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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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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殊徹底懵了,他以為展昭被騙到惜春院頂多是錢包空空,沒想到竟然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人命關天,要是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查不出真正的紅花殺手是誰,他們展貓貓還有命活嗎?
理智告訴他,包青天的世界觀裏開封府鐵三角肯定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連穿越這種離譜的事情都能發生,誰敢保證包青天的世界觀裏不會把全劇殺到只剩下劇名?
展貓貓你千萬不要放棄!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一定會想辦法為你洗脫冤屈!展貓貓你支棱起來啊!
小小蘇急的團團轉。
周青松是開封府下中牟縣人,京城附近的百姓對包青天公孫先生和展護衛濾鏡極深,不然他也不會那麽震驚,“南俠展昭潔身自好熱心快腸,說他有紅花殺手那般高的武功我信,說他貪戀美色持劍殺人絕對不可能。”
周勤啧了一聲,“你這一說展昭不是紅花殺手,二說展昭不會貪戀美色,直接把他的兩項罪名全否認了呗。”
他家離京城遠,對開封府的了解僅限于傳言,并不清楚展昭在京城的人氣有多高。
周青松不服氣,“本來就是。那可是開封府的展護衛,是包青天的左膀右臂,絕不可能知法犯法。”
周勤搖頭,“人心隔肚皮……”
“展護衛是被冤枉的,事情暫無定論,你們不要瞎傳。”蘇景殊拍桌,“不行,我得回家一趟,雱哥兒快收拾。”
王雱連忙應下,“景哥你別急,包大人明察秋毫,證據不夠的話肯定不會鍘了展護衛的。”
他不說還好,這麽一說蘇景殊更急了。
詐騙團夥蓄謀已久,展貓貓還傻乎乎的主動往裏跳,他們栽贓陷害的時候肯定會把證據準備齊全,不然怎麽敢去開封府?
展貓貓你撐住啊!千萬別他們過去了只剩下一顆貓貓頭!
周勤:???
周青松:???
兩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們這小同窗為什麽這麽大反應。
周勤拍拍胸口,“原來展護衛在京城真的那麽受人尊崇。”
旁邊的同窗插話,“展護衛在京城的确備受尊崇,但是小景殊反應大不是因為這個,而是他家在開封府旁邊,平時有事兒沒事兒就往開封府跑,人家那是私交。”
周勤震驚,“蘇家在開封府旁邊?”
周青松更震驚,“小景殊認識展護衛?”
插話的同窗:……
你們關注的重點是不是不太對?
一群太學生簡單說了幾句,收拾完書桌後全都跑出去打探消息,放學的鐘聲剛剛響起,教室裏便一個人都不剩。
禦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在花樓持刀殺人,單單這一件事他們能說可能是展昭的人品有問題,扯上紅花殺手之後就不一樣了,那紅花殺手連犯兩案,殺的可都是朝廷大臣。
高侍郎是文人不會武功,可他身邊帶着十餘個家丁護衛,鐵捕頭孤身遇害,但他本身武藝非凡,殺他的難度比殺高侍郎還高。
京城能讓鐵捕頭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不多,南俠展昭正是其一。
展昭前些天回鄉掃墓不在京城,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他是真的回鄉還是藏在暗處行兇殺人。
包公能言敢谏,朝中政敵可不少。他們不是說包公派展昭去暗殺政敵,只是說有這個可能。
連他們都能想到這裏,包公的政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攻讦的大好機會。
展昭行兇被抓的消息傳出來時正好是傍晚人們休息的時候,很快整個京城都炸了。
蘇景殊回來的路上聽了各種各樣的猜測,臉色臭的和包青天有一拼。
王雱小心翼翼,“景哥,有包大人在展護衛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
蘇景殊磨了磨牙,絲毫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氣了。
他和展貓貓說完找公孫先生說,和公孫先生說完又找包大人說,嚴防死守生怕他落入詐騙團夥的圈套。
結果可好,一個不注意人就進大牢了,這都什麽事兒啊?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其中肯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彎彎繞繞。
展貓貓一個人不靠譜他能接受,公孫先生跟着不靠譜就不太對勁兒了,連着包大人一起不靠譜……絕無此種可能。
要麽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要麽是開封府鐵三角在将計就計進行什麽秘密計劃。
在今天之前,他對開封府鐵三角有絕對信心,無論發生什麽都能無腦支持。
現在……
什麽計劃能讓展昭犧牲到這種地步?都進大牢要判死刑了啊!
包大人,您能稍微透露一下您的計劃嗎?孩子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心慌慌!
蘇景殊把王雱送回家然後直奔開封府,他去公堂是添亂,避開最亂的地方去牢房總可以吧?
展昭入獄,開封府的官差衙役也急的不行,“小郎來看展護衛?”
蘇景殊緊張,“龍哥,現在能探監嗎?”
張龍嘆了口氣,“能。”
能是能,就是“探監”這個詞兒用在展護衛身上感覺很奇怪。
從來都是展護衛帶人犯家屬去探監,沒想到還有他被探的一天。
全天下的牢房條件都好不哪兒去,開封府也一樣,他們有心想給展昭找個幹淨舒服的牢房蹲着,奈何開封府大牢沒有,只能委屈展護衛在老鼠安家的髒亂牢房裏暫住幾天。
好在展昭不在意環境怎樣,他都進大牢了,哪兒還能在意這些。
昏暗的牢房中,展貓貓端坐在茅草墊上,親身給來訪人員表演了一個什麽叫蓬荜生輝。
張龍打開牢房的門,無奈道,“小郎就在這裏說吧。”
蘇景殊頓了一下,幽幽看向不慌不忙的展貓貓,“我能說什麽?”
展昭睜開眼睛,眼神飄忽,“小景殊,你怎麽來這裏了?”
蘇景殊撇撇嘴,“我來問問你是怎麽被騙進大牢的。”
展昭尴尬的笑笑,“是我疏忽輕敵,沒想到小小的惜春院竟然卧虎藏龍。”
他這些天去了惜春院好幾次,一時不察放松警惕,然後就讓幕後之人得逞了。
從惜春院中姑娘被殺到鸨母報案再到官差查看現場,所有事情發生時他都沒有知覺,等他醒來人已經在牢房之中。
“什麽卧虎藏龍,分明是藏污納垢。”蘇景殊哼了一聲,看着被關進大牢的展貓貓是恨鐵不成鋼,“我都和你說了那些人是騙子,你怎麽還往圈套裏鑽?這下可好,殺人兇手成你自己了。”
“是我大意了。”展昭該認錯就認錯,但是并不後悔以身犯險去惜春院,“雖然幕後之人的陰謀得逞了,但是這次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确定了紅花殺手和惜春院有關。”
紅花殺手留下的線索太少,那麽多天過去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也還是無從下手,現在知道和惜春院有關,總好過之前無頭蒼蠅一樣。
蘇景殊氣到跺腳,“找出線索又有什麽用,外面現在說你就是紅花殺手。你現在被關進大牢,又沒辦法出去查案,真正的紅花殺手武功高強,你不在誰去抓他?”
展昭沉思片刻,心道這的确是個問題。
紅花殺手是誰他已有猜測,那人的确和惜春院有關系,且武功不低,開封府中除了他沒人是那人的對手。
要不,請包大人悄悄放他出去,等找出真正的紅花殺手再悄悄回來?
蘇景殊深吸一口氣,拍拍莫名天真的展貓貓說道,“如果我是幕後真兇,在知道你要偷偷溜出去查案後肯定開心的要死。”
他上輩子看過無數刑偵探案題材的小說電視電影,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個案子的脈絡已經非常明了。
先讓紅花殺手嚣張犯案惹得京城人心惶惶,然後引展昭上鈎将紅花殺手的身份栽贓的他身上。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肯定不會相信展昭是紅花殺手,展昭自己為了洗脫污名也不會乖乖的待在大牢裏,如此一來,秉公執法的包大人很可能會法外開恩放展昭出去查案。
展昭要是能抓住真正的紅花殺手還好,一旦抓不住,要被說長道短的就成了包大人。
敵暗我明,紅花殺手的武功也不低,只要他躲着不出來,展昭敢保證一定能抓住人?
能不能抓住真兇暫且不說,萬一他在外面出了什麽事兒回不來,就算有包大人給他打掩護,畏罪潛逃的罪名也絕對逃不過去。
包大人給他打掩護讓他離開大牢,一旦他到時間回不來,那麽包大人就要落下個包庇屬下的罪名。
很明顯,幕後黑手的目标不是展貓貓,而是包大人。
展昭眉頭緊蹙,“怎會如此?”
他知道惜春院有問題,也知道那個叫白如夢的姑娘一舉一動都在模仿他早逝的未婚妻,所以從一開始他就認定這個圈套是沖着他來的。
這裏是京城,他平時也不會将感情的事情說與外人聽,連公孫先生和包大人都不清楚他和月娘的事情,那白如夢卻能模仿的惟妙惟肖,可見之前沒少下功夫。
連引他入套都如此煞費苦心,若最終目标是包大人,那他們究竟想幹什麽?
蘇景殊以他上輩子那麽多年的知識量模拟出這個案件可能的情況,然後托着臉問道,“你現在還想悄悄出去給幕後黑手送把柄嗎?”
展昭搖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展某不敢再托大。”
若是平常,他即便在惜春院栽了跟頭也可能會和包大人請命出去查案,現在情況特殊,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蘇景殊托着臉,喪兮兮的問道,“不知道公孫先生現在有空嗎?他們要怎麽救你出去啊?”
“此事棘手,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也束手無策。”展昭想了想,覺得還是得找個幫手才行,“這樣,你拿着我的信物去找錦毛鼠白玉堂,就說展昭遇到難題需要白五爺幫忙。”
蘇景殊費勁兒的抱住遞到懷裏的巨闕重劍,受寵若驚,“展護衛認識錦毛鼠?傳聞不是說你們倆關系不好嗎?”
“江湖傳言,當不得真。”展昭頓了一下,補充道,“我和白玉堂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聽說他一直想找我比試,我被陷害致死他就沒有對手,所以這事兒他一定會幫忙。”
蘇景殊:……
很好,這自信很展貓貓。
“我該到哪兒找白五爺?”
展昭捏捏下巴,“他現在應該在松江府陷空島,如果松江府找不到,那就去他家金華府。”
小小蘇:???
小小蘇一把把巨闕重劍推回去,“這事兒得換個人幹,我不行。”
他從州橋客店到大相國寺他娘都擔心他遇到人販子,讓他從開封府跑去松江府,松江府找不到人再去金華府,信不信他家門都沒出去就得被抓回去關起來?
大白天的想什麽呢?
展昭看看一臉震驚的少年郎,拍拍腦袋連忙道歉,“對不住,許是惜春院的迷藥太重,我這腦袋現在還迷糊着。”
對這個年紀的小郎君來說,松江府的确有點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小蘇(`д′):對誰來說從開封到上海都很遠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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