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偷情?
第15章 偷情?
“張小姐……”謝禦安一手撐在女孩的右邊, 微微傾身弓腰,将床上的女孩絕對籠罩在他的陰影裏。
他左手強勢地伸進她的口中摁住她的舌尖,一點點湊近女孩白皙的耳廓說道“不要叫錯名字, 否則……會受到懲罰的。”
他的呼吸在女孩頸側激起了酥麻的顫意。
“唔……嗯……”她被迫吞咽,拉長脖頸想逃避, 舌尖卻一次次掃過口中的手指。
謝禦安喉頭滾了滾,脖頸青筋在這一瞬格外明顯。
他只是想阻止她叫別的名字。
可指尖被滑膩柔嫩的舌頻頻摩擦, 被溫暖的口腔包裹, 喉嚨随着她的被迫吞咽而收緊,輕易就能讓人生出興奮的躁動。
想狠狠亵玩,攪動,将她的口腔的占為己有。
讓她只能吞吐着自己的一切,就連親吻她都想要加重力道, 讓她哭着記到骨子裏,永遠也不會忘記。
“看着我……張小姐, 我是誰?”他的手指停下了動作,沉甸甸的眼神看着她。
纖細的女孩被完全籠罩在男人的陰影之下。
他沒有給她留一絲逃避的可能。
女孩緩緩睜開眼,眼中是迷蒙的醉意,睫毛顫抖着想要努力看清身上的人是誰。
謝禦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又黑又深,像是狩獵的眼神。
張筱筱腦子裏一片混沌, 酒意徹底上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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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口中的手指讓她不适, 她想躲開卻躲不開, 嘴裏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音節。
她在呼喚男朋友的名字。
男人的眼眸一瞬變得幽深難測, 插·入女孩口中的手指變成了兩根, 緊繃的手背随着每一次攪動而充滿了危險的力量。
“呃……”她的喉頭急劇收縮,有吞咽不及時的涎水順着無法閉合的口腔流出。
口中難以吞咽的不适讓她拉長脖頸, 像一只脆弱的天鵝,微微蹬着細長的腿,搖頭,想擺脫。
剪破的黑絲在純白的被套上顯得格外的情色。
“張小姐,我是誰?”
謝禦安緩緩抽出手,輕輕地擦拭着女孩唇角的水漬,溫聲在她耳畔問道。
光影半明半暗間,男人的表情格外平靜,眼中卻有暗流湧動,晦色難測,深不見底。
像是只要女孩回答錯誤,即将會遭受一場狂風驟雨。
“……”因為缺氧混亂,張筱筱說不出話來。
“謝……禦安?”她躺在他的陰影裏,用一種濕潤的失焦眼神望着他。
女孩像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春日洗禮,被疾風驟雨摧殘疼愛過,臉頰殷紅,眼眸濕潤,睫毛顫抖,胸脯起伏劇烈。
喉結滾動,男人的呼吸亂了一瞬。
男人撐在女孩身側的手臂肌肉繃緊,将西裝布料撐出了隐忍有力的弧度。
像是狩獵的野獸,極具危險的攻擊性。
“張小姐……下次不要再叫錯名字了!”
張筱筱模模糊糊聽到了這句話。
早上,她被渴醒了一次。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後,她被全然陌生的環境狠狠吓了一跳。
天藍色和白色的落地窗簾,法式浮雕随處可見,就連花瓶都插着新鮮的玫瑰花。
奢華又有格調,完全不是她住得起的地方。
所以……昨晚發生了什麽?
還好床上并沒有其它人。
又想到了一種吓人的可能性,她咬着牙掀開被子,然後拍着胸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衣服還在身上。
心剛落回胸腔,結果一眼又看到被剪開的絲襪,一口氣又頃刻提了起來。
誰剪的?
她揉了揉發蒙的腦袋。
好像是……謝禦安?
怎麽可能是謝禦安?
她看着腳踝上的塗抹的褐色藥水,她攥着身下的被單。
因為太過匪夷所思了,她甚至不肯相信殘存的記憶,因為是自己喝多了做的一場夢。
可是……有什麽交錯閃過。
“看着我……張小姐,我是誰?”
“張小姐……下次不要再叫錯名字了!”
低沉醇厚的嗓音,穿過混沌和迷霧直達她的心髒。
她胸口狂跳,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有記憶的碎片閃過。
她仿佛看到一雙幽深黑趁的眸子,在距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
近到脖頸都能感受到他噴灑的呼吸。
頭皮一麻,張筱筱幾乎是立刻偏了偏腦袋,在肩膀上蹭了蹭想甩掉這種發麻感。
并非別的,而是本能的反應。
很快,她擡手狠狠打了自己腦袋一下。
你在亂想什麽呢,張筱筱?
看來酒還沒醒!
她得再睡一會。
行動時,腳踝會不時地傳來刺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及時上藥按摩過,只要不太用力就并不嚴重。
踮着腳尖下床走了一圈,發現這房間是真的大到誇張,甚至外面還有個會客廳,連洗漱用品都是愛馬仕。
她洗漱完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猛地擡頭,仔仔細細地看自己的臉。
真的……幹幹淨淨的,不見一絲殘妝!
所以她意識模糊後,還會給自己卸妝?
雖然毫無記憶,但不影響她對自己油然升起了敬佩。
大口喝了水,在看到酒店名稱時,差點被水嗆到。
君安東方?!
那個上過熱搜,普通房都要五位數的頂級酒店?
這讓她怎麽還錢啊?
根本還不起啊!
一想到,又欠了謝禦安一大筆錢,張筱筱腦袋更疼了。
這時謝臣璟打來電話,問她在哪裏。
她報了房間後謝臣璟放心下來。
“寶寶,我待會來找你,我再睡會還有點暈。”
張筱筱也暈,宿醉後的難受也還在。
即便肚子餓,也不想動,她把自己摔回柔軟的大床上。
反正已經背了那麽多債了,不好好享受享受多對不起自己未來要打工還債的苦!
哀嘆一聲,拉過被子,在床上滾了滾。
正要感嘆這床是真的軟,腳踝又傳來了刺痛感。
嫌毛衣太膈應,睡不踏實,她幹脆把衣服都脫了裹進被子裏,老老實實地閉眼睡覺。
她再次醒來是被門鈴聲叫醒的。
揉着眼睛,問了句是誰。
“張小姐,是我。”謝禦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張筱筱的睡意瞬間就沒了“啊……謝先生,你等等!”
等套上外套打開門,意外看見謝禦安正站在門外。
西裝革履整潔幹淨,手中提着一個大大紙質袋子和木盒。
出于禮貌張筱筱地說了句“謝先生早啊……請進。”
謝禦安點了點頭,徑直走進去帶上了門,然後看了一眼她裸露的腳踝“張小姐的傷還好嗎?”
“可以走路,但是還不能太用力。”她說道,抿了抿唇,好幾次想問問這是不是他給自己上的藥。但話到嘴邊,終究覺得太自作多情了,好意思沒問出口。
萬一不是的話不是大家都尴尬死?她恐怕得用腳指頭扣出一整座城堡。
“需要的話還是去醫院看看。”謝禦安說着,将手中的木盒放在桌子上“這是我讓家裏人做的一些餐點,張小姐可以試試。”
“這太麻煩你了謝先生……”無論是誰面對這樣的情況都會有一種受寵若驚。
這麽個大忙人不僅開好房間,還大早上送早餐。
“沒事。”男人風淡雲輕的說完,把手中另一個袋子放在椅子上“這是酒店的人為你準備的衣服,你待會試試合不合适。”
張筱筱再次為自己當初誤會他的事而感到羞愧。
擁有頂級財富,長得好看,甚至這樣體貼溫和。
這就是成熟男人不可阻擋的魅力!
她真誠地感嘆道“謝先生這麽好,你的女朋友一定很愛你。”
“嗯?”謝禦安盯着她,居高臨下地挑了挑眉。
張筱筱坐在椅子上望着他,無比真誠地貢獻出自己的祝福“你們的感情會永遠甜蜜,一定會天長地久。”
她用濕漉漉的眼神望着他,祝福他與其它女人天長地久?
謝禦安突然傾身,一手搭在椅背上。
瞬間就把張筱筱完全困在了屬于他的陰影裏。
“怎……怎麽了。”張筱筱心髒瞬間狂跳。
她下意識地朝後躲避,身後卻是飯桌。
她就這樣被困在了飯桌和謝禦安的中間,進退兩難。
不想顯得心虛,唯有艱難仰頭,勇敢望向他“謝先生?”
屬于女孩獨特的體香在鼻尖擴散。
謝禦安微不可查地壓了壓呼吸。
“張小姐!”濃睫半垂地看向陰影之下的女孩。
睫毛顫了顫。
張筱筱突然覺得呼吸不暢,腦袋努力地朝後挪了挪。
見她躲避,謝禦安彎腰,低頭,強勢地又逼近一寸。
輕易斬斷了張筱筱的所有後路,霸道得讓她無路可退,無處可躲。
“謝……謝先生?”
注視着他,張筱筱有一種呼吸被進犯的麻意。
“嘭嘭嘭……”心髒無法自控地一陣陣緊縮,這讓她幾乎屏息,像是生怕被聽見。
“張小姐,我沒有女朋友。”謝禦安輕輕說道。
“啊……”筱筱克制着伸手去揉耳廓的暴露行為,不甘心地強撐着平靜地解釋道“我是說和你一起吃火鍋的那位!”
她說完發現謝禦安保持着姿勢,并沒有撤走視線。
這讓她情緒愈加緊繃,無意識地舔了舔唇瓣。
殷紅的舌尖一閃而逝。
小巧滑膩,溫暖又濕潤,誘人犯罪。
謝臣璟喉結滾了滾,眼神驀地一深。
語氣卻愈加平靜溫和地說道:“她叫謝靜姝,是我堂妹。”
伴随着他的說話,呼吸輕輕淺淺地灑在女孩裸露的肌膚上。
“啊……”張筱筱縮了縮肩膀,老實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
“為什麽會這樣認為?”謝禦安很耐心地問道,望着女孩的眼神卻晦暗莫深。
“你們外形看起來很般配啊,她那麽好看,你……”當面誇獎一個人,張筱筱覺得有些別扭,她有些說不下去。
謝禦安唇角漾着一絲微不可查的笑“為什麽不繼續?”
“長得也很好看……”張筱筱的眼睛看向別處,聲音有些小。
好像得到了滿意的回答,謝禦安終于站起身。
退後幾步,他整理了一下法式袖口,不疾不徐地問道:“我記得張小姐是學漢語言文學的。”
“對啊,怎麽了?”
謝禦安輕笑了一聲,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脫離他籠罩的陰影,壓迫感也瞬間退去,張筱筱微不可查地吐了口氣。
腦子裏正在琢磨他為什麽會提到她的專業。
這時,門鈴聲陡然響起。
她下意識地問了句“誰啊?”
門外,謝臣璟揚聲說道“寶寶,開門。”
她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謝禦安,再看了一眼大門,頭皮後知後覺的炸了。
黑白分明的雙眸圓瞪,無辜又倉皇。
像極了受驚的小鹿。
謝禦安靠着椅子,饒有興致地欣賞着她神情的變化。
“謝先生……”張筱筱撐着餐桌,站起來倉皇說道“謝先生……你弟弟來了……他正在門外。”
“嗯,需要我為你去開門嗎?”謝禦安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
“不不不……”張筱筱把手搖得飛快,拒絕道“開什麽門啊……他要是知道一大早你在我這裏一定又會誤會的。”
謝禦安問道:“張小姐,我們清清白白,有什麽可誤會的?”
她急忙點頭“我知道……但我不想他誤會,免得到時候又要解釋半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筱筱覺得謝禦安神情好像有什麽變化。
有些莫名的……冷意?
但此刻她也來不及在意了。
男朋友的哥哥一大早出現在自己酒店房間裏,怎麽解釋都容易引起誤會,即便不誤會,也會成為一顆種子被埋在謝臣璟的心底,一遇到合适的機會就會長成參天大樹。
她不想這樣,于是雙手合十地說道“謝先生,拜托你委屈下,就一下……”
謝禦安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無動于衷。
“寶寶?”屋外謝臣璟又摁了一次門鈴。
“你等等,我穿衣服……”張筱筱心急,随口搪塞了一聲。
然後又朝謝禦安雙手合十“大哥,哥哥……拜托你了……”
這是她對室友們管用的手段。
一着急就用到了謝禦安的身上。
謝禦安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太荒唐而給氣笑的,他問道:“所以,你想讓我藏哪裏?”
張筱筱快速地環顧了一下,房間雖然很大,但也只是一個會客廳和一個卧室。
“洗手間?……不不不……衣櫃,對對,衣櫃……”
她推開門口的衣櫃門,發現頂部竟然有一段隔層。
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謝* 禦安,對方只是抱着手臂看着她不說話。
似乎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出多麽荒唐的事情。
張筱筱默默地關上門。
謝禦安太高了,根本藏不下。
“我去開門。”胡鬧夠了,謝禦安站直身準備朝門口走去。
距離謝臣璟敲門已經過去了幾分鐘,結果一打開看到了謝禦安。
包拯來了也說不清啊?
“哥哥……”張筱筱又豁出去叫了一聲,聲音焦急又軟綿。
謝禦安的腳步頓了頓。
見有戲,張筱筱立刻墊腳上前,牽住他的西裝衣擺“哥哥……求求你了……快找個地方躲一躲。”
謝禦安擡眸揉了揉眉心“張小姐,你覺得我能藏在哪裏?”
他看着她,強調道:“先說好,絕不會是洗手間。”
“好好好……”張筱筱再次掃了一眼房間,會客廳的右邊是卧室。
很快,她的目光落在了床上。
湖藍色外罩薄紗的床幔,只要放下來就看不清床裏的情況,她一拍雙手說道“哥哥,你躺床上去好不好,我一定不會讓謝臣璟進來的。”
“我保證!”她說着還舉起手發誓。
于是,謝臣璟被她牽着衣擺給‘強行’帶到了卧室,并且被強硬地‘塞’到了床上。
看着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躺在潔白的床上,一絲不茍到禁欲。
張筱筱輕咳了一聲,連忙把被子蓋到他的身上“哥哥……你千萬不要發出聲音,記得把手機關靜音。”
“張小姐”她說完正要走時,謝禦安出聲叫住了她。
她回頭看向他。
男人眼神戲谑“不覺不覺得我們此時的有點像……”
像什麽他沒說,只是微微一笑。
引人無限遐想。
就在張筱筱打開門,看到謝臣璟的那一刻。
她終于知道謝禦安沒說完的兩個字。
“偷情!”
這一瞬,張筱筱只覺得渾身血液直沖腦袋。
“寶寶,怎麽這麽久才開門……”謝臣璟一邊說着,一邊關上門走了進來。
擡眸一看張筱筱,驚訝地問道“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說完又反應過來,立刻伸手去摸她的額頭“你是不是感冒了?在發燒嗎?”
“沒有沒發燒,剛洗完臉,熱水……熱水太燙了。”
她撒謊,由于緊張差點咬到了舌尖。
謝臣璟這才放松下來“昨晚我們多久回來的,夏季他們送的我們嗎?”
卧室門關着。
躺在床上的謝禦安只能隐隐約約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
被窩裏殘留的熱氣從衣服一點點浸入四肢百骸,
被子,枕頭,全都是屬于張筱筱的味道,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的幽香鑽入鼻腔。
無孔不入!
謝禦安皺了皺眉,握拳抵鼻。
下意識地克制呼吸。
謝臣璟也注意到張筱筱走路的不自然,蹙眉立刻問道“寶寶,你的腳怎麽了?”
“沒事,昨天穿高跟鞋扭到了一下。”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早上……她是光裸睡的。
而此刻,男朋友的哥哥正躺在她裸睡過的地方,蓋着她蓋過的被子……
而男朋友正站在一牆之隔的外面。
血液激增,心髒就止不住地狂跳。
她懊惱無比,她到底……出的什麽馊主意。
“寶寶……你怎麽不說話?”謝臣璟奇怪地問道。
“啊,你說什麽?”張筱筱回過神來。
“你今天好怪。”謝臣璟上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随口打趣道:“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
“啊……我沒有啊,你別瞎說!”她心口狠狠一跳,立馬故作鎮定。
腦子急速轉動着想轉移話題時,謝臣璟卻‘咦’了一聲“你怎麽還關着卧室門,裏面有什麽嗎?”
有你哥哥!
但這話能說出去嗎?
一想到到時候得場面,張筱筱感覺腦仁都疼了。
謝臣璟逗她“我看看,你在卧室裏藏了什麽!”
說完,他就朝卧室走去。
“嘭嘭嘭……”張筱筱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因為緊張要活生生跳出胸腔。
渾身血液從來沒有竄得這樣快過。
一想到謝臣璟看到自己哥哥躺在女朋友床上的反應?
她感覺自己快暈了。
“啊……”深吸了一口氣,她皺眉小小的慘叫了一聲
這個時候不能慌,一慌世界就亂了。
她強制鎮定拿出了絕活,皺眉忍痛地說道“我腳踝有點疼。”
已經快走到卧室門的謝臣璟立刻停下腳步,轉身,朝她大步走來“你快坐下,我看看……”
“你扶我到沙發上坐下。”她立刻‘嬌弱’地朝他伸出手。
張筱筱感覺自己用盡了畢生的演技才終于送走了謝臣璟。
“真的是……好險。”關上門,她靠在門邊,剛長出了一口氣,
一擡眼就看見謝禦安正站在卧室門邊,抱臂望着她。
她猝不及防被嗆得猛咳了幾聲才緩過勁來。
“謝先生,你怎麽現在就出來了。”
見她紅着臉頰,胸脯起伏得急促。
好明顯的一幅心虛模樣。
謝禦安微微一笑,溫文爾雅地問道“有事哥哥,無視謝先生?”
“……”張筱筱讪讪一笑。
為了緩解心虛和尴尬,慢騰騰地挪到了椅子邊坐下。
然後趕緊道謝“謝先生,剛才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我也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他不經意地說道“畢竟,我只是來好心送早餐……而已。”
一句話瞬間讓張筱筱覺得十分愧疚,她信誓旦旦地舉手保證“謝先生!下次有需要用我的地方,我一定萬死不辭!”
“張小姐真客氣。”他善解人意地看着她。
“我可不是客氣!”對上他寬和的眼眸,她搖頭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給他掏出來強調道“謝先生,這次算我欠你的,下次你有需要我的時候一定告訴我!”
謝禦安語氣愈加溫和“張小姐這樣說,我可能會當真的。”
她連連點頭“我可沒說假話,你一定要當真!”
謝禦安:“好的,那我記住了,希望張小姐不要忘記了。”
“我怎麽會忘記?”她拍了拍胸口,帶着從電視劇學到的豪爽說道“謝先生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給你打欠條保證!”
“可以嗎?”謝禦安問道。
“啊?”張筱筱懵了一瞬,她只是随口這樣一說啊。
“打欠條?”他問得認真,顯得很是在意。
“……”自己剛說出去的話總不能不作數吧?張筱筱只能回答“可以啊,這麽合理的要求怎麽不可以。”
“張小姐的确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謝禦安一邊說着,一邊從旁邊的書桌抽出了鋼筆和筆記本,推到了她的面前。
唇邊帶着笑意,望着她。
清貴文雅,溫和端方。
于是張筱筱硬着頭皮按照謝禦安的提示寫下了一張欠條。
“我張筱筱同意——————,以此承諾絕不反悔。”
寫上日期簽上名前,她神情慎重地問道“謝先生,你不會讓我做違法亂紀的事吧?”
“張小姐覺得呢?”他反問。
“以謝先生的人品絕對不可能的!”這點張筱筱閉相信自己還相信。
反正她一窮二白的,又沒什麽值錢的。
謝禦安能圖她什麽?說出去都要把人笑道。
送走謝禦安,這驚心動魄的一早上終于過去。
張筱筱此時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把東西一一端出來,才發現謝禦安送來的東西很像古裝電視劇裏的食盒。
看起來好像并不能容納很多東西,但是旋轉打開會發現裏面空間非常大,甚至還有保溫的功效。
吃着鮮噴噴冒着熱氣的海鮮粥,難受的胃都得到了熨帖。
一時間覺得自己剛才打的欠條更值了!
酒店地下停車庫。
謝禦安從電梯裏走出來時,秦叔看了看表。
十一點三十五分。
很好,少爺終于學會翹班了。
早上七點半就讓謝苑的廚子們準備菜。
十點送到佑安集團後,少爺就提着食盒光明正大地離開了佑安集團總部。
秦叔想笑,但是一想到這早餐是送給誰的頓時有些笑不出來。
那是……少爺弟弟的女朋友啊。
上車後,秦叔頻頻回頭。
謝禦安整了整袖口,擡眸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麽?”
“少爺,這可是你問我的,那我就說了。”秦叔生怕他後悔,立刻轉身說道“老太太知道你送飯的事了,她朝我打聽你送給誰的。”
謝禦安地‘嗯’了一聲。
見他神情竟然沒有一點變化。
秦叔頓時不幹了。
他心驚膽戰一早上,生怕少爺給自己未來弟妹送早餐這件事被老太太知道了。
東拉西扯才把老太太給安撫了,誰知道少爺居然毫無反應?
他心裏很不平衡“少爺你怎麽才這個反應……你不怕老太太知道了?”
“秦叔希望我什麽反應?”當事人神情淡淡,語氣平平,一幅完全問心無愧的模樣。
“……”秦叔瞬間梗了一口氣不上不下。
張筱筱吃完了一碗海鮮粥,收拾收拾準備去找謝臣璟。
打開謝禦安送來的袋子,裏面裝着一條牛仔褲和毛衣。
嶄新的褲子毛衣都沒有标簽,牛仔褲裏甚至加了暖合的羊羔絨。張筱筱并不知道多少錢。
她捧着手上的衣服,發了會呆。
最後給謝禦安發了條微信
【謝先生,能不能把酒店的費用和今天的衣服價格發給我一下?】
這次,她很快收到了回信。
【張小姐,我以為經過昨晚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原來是我想太多了,真是讓人有些傷心。】
這話讓人怎麽接?
理智在告訴她像謝禦安這樣層次的人一定只是客氣,以他的身份財力地位,想巴結他的人能饒京都好多圈,
可情感卻在告訴她不是。
她不由得仔細把昨晚到今天早上的事情回想了一遍。
不讓她喝酒……送早餐和衣服。
每一處細節都體貼細致,将成熟男人的魅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所以……最大可能因為她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即便他好像和謝臣璟的關系并不親熱,但畢竟有血緣關系,面子上的功夫總是要做的吧?
她這樣一想,倒是覺得挺對的。
謝禦安一直到走進佑安集團的大廳才收到張筱筱的回複。
【我們是朋友呀,謝先生。你給我提供了那麽多幫助,但老祖宗告訴我們親兄弟都要明算賬嘛。】
男人的腳步頓了頓。
在一群人恭敬的視線裏,修長的手指一邊敲擊屏幕,一邊朝專用電梯走去。
【張小姐不用放在心上,酒店是我名下的産業,衣服是套房的配套服務。】
【請朋友來自己的地盤玩一玩,我想,這是一種很正常的行為,你覺得呢 ?】
這話沒有絲毫炫耀的成分,平淡無奇得讓張筱筱眩暈。
而這酒店是謝禦安的?
他到底多有錢!完全無法想象。
這一刻,金字塔尖尖上的人具象化了。
她哀嚎了一聲,什麽時候她才能賺到他的一個零頭,過上混吃等死的日子啊?
在床上滾了滾,她仰躺在床上,客氣地回複道。
【假如有機會謝先生去我的家鄉,到時候也請給我個展現地主之誼的機會。】
謝禦安【會有機會的。】
第二天一早,謝臣璟依依不舍地送她到了高鐵,一直陪她呆到進站。
她檢完票,回頭看見他還站在原地,笑着對她用力地揮着手“寶寶,記得回去就給我打電話。”
他一身的少年氣,在人來人往中醒目又耀眼。
張筱筱點了點頭,這才轉身。
她沒有買機票,畢竟太貴。
坐了高鐵再轉了一次高鐵,回到了她出生并且長大的小城市。
出站的那一刻,屬于這個城市裏獨有的冷冽山風就朝骨頭縫裏鑽。
她攏了攏脖子上的粗呢圍巾,拖着箱子出了站。
這個城市深藏在秦嶺山脈,因為地理位置偏僻并不發達,高鐵和飛機都剛通不久。
但是交通不發達就代表了生态環境并沒有被過度破壞。
山清水秀,自然風景極好,有好幾個五A景區。
站臺也和天氣一樣清冷,沒多少人接機。自然她也沒有,甚至她的父母應該都不知道她已經放假。
一個人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上上下下,路上行李箱的輪子卡在碎石的小路上,她蹲在地上折騰了半天。
凍僵的手指輕輕一磕,她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疼得眼睛都冒了淚花。
身邊有一家人經過。
那好像也是一個大學生,父親提着箱子走在最前面,母親挽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說着“羊肉湯我都炖了四個多小時了,香得很,一會回家可得多吃點。”
女生不滿地說道:“媽,我不是說了我要吃羊雜嘛,你怎麽弄羊肉!”
“知道知道,是羊雜,我這不是說錯了嘛……”
“那你糖醋排骨做了嗎,我好想吃啊,我已經有一個學期沒有吃到了!”
“做了做了……”
一家人的聲音漸漸遠去。
車輪終于弄順了過來。
這次,張筱筱幹脆雙手提着行李箱,走過了這段碎石路。
她住的是老小區,沒電梯。
她咬着牙,愣是把行李箱提到了三樓。
終于到達家門口,她感覺自己的腿都在顫抖,手臂酸得已經快要斷掉了。
打開門,一股塵封的灰塵氣撲面而來。
漆黑的房間裏只有窗簾透出的隐約光線。
陳舊冰冷,沒有一絲家的溫度。
她從箱子裏拿出了泡面,
吃完,就開始打掃這一室一廳的家。
直到晚上十點多才洗完澡吹了頭發,沉沉睡去。
一回到家,她就變得無所事事。
也不愛出門,整天都在家裏彈琴,刷短視頻,追劇打游戲,餓了要麽吃泡面要麽随便煲點飯做個蛋炒飯。
她沒有聯系其它人,也幾乎不出門,謝臣璟成了她和外界的唯一聯系。
只是,謝臣璟也漸漸忙了起來,年關将近,他好友多,天天各種各樣的聚會邀請。
而她的生活毫無波瀾,起初她還會努力找話題,分享自己看的電視劇。
明顯謝臣璟對此并不感興趣,她隔許久才會得到謝臣璟的回複。
匆匆幾個字,敷衍得一目了然。
分享欲就這樣被慢慢冷卻,直到凍僵。
兩人的微信從一天幾十條漸漸只剩下幾條,最後就變成了一句‘寶寶,晚安’。
張筱筱捧着手機,都不知道給他發什麽。
因為他太忙了!
有時候他可能是喝多了酒,亦或者是忙忘了,連晚安都沒了。
張筱筱就幹脆放開手機,專心用電視追劇。
回來第七天是一個難得的晴天,她睡到十一點。
高中同學的微信群裏鬧得火熱,好多人在商量年前聚一聚。
她毫無興趣地站在窗戶下伸了個懶腰,她站在陰影裏看着咫尺距離的陽光,想着要不要做個土豆絲炒飯。
手機響起了電話鈴聲。
她覺得有些稀奇,拿出來一看是她的母親。
客氣寒暄幾句,說是弟弟妹妹都在家讓張筱筱中午去家裏吃飯。
張筱筱說跟朋友約好了,又客氣地說了幾句挂了電話。
不一會兒,她爸也打來電話讓她去他家吃飯。
張筱筱根本沒有任何考慮,統統以要和朋友去玩為借口拒絕。
她爸挂斷電話前,只說了一句“你別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免得到時候病又犯了……”
沒有等他說完,張筱筱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本來打算做個土豆絲炒飯,還是懶,最後泡了袋泡面。
吃了幾口就有些難以下咽,最近實在是吃太多了。
她扔掉筷子。
無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肚子餓得咕嚕嚕直叫卻毫無胃口。
過了好一會兒,她順手拍下窗外的陽光,發了條朋友圈。
【太陽真好,暖洋洋的讓人心情也很好,惬意得想睡覺……真喜歡這樣的日子。】
發完朋友圈,她就摁滅了手機。
斬斷了和外界的唯一聯系。
一回到這個家,無論她之前過得多開心多努力,一切就會被打回原點……
好像陷入了一種無限循環的死胡同,再也走不出去,讓她對一切都失去了心情。
她不該回來。
可乞丐都有個大年三十。
這裏無論如何是她的家。
咫尺陽光。
她卻縮在陰影裏捂着臉。
把自己埋入了手臂裏。
也就是這時,她倒扣在小桌子上的手機發出了‘嗡嗡’的振動。
起初她并沒理。
可振動停歇了一次又再次響起。
她皺着眉,不得不從臂彎裏擡起頭。
看到視頻請求時,她懵了一瞬。
債主爸爸給她彈視頻?!
謝禦安給她彈視頻?
她心口莫名狂跳了一瞬。
胡亂地抹了抹臉,然後……挂斷了視頻。
握着手機,她琢磨扯個什麽謊時,謝禦安卻率先發來了微信。
【張小姐,如果我沒記錯,你的還款計劃還沒有發給我?】
一句話立刻把張筱筱這段時間飄忽的心情給拉回了現實。
她……現在是欠賬之身,沒有任性的資本。
想到自己的保證到如今都還沒實現,她羞愧了幾秒【不好意思謝先生,我今天一定發給你。】
本來以為已經結束了話題。
張筱筱已經站起身準備回房間時。
手機又振動。
【張小姐,最近有出門的計劃嗎?】
【怎麽了?】
謝禦安【我曾經在某個新聞上看到過你們的家鄉,風景很美,可惜我并沒有時間過來。】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能不能麻煩你去拍一些視頻發給我?】
【差旅費一天五千,你看怎麽樣?】
一天五千?!
這是什麽天文數字!
她眼中都有了亮晶晶的光彩【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雲旅游?】
【那麽張小姐是同意了。】
這句話之後還跟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莫名的,張筱筱知道謝禦安絕對不是故意的,這個人肯定不知道這是死亡微笑。
日薪五千,沒有哪個普通人能夠拒絕。
她抿了抿幹裂的唇瓣,想了想認真地問道“謝先生,你還有什麽別的要求嗎,是只要拍一些風景就好了嗎?”
【把你覺得有意思的風景拍給我就好。】
【對拍攝手法有要求嗎?我沒有專業的設備,照相技術也只針對于自拍。】
她發了個蘑菇頭對着鏡子梳頭發表情——就是這麽自信。
謝禦安唇角漾了一絲笑,把這個表情包給存了起來。
【沒有什麽要求,有些時候刻意拍攝遠遠沒有随手一拍更讓人驚喜。】
現在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星期。
她離幾個5A的風景區并不遠,時間上剛好來得及。
雖然錢很香,但到底日薪五千太高了,她良心過不去。
【謝先生,五千太多了。】
謝禦安【過年前物價高。】
【張小姐我看今天的天氣不錯,不如你先出門拍拍你的城市?】
接着,一筆五萬的轉賬發了過來。
張筱筱看着那一串的零,瘋狂心動。
但理智還是在試圖掙紮【謝先生,五千真的太高了……】
這次,謝禦安直接發來了一條語音。
【張小姐,我不希望這種小事浪費我欣賞美景的時間?】
【我更希望你收下錢,快點行動?】
【好的老板,我收拾收拾就出門,到時候多退少補給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張筱筱不再廢話收下這筆巨款。
想到如今自己也是職場人士,身為打工人的她,拍馬屁的技能瞬間被點亮。
很自然的就發了一個的表情包。
謝禦安看着像蘿蔔一樣的人拿着小紅花跳操,說着‘老板最帥’的表情包。
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瞬。
退到微信界面,他點擊了女孩的頭像,再次進入了她的朋友圈。
她最新動态的字裏行間裏狀态很好,也似乎很平常。
可是如果放大細看,就會發現身邊的泡面碗,裏面的面已經泡得發白,發了滿碗。
男人唇邊的笑意慢慢斂去。
而辦公桌上,打開的電腦屏幕裏有一份已經閱覽過的病例報告。
患者名字——張筱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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