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吓唬 林清羽頓了一下,看……

第54章 吓唬 林清羽頓了一下,看……

林清羽頓了一下, 看着他嚴肅正經的神情,微微點了點頭,“其實在公堂之上, 我看見齊大人出現, 拿出證詞, 而你半分驚訝也沒有, 我便猜測, 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真相了。”

林清羽擡眸看向他,“而你之所以不早說, 是因為這件事還牽扯到了你方才所說的第三件事,是嗎?”

蕭晗看向她的眼裏帶着幾分驚喜, 點了點頭, 真沒想到他家清羽竟然這麽冰雪聰明, 僅憑這麽點線索就猜到了, 他原本還以為她會生氣他沒有早點為她師父讨回公道呢!

收起臉上的驕傲之色, 蕭晗神情肅穆了幾分,“不過此事關系重大, 再則我現在也還沒有徹底掌握這幕後之人的真實身份,多的也不方便說, 只是這其中背後牽扯甚多, 危險重重, 我不希望你被牽扯進來。”

林清羽抿唇看向他,他的顧慮她自然懂, 只是心中卻難免有幾分沉悶,她知道他前行的道路上荊棘叢叢,卻始終無法看見那些艱難險阻。

林清羽低下頭看着手中的茶杯,悶悶的點了點頭。

蕭晗能察覺到她突然間的失落, 卻不知這份失落從何而來,沉默了片刻,蕭晗出聲道:“出了白卿禮的事,最近書院的氛圍也比較躁動,你去了書院只怕也靜不下心來,母後的身子最近也不太好,不如你最近就別去書院了,留在宮裏替我照顧母後,如何?”

林清羽聞聲擡起頭來看他,思慮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好。”

——

華錦閣二樓,秦晚挑選完了最新款式的衣服後,便被小厮引到了一件雅室內等候。

她端起茶杯,用茶蓋輕輕撇去杯中的浮沫,淺嘗一口之後優雅放下,随後便撐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發起了呆。

約莫過了兩刻鐘,門外才響起了敲門聲,梅歲寒推門而入。

“梅莊主可真是個大忙人,約好了未時末見,如今這都已經快酉時了。”秦晚帶着些嘲諷開口。

梅歲寒輕嗤一聲,勁直走到一旁大搖大擺的坐下,臉上再沒有半點第一次見面時的溫和笑意,他冷聲開口,“我可不記得什麽時候答應了秦姑娘。”

秦晚覺得有些失面,臉上泛起脹紅,她咬着下唇,怒瞪着梅歲寒,“之前是你說要幫我在靖王府站穩跟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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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歲寒偏過頭來瞥她一眼,“難道你如今在靖王府站的不夠穩?我可聽說如今泰半個王府的下人都是聽你號令的。”

“可你不是還答應會幫我除掉紀諾禾的嗎?表哥心裏還惦記着她,哪怕她們之間存在着殺父之仇,表哥也不肯傷她,只要有她在一天,我就永遠不可能在王府站穩跟腳。”

梅歲寒握着杯子的手緊了幾分,随後又若無其事的淡淡開口:“誰答應了要幫你除掉紀諾禾,你找他去便是,我可不記得我答應了你什麽。”

“可那個人我根本聯系不到他,之前也是他主動來找上我的,我只知道你們是一夥的,你難道就不能幫我傳個話?”秦晚有些着急道。

上次那人突然出現,只說他是梅歲寒的同門師弟,說可以幫她除掉紀諾禾,想起之前便是梅歲寒告訴了她,舅舅戰死沙場的真相,她便信了他的話。

而他也确實差一點便除掉了紀諾禾,只是卻沒有想到會有林清羽這個意外,她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解藥,竟然又将紀諾禾給救活了。

秦晚絞着手裏的帕子,目光染上了幾分狠毒,這個林清羽幾次壞她大事,終有一日,她要把她連同紀諾禾一齊除掉。

梅歲寒看着他眼裏透露出來的陰毒,輕嗤一聲,起身随手抛了了一枚令牌丢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拿着這枚令牌,去城南郊外月風茶肆,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

梅歲寒丢下這句話便徑直出了包廂,走出去幾步,他又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眼已經關上門的雅間,他輕抿薄唇,眼眸中似乎有某種情形一閃而過,很快便再尋不到半絲蹤跡,他收回視線,提步離開,卻是再也沒有回頭。

紀諾禾,這次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就全憑你自己了!

林清羽和蕭晗回到宮裏時,劉尚書早已将三司會審的結果禀明了皇帝,兩人甫一踏入宮門,便被皇帝傳喚了過去。

将兩人叫來禦書房後,皇帝也并不着急着開口,而是直接起身,負手繞着兩人繞了一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随後點了點頭。

“父皇,難不成您是今日第一次認識我們倆?用得着這麽打量我們嗎?”蕭晗無語的想翻個白眼。

“認識倒不至于是第一次認識,只是朕沒想到啊,”皇帝停在了林清羽身邊,頗為感慨的對着林清羽說道:“平日裏皇後總是叫你棉棉,在朕的面前也總是一副乖巧溫和的模樣,朕是萬萬沒有想到,你竟有如此膽色,敢直接上公堂與幾位狐貍精似的官員對峙,更是沒想到,你想法也這般獨特,倒是朕從前小瞧了你。”

能察覺到皇帝并沒有動怒,甚至話裏還有幾分意外的欣賞,林清羽便也就不像在來時的路上那般緊張了。

雖說她在公堂之上,憑借着一腔激憤,并未顧慮太多,也就沒覺得有多緊張,可聽到皇帝傳喚的那一刻,她多少還是緊張害怕的,甚至腿軟到需要蕭晗攙扶着走。畢竟她那一番話挑戰的可是皇帝的權威,一個弄不好說不定真就小命不保了。

她朝皇帝露出一個乖巧讨好的笑,“我也只是不希望咱們國家損失了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棟梁之才呀啊,陛下您看,白卿禮她雖然是女子,可她為官僅僅兩年,她所管轄的幾個地方,稅收增加了多少,原本貧瘠難以産糧的幾個地方,如今更是還有富餘呢,而且您看她提供的幾篇策論,為咱們朝廷解決了多少麻煩事呀,陛下您說是不是。”

皇帝摸着自己的胡子,狀似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不過朕還有一事好奇,朕聽皇後說,你平日你醉心于醫術,基本不會關心其他事,更別說這些朝堂之事了,你是從何得知白卿禮這些政績的?”皇帝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帶着幾分好奇的看向林清羽。

林清羽有幾分心虛的瞟了一眼蕭晗,手指不斷的絞着自己衣服上的帶子,小聲道:“先前剛發現夫子是女兒身的時候,便偷偷的調查了一下下。”

“這麽說,你早就已經知道了白卿禮的真實身份?”皇帝了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随後正色道:“白卿禮隐瞞身份為官,犯的乃是欺君罔上之罪,而你早就知道了真相,卻又隐瞞不報,如此說來,你也是同罪。”

看着皇帝忽然變得嚴肅的眼神,林清羽瞪圓了雙眼,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是說變臉就變臉啊,林清羽的腿又開始發軟,幾乎要給他跪下了。

不會吧,她這回真翻車了?

“好了,父皇您就別吓她了。”蕭晗看不下去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瞧你這慫樣,之前在公堂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呢?”

吓唬她的?林清羽呆呆的看着他,又偏頭看了眼已經重新換上笑臉的皇帝,如果仔細看,甚至還能在他臉上看到幾分奸計得逞的驕傲。

“哈哈哈哈,難怪皇後總說你這小丫頭看着沉穩乖巧,其實逗起來很好玩,哈哈,果然是如此。”

林清羽握緊了拳頭,敢怒不敢言的瞪着皇帝,說好的不茍言笑,不怒自威的威嚴帝王呢?

“行了,你說的也确實有幾分道理,這麽個人才就這樣殺了确實有點可惜,可她所犯之罪,若是就這麽輕易饒恕她,只怕壞了國家法度威嚴 ,若是将來人人如此,豈不亂了律法?且容朕再好好想一想。”皇帝揮了揮手,讓兩人出去。

蕭晗帶着林清羽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着皇帝,笑着道:“父皇,兒臣的想法與清羽一致。”

皇帝皺起眉頭厭煩的揮了揮手,“知道了,滾滾滾。”

這是個什麽兒子,胳膊肘盡往外拐。

關于白卿禮女扮男裝參加科舉,後又隐瞞性別為官兩載,其欺君罔上之罪,究竟是該重罰,還是功過相抵,恕她無罪。早朝之時,所持不同觀點的幾個陣營吵的不可開交。

白卿禮為官兩年之間的政績有目共睹,當初她辭官之時,多少同僚輪番勸解,期望着她別辭官,也好造福一方百姓,可她欺君罔上也是事實。

持有不觀點的幾個官員,争論到最後幾乎是破口大罵,皇帝看着大殿之上唾沫橫飛,好似下雨了一般,最後只得頭疼的喊了退朝,此事容後再議。

朝堂之上一連争論了好幾日,始終沒能吵出個結果來。

此事在民間同樣是引起了軒然大波,比之當初禦史中丞夫人休夫的盛況還要熱鬧幾分。

最近幾日林清羽都乖乖的呆在宮裏陪着皇後說話,她的體質不算好,每逢變天,總要咳嗽個幾天,大小風寒更是時不時便要造訪。

林清羽先前已經拜托璃書弄來了一些簡單的強身健體的拳法,可惜往日裏她總是呆在書院,若是沒人監督,皇後便直接将那些冊子翻一翻,就當是練過了。

偏她又是這後宮裏的老大,皇後要是說不想練,誰敢強迫她。

正好如今林清羽閑着無事,便每日都來拉着皇後一起鍛煉。

這日剛陪皇後打完了一套太極拳,林清羽才剛回屋裏清洗了一番,便收到了大理寺少卿齊慕求見的消息。

他來找自己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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