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Chapter49

Chapter49

陰雨綿綿的春季，少見一整天都是晴天。凱瑟琳舉着紅色的傘，叫了一輛馬車，她坐在馬車裏，望着街道。

還是老樣子，每天見到的都差不多。

很快，地面上泛起了泥漿。凱瑟琳看見一道道馬車行駛的痕跡，街上還跑着幾輛還在實驗中的新型汽車，那堆機器跑起來發出巨大的聲響，還冒着煙。

街邊的商販在雨中撐着傘，一個賣花的女孩正和隔壁買香煙的女士交流。幾個時髦的女郎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抽煙。一個淑女打扮的女孩跟在女仆身後，急匆匆的朝前走，趕上一輛馬車。

路過熟悉的街道。

轉過幾道彎，凱瑟琳看見貝克街上轉悠的小販，其中不乏歇洛克的人。

“感謝你，先生。”凱瑟琳付錢，從馬車上下來。

“小心點，小姐。小心裙子。”車夫說。

凱瑟琳提着裙擺，撐着傘，小心翼翼的走到幹淨的街道上。

空氣裏也濕漉漉的。

凱瑟琳按下了門鈴。

不一會，傳來了哈德森太太的聲音。

“哦，我親愛的凱瑟琳。”說着她拉着凱瑟琳的手往裏走，她幫凱瑟琳收起傘，有幫她挂好了衣服。

“外面還有些冷。”哈德森太太說。

她是位熱情可愛的老太太，瘦小卻十分的精神，那雙慈愛的褐色眼睛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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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來的真是時候，我快要應付不來那家夥了。”

“這兩天都聽表姐說了，歇洛克又在作怪。”凱瑟琳随着哈德森太太來到了廚房。

哈德森太太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

可愛的餐具整齊的放在櫥櫃裏，茶杯洗刷的幹幹淨淨，竈臺上一塵不染。

烤箱裏還烤着蛋糕，餅幹盒裏放着烤好的小餅幹。

“親愛的，我和你說，自從，哦，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他最終還是惹惱了約翰，可憐的約翰，一無所知。本來他原諒了他，結果，歇洛克又犯渾了。”

凱瑟琳笑着聽哈德森太太說起事情的經過。

歇洛克和人打賭，又假死了一次，雖然是個不痛不癢的玩笑，但，顯然，可憐的約翰受不住了，加上最近的死而複生。

約翰.華生終于爆發了。

他和歇洛克吵了一架，兩天都沒有來理他。

可笑的是，歇洛克對此一無所知，他總是以為華生還在屋子裏面。

凱瑟琳搖搖頭。

“我給你們泡茶。”哈德森太太說，“哦，我都不知道該任何開口，這家夥，你知道的，我們的歇洛克。”

“這就是他，有時很溫柔，有時是冷冰冰的機器，我想吸血鬼都比他要進人情。”凱瑟琳說。

“還好有你，我的凱瑟琳。對了，也不要怪我多嘴，親愛的，你最近紅光滿面，是有好事嗎。”哈德森太太笑了起來，眼睛的皺紋朝上，目光溫和。

凱瑟琳倒是很大方的說：“我嘛，是的，有一位很有意思的紳士追求我，我答應了，就是之前總是送我禮物的男人，那個讨厭的神秘先生。”

“真是太好了，年輕人就應該好好的享受人生，是個什麽樣的男子，要說，不是最優秀的男人是配不上你的。凱瑟琳，你又美能力又強。”

“他和歇洛克一樣聰明，哦，不過論才智還是差了一截。”凱瑟琳拍拍裙子上的水珠。“樣貌很好，一等一的好，算是我見過的人中最漂亮的了，是個金發的男子，沒有那些繡花枕頭的做派。”

“哦，真可真好，真是個走運的家夥，不過，我的好凱瑟琳，我們還是要好好的考察一番。”哈德森太太的開心寫在了臉上，“他會照顧人嗎？”

凱瑟琳點點頭。

“出身也算不錯，沒有那些貴族子弟的傻氣。”

“真好，當今的男孩一點氣質也沒有，還缺少能力和教養。就連最基礎的哄着人的本領也沒有，更不用說情場上的真手段。”哈德森太太無奈的嘆息，然後一副指點江山派頭說，“都是些爛貨色，還想着追求女子，”

說着，她笑着看凱瑟琳。

“像你這樣的女孩，既然要找份快樂就一定要找最好的。”哈德森握住凱瑟琳的手，“你的眼光準不會錯。”

凱瑟琳低着頭，笑了笑。

“親愛的，來喝點姜湯，外面雨總是不停。”哈德森太太讓凱瑟琳坐在椅子上，兩個人等着熱水燒開。

窗外的雨下大了，葉子上的水珠滾落下來，雨滴敲打着玻璃。凱瑟琳和哈德森太太聊了一會當下的八卦，這種閑話家常的時刻她們盡量的避免嚴肅的話題。

“沒有人比得上歇洛克。”哈德森太太道。

“除了另外兩位福爾摩斯。”凱瑟琳說。

兩個忘年交哈哈大笑了起來。

“砰！”

“哦，上帝啊。”哈德森太太道，“準是又在射擊。”

“我上去看看。”說着，凱瑟琳提着裙子。走上了二樓。

*

“歇洛克！”

凱瑟琳大叫一聲，她看着雲霧缭繞的房間，叉着腰。

“你真會給人惹麻煩，你都多大了，越活越回去了，像個孩子。”

歇洛克躺在地上，半個身子壓在地毯上，身邊堆滿了信件、報紙、一些收據和廢品。地毯的邊邊被燒焦了。

尼古丁味熏到凱瑟琳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裏着火了。”凱瑟琳說。

“我的小妹，看起來你這幾天過得不錯。”

凱瑟琳奪走歇洛克手中的煙，将放在身邊的致幻劑扔掉。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頭看着歇洛克。

“所以，你失去了你親愛的華生先生，告訴我，他為什麽會生氣，你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這件事沒有什麽可在意的。親愛的，可能約翰是太過于喜悅。”歇洛克說。

“喜悅，你可真會給自己找臺階下，你應該好後和他聊一聊，說說你這三年來幹什麽，老實說，你表現的太冷淡的了，我也沒有完全原諒你。”

“凱瑟琳，我的好凱瑟琳，說些有趣的話題吧，你盯着一個罪犯一定很有意思。”歇洛克說。

他坐起來，像只興奮的獵犬。

凱瑟琳知道這家夥最近沒有少用興奮劑。

他靠着幻覺來生活。當他投入現實的世界，則一定需要刺激，大量的刺激。

“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幫我們調查最近發生的慘案。歇洛克。”凱瑟琳說，“你就不怕我受到傷害，讓我盯着那只惡魔。”

凱瑟琳抱着雙臂，冷眼看着歇洛克。

這時哈德森太太端上來茶。

“來喝茶吧。”

“哦，上帝啊。”哈德森太太看着滿地狼藉，“歇洛克，我們說好了不能在房間裏用槍。”

“煩心事太多。”歇洛克道。

“難得你不是覺得無聊。”凱瑟琳和哈德森太太一起收拾出一塊幹淨的地方，将茶和點心放好。

“又有什麽可說的呢，親愛的們，倫敦，倫敦，我們生活的這片土地，危機四伏的。凱瑟琳。”說着，歇洛克突然站起來。

他精神抖擻，眼冒金光，利索不正常。

凱瑟琳冷哼了一句。

“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嗎，我受夠了，我像約翰也是。”凱瑟琳說。

正當他們三人說話的時候，門鈴響了。

哈德森太太下樓。

“哦，一會我還要看着餅幹。”說着，她下來樓。

“看來你有案子了。”凱瑟琳說。

“希望是件簡單的案子，凱瑟琳，我的小妹，你幫我一個忙。”歇洛克說。

凱瑟琳看着頭發亂七八糟的表哥點點頭。

“你讓我當你的助手，我知道。”凱瑟琳道。

“是指另一件事，一周後你上班，你需要幫我從你那裏那些東西出來，我要看你們的神秘事件檔案。”

“你要這個幹什麽。”

“我們要辦理的會是同一件案子，我大概猜出了重點，不過，我需要更多的證據。”

“好吧。”凱瑟琳說。

“中午好，是福爾摩斯先生嗎？”

門口傳來局促的聲音。

凱瑟琳和歇洛克同時回頭。

“說吧！”

他們異口同聲！

門口站着位青年，大約二十五六歲，瘦弱高挑，臉色蒼白，眼圈很重，眼睛裏有血絲，一看就是好幾天沒有睡覺的樣子。

“坐下來說說。”凱瑟琳道。

“您好，女士。”這位青年脫掉了帽子。

“外面下了雨，你在街上徘徊了好一陣。為什麽。”辛苦了坐在沙發上，開始準備抽煙鬥。

凱瑟琳白了表哥一眼。

她招呼對方坐下，然後拿出客人用的茶杯。示意那人給最近倒茶喝。

“我叫本尼特，先生，我是生物學專業畢業的，現在受雇于一位知名的神秘學教授，他專攻的是物種研究。今年還出版了一本著作。”

凱瑟琳想起來什麽，試探的問。

“是不是普雷斯伯裏教授。”

“是，對，沒有錯，是他，您也知道他。”

歇洛克開口：“我的表妹是驅魔協會的成員。”

“哦，難怪。這樣我還更放心了，不僅有神探還有一位專業人士。”那人一聽凱瑟琳是驅魔人，明顯表現的輕松了很多。

他整個人松松垮垮的坐在了沙發上。

“說來話長。”那人道。

“沒關系，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歇洛克說。

“這件事，我覺得有蹊跷，但我不敢直接找官方部門。”說道此處，他看了一眼凱瑟琳。

“我不會上報的。”凱瑟琳說，“如果不是太嚴重的話。我會按照規矩辦事，你有權找民間組織，現在，我也不在上班。’

“多謝！”

本尼特先生十分感激。他端起茶杯。

“這件事和我的雇主有關系。普雷斯伯裏教授，他，他會變成怪物。”