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謝先生……我來找你
第20章 謝先生……我來找你
這個鑰匙串當初弄掉之後, 張筱筱熬了好幾個大夜,天天找着網上看到的各種攻略親手一點點雕刻。
因為不會做,失敗了無數次, 手被美工刀劃傷好幾次,才終于做出了滿意的成品。
而現在才發現, 她做得再認真卻連一個代替品都算不上,只配暗無天日地丢在書櫃裏。
“怎麽了寶寶?”她的表情太過明顯, 謝臣璟連忙問道。
她雖然沒有要求他帶過, 但一番心血被這樣,很難不在意。
可是說出來,又有一種她在争寵的感覺?
不上不下,這感覺相當的……憋屈。
“我是問,誰說的?”她抿了唇, 強調道。
“年年”他下意識地喚了小名,很快又糾正過來“……王語冰, 我發小,從小一起長大的。”
“你去接機,也是接她?”張筱筱之前不在意的被忽視的點突然連在了一起“她回國的那天晚上,你挂了電話也是因為她?”
“嗯……當時她裙子被打濕了”謝臣璟解釋道, 卻見她的表情不對,趕緊握着她的手問道“寶寶, 怎麽了嘛?”
所以她擔心了一晚上, 就是因為打濕了裙子?
他時候甚至都不空打個電話過來?
這時, 路邊有一群人走過。
謝臣璟吸引了好幾個女生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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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筱筱努力壓下了胸口的氣, 甩開他的手, 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所以昨天,你和她一起看的表演?”
“沒有啊, 我一個人去的!”謝臣璟立馬解釋“寶寶,下次我不會了,我去哪裏一定會告訴你的。”
張筱筱想說什麽,她感覺自己一肚子的話。
可是腦子混亂成一鍋粥,千頭萬緒一時間卻抓不住重點。
她不想自己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說出什麽後悔的話,努力克制,最後說了句“我餓了謝臣璟,我們去吃飯吧!”
為了避免多說話,一頓晚飯她吃得幹幹淨淨。
然後,站在校門口送走了謝臣璟後,她轉身在學校裏走了一圈。
本是想要自己清醒清醒,卻感覺腦子被凍僵了一樣。
最後,她回到了宿舍。
她永遠都記得當時鑰匙挂件不見時,謝臣璟着急的樣子。
那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重話。
以為送他東西的人出了意外,現在才知道那是一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女生。
一個大院,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王語冰。
張筱筱并沒和宿舍裏其他人說這件事,就好像是女生天生的直覺,她知道,她們三個人之間一定還會發生其它什麽事。
她有時候悲觀地覺得她和謝臣璟的感情快要完了。
她不想理他,即便語氣差他也不在意。
回複消息也很快,就像之前那樣。
這時候,張筱筱就會有些內疚,覺得是自己錯怪了他。
時間一長,她逐漸說服了自己。
也反省了自己。
可王語冰始終是一根刺,梗在她的心裏。
總是在某些時候突然冒出來刺一刺她。
不尖銳,但根本無法忽視。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很不喜歡。
幾周後。
她和謝臣璟的關系和好,于是她主動提出下次和他的朋友聚會時叫她。
與其疑神疑鬼內耗自己,不如直接面對。
“真的?筱筱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被拒絕過很多次的謝臣璟還有些不相信。
她堅定地點了點頭“嗯,一起!”
他的圈子她早晚得融入進去。
周六和謝臣璟去他朋友的聚會。
張筱筱還是花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打扮自己。
即便努力讓自己裝出灑脫,可知道今晚要見到王語冰,還是難免不在意。
王語冰到得最晚,推門進來時張筱筱都愣了一瞬。
真的好有氣質。
天鵝頸,穿着白色的貼身毛衣,脖頸上帶着一枚貓眼石項鏈,耳邊帶着同色系的耳環。
走路是肩背挺得很直。
王雨冰也第一眼看到了張筱筱。
沖她笑了笑,徑直走到她的面前,沖謝臣璟問道“這就是你一直捂着不肯讓我們見的女朋友?”
“王年年,你到得最晚,還打趣我?”謝臣璟說道。
“你好,我是張筱筱。”她站起身,笑着打招呼。
她對女孩子一向足夠包容,更別說這麽美麗又有氣質的姑娘。
“我叫王雨冰,小時候和老四一個院子長大的。”她落落大方地說道。
這時,張筱筱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自己真的是吃飽了沒事幹想那麽多,王語冰這麽好怎麽可能是你想的那樣!
直到開始吃飯。
一桌菜都挺清淡偏甜的粵菜。
她新不在意地吃着一邊聽他們的交談。
她作為一個合格的聽衆只負責吃,雖然不符合她的口味。
謝臣璟正興致勃勃地在說着改裝賽車的事,完全沒有注意。
張筱筱見服務員送了一份燒鵝,她老老實實地等着菜轉到她的面前。
謝臣璟卻一邊說着話一邊摁住了轉動的餐桌。
那份剛上的燒鵝正停在王語冰的面前。
做這件事時謝臣璟還在偏頭和旁邊的人說着話。
完全是一種熟悉到骨子裏的下意識動作。
張筱筱慢慢地眨了眨眼,看到王語冰輕笑了一聲,拿起筷子夾了塊燒鵝。
這時,有個很年輕的男孩子打趣道。
“你還記得年年姐喜歡吃燒鵝啊!”
“你不廢話嗎?他們兩人什麽感情!坐在張筱筱對面的女生周箬沫白了對方一眼。
“那是那是”年輕男孩子笑了一聲“誰還不知道我們臣璟哥接機那天,一個機場擺滿了白玫瑰……對了那玫瑰叫什麽?
“坦尼克!那是年年最喜歡的花。”周箬沫說完,輕飄飄地掃了一眼張筱筱,很快又裝作不經意地輕笑一生罵道“我說大黃,這麽多年了你連一個花名都記不住?”
被叫做大黃的年輕男孩說道:“按我說,玫瑰不都一個樣嗎?分了幾百種品種,誰記得住……”
“那是你,可別一竹竿打翻我們一船人。”周箬沫端起果汁抿了一口“謝臣璟初中時可是種了一院子的坦尼克?”
張筱筱恍惚中想到了謝臣璟家的後花園,想到了他母親說過他小時候種的玫瑰花。
“我說周箬沫,這都多久的事了,還拿出來說?”謝臣璟笑罵了一聲“咱們說點新鮮的行不行?”
說完,他率先看了一眼對面的王語冰,看清她已經夾走了燒鵝後,放開手指後桌子再次慢慢地轉動了起來。
張筱筱收回視線,燒鵝終于已經轉到了她的面前,可她已經失去了心情。
這時,身旁的謝臣璟終于發現了她的不對,壓低聲音問了句“怎麽了寶寶?”
她偏頭,盯着他,然後笑了笑。
看起來好像若無其事,可那笑意并沒有到達眼底。
估計謝臣璟也覺得有點奇怪“寶寶,這家的菜确實不符合你的胃口,我讓服務員來重新點一些你喜歡吃的。”
張筱筱不喜歡自己藏不住情緒的樣子。
比如現在,她明明不想把情緒擺在臉上的,但真的好難做到。
這不免讓她想到了謝禦安。
如果有機會,她想問問怎麽才能做到他那樣不動聲色。
就在謝臣璟正要喊服務生過來時,張筱筱拉住了他的手。
當着所有人的面用手指分開他的手指,扣住。
像是無聲的宣戰。
謝臣璟愣了愣。
他很快看了一眼王語冰的方向,就像是本能的下意識。
這種無意識的行為比有意的更傷人。
那是身體本能的在意,是被排在第一位的存在。
張筱筱眼眶一澀,感覺一口氣瞬間沖上心口。
謝臣璟反應過來後立刻收回視線,反手握住張筱筱的手“怎麽了,寶寶?”
張筱筱沒有那一刻想立刻甩開他的手,可她忍住了。
因為現場安靜,所有人都看着他們。
如果甩開他的手,她就輸得更徹底,連一點臉面都保不住了。
她盡力漾了笑,說道“不用麻煩了,這裏面有我喜歡吃的菜。”
這時,其它人又找到了新的話題,沒人在乎他們時,張筱筱立刻放開了手。
燒鵝又轉了過來。
謝臣璟這時終于想了起來,一邊說着一邊夾了塊燒鵝放在張筱筱的碗裏“寶寶,我記得你挺喜歡吃燒鵝的,試試這家的。這是家老店,做了幾十年燒鵝。”
她曾經連續叫過幾頓燒鵝外賣。
這件事,謝臣璟知道。
“謝謝。”她笑着道謝。
卻在下桌前都沒有碰那塊燒鵝。
這夜生活才剛開始,都是年輕人,不可能吃完飯就散夥。
有人提議去玩車有人提議去夜游。
最後還是王雨冰提議去五號公館。
張筱筱和謝臣璟一起去過幾次KTV,但都是和他的大學朋友,所以大部分都是量販式。
她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全場只能用金碧輝煌來形容,無數盞水晶吊燈并排垂烈,走廊寬闊到她甚至覺得能開車。
一個包間大到能開Party.甚至有臺球桌、游戲機……
這些人都是熟人,各自找自己喜歡做的事,唱歌的打游戲的各自組成了小團。
只有張筱筱單獨坐在沙發角落裏,玩着手機。
畢竟無所事事,不給自己找點能做的也太過尴尬。
其實她現在腦子很亂,亂到連回複室友的微信都是亂七八糟。
她盡量在忍受。
謝臣璟提議玩游戲她也沒心思參加。
游戲周箬沫和王雨冰都參加了游戲。
很簡單的玩骰子猜大小。
王語冰似乎并不擅長,連着被開了兩次,第三次時候謝臣璟立刻說道“過分了過分了,雨冰她好多年沒玩過了,你們就欺負她?”
“那你代她喝啊?”周箬沫挑釁道。
“就是,真男人不要廢話直接幹!”大黃也笑着起哄。
“喝就喝,小爺我還怕你們不成?”謝臣璟将篩盅重重一放,給自己倒了慢慢一杯酒,豪氣萬千地一口氣喝完。
接下來,張筱筱就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
不僅喝他的還代王語冰。
又輸了一次,王語冰有些愧疚地放下篩盅“算了,我不玩了,你們玩吧。”
大黃立馬說道“這就心疼了?你放心老四酒量好得很!這點酒算什麽?”
謝臣璟毫不在意地揮手說道:“對,這點酒算什麽,繼續。”
這一切,張筱筱都冷眼看着,她就像一個旁觀者一個局外人,不出聲不阻止。
她任由心口郁結的氣到處亂竄。
喝完兩瓶酒,骰子也玩得差不多了。
最後,王語冰又輸了一次。
周箬沫起哄道“這次不喝酒了,讓謝臣璟和雨冰兩個人唱首歌。”
“好!”其他人也鼓掌。
“唱什麽呢?”周箬沫想了想,“他們以前不是最喜歡唱‘你最珍貴’嗎?好多年沒聽過了,來,就唱這首。”
一首情侶對唱的經典歌曲。
“唱就唱,來,王語冰,一起!”謝臣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拿起了麥克風,和王語冰站到了屏幕前。
張筱筱抱着手臂,看到了周箬沫朝她看了一眼。
那是一種很明顯的看好戲的表情。
張筱筱沖她禮貌的微微一笑。
對方嗤笑一聲,收回視線。
很快包間裏響起了男女對唱。
明年這個時間。
約在這個地點。
記得帶着玫瑰,打上領帶系上思念
……
我會送你紅色玫瑰。
你知道我愛流淚。
你別拿一生眼淚相對
未來的日子有你才美,夢才會真一點
……
你最珍貴。
多深情的歌詞。
聽完,感動得張筱筱都站起身鼓掌了“你們兩個太适合唱這首歌了,唱得太好了。”
剛好是音樂停歇的間隙,這句話明晃晃地在安靜的豪包裏響了起來。
所有人頓時都停下了動作,朝張筱筱看去。
這語氣……可真是陰陽怪氣得很。
謝臣璟也聽出了語氣裏的嘲諷。
他放下麥克風,問道“筱筱……你說什麽呢?”
似乎見她臉上的笑太刺人,立馬又跟了句“我們一起來唱一首吧?”
張筱筱搖頭,笑眯眯地說道:“那還是算了,你們唱得如此真情流露,感人至深,我和你可唱不出來。”
“筱筱……你在說什麽?”謝臣璟皺眉,很不理解地看着她問道。
“筱筱,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王語冰見情形不對,站出來解釋道“對不起,我們……”
“語冰你道什麽歉啊。”話還沒說完,周箬沫皺眉打斷了她“你又沒做錯什麽!”
“沫沫你別說了。”王語冰搖了搖頭“我和老四不應該唱這首歌”
她望着張筱筱,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深深鞠了一躬“真的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
她彎着腰,纖細的脖頸彎曲,像只優雅的天鵝。
謝臣璟看不下去了,一把把王語冰拉了起來“唱首歌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道什麽歉啊。”
這一瞬,張筱筱只感覺像一盆冷水兜頭罩來。
胸腔裏壓抑了一晚上的酸意,氣憤,和難堪瞬間沖上了喉嚨。
堵着,讓她一瞬間呼吸不過來。
打游戲的打桌球的都走了過來,
站在王語冰身邊出言安慰。
“……一點小事,沒必要鬧成這樣。”
“對啊,這樣鬧得大家都不開心。”
幾乎所有人都站到了王語冰的身邊,他們站在另一頭,包括謝臣璟。
而隔着桌子的另一頭,只有張筱筱一個人。
她站在交織的射燈下,獨自一個人面對含沙射影的指責,因為她是那個破壞氣氛的人。
是那個小家子氣的人。
是那個傷害了王語冰的讨厭的人。
站在所有人對立面的張筱筱
她用盡了最後的自制力,沖他們笑了笑。
然後,風淡雲輕地拿起沙發上的包包,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她說不出話來,她喉嚨被堵得刺痛。
她不想哭,也不允許自己當着這些想看她笑話的人哭。
那樣太丢人了,她會恨死自己的。
她的腳步越走越快。
直到手碰到了包間的門把手。
謝臣璟反應過來,喚了一聲“寶寶,你去哪裏?”
張筱筱理也沒理。
重重拉開門,大步離去。
“寶寶……你怎麽了嘛”她走到走廊邊時,謝臣璟追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這一刻,她用盡了渾身力氣,一把甩開他的手。
他本來就喝了酒,這一甩,毫無防備地頓時差點摔倒。
他站穩身形,皺眉追了上去“你到底怎麽了?”
張筱筱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一直跟着她來到門口,見她還是沒打算理他。
他幹脆疾走幾步,擋在了她的面前“寶寶,你不會真的為了一首歌生氣吧?不至于啊……”
“別叫我寶寶!”她直直盯着謝臣璟,喉嚨刺痛到心梗,她也要說。
“你真的因為一首歌生氣?”謝臣璟有些不可思議“我和王語冰好多年沒有一起合唱了,再說了只是一首歌……寶寶,你不要這麽小氣好不好……”
“對,我就是小氣,怎麽了。”她的憤怒再也壓不住,悉數沖上喉嚨地沖他吼道“你不喜歡就滾啊,滾去和你的青梅竹馬眉來眼去就好了!”
“張筱筱!”謝臣璟語氣很重“我們好好讨論,就事論事,不要侮辱人好嗎?”
“這就侮辱了?”她盯着他,眼眶急劇漲紅,喉頭刺痛到近乎失聲“我說什麽過分的話了……讓你這麽着急維護?”
淚水終于還是不受控制地滾落。
謝臣璟有些慌了,立馬到期那“寶寶……對不起,下次你不喜歡我就不唱了!”
“我不需要,你給我滾……”她甩開他的手,大步地朝路邊跑去。
“寶寶……”謝臣璟拔腿正要追去,身後響起了一聲驚呼“語冰你慢點,撞疼了沒?”
他腳步一頓,下意識地回頭。
張筱筱在車裏,看到謝臣璟朝王語冰跑去。
跑了幾步,他似乎才反應過來,又轉回身朝她離開的方向看去。
而她已經毅然決然地收走了視線。
“對不起,老四,都是我的錯……”王語冰被攙扶着走到謝臣璟的面前,道歉。
“不是你的錯你道什麽歉呢!”謝臣璟耙了耙頭發。
其它人也追了出來,見張筱筱不在身邊,大黃說了句“你不去追人?”
“就是,趕緊追去吧,萬一一生氣把你給甩了。”
“不可能!”謝臣璟瞪了幾人一眼“你們想什麽呢,筱筱那麽喜歡我!”
“你去給她道個歉吧,女孩子生氣需要人哄的。”王語冰說道。
“做錯什麽了就道歉啊,謝臣璟你這地位也太低了吧?”周箬沫撇了撇嘴角“如果真道歉的話,那不等于真的承認你和語冰兩人做錯了?”
“可……筱筱她生氣了。”王語冰擔心地說道。
她的語氣讓謝臣璟皺了皺眉,大手一揮立刻說道:“生氣就生氣吧,這件事我們又沒做錯什麽,她冷靜一下就好了。”
說完,他率先朝會所走去“走吧,繼續去玩。”
張筱筱站在校門口,在昏黃的路燈下站了好一會兒。
陡峭的風穿堂而過。
望着空蕩蕩的街頭突然就……覺得那樣的不甘心。
就好像你竭* 盡全力的跑,以為能和他一起跑到終點,半路上他卻回頭說要去找重要的東西。
連對手都不知道什麽情況,就輸得一塌糊塗。
如果是他有意而為,她心服口服。可他處處的維護都是下意識的本能。
這就是青梅竹馬白月光的威力嗎?
只是出場,就能抹殺一切。
最可笑的是她到現在為止只知道一個名字,知道她喜歡坦尼克玫瑰。
她想知道更多,想讓自己輸得更徹底。
可……她周圍沒有人認識王語冰。
不不……有一個人知道。
如果他想,一定就能了解所有。
這一刻的張筱筱沒有任何理智可言,根本不會去注意到時間很晚這樣的小事。
她發了一條微信【謝先生,你空嗎?】
她握着手機,在校門口的榕樹下徘徊。
她明明可以進去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再說,可是,她此刻只想知道更多。
否則,胸口梗着的那口氣,不會散。
十分鐘過後,她凍得發涼的指尖将手機解鎖。
在通話記錄的最末尾裏,找到了那排連名字都沒有備注的號碼。
“嘟。”
“嘟”
……
電話響到第五聲的時候張筱筱不得不準備挂電話了。
可也就是這時,一個久違的醇厚聲音穿透了冰冷的夜空。
“喂。”
“謝先生,我是張筱筱”她握緊手機,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拿到耳邊。
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帶着顫意。
電話那頭默然了片刻,很快他溫和地問道“張小姐,誰欺負你了?”
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喉頭刺痛得無法呼吸,她不想被發現自己的狼狽,慌忙拿遠了手機,可無論她多麽努力咬緊牙,卻止都止不住。
這一晚,她一直被指責,沒有一個人問過她是不是受到了委屈。
即便她再努力壓制。
還是有細微的聲音洩露而出。
謝禦安沒有說話也沒有挂斷電話等到細碎壓抑的聲音越來越小時,他問道“張小姐,有什麽事我能幫上忙嗎?”
“我能不能……見你一面?我……”她已經很好的壓下情緒,只有聲音微微的鼻音洩露她曾哭過的事情。
“好。”他難得的打斷了她,甚至不需要她說完直接說道“我來接你,你把地址發給我?”
“不用不用……謝先生……我來找你。”她把自己縮得極小地蹲在冰涼的夜裏,橫着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在哪裏……”
謝禦安“我把地址發到你微信。”
她吸了吸鼻子“好!那我……那我挂了……”
“張小姐”他出聲喚道。
她鼻音很重地‘嗯’了一聲。
“上車了記得給我打電話。”謝禦安交代道。
頓了頓,他溫和地解釋“我需要時刻知道你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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