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小事,這些都是小事

第66章  小事,這些都是小事。

閻羅王聞言, 頓時眼睛一亮,祢荼,他熟啊!

這位深受天帝器重的滄琅星君, 竟然也是仙尊一系麽!

滄浪星君從地府出來, 回到焉海仙洲。

祢荼便帶着方思議來到地府, 幾乎是同時,腦中出現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帶着親切的關懷。

“祢荼是吧,來閻羅殿內殿,本王找你有事。”

祢荼帶着方思議, 一路毫無阻礙地來到閻羅殿。

閻羅王見她過來, 又看了眼她旁邊站着的仙尊, 眉頭一抽, 和顏悅色地送上一個錦盒:“這是一位星君送給你的東西。”

祢荼道:“多謝閻羅王大人,以往多謝閻羅王大人看好, 這回也多謝閻羅王大人幫忙轉交此物。”

閻羅王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仙尊一眼,眼角再是一抽, 忍不住道:“你還有什麽事需要本王做的,不妨直說,本王看能不能在能力範圍內給你一些小小的幫助?”

祢荼頓時眼睛亮了,沒想到星君的身份這麽好用,道:“我想當城隍神, 也有些同窗好友想在地府謀差事,不知道地府可還有差事空缺,我好提前來補一下。”

閻羅王還以為是什麽大事, 結果就這點小事,他直接拿出一塊羅盤, 道:“這上面是整個大帝宮空缺的職務,上至十殿閻王,下至管事雜役,都在其中。”

閻羅王催動羅盤,其上浮現整個大帝宮之景,上面有無數個密密麻麻的小光點,溝通每一個就會有具體數量出現,便是這一職務所缺之人數。

大帝宮太大了,管六界生死輪回之事,自然有海量的差事。

“這是我的帝宮盤。”閻羅王道,“你拿着此物去司職,長老和管事們會予你方便。”

“多謝閻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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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羅王又悄悄看了仙尊一眼,忙負手道:“你說想當城隍神,是現在就想當嗎?”

祢荼道:“現在想,現在就能當嗎?”

閻羅王道:“我可以現在指點你辦法。”

祢荼洗耳恭聽。

閻羅王道:“城隍神和地府其他官職不同,它與人間相連,享地府俸祿的同時,也得百姓供奉,也就是說需要百姓長久的供奉你,你的神力便會提升,城隍神也是山神,跟神界的官位相通,你現在……”他拿出一本功德簿,對着祢荼,功德簿自動翻開一頁,“你現在的信仰有萬餘,但還不夠,至少十萬信仰,并在人間豎立祠堂,方可成城隍神。”

地府差事是靠功德,神界官位是看信仰與供奉。

“多謝閻羅王大人指點迷津。”

閻羅王十分熱情地道:“你日後還有什麽難處,也可以來找本王。本往的帝宮盤在你手上,閻羅殿不會有人攔你,和你身邊的人。”

閻羅王不動聲色地朝着仙尊微微行禮。

方思議皺起眉頭。

閻羅王立刻把背脊挺直了,掩飾似的咳嗽一聲,道:“本王送你出去。”

“不必不必!”祢荼唰地抽身,她還想掩藏她的仙家身份,閻羅王太熱情了,實在太熱情了,祢荼帶着方思議飛也似的離開了閻羅殿。

她是因為有事想跟閻羅王商議,所以這次就讓閻羅王轉送東西。

以後她在天界收刮的仙氣仙物等,再交給自己,只需要去客棧開一間房,然後自己過去取就好。

回到邵山,祢荼将錦盒裏的仙石取出,仙石旁邊還放着一個玉瓶,裏頭放着十滴仙液。

那是濃厚的仙氣凝成的液滴。

祢荼盤腿坐在蒲團上,服下一滴仙液,調動體內的無字天書,循着燭火照亮的仙力,沖擊丹田壁壘。

幾乎是轟隆一聲。

海量仙力沖潰了丹田壁壘,一瀉千裏。

地仙境!

邵山紫檀大殿,胡冕端坐正前方,各大妖族掌事者的光團,懸于大殿左右兩側,裏頭傳來紛紛擾擾的聲音。

“祢荼是外人,還是人族,她本是邵山的過客,怎能在邵山安插她的人。”

“邵山以往沒有人族一脈,以後也不會有。能讓她進邵山學堂,已經是看在她是天命者的份上,尋常人族不可進邵山學堂。”

“這位人族子弟,乃是方思議神醫的徒孫。”

“方神醫已經不是邵山學堂的執教,就算他還是,也不能讓其他人族入邵山學堂,簡直亂了套了。”

“但仙會在即,如果現在寒她的心,不知道她會不會在仙會中使壞,故意不用全力,害我邵山出糗?”

“那就拖着不給說法,等到仙會結束後,再拒絕她。”

“如果她在仙會奪得了名次呢?下次仙會也還得靠她啊!”

“這……其他族的小輩也有去了地府,只要有足夠功德,就能在一年內突破大乘,之後成地仙也是水到渠成,不一定只能指望她。”

“去地府也是靠的她。”

“那是靠的方師。聽藤族說她進階過快,才突破半仙,就又突破了玄階,根基不穩,将來要想成地仙會很艱難。”

“還地仙!人間多少年沒出過地仙了!她突破玄階,怕是這輩子只能是玄階。”

“諸位,水族傳來消息,成澤已經順利出關,突破了半仙,指不定仙會得靠誰。祢荼這些時日來到處亂竄,修行也并不上心,怕是有些得意忘形,不像成澤,突破了半仙,繼續閉關,穩固境界……”

提到“禹成澤”,衆妖族掌權者都很欣慰,輕笑出聲:“成澤閉關多年,龍門一躍,便是仙龍,去了仙會,必定為邵山争光。”

“他成了龍族,而祢荼認主了一條龍……”

一時間,殿內氣氛有些凝固。

說起來他們是妖族,人族自視甚高,仗着認主之法,竟然收服神龍為己用,祢荼有收服神龍的能力,自然也有收服他們的能力,如若有朝一日,他們和祢荼對立……

“此女不能留!”

“等她從仙會回來,便讓她離開邵山!”

胡冕皺着眉頭,聽着周圍逐漸洪亮的吵鬧,一衆不喜祢荼的妖族連成一氣,大有不逐她出山不罷休的氣勢。

其實也能理解,祢荼已成氣候,她有神龍相佐,邵山奈何不了她,先前給她仙氣助她成仙的九十多族中有不少族得了好處,而剩下的他們處境便有些尴尬,他們覺得祢荼回饋邵山理所當然,但祢荼卻好似理智地把他們排除在外,如果他們得不到好處,那他們寧可邵山其他各族也都得不到好處。

沒道理他們各妖族仙者,需要看一個人族的臉色。

就在邵山衆仙族争執不休的時候,一道可怖的波動散布開來,傳訊光團幾近熄滅,胡冕唰地站了起來,望向波動來的方向。

“這是,地、地仙?* ”

“誰,誰突破地仙了?”

他們舌頭突然不利索了。

邵山各處密地,均有半仙境的掌事者瞬移至山外,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波動的源頭。

不多久,百餘人懸立于小院之上。

悄然無聲。

“突破了。”祢荼睜開眼睛,眼裏很是淡然。

畢竟另一個身體已經是星君了,而且還遇見了那麽多半仙。

盡管外面悄無聲息,但祢荼還是察覺到異樣,太安靜的,周圍安靜得沒有一絲蟲鳴。

就好像天地間只剩下她自己。

祢荼推門而出,只見院中站了一人,上方更是立着一道道黑影,如碑林般寂靜。

祢荼心裏頭緊張了一瞬,魂力探出去,而後收回,心情放松了,她看向院中的胡冕,而後笑道:“諸位族長族老是來我這兒做客的嗎?”

胡冕道:“你,突破地仙了?”

祢荼道:“是啊。”

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你這是,怎麽做到的?”

突然有個粗糙的聲音無比迫切地道。

祢荼看向那位老者,是木族老祖,邵山不世出的長者,天級半仙,這位非大事不出山的老者臉上褶皺溝壑縱橫,只有一雙眼睛透着迫人的精光,充斥着渴求。

祢荼道:“主要還是陰差的好處。”

祢荼也不瞞着這些長者,如果不是這些人中的一些貢獻給她仙氣,也沒有她的今天,道:“諸位應該聽族中小友說過,只要一百功德,就能從合體境突破大乘境,那麽一萬功德,就能從半仙境突破地仙。”

有位老者從上空降下,落在胡冕身後,道:“如何在地府司職,你看我怎麽樣?”

祢荼道:“閣下貴為牛族族老,願意去地府吃苦受累嗎?”

“只要能突破進階,吃苦受累算什麽,再大的苦,還能有境界止步不前更糟心麽!”

“就是!”

牛族族老瞥了方才落地的那位一眼,道:“路老方才不是說邵山不能有人族一脈嗎?”

“什麽?”路老裝糊塗,“祢荼小友想要入駐邵山?那真是邵山之福啊!”

“小友只說辛苦,小友的意思是能去?”

祢荼現在有閻羅王的帝宮盤,知道底下多得是差事,她可以讓邵山學子在地府司職,自然也能把半仙們領下去,同樣的差事,相比于修為有限的邵山學子,自然是身為半仙的各位老者們比較有競争力,只是那些确實都不是輕便的活,這些身居高位的老者們能不能适應得了是一回事。

“你太小瞧我們了!我等雖然被喚作邵山大仙,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連仙界地位最低的地仙都有所不及,如果仙界缺人掃地,我等各個都願意,不是我等不願意司職,純粹是有差事也輪不到我等!”

胡冕道:“事實正是如此。”

在場老者們恨不得捶胸頓足,天知道在得知地府功德的好處之前,他們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去天界當差,既然去地府當差也是個出路,他們也想去啊!他們可是半仙,比起他們族中小輩,他們應該更好升遷才是!

祢荼見這些長者們都意志未消,精神也跟着振奮,道:“好說,好說。”

祢荼突然想到:“對了,先前我跟山主說,想讓我徒兒入邵山學堂修行,不知諸位可有聽說,意下如何?”

“當然可以!”在場各大妖族族老擠滿了整個院子,七嘴八舌地道,“這點小事,本該如此。”

“我等正商量着讓邵山多人族一脈呢。”

“是啊,祢荼小友的徒弟,聰明伶俐,天資過人,老婆子見過他一面,便知他将來必有所成。”

“祢荼小友住處還有位妖族同伴,小友若是不介意,可以讓她去跟我魚族小輩一同修行,她與我魚族都是水系,修煉法門也都異曲同工。”

“我覺得去我冰族也合适。”

見他們七嘴八舌,胡冕一臉無語:“……”

有天階半仙老祖搖頭嘆息:“可惜沒有地仙令,只能是人間地仙,不算是天界仙官,沒法去天界面見衆仙。”

祢荼欲言又止。

地仙令就在她手上,她原以為要想再邵山安插自己的人,需要等她成了邵山地仙之後,沒想到她才剛突破地仙,就驚動了邵山各大仙族上位者,直接給了她這個便利,那這塊令牌暫時可以不煉化。

“成了地仙,就沒法成城隍神,但成了城隍神,卻能再成為地仙。”祢荼回到房間,通過魂石聯系老師,“這是為何?地仙和山神不是一樣的嗎。”

方思議道:“以往仙神兩界相通,位列仙班的地仙和山神往往是同一個。但現在仙神分裂,因為天界仍是六界之首,仙界的地仙,比神界的山神、城隍要高一些。”

“看來除了功德,人間的供奉還是很重要的。”祢荼點頭。

翌日,祢荼來到竹樓前。

裴雲宿推門而出,見到門外的祢荼,道:“師尊。”

祢荼道:“來,我帶你去邵山學堂。”

這幾日,邵山學堂裏尤其熱鬧,或者說邵山年輕一輩都歡欣不已。

因為邵山學堂原修為最高之人,禹成澤出關了。

之所以說是原來修為最高的,是因為如今有了祢荼。

但這位原邵山學堂的天之驕子,順利突破了半仙,鼓舞了半個學堂的學子,祢荼帶着裴雲宿去學堂的路上,都聽到了學員們興奮的議論。

“成澤師兄化龍成半仙,不知道和祢荼比起來,孰強孰弱。”

“以往成澤師兄乃是邵山學堂萬年不變的第一,現在位置被奪了,你說會不會有好戲看?”

“聽木族的人說,祢荼已經是玄階半仙,成澤師兄好像是才突破半仙吧,這哪是祢荼的對手。”

“但成澤師兄在邵山學堂的威望沒話說,他突破半仙的異象引得邵山各族族老齊現身,他出關那日,大半個學堂的人都去水族拜見,邵山各族長老都攜禮過去問候,祢荼成半仙的時候,哪有這種陣仗。”

“她說到底還是個外人,只是因為山主對人族親善,破例招收的人族天命者而已,你看她在學堂,也就只有方師特別偏愛她,其他夫子待她也就稀疏平常,等成澤師兄來了,她自會知道什麽叫做衆星捧月!”

“可祢荼自從突破半仙之後,就很少來學堂了,或許知道成澤師兄出關,她會選擇避嫌,畢竟她收了神龍為靈寵,而成澤師兄化為仙龍,兩人怕是水火不容。”

“哈哈哈我看祢荼怎麽敢來……咳怎麽不敢!以祢荼的勇氣、魄力!”

“你怎麽了?”旁邊的人側過頭一臉不解,見對方擠眉弄眼,忙回過頭。

“祢荼!你來了,這位是……”兩人擠出笑臉,看向祢荼身側的少年。

祢荼道:“這是我徒弟,來邵山學堂上課的。”

“你徒弟,人族?”兩人瞪大眼睛,“能來上課?”

“山主和諸位族老都同意了。”

“這……這樣啊。”

兩人一臉懵然地走在祢荼和裴雲宿旁邊,陪着笑臉,不多時,就看到一群人正對着他們走來。

祢荼擡眼看去,十多位少年拱着一位颀長挺拔的男子,那男子生得清潤如玉,皮膚極白,睫羽在面上透着一片陰影,唇角噙着一抹笑容,盡管他身邊的妖族子弟都各有各的好看,衣袍發飾各有各的華貴,但他依舊好看得很是突出,整個人出類拔萃,好像在發光。

旁邊的青年面露景仰,嗓音發抖:“成澤師兄。”

兩隊人對上,左邊一條回廊,都要左轉,這就有個先後的問題。

站在禹成澤身後左右的學員們頓時露出玩味的神色,正要開口,禹成澤也看了過來。

祢荼收回視線,沒理會旁邊兩個一臉興奮的青年,直接拉着裴雲宿的手腕,率先左轉入回廊,對面同窗們挑釁的話還沒說,祢荼一個瞬移,來到書院外,一低頭便進去了。

衆學員:“……”

他們看向中央的男子。

禹成澤道:“都愣着做什麽?”

“成澤師兄,方才那位是祢荼。”

“哦。”禹成澤點點頭。

“她已經突破了玄階。”

“是嗎?”禹成澤看向祢荼離開的方向,似乎不只玄階……

見他不以為意,其他學員也都悻悻然,不再多言,但在他側後方的奚芙蕖卻皺起了眉頭:“她幾個月前剛成的半仙,這麽快又突破了玄階,長老說她這樣會根基不穩。”

禹成澤道:“這對邵山而言,不是個好消息。”

滕瑤道:“成澤師兄,她經常為了凡俗之事離開邵山,學堂的課也落下了不少,夫子們對她意見頗大。”

禹成澤道:“那夫子們應該對她好點。”

“……”滕瑤和奚芙蕖相視一眼,都皺起眉頭。

“而且師兄,你知道嗎,她契約了一條龍!”

禹成澤眼睛一亮:“她應該不會想契約我吧。”

“真是不知天高地……嗯?”奚芙蕖不懂了:“……”

鐘聲敲響,學堂四周的簾子都被拉了上去,堂內很是明亮,葛夫子端坐上首,手裏拿着戒尺,面上攤着一本古籍。

禹成澤不争不搶坐在第三排的位置,擡眼便看到少年的後腦勺,這位名叫裴雲宿的少年,便是坐在第一排的祢荼的徒弟。

“接下來我們講化形術。”

葛夫子持着戒尺走下來,來到奚芙蕖旁邊,道:“衣袍收裏邊一點,擋着道了。”

奚芙蕖心态平和地擺正了衣袍,葛夫子脾氣不好,整個邵山的人都知曉。

禹成澤聽了遍化形術的口訣,就已經知道該怎麽施展了,他閑來無事地看着祢荼的方向,見她低頭在寫些什麽,很是認真的樣子。

葛夫子從她身邊經過,停下來滿面堆笑,稱贊道:“寫得好,寫得真好。”

祢荼看着手劄上的“化形”和“變”三個字,腦子裏不由冒出一個問號,一擡眼葛夫子朝她露出親切的笑容。

葛夫子又來到裴雲宿身邊,彎腰替裴雲宿整理了下堆到過道上來的衣擺。

禹成澤:“?”

學堂衆學員都驚呆了,這還是葛夫子嗎!居然講過一遍的課還能再講一遍嗎!這位執教不是一直都是課上夫子,課下不識,也就是說課下了就不留在學堂也不會解答學員的任何問題了,俨然就當不認識這位學員一樣,而且他都講過了,這學員還沒聽明白,這樣的學員他也不認。

第二堂課是洵夫子教陣法圖,老者剛進來,便看向祢荼,一路帶笑。

講到一半,同樣的話再來一遍,洵夫子彎腰對裴雲宿道:“可聽明白了?”

裴雲宿道:“我,可以說還沒明白嗎?”

堂上瞬間噤若寒蟬。

誰不知道夫子這麽說是客氣一下,如果你真要他再講一遍,就等着承接夫子的怒火吧,手裏的戒尺還拍着呢。

洵夫子道:“如果沒明白,老夫可以再給你講一遍。”

衆學員:“!!?”

然後,洵夫子樂悠悠地又講了一遍。

“這回可聽明白了?”洵夫子溫聲又問。

裴雲宿有點局促,稍稍低下頭,面上浮現些許緋紅,他還是頭一次接觸陣法,他很感興趣,求學心切,但畢竟是第一次,夫子講得有些高深了。

洵夫子輕聲細語地道:“你才剛來,不明白很正常,今後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切記要和老夫講,無論你什麽時候來找老夫,老夫都可以給你講解。”

裴雲宿唰地擡眸,眸光明亮,道:“謝謝夫子。”他不由看向前排的祢荼,他看得出來夫子們之所以特別關照他,全是看在他師尊的份上!他師尊實在太厲害了!

洵夫子欣慰地摸了摸胡須,道:“好學好啊。”

堂上衆學員瞪圓了眼睛,只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些夫子們怎麽突然轉性了呢!

以往夫子們對祢荼好,可以說是方師這位各道兼修的執教在背後護着,而今方師都不在了,夫子這般态度,莫非是祢荼新領進來的這個人族學員,天資極其出衆,來歷極為非凡嗎?

相比于對這對師徒的殷勤,衆夫子們對出關首次來學堂的禹成澤的态度十分正常。

課下,奚芙蕖等人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着夫子們的閑話,都不知道他們怎麽了,以往不是這樣的,順便有意無意地說起祢荼來,原本禹成澤才是邵山年輕一輩當之無愧的第一,現在被祢荼搶了位置,換做是他們,他們都過不去這個坎,他們不信禹成澤會完全不在意。

禹成澤玩着手裏的毛筆,心不在焉地聽着,唇角含着一抹淺笑,擡眼看着前排正要離開的師徒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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