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和小白臉交往的第五十五天
第56章 和小白臉交往的第五十五天
禪院甚爾花了半個小時, 抵達伏黑幸消失的位置。
他沒有使用交通工具,任何交通工具都比不上他的腿快。
桃濑成海坐在馬路的邊沿上,腿邊擺着伏黑幸的購物袋, 手裏抓着伏黑幸的手機, 可愛的臉龐猶帶淚痕。
她用手擦掉不停滑落的眼淚鼻涕,一擡頭, 看到向她走來的高大人影,連手裏的紙團都忘了丢。
“禪院……禪院君, 你來得好快,你原本就在這邊嗎?”
伏黑幸消失後,桃濑成海到處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失蹤的朋友。她不敢離開,也不敢報警。她好像明白了,這應該是某種普通人的禁忌, 是靈異事件。
于是她艱難地找出上次旅行時與禪院甚爾交換的號碼,聯系上了最有可能幫上忙的人。
禪院甚爾讓她在原地等着,她就在馬路邊上坐了半個小時。
她不太敢和此時的禪院甚爾說話, 小動物般的直覺令她有所感受, 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只即将陷入狂暴的怪物。
她很詫異,禪院甚爾的語氣裏竟能聽出幾分冷靜,“就是這裏, 對嗎?”
桃濑成海慌忙擦淚, “對,小幸推了我, 然後她就不見了。”
她粉色的眼睛又往外不停冒着水珠,“她是為了救我吧, 可是我什麽都沒察覺到……”
禪院甚爾聽不到她說的話,所有聲音都被屏蔽在他的世界外面,唯有急促的心跳如戰鼓,一下下狂敲。
那不是心跳,是計時。
他兀自走開,又停住腳步,“你先回酒店,不要留在這裏。等我找到幸,她會和你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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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是體貼的人,不如說,他心底的惡意與怒氣正如熔岩四處流淌。
為什麽被帶走的人,不是桃濑成海?
這股惡意竟也不自覺地投射到伏黑幸身上。
她為什麽要救人,為什麽她要讓他承擔失去的風險?
但他不能說出口,不能去想,所有惡意都被壓縮、再壓縮,吞進肚裏。
他知道伏黑幸不喜歡他這麽想,他知道這份陰暗有一天可能刺傷她。他決定過,他會為她成為一個正常人,哪怕正常只是他的僞裝。
僞裝的時間太久,誰能說它不是真的?
所以,他會約束自己的行事,友好對待她的朋友。“我會找到她的,你在這裏等,我顧不上你。”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添麻煩的。”桃濑成海站起來,“我馬上就走。”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禪院甚爾的背影,想說點什麽,又全部咽了回去。
那不是她能觸及的世界。桃濑成海在心中為朋友的安全默默祈禱,猶豫片刻,快步離開。
B座商場內部,伏黑幸站在賭桌邊。
她從禪院甚爾那裏了解到了關于咒術界的知識,但她終究不是咒術師,無法分辨當下的情況。
領域、簡易領域、結界……種種問題,她根本搞不清楚。
只有運氣,永遠留在她身旁。
周圍的場景愈發清晰,咒靈用自身構建出精細的場景。
她看向禪院直哉,“能解釋一下現在的場景嗎?”
“剛才那副嚣張的嘴臉到哪兒去了?”禪院直哉譏諷道。
他同樣在思考,無論是和咒靈戰鬥的過程中,還是兩人被困的此刻,咒靈都沒有進行術式公開。
是它不想,還是它做不到?
但他對賭桌的功能可以猜測出七八分。賭博需要工具、賭客和籌碼。
工具就在手邊,賭客是他和這個啰嗦刻薄的女人,籌碼自然是咒力。
禪院直哉的咒力都被咒靈贏去了,他不能再輸。
他隐秘地觀察伏黑幸,女人除了臉色有些許蒼白,沒有絲毫不适。
她被抽取了咒力,卻和沒事人一樣,還能尖牙利嘴地嘲笑他。
禪院直哉忽然意識到,這就是他翻盤的機會。
他贏過女人,奪取她的籌碼和咒力,就有機會拿回自己的力量,再次把咒靈踩到腳底下!
他只是一時大意,落入下風罷了。等待他人的救援固然是一種方法,但他的第一次任務應該是完美的,怎麽能留下污點?
光是想象那副場景,他灰溜溜地躲進車裏,像一個逃兵一樣逃回禪院家,沒有面目的他人投來戲谑鄙夷的視線……
他無法忍受,他一定要贏!
心底越是怒火翻湧,禪院直哉面上越是不顯聲色,他坐上賭桌一頭的凳子,對伏黑幸道:“你應該感受不到,我們的生命力正一點一滴流逝,不加入它的游戲,我們很快會耗死在這裏。”
伏黑幸慢悠悠道:“哦,所以你要怎麽做?”
禪院直哉道:“沒有其他辦法,我們先來幾局試試手。”
他不會和伏黑幸解釋自己的打算,萬一伏黑幸決心和他同歸于盡,也是麻煩。
人對于待宰的畜牲總是有一點表面上的憐憫。“你也不想死在這裏吧,放手一搏,倒還有希望。”
伏黑幸擡眼,“你一定沒有随身攜帶鏡子,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可疑。”
她說着,沒有回絕禪院直哉的建議,在賭桌另一端坐下。
賭客就位,猩紅中,咒靈如同一尾魚游出牆壁。它依舊是多手多眼的驚悚樣貌,青白的身體覆蓋上一層殘破的紅色制服。
咒靈臉部的皮肉聳動,一張豎着長的嘴破肉而出,占據了臉正中央的位置。
它是荷官,亦是賭局的莊家。
骰盅和骰子分到兩位賭客手裏。咒靈新長出的嘴發出非男非女的人聲,“比大,還是比小?”
骰子在骰盅中狂暴的旋轉。兩位賭客的視線都集中在不停搖動的骰盅上。直到骰盅緩慢停下。
禪院直哉的手指輕輕點着賭桌邊緣,急促的節奏反映出他不安的心情。
他管也不管伏黑幸,一揚下巴,“比大。”
兩副骰盅揭開,他面前的兩枚骰子安靜地躺着,兩個六點朝上。
他迫不及待地看向伏黑幸的點數,五和六。點數也很大,但不是最大!
是他贏了!
兩人身上湧動着光,力量流回禪院直哉的體內,伏黑幸的臉色愈發蒼白。她縮了縮脖子,似乎感覺到有些冷。
一反常态,禪院直哉沒有露出狂喜的神色。他只微微勾了勾唇角,“再來。”
他果真是天才,能抑制住這等激烈的情緒,他做什麽都會成功的!
賭局哪有公平可言,賭博不是運氣的游戲,是詐騙的游戲。
禪院直哉連一局都輸不起,他必須要贏,一定要贏,不能不贏!
……所以,他要作弊。
投射咒法能将1秒分割為24等份,同樣的1秒,他擁有24秒。他的術式能讓自己的視野作為視場角,對自己預先在現場角內設計好的動作進行模仿。
如果是戰場,他的行動存在風險,設計好的動作在中途無法修正,可能被敵人抓住破綻。
但這裏是賭場,沒人幹擾他,他只要不被發現就可以了。
荷官不會為其他賭客幫忙,而對面那個女人,她有什麽本事能看到二十四分之一秒內的行動?
沒錯,禪院直哉在短短二十四分之一秒內,撥動了骰子的方向!
六點和六點!
他要絕對的勝利,不留任何失敗的可能,女人只能成為他的墊腳石!
絕處逢生的喜悅與他強撐的平靜産生沖突,少年的臉皮不住抽動,原本美麗的五官顯出猙獰的惡态。
荷官紅豔的嘴唇蒲扇般扇動開合,“比大,還是比小?”
禪院直哉極力掩飾眉梢眼角的惡意,他向伏黑幸一擡下巴,“這回你選吧。”
伏黑幸拉緊外套,道:“比小吧。”
她是一只可憐的蟲,沒發現自己黏在了蛛網上,即将被送進捕食者嘴裏。
骰盅搖晃着,靜止,打開。
二十四分之一秒內,禪院直哉的手指動了。
他把兩顆骰子都撥成1點,随後面帶笑容,欣賞伏黑幸的表情。
來吧,讓我看看你醜陋的哭臉,讓我看看你是怎樣向我求饒的。
讓我看看你的性命懸在鋼絲上,會露出何等醜态。
他興奮地望過去,看到伏黑幸的臉。
一張蒼白如紙的臉,頭發和眼睛漆黑如墨,像紙上畫出的女鬼。
眼角微阖,嘴唇輕勾,這是含着好笑、憐憫、輕蔑的神态。
她怎麽敢!
她的命掌握在他的手裏,怎麽敢!
“你輸了。”女人虛弱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禪院直哉低頭,視線落到伏黑幸的骰子上。
1點。
只有一個1點。兩枚骰子重疊,因此只有一個點數。
剛拿回的力量又一次離開他的身體,這份空虛令他驚慌失措、怒火中燒。禪院直哉不敢置信地尖叫:“怎麽可能?你作弊了!這根本不能算數!”
“誰知道呢?”伏黑幸聳聳肩膀,輕松道,“可能是我運氣好。”
她似笑非笑,“我可是你瞧不上的普通人,要說作弊,咒術師作弊的可能性更大吧?”
禪院直哉似是被潑了一盆冷水,霎時冷靜。
他不斷告誡自己,對,她只是走了狗屎運,她不會一直幸運下去。
下輪比大,就算她再搖出兩枚重疊的骰子,也只是平局。
荷官咒靈古怪地笑着,“比大,還是比小?”
禪院直哉搶先道:“比大!”
他死死盯住伏黑幸的骰盅,想揪出對方的作弊方式。時間以1:24的程度拉長,伏黑幸只是看着,沒有動作。
禪院直哉沒有忘記撥動自己的點數。
這就是兩個6。伏黑幸是3和4。
她的精力在反複拉扯的過程中消耗了不少,精神無法回複。
她恹恹道:“又是兩個6,很明顯,作弊的人是你吧。”
禪院直哉冷笑,“你沒有證據,不要随意污蔑我。”
他的臉擠壓成醜陋的一團,“學不會謙卑的女人,哪怕死了也是活該!”
伏黑幸眼睛不眨,輕聲嘆息:“你的靈魂是海綿做的,浸泡在污水中,就會吸飽污水。”
她小聲嘟囔,“難怪,他應該早點跑掉,我看他還是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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