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逆王 林清羽挑眉看他:“看樣子,……

第16章 逆王 林清羽挑眉看他:“看樣子,……

林清羽挑眉看他:“看樣子,你這毒起碼中有十年之久了吧。”

“沒想到姑娘小小年紀,竟是位杏林高手,這都能看出來。”梅歲寒一臉驚豔的看着林清羽,半邊沒有被人察覺秘密的惱怒與警惕。

林清羽眉心輕蹙,板正了臉色警告他:“我知道你絕不是一個普通的皇商那麽簡單,根本不是什麽好人,背後指不定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辛事,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紀姐姐的主意。”

梅歲寒只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鄰家小妹妹,半點不懼她的警告,漫不經心的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好人呢?”

“我的直覺告訴我的。”林清羽環抱雙手,仰着頭,高傲的說道,“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

“噗哧。”梅歲寒一時沒控制住,笑出聲,面上虛假的溫和也收了起來,反倒有幾分不羁,“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丫頭,竟也好意思說憑你女人的直覺?”

“你。”林清羽怒瞪着,放下狠話,“總而言之,我認定了你絕不是個好人,也絕不允許你打我紀姐姐的主意,否則,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清羽,我把目之所及的小薊草全都拔回來了,有的被我拔斷了,應該沒關系吧。”洞口忽然初現紀諾禾的聲音,兩人停止對峙,轉身望去,只見紀諾禾抱着一大堆的小薊草回來。

“這些夠用嗎?”紀諾禾抱着已經洗幹淨的小薊草來到兩人身前,将手裏的東西遞給林清羽。

“夠,夠了的。”林清羽有些僵硬地接過小薊草,也不知道她聽到他們的對話了沒有。

林清羽取了一塊幹淨的布料包裹,用旁邊的石頭将其碾碎,随後再取出來,将其覆在梅歲寒的傷口上。

“林清羽。”

“禾兒。”

兩道不同的聲音,忽然一同在洞外響起,洞裏的三人,才剛轉頭望去,那兩道聲音的主人便一齊出現在了洞門口。

“禾兒,你沒事就好。”翟修遠先一步跨進來,大力将紀諾禾攬入懷中。天知道他方才在外面看到被拔得光禿禿的小薊茶,以為是她受傷了,心裏有多擔心,看到她好好的站在這裏,他只想緊緊的抱着她,再也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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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遠,我沒事,你先放開我好不好。”雖然很感激他這樣擔心自己,但是顧忌着洞裏還有許多人,被他這樣緊緊抱在懷裏,她多少有些害羞。

“林清羽,你在做什麽。”蕭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額角直抽。好啊,他那麽擔心她,一刻不停的派人尋找,她竟然在這裏扒別人衣服。

“景晗哥哥。”林清羽好保持着彎腰給梅歲寒上藥的姿勢,轉過頭,一臉詫異的看着眼底似乎正醞釀着一場暴風雨的蕭晗,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有些心虛,連聲音也弱了幾分,“我,我在給他上藥來着。”

蕭晗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是嗎?”

“我,我力氣有些小,可能包紮不好,景晗哥哥,你手下肯定有包紮聖手吧,要不還是你讓你的人來給他包紮吧!”林清羽迅速起身站到邊上,奇怪,她到底在心虛個什麽啊?

或許是因為蕭晗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她真的把蕭晗當哥哥了,而且這裏又是古代,對男女之防看得比較重,哥哥看到妹妹在給一個男人療傷,當然會生氣了,對,應該就是這樣吧!

見她如此懂事,蕭晗的氣稍微順了些,他淡漠的“嗯”了一聲,淡淡瞥了眼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的梅歲寒,随意招了個侍衛進來給他包紮。

又招手将林清羽喚到身邊來,低頭仔細檢查了一番,“可有受傷?”

林清羽乖乖的任由他檢測,随後搖頭:“沒有。”

躺在草堆上,任由一個糙漢給自己包紮的梅歲寒看着這洞裏一對緊緊擁抱着不肯放手,一對吃醋宣示,真是令人膽寒,他生無可戀的閉上了雙眼,不想再看。

待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衆人便起身打算盡快回行宮。

“太子殿下,在下有要事上禀,還望殿下能将在下一同帶回玉華宮。”梅歲寒忽然開口。

“你認識本宮?”蕭晗頓足,轉身挑眉看他。

“去歲入宮上貢時,曾有幸遠遠見過一面。”

“你要上禀何事?”

“此事事關重大,”梅歲寒目掃四方,随後将視線定格在蕭晗面上,“在此處說,恐怕不太合适。”

蕭晗凝眸看他片刻,随即擺手示意手下将他也一同帶回行宮。

蕭晗與翟修遠等人都是騎馬來的 ,出來得急,也沒有帶上擔架,梅歲寒傷重,沒有氣力,被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扶上馬,随後那名壯漢也翻身上了同一馬,坐在梅歲寒身後,雙手環住他,牽着缰繩,退到旁邊等蕭晗先走。

林清羽一出來看到就是這樣一幕,她一眼難盡的看着馬上臉色蒼白,虛弱不堪,滿眼寫着生無可戀的男人,視線上移,又看了眼,滿臉嚴肅正經的絡腮胡壯漢,我的娘嘞,可真是辣眼睛。

跟在林清羽身後的蕭晗,見她頓在了原地,神色嫌棄,便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然後晦氣的挪開雙眼,确實傷眼。

他翻身騎上自己的寶馬,将手伸到林清羽面前:“還不上來,發什麽呆?”

林清羽回過神來,盯着他伸過來的手猶豫了片刻,她現在已經大了,再跟他同乘一騎會不會不太好,可轉眼又見大家都已經上了馬,且已經沒有多餘的馬匹了,算了,小時候又不是沒有一起騎過馬,她将手搭在他的手上,他只稍一用力,她便蕭晗被拽進了懷裏。

她有些不自在的往前挪了挪,蕭晗卻是直接攬過她的腰牽住缰繩,“坐好。”溫熱的氣息灑在頭頂,她不自覺的想伸手撓一撓,還好忍住了。

玉馬山裏玉華宮不遠,約莫走了半個鐘頭便順利回到了玉華宮。

蕭晗親自将林清羽送回了寝殿,這才帶着梅歲寒去面聖。

“清羽,你總算回來了,快吓死我了,嗚嗚嗚。”還沒進門,便竄出一道粉紅色身影,緊緊将林清羽抱住不肯撒手。

“咳咳,璃書,我沒事,你要不要先松手,我快被勒死了。”林清羽被她勒紅了臉,偏偏璃書力氣實在太大,她根本掙脫不得。

璃書擡起頭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眼睛也哭的紅紅的,“你沒事就好,我下次再也不丢下你了,嗚嗚”說着小嘴一撇又要哭,同時還把臉埋進林清羽懷中。

林清羽嫌棄的往後仰,“你別哭了,鼻涕都蹭我身上啦!”

璃書卻是“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林清羽頓時頭疼不已,她偏頭求助的看向璃書的丫鬟姜兒。

姜兒也覺得她家小姐這樣大庭廣衆之下嚎啕大哭,确實有損形象,試探着上前勸慰:“小姐,林姑娘已經平安回來的,但是滿身污泥,要不您還是先放開她,讓她先進屋梳洗一番吧!”

璃書哭了許久,也覺得有些累了,聽了姜兒的話也覺得有道理,便一抽一噎的放開了她,“清羽,紀姐姐呢,你不是跟她一起麽?”

“紀姐姐自然是被翟大哥送回她自己的院落了,你放心吧,她也沒事。”

“嗯。”璃書紅着眼睛點了點頭,活像一只胖兔子。

林清羽戳了戳她的臉頰,笑着道:“我先去沐浴,你別哭了好麽?”

“好。”璃書盯着她的紅眼睛,又點了點頭。

——

“你說當初逆王豢養的死士還有人活着,并且在北境活絡?”

“是,草民親眼所見。”梅歲寒跪在殿中,蒼白的臉上冷汗涔涔,也不知是因為重傷的身體,讓他難以承受,還是因為坐上那個男人的威壓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三十年前,皇帝登基才不過半年,逆王蕭邱勾結外敵,謀權篡位,致使大周北疆連損七座城,其中三座城更是慘遭屠城,事敗後,逆王伏誅,其餘黨皆被株連九族,牽連甚廣。按理說,如今已不可能還有人敢打着逆王的名號行事,可既然北境出現了逆王餘孽,那麽此事就不能不重視。

皇帝受傷的手被一塊白色方巾吊在脖子上,他慵懶坐在殿上,手裏兩顆玉石轉得飛快,他垂眸看着梅歲寒,深邃的眼神叫人難以捉摸。大殿之內,一時落針可聞,只餘玉石摩擦碰撞的聲音,寂靜得可怕。

皇帝雖已年過半百,可眼中沒有半點渾濁之色,銳利的眼神叫人望而生畏,“梅歲寒,你可知謊報逆王情報,會讓你九族覆滅?”

“草民絕不敢有半句虛言,”梅歲寒臉色幾乎已經沒有血色,可背脊依舊挺拔,不卑不亢,“月前,草民得知西境挖出了一批質地絕佳的玉石,便打算親自前往采買,卻是碰見了幾個形跡可疑的商戶,草民因此也就多留意了一番,其中一人被人挑事,不慎被人撕壞了衣衫,露出了整片後背,而那後背之上,有一大片刺繡,此圖案正是逆王家紋。”

“你說逆王家紋?”

“是,草民幼時曾在書中見過此紋,因此認得那時逆王家紋。起初草民也沒有意識到那就是逆王家紋,可後來來草民在回城途中,屢造刺殺,便雇人查探了一番,這封心中所寫,便是草民所探知的所有消息。”梅歲寒從懷中取出一個厚厚的白色信封,雙手奉上。

皇帝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蕭晗,蕭晗意會,上前将信封結果遞交與皇帝。

皇帝接過信封,取出裏面的信件,仔細讀了起來,他讀完,便随手将信件給了蕭晗,從始至終面上都無甚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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