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41章
同樣手足無措的還有封徵雪。
藺司沉把一張親親券拍在他身上,垂着臉向他索要親親,滿眼笑意,微微低頭。
深邃的眉骨在封徵雪的角度裏擺出了一個最英俊的角度,以自己最好看的角度笑意盈盈地看向封徵雪。
封徵雪其實很受不了藺司沉用這種目光看他。
傻死了……但還真的有點可愛……
雖然封徵雪知道,用可愛這樣的詞彙來形容藺司沉這樣一個看上去和可愛毫不沾邊的男性Npc并不合适,甚至有些荒謬,但抵不住內心深處的确有一個聲音确實是這樣說的,他甚至覺得,藺司沉真是像極了曾經記憶中的臉紅男大生。
啪!
封徵雪把那張親親券原貌奉還在藺司沉的腦門兒上,像是封印小鬼兒一般。
腦門頂上貼着的親親券,有點阻擋自己的視線,耷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連嘴巴也擋住一半兒。
于是藺司沉鼓了一口氣。
将擋在那張帥臉上的紙片輕輕一吹,一口氣,将券紙吹到封徵雪的耳根邊上,才發現封徵雪的耳朵根爆紅,那雙素來清明的眼睛,此時帶着輕微的水光。
可據藺司沉的觀察,封徵雪的目色很少有眼泛水光、情意綿綿的時刻,但是此刻,封徵雪像極動了情。
可盡管這般,封徵雪仍維持着足夠的理智,面無表情地垂下眼,順便把藺司沉的狗頭移開去,自己的臉也偏開。
不想理這粘人的小狗。
“我還會招你的讨厭麽?”藺司沉突然再次問起這個曾問過好幾次的問題,“像現在這樣纏着你的時候?”
封徵雪本能就想說“會”,然而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出口。
卻聽藺司沉道:“算啦,我也就是開個玩笑,我知道你是不會親我的,畢竟你還沒有多麽喜歡我。”
封徵雪眨眨眼睛,心中一緊:
……這人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便聽藺司沉鄭重其事道:“但親親券嘛,我昨天又做好一張,還想着怎麽送你才好,不過看你好可愛,就忍不住想逗一逗你。用法和原先一樣,你把他貼在想要重新生成屬性的各種裝備道具上都可以,它只會向上升級,每一件可升級成的道具或者裝備,都是劍神嚴選!”
說着,藺司沉又将那親親券從腦門上摘下來,小心翼翼交接在封徵雪的手中。
他的唇角輕輕勾着,腦袋還在小幅度地搖擺,看上去有點得意,眼睛裏情意綿綿,搞得封徵雪真的難以和他對視,腦袋裏像是澆灌了一層溫溫熱熱的漿糊。
為什麽一個游戲裏的Npc會如此黏人呢?
封徵雪思忖半晌,終于淡淡道:“你的親親券究竟是用什麽做的?”
藺司沉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愣了小半會兒,摸摸耳朵:“反正只單給過你一個人,從來沒給過別人。”
“……我沒說你給過別人。”
藺司沉笑意更深:“那你剛剛說什麽新人舊人的,不就是以為我給過別人?”
“沒有……”
封徵雪有些難以将吃醋二字說出口,可他的眉頭蹙得更緊,睫毛似乎也在輕微地顫抖,不知是羞得還是怒的,總之在那月光下看,當真好看極了。
“什麽時候進黑塔?”
不高明地轉移話題。
但封徵雪的努力似乎是徒勞的,因為藺司沉問他:
“那可以還像剛剛一樣牽手麽?”
封徵雪:“要我公主抱你進去?”
藺司沉:“啊!真的麽?你還可以抱我的?”
封徵雪:……
封徵雪忍無可忍,略嫌棄地瞥了藺司沉一眼,一錘定音地否認:
“別做夢了,快點跟上。”
徑直向黑塔走去。
*
與此同時,黑塔頂層。
一根鐵鏈閃爍着冰冷的光芒,從塔頂的暗影中垂下,鐵鏈懸挂着一個活人——衣物破爛不堪,面容更是慘白,鐵鏈鎖住他雙手的手腕,皮開肉綻,瑟瑟發抖。一雙眼睛痛苦地眯着,身體上的傷痕新鮮可怖。
而他,還只是一個少年。
宋家順自從被懸挂在黑塔的頂端,便沒再往下看過一眼。
他慶幸被吊在這裏的是自己,而不是張靜雯。
他喜歡張靜雯很久了,但一直沒敢說,張靜雯當時在班裏是最漂亮的幾個女生之一,學習又好,既努力又認真,雖然他的學習也還行,但大概是配不上的,因為班裏還有男生喜歡張靜雯,比他高、比他帥、比他學習好。
當時宋家順家裏是開網吧的,因為違反了某些規定,不得不接受巨額罰款,宋家順好幾個月沒有生活費,連泡面都吃不起,是張靜雯掏出了兩千塊借給他,甚至再三說了讓他不用還。
但對于宋佳順來說,這卻是他四五個月的生活費——不可能不将這恩情記在心裏。
喜歡她麽?
當然是喜歡的。
但宋家順也不敢有什麽多餘的想法,畢竟張靜雯是天邊的雲,而他是地上的泥。
後來的某個暑假,宋家順家裏也度過那段最艱難的時期,于是将打黑工攢來所有積蓄,都攢起來,去某家黑市,給張靜雯買了一套最貴的“俠客行-指尖傳感器”作為回禮。
張靜雯一直很想玩俠客行這類型的全息,可惜張靜雯她媽媽管她很嚴,于是這東西就只能放在宋家順那兒,兩個人交替進行游戲。
至于機子閑置的時候,宋家順有時也會将它租賃出去,收個每小時三四塊的租賃費,也算是賺點兒零花錢。
穿越的事情發生在中考之前。
他們的穿越契機很微妙——都是在左手無名指,出現兩三周的酸脹之後,後來問了幾個游戲中的穿越者,發現很多人也都一樣。
所以宋家順一度懷疑,他們的穿越或許和混用的“指尖傳感器”有關。
可穿越後,宋家順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就是想把張靜雯保護好,才一門心思将自己的杏林職業修得更強大,能夠奶好她。
可是誰知……
人怕出名豬怕壯,在他的杏林技能徹底連起來之後,爐鼎獵人就盯上他了。
其實這已經是爐鼎獵人們第三次試圖對他下手,只不過前兩次都失敗了——由于之前他便一直和張靜雯在長安地區做事,藺城主對那治安管得很嚴,相當于救了他兩次,但是這次……
可能……
不再會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寂靜的環境中只有鐵鏈摩擦的聲音,和他自己的呼吸聲,宋家順只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無法動彈,仿佛陷入了一場無盡的噩夢。
冰冷的鐵鏈沾染了自己的血。
他的眼神注視着虛空,心跳快得厲害,仿佛要跳出來。
而且每一次呼吸都感覺異常困難,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
可能會死吧……
摔下去,會變成肉泥,肉餅,甚至是肉醬?
希望張靜雯不會看到,他本來就不帥……
宋家順不抱希望地想着,恐懼使他已經開始思考一些很奇怪、很抽象的事情。
一陣驀然的惡寒順着脊柱爬上爐鼎,下一刻,宋佳順便覺一陣疾速的掌風,向着他手上的鎖鏈襲來,幾聲惡劣的奸笑回蕩在黑塔裏!
爐鼎獵人将他當成了一個沙包,來回擊打吊頂上的鎖鏈,以促使他的身體在空中搖蕩起來。
鐵索的當啷聲,混合這一個男人的高聲警告:
“——你們太放肆了。”
宋家順終于那深淵之下看去,便只見一個叫祝長風的玩家,ID亮得顯眼,氣勢更是洶洶,與黑塔底部的爐鼎獵人們對峙着。
爐鼎獵人們見這獵物入甕,瞬間變得更加張狂,将那宋家順的鎖鏈蕩得更快不說,更是危言聳聽道:“哈哈哈,果真是送上門來了,只身來的?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不怕死呢。”
說話的是一個站在黑塔頂端的小頭目,氣焰非常嚣張,然而随之附和的幾人,更是嘴裏不幹不淨,滿嘴噴糞,“——那小大夫呢?已經開始被享用了吧?”
“哈哈哈,看那樣子,應該沒被男人草過的吧。”
兩個小的話音未落,便覺得一陣如劍光似的刀光!如同陽光直射下,波光粼粼的江河,帶着無盡的鋒芒和奔騰的力量,氣勢洶洶地向上卷席而去。
鋒利,
迅疾,
像是寒風吹拂刀刃,
宛如流星劃破夜空般。
在這剎那間,整個世界仿佛都被刀光籠罩。
只聽:
砰!!!
一聲巨響。
那刀光直劈那兩個嘴臭說要“享用”封徵雪的爐鼎獵人,兩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然直直地從高空墜落!
小腦着地。
提前摔成了肉醬、
爐鼎獵人們目瞪口呆!
刀法寬闊、古拙,不像劍氣那般好控制,很難劈到最準的位置,然而祝長風這這刀法……怎麽比劍法還準?
而且他這聽力也太好了,大老遠的,就精準定位到了想要定位的人?
發現嚴重低估了祝長風戰力的幾個爐鼎人,趕忙提高了警惕:“祝長風!你可別再這裏逞威風——別看你是個劍客——把我們惹火了,就算你是個劍客,我們也把你綁了去修理成爐鼎。”
祝長風身穿着修身劍衫,衣袂飄逸,劍氣十足。
他眉宇間眸光的溫度,仿佛比那天山的冰雪之地還要冷,而下一刻,只見這抹身影拾級而上,健步如飛。
一刀出鞘,然而卻劍氣如風。
幾個爐鼎獵人正要覺出古怪,祝長風的劍氣便已然劈至面頰旁。
宋家順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吓都要吓尿了,在空中打着擺子,有些絕望地看了眼地下,只見自己仿佛身處那萬丈高空之上,搖晃的鐵鏈就像是随時要掉下去一般!
而那叫祝長風的異常玩家,已然在塔頂和十來個爐鼎獵人交起手來。
只有單臂。
于是宋家順擔心的對象又多了,不禁為這人又多捏了一把汗。
……這可如何是好……
這可如何是好!
正焦急,便見高塔的入口處,再次走進來兩個人。
封徵雪和……
欸?
和誰??
是藺司沉?!?
宋家順眼神一亮!
他是萬萬沒想到!同來的居然還有他們藺城主!?!
然而震驚不止于此,因為下一刻,藺司沉扶搖而上!
宋家順這種水平的異常玩家,起碼是沒見過藺城主認真出手的,大概只是有一個概念——很強,非常強,強到全游所有Npc都比不上。
那麽或許……
藺城主碾死眼前這些僅有“中階首領戰力水準”的爐鼎獵人,豈不就像是碾死螞蟻一樣容易?
事實證明。
也的确是輕而易舉。
宋家順甚至都沒有看見藺城主拔劍。
不過唰唰唰幾下白光閃過,便搶殺了祝長風原本要擊敗的幾個獵人,向滿級玩家戳死幾只10級小怪似的,毫不費力。
宋家順長舒一口氣,慶幸着自己的運氣真不錯,便見事情很快就朝着奇怪的方向發展開來——額,這藺祝二人,是在競技嗎?還是打架啊?
為什麽和那些黑衣人打着打着,就頻頻往對方的身上招呼呢?
兩股內息,一溫一寒,一陽一陰,像極了一體的兩面。
明明祝長風拿着一把刀,而藺司沉赤手空拳,卻像是劍與劍的相交般,火花四濺。
祝長風的招式如冰雪,凜冽而冷酷,純淨而寒冷。
藺司沉的劍招則更是簡樸得看不出什麽意向,短暫卻有力,沒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
或許是藺司沉的實力太強,兩人自從開始交手,便根本沒将幾個無名無姓的爐鼎獵人放在心上,于是一個爐鼎獵人急中一動,一板大斧猛然劈向空中鎖鏈!
咯咔!
鎖鏈登時斷裂!
宋家順從高空急速墜落!
快得連驚呼與吶喊都來不及發出。
藺司沉眉頭一凝,棄式而去,往後驟然一撤,縱身就要跳下塔頂高臺,而祝長風的刀式尚未收回,或者說,根本也沒打算收回。
是以劈頭蓋臉的致命一擊,朝着藺司沉的頭骨便猛劈上去!
砰!!!
砰砰砰!!!
伴随着木結構的精心碎裂聲,欄杆木材的墜落,藺司沉生生受下這致命一擊,眉骨染血,于是幹脆借力,向着宋家順的方向飛撲下去。
這時,一灣溫柔的淺綠,将宋家順與藺司沉先後緊緊裹住,宛如心軟的天神降臨。
宋家順整個人都蒙住了!
他只覺自己頸後的衣料被人猛然提起!
咔的一下。
雖然脖子有種快斷了的錯覺,但好歹也是得救!
心懷感激小宋已然淚流滿面,擡眼向高處望去,就見那冷豔清矜的杏林大夫,用另一手攬住了藺城主的腰!
像是以一種……
有點類似公主抱的姿勢…?
将他們高大威猛的藺城主,緊緊護在了懷裏。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