熱衷,甚至對“方霂寒”這個名字都有些回避、厭惡的意味。
喬溯忽然握住了白簡的手,察覺他的手心微微發涼。
副駕駛的樊筝連連點頭,關于這類話題,他不敢妄言,也沒敢繼續深挖。
過了會兒,他提起另一件事:“這幾天我查過了,方家有人在研究所任職高位。這層關系比較麻煩,我們那邊做的檢測,估計拿不到理想的結果了。”
喬溯皺眉:“除了研究所,還有哪裏可以做這個檢測?”
“地方倒是有,只不過研究所的證明最權威嘛。”樊筝擔憂道,“這倒不是最要緊的事情了,現在是方霂寒有心要保容景……”
白簡不解:“你是擔心他會給我們使絆子?”
“嗯。”
白簡松了一口氣,語氣篤定:“你們可能不了解,方家這兩年急需一個可靠的婚約來填補公司的虧空。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家世不錯的未婚妻,他父親是絕不會容許他出任何差錯。”
方霂寒壓根不敢明着保容景。
再者,以方霂寒那種性子,怎麽可能會對一個“寵物”上心。一旦容景站給他帶來麻煩,他會第一個甩開。
對此,白簡有十足的把握。
而白簡每每想到方霂寒,目光就不由地冷了下去。記憶深處,那天脖頸傳來的刺痛依舊鮮明。
如果不是白斯及時帶人趕到,他恐怕早就被掐死在這個禽獸手中。
方霂寒的惡劣是刻入骨髓的。
這種無法控制暴走信息素的Alpha,被醫學稱之為劣性,天生帶有強烈且下意識的攻擊性,旁人避之不及。
對于大多數家庭來說,這樣的Alpha簡直是災難,一旦發現,通常會将其送往特定醫院,進行終身治療。
但方霂寒作為方家獨子,被家族巧妙地保護起來,用強效抑制劑掩蓋了這份缺陷。
自小的驕縱與溺愛,使得方霂寒暴虐的性子越發不可收拾。
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樂于用自己的信息素來攻擊脆弱的Omega,抑或是配合藥物壓制其餘的Alpha,以此來獲得成就感。
品性堪稱下作。
當年,他執意要退婚白斯,将婚約對象換成白簡,也不過是因為看中了白簡更像一只無依無靠的兔子,認為白簡更好掌控,更易摧殘罷了。
這一段往事,于白簡來說,是極其不堪且可怖的回憶。
白簡閉了閉眼,強行揮散了思緒,不願再細想。只忽然回握住喬溯的手,在木質香信息素中回過神來,眉頭微耷。
“再說了,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我哥好歹是柏豐的總裁,比方家強多了。”
他想了想,小聲嘀咕:“我的門路也不少,研究所那邊說不定也有人呢?你都不知道問問我?”
喬溯一愣,随即摩挲着白簡的手指,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妥協與溫柔:“是我不對。那就麻煩你不計前嫌,幫幫我?”
白簡立刻笑了,不計較地挑了下眉:“哦~”
開車的郎緋嘴角帶笑,激動地瞄向後視鏡。
樊筝則是一拍腦袋,這才恍然大悟:對哦,他倆現在是真情侶!
喬溯作為貨真價實的柏豐A婿,用點白家的門路,簡直是理所應當啊!
【作者有話說】
今天能站起來了走路了!!!就是還坐不了!!我站着碼!!!我來了!!!
辛苦大家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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