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生病 蕭晗眉心微蹙,上下打量着……

第4章 生病 蕭晗眉心微蹙,上下打量着……

蕭晗眉心微蹙,上下打量着窗外的男孩,莫名有幾分看他不順眼。

“陸辭?你怎麽來了?”林清羽湊到窗戶邊,略有幾分激動的問道。

“我聽說昨日你們私出書院,被陸監院給發現了,罰你們在此抄寫院規思過,陸監院向來嚴苛,想必不會輕易放過你們,我便給你們帶來了早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抄書不是?”陸辭舉着提籃,笑得一臉溫和。

“陸辭,還是你善解人意。”林清羽幾乎感動得兩眼淚汪汪,她最近被這兄妹倆連累得不行了,還好有個這麽體貼的陸辭。

“行了,早點我們收到了,趕緊走吧。”蕭晗不客氣的将他手裏的早點結果,不耐煩的趕人。

即便是蕭晗這樣惡劣的态度,陸辭也沒有生氣,只微笑着溫和的點了點頭,随後又對林清羽說道:“那我先走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嗯。”林清羽笑着點了點頭,目送着他離開。

陸辭乃是林清羽和慕容璃書的同窗,父親乃是中堅将軍陸城,母親早逝,父親十年前便被派往西境駐守,十年間,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便一直與祖母相依為命。

他雖與璃書清羽她們同歲,可少年老成,行事穩重,文武雙全,起先她還以為陸辭也是原書中的重要角色,畢竟像他這樣特質,一般不是主角團的,就是反派團的,但奈何她絞盡腦汁也沒能想起來原書中是否有這麽一個人物。

後來又覺得,原書是圍繞着諾禾姐姐的虐戀情深所展開的故事,那麽書中的重要人物大抵都是與她同歲的,便沒再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蕭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背對着清羽還一臉欠揍的學了一下她的表情,随後便粗魯的将籃子丢在桌上,沒什麽好語氣的說道:“吃早飯了。”

璃書被他粗魯的動靜吓醒,一激靈起身,她懵懵的左右看了看,待瞥見桌上的早點,立馬便兩眼放光,撲上前去拿起點心便要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院規抄完了嗎?”見她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就來氣,蕭晗沒好氣道。

璃書嘴巴塞得鼓鼓的,轉過頭來,不服回嗆道:“泥嗤槍藥拉?火氣辣麽大?”

“閉嘴吃你糕點去吧!”蕭晗一掌拍向她的腦袋,随後便獨自坐到窗邊去盯着窗外的景色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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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怎麽了?吃錯藥了?”璃書将勉強将嘴裏的糕點咽下去,轉過頭來不解的看着清羽。

林清羽攤了攤手,亦是不解,“可能是熬了一整夜,有些上火吧!”

一旁的紀諾禾捂着嘴憋笑,“他是受不了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威嚴不在,被忽視了。”

“他這哥哥有哪門子的威嚴?”璃書想也沒想的順嘴接道。

蕭晗眯起眼來,冷哼一聲,“我沒有威嚴?看來我這順手多抄的兩百遍院規你是不需要了,既然如此,我便送給寝舍看門的王大爺當廁紙好了。”說着他便起身要去拿自己桌上的院規。

璃書立馬起身撲過去抱住了蕭晗的大腿,讨好賣乖道:“二哥哥,我錯了,我跟你開玩笑呢,再說了,這寫了字的紙 ,在拿起給人家王大爺當廁紙,倒時候給人家屁|股都擦花了怎麽辦,這樣不好。”

“嗯,是不好,那我還是拿去給廚房的楊大娘當柴火燒好了。”蕭晗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哎呀,別呀二哥哥,我最最最威武的二哥哥,反正這多出來的兩百遍的院規,你也用不上了,與其燒了可惜,不如你把它施舍給妹妹我吧!”璃書臉上堆着狗腿的笑臉,再沒有半點平日裏跟他吵嘴的氣勢。

一旁看戲的三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吐槽道:“誰讓你昨夜不肯好好用功抄寫,也不至于這會兒還得這麽求人呀。”

即便幾人在晨讀結束之前,都已經抄完了那五百遍院規,但陸監院卻還是沒有輕易放過五人,而是罰了五人繼續在思過堂面壁思過,直到傍晚五人再次誠心認錯,并且保證再也不偷偷下山了之後,陸監院才大發慈悲,放幾人出去。

第二日還得繼續上課,林清羽哈欠連天的走進課室,簡直困到模糊。

“這是昨日課上我做的筆記,都整理好了,你晚些時候可以看一下。”她迷迷糊糊的正将手中的書本放下,身後的陸辭便将他昨日辛苦摘錄的筆記遞了過來。

林清羽轉過身去,強打起精神感謝。随後又轉過身來趴在桌子上,打算在夫子過來之前抓緊時間再小咪一會兒。

陸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見她這副困倦的模樣便又不忍再打擾她,罷了,晚些時候再說吧。

臨趕在打鈴的前一剎,璃書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瞧見清羽又趴在桌子上睡覺,不由得放緩了腳步,頓在她旁邊,好奇的特意彎腰去看她是不是真睡着了。

“夫子已經到門口了,你還是快些回位置去吧。”陸辭好意提醒道。

随後又輕輕将林清羽叫醒。

被叫醒的她還有幾分呆滞,直到白夫子都已經站到了講桌前,她這才清醒過來。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

白夫子名叫卿禮,今年不過年方十八,是整間書院最年輕的夫子,聽說他四歲便能背誦《左傳》,七歲作詩,十歲時,一篇《觀山記》名滿天下,被稱作神童。十三歲參加科舉,高中探花,為官兩年,卻是義無反顧辭官來到書院教書,令人不解。

他長相俊美,舉止溫潤,性格亦是很好說話,多受學生青睐。

林清羽聽着他溫柔的念着木蘭辭,眼皮變得有些稱重。

真是奇怪,明明平日裏,光是聽着他清潤溫和的聲音,便會覺得心曠神怡,今日怎的如此困倦。

“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

眼皮子越發的沉重,連視線也變得模糊了起來,林清羽用力晃了晃腦袋,強打起精神來,可不到一會兒,視線便又模糊了起來。

“當窗理雲鬓……”那道溫和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林清羽反應遲鈍的眨了眨眼睛。

白夫子彎下腰來湊近,輕聲詢問道:“清羽,你可是生病了?”

林清羽遲鈍的看向他,目光呆呆的,“啊!”

一聽說她生病了,璃書立馬便起身湊了過來,她伸手将清羽額前的碎發撥開,将自己的額頭貼了上去,半晌才松開,皺着眉頭凝重道,“清羽,你在發燒啊!”

“我發燒了嗎?沒有吧!”

“璃書,你趕緊帶她去院醫那裏看一看。”白夫子站起身來,直接吩咐道,語氣不容置喙。

“好。”

“我沒事,可以自己去的。”她向來不習慣麻煩別人的,下意識的便要拒絕。

璃書卻是二話不說的直接扶着她的胳膊,“咱們走吧。”

見自己掙脫不了,林清羽便只好由她扶着,在諸位同窗的注視之下,出了門。

“她們兩個小姑娘,恐路上出什麽意外,陸辭,你也去幫襯一下。”

“是,夫子。”陸辭起身一揖,便着急的跑了出去。

來到了院醫處,今日值班的乃是最兇的李大夫,李大夫年紀不大,火氣卻很大,最讨厭別人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李大夫先是大致一瞥,便已大概知道她是個什麽症狀,但還是仔細詢問了她身體狀況,又把了脈,這才開了藥方,叫他們去取藥。

“我去取藥,璃書你先帶她回寝舍吧,一會兒我給你們煎好送過去。”

“好,那我便先帶清羽回去。”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鐵定會被李大夫罵,不知為何他今日心情不錯,不僅沒罵人,還仔細叮囑了她許多注意事項。

“今日這李大夫是吃錯藥了嗎,竟然沒罵人?”才剛出了院門,璃書便忍不住說道。

清羽雖也是怎麽想的,但她倒不至于說出來,反倒調侃道:“難不成,你還想被他罵一罵?”

“誰想被罵了。快走快走,你得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回了寝舍,林清羽直接便躺床上了,她實在困倦得不行了。

璃書一直在旁邊守護着她,不停的給她換額上的帕子降溫,待陸辭煎好了藥送過來,她這才又将她喚醒起來喝藥。

中藥實在太苦,她本想着速戰速決,一口悶下,奈何她低估了這要的苦澀,勉強咽下,結果卻是沒能忍住,全吐了出來。

時間大約靜止了幾息,林清羽看着被吐了一身的璃書,眨了眨眼,“對不起,我…”

璃書深吸一口氣,面上勉強保持着微笑,“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陸辭應該還在院門外等着,我去讓他再煎一碗來,你先睡一會兒。”

“好。”林清羽乖巧的躺下,眼中堆滿了歉意,欲再道歉,璃書給她掖好被角,先開口道:“沒事的,你就好好睡覺,等我先去換身衣服再來照看你。乖,睡吧。”

“嗯。”林清羽乖乖地阖上眼睛,睡意很快便再次襲來。

璃書确認她是真的已經又睡着了,這才起身回去換衣服。

看着自己滿身的藥漬,璃書無奈的嘆了口氣:嚴格說起來,她這次生病,多半是拜自己所賜,要不是自己拖着她練了一宿的琴,又非要拉着她一起下山去,害她被罰,說不定她根本就不會生病。罷了,吐就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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